原來這張遼在三國中,對曹魏最是赤膽忠心的一員將領,盡管他後來受到了曹操的兒子曹丕的排擠與加害,但他對曹魏之心卻始終如一。
但後來發生的一件事卻讓張遼的心裏對曹魏,更應該說是對曹天壽的先祖曹操產生了很大的疙瘩,那便是曹操為了他的一已之私,而對他自己的子孫後代所下的無情血咒,這讓張遼徹底的看到了曹操的狠辣冷血的一麵。
因此張遼才會最終在陰曹地府背棄曹操而轉投劉備,但他的心中對曹操卻是如生前一樣的一般無二。
而劉備的結拜三弟張飛張翼德,雖然是三國中公認的第一猛將,但同時也最是一個嘴上沒德的人物,他每每的醉酒辱罵曹操,每到這時張遼便會與他據理力爭,開始時劉備還會幫著張遼說張飛幾句,可是時間長了,劉備便久而久之的懷疑張遼對蜀國有了二心,並且對曹操這個舊主舊情難忘。
或者更是懷疑張遼根本就是曹操安插在蜀國中的一個奸細。
要說張遼對舊主曹操舊情難忘這不假,但若說他對蜀國有二心,那確是冤枉他了。
張遼生來就是一個認死理,且一條道跑到黑的人,既然當初踏上了蜀國這條船,他就一定會同舟共濟的。
在張遼的字典裏,絕對沒有“背叛”和“不忠”二字。
但劉備並不懂張遼,他因此反而自然而然的便有意無意的疏遠了張遼,而且還對張遼越來越不放心,甚至最後都到了派人監視張遼的地步。
可想而知那時張遼的處境,正所謂咬碎了鋼牙也隻能自己往肚子裏咽。
後來在一次與魏國的爭戰中,張遼終於用他的實際行動征服了整個蜀國人,其中也包括劉備和張飛,但張遼同時也付出了血的代價,那就是他失去了他最為寶貴的一條右腿,這就意味著他將徹底的離開了他在陽間和陰世都為此而存在的三國戰場。
劉備和張飛當然是發自內心的願意供養張遼在蜀國一輩子,但此時的張遼對此早已是心灰意冷,於是便主動要求來到這處與陰曹地府的十八層地獄齊名的遺棄之地,過著這種漫漫無期日的困獸生活。
可謂是淒涼悲慘之極。
曹天壽聽到這裏已是感動之極,不由得眼含著淚花跪倒在張遼的腳下道,
“張將軍,我代我的先祖和我自己向您和您的部下們致歉!對不起!”
張遼和他的部下見曹天壽如此,不由得一陣發蒙,隻有張遼似乎是想到了什麼,隻見他眼中一道靈光閃過,迅即蹲下僅有的一條腿,就要向上扶曹天壽,但卻就是沒有扶起。
張遼心中不由得更為大驚,要知道如今的張遼雖說是隻剩下了一條腿,但因為在陽間時他便是一員武藝超群的大將,在陰曹地府更是接受著陽間的香火和信仰之力,雖然不多,但更是讓他的能力直線上升了十多倍不止,沒想到這一扶之下曹天壽竟然能夠穩如磐石,這不由得不讓張遼驚訝,而且從曹天壽身上他還能隱隱感覺到一股熾熱的陽剛之氣,那是他已經二千多年都沒有嚐到的人間氣血。但他還不能肯定,隻是隱隱感覺有些熟悉而已。
曹天壽此時可並沒有想這麼多,他隻是暗暗的較著勁,盡量不讓張遼將他扶起。
在他看來是再正常不過的事,誰知在張遼看來卻是吃驚不已。
張彪等人見張遼扶不起曹天壽,不由得也想要上前攙扶,卻被張遼用手勢製止道,
“小兄弟,你剛才說那句話是什麼意思,我想咱們今天應該是第一次見麵吧。”
曹天壽依舊跪在那裏道,
“張將軍,實不相瞞,我乃是先祖曹操的第六百零一代長孫,我叫曹天壽!”
張遼聽此不由得整個身子一晃,隨後迅速的單腿跪下去道,
“少主請起,末將實在是愧不敢當,應該是末將跪少主才是!”
曹天壽也是大驚,忙用雙手去攙扶張遼,誰知張遼竟如一根釘子一樣牢牢的釘在那裏,任他怎麼攙扶都是紋絲不動。
張遼的一幹手下張彪等早已是慌作一團,立時七手八腳的上前去扶張遼,但是張遼就是不為所動,隻見張遼依然頑固的筆直的跪在那裏向曹天壽道,
“末將張遼有請少主先起,末將本來就是一個罪臣,實在是容不得少主如此。”
曹天壽一時也犯起強來道,
“對不起,張將軍,你若不起,我就不起!”
張遼見此反而一聲不吭的跪在那裏,身子依舊筆直,隻是他乃是隻有一條左腿,雖然他是武藝超群,又有人間香火與信仰之力維持,但也還是有些搖搖欲墜。
幸虧張遼的身邊有眾多部下扶持,才不至於摔倒。
而張遼的眾多部下,包括張彪在內,皆都已是齊刷刷的跪倒了一片。
曹天壽見此不由得皺了皺眉頭,心想,這跟張遼犯強還真是強不過他。
眼見得張遼一隻獨腿跪在那裏,曹天壽心裏更加不是滋味,心裏不由在為先祖曹操可惜,同時也在為張遼可惜,更有些怨恨劉備和張飛,也在為他們有眼無珠的錯過了張遼而替他們感到惋惜——
如此種種不一而足。
但最後曹天壽還是沒有強過張遼,隻見他很是麻利的站起後,向張遼和他身後的眾部下道,
“張將軍,好,既然你認我為少主,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曹天壽說著,無意中增加了一分威勢向張遼等鬼眾道,
“張將軍,下麵我代表我的先祖命令你,趕緊給我站起來!”
“是!末將遵命!”
張遼和眾部下立時麻利的站起,曹天壽又從懷裏拿出了眾多的陰幣向張遼等鬼眾道,
“張將軍,這是我給各位弟兄們的見麵禮,還請張將軍和各位將軍收下!”
“這——”
張遼一時正在想著措辭拒絕,隻聽耳邊傳來曹天壽的嚴詞厲色道,
“張將軍,這是我先祖的命令!”
張遼一聽,身子一抖後,複又立的如標杆一樣道,
“是,末將遵命!”
張遼隻得顫顫危危的接過曹天壽遞來的眾多陰幣,複又轉手交給了身後的張彪等部下。
曹天壽笑著,立時一副和藹可親的上前攙扶著張遼道,
“張將軍,咱們還是坐下來說話吧。”
張遼卻把身一繃道,
“不,有少主在,哪有末將坐的道理!”
曹天壽不由得再次換了一副嚴厲的麵孔道,
“張將軍,這是我先祖的命令!”
“是,末將遵命!”
張遼說著,待曹天壽坐下後,方才側著半個身子坐在了一旁稍微矮些的座椅上。
曹天壽對此不由得一陣頭大,心想這張遼還真是頑固不化的可以,看來這古代的綱常製度還真是害人不淺哪!
而此時的張遼卻另有一種想法,心想這少主是從哪裏帶來了這麼多的主公命令,看來我還真得小心一些才是。
而站在張遼後麵的張彪等人則又是另一種想法,心想這兩個人這是演的哪出啊,真是莫名其妙,但也看的實在是可笑,尤其是張彪眼看著就要忍不住笑出聲來。
要不是他在心裏對張遼實在是太敬重,他也不會忍的這麼難受。
因為張彪心裏本就對曹操、劉備等沒有好感,再加上又實在是為張遼抱不平,因而那些所謂的綱常教條,他倒反而看的很淡。
曹天壽也知道,要想改變張遼的老頑固,絕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實現的事。
而曹天壽也實在是不急,正所謂能改變則好,不能改變也無所謂。
因為曹天壽一直都隻是把自己當成了一個陰曹地府裏的過客,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會象魏,蜀,吳一樣的去建立一個國家,在如今的他看來,那實在是太過可笑和虛無飄渺的事情了。
曹天壽看了一眼在他一旁正襟危坐的張遼,開口道,
“張將軍,請問這陰幣在這遺棄之地能花嗎?”
張遼立時站起身來恭敬道,
“回少主,現在陰曹地府也先進了。現在隻要是你有錢,也無需再特意去店鋪,因為陰曹地府幾乎遍地都有著投幣無鬼售貨機。可以說隻要是你把陰幣投入到無鬼售貨機裏,指定你所選定的物品,那麼售貨機就會自動的吐出你所需要的商品。這也是陰曹地府唯一一個大肆推廣的來自於人間界的高科技!我們遺棄之地原本也是有一個的,隻是因為我們一直沒有陰幣,所以一直荒廢著,而且兄弟們有時也會偶而拿它來出出氣。”
說到最後張遼還露出一副少有的不好意思之色,看的曹天壽也是有些想笑。
但後來一想也是有些道理的。
不是嗎?
遺棄之地的鬼眾一直都生活在饑寒交迫之中,甚至在寒冬臘月裏鬼眾凍死也是時有發生,而那無鬼售貨機裏明明有著數不盡的吃穿,卻瞪眼就是取不出來,又怎能不讓遺棄之地的眾鬼們生氣,因而偶而拿它來出出氣也是在所難免。
幸好先前張遼還每每警告過眾鬼眾不要破壞無鬼售貨機,要不然遺棄之地的無鬼售貨機早就屍骨無存,魂飛魄散了。
畢竟眾鬼眾誰也沒有想過有一天他們自己會從那令他們感到憎惡的無鬼售貨機裏取貨物。
但眾鬼眾為此還是花費了整整一天的時間來修理無鬼售貨機。
曹天壽正和張遼聊著,也正在為陰曹地府竟然有無鬼售貨機這樣的人間高科技而感歎的時候,突然間靈機一動,再一細想,不由得驚喜的躍起道,
“張將軍,你說這遺棄之地有無鬼售貨機,那那些無鬼售貨機裏的貨物是怎麼來的,莫非也是有著外界與這遺棄之地的通道,你說是不是?”
張遼似早就知道曹天壽會有此一想一般,對此倒沒有任何的異動,因為他以前也是有過這樣的想法,隻是後來證實,或者更應該是他的主觀臆斷那是行不通的。
基於此,張遼才古井不波的答道,
“回少主,那無鬼售貨機的貨物通道,可以說比我們來時的通道還要小,大概也就隻有我們成人的拳頭般大小,而且也是單向通道,有來無回的。要知道這無鬼售貨機裏,原先並無貨物,隻是投進了陰幣之後,再輸入了指定的貨物,那無鬼售貨機的總部就會收到信息,並且將所要的貨物發送到指定的無鬼售貨機。所以說這無鬼售貨機做不得假,而且我們即使是把它大卸八塊,我們也絕對得不到任何想要的東西。”
曹天壽聽的是一陣搖頭,沒想到這陰曹地府的無鬼售貨機竟然比之陽間界還要先進的多。
曹天壽複又看到張遼那一副忠心不二,認準你就是無論生死的樣子,不由得又是一陣頭大。
生在新社會,長在新時代的曹天壽對此還真是很難適應。
於是站起身來很是真誠的來到張遼跟前,語重心長道,
“張將軍,你是知道,我是來自於現代,而你在這陰曹地府已是生存了二千多年,又有著無鬼售貨機這樣的現代高科技,我相信你也接觸過來自陽間的現代鬼魂,所以你也應該知道,在如今的陽間是講求眾生平等的,可以說無論是鬼還是人都絕沒有高低貴賤之分,所以我是真誠的想和你交個朋友,還望張將軍能夠成全。”
“不,少主——”
張遼說著已經再次“撲嗵”一聲跪倒在地,並大聲疾呼道,
“少主,禮不可廢呀!”
曹天壽是徹底的無語了。心中不由得大叫道,
“這封建思想還真是根深蒂固,害人不淺啊!老子是誠心的要跟一個自稱為部下,奴才一般的鬼魂交個朋友怎麼都這麼難啊!難道我就非得狠下心來奴役他,他才好受嗎!真不知道是他賤還是我賤!”
曹天壽此時是徹底的放棄了將張遼改造成現代鬼的念頭,也知道這並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夠完全的。
可以說這是一個異常艱巨的偉大工程,其偉大和艱巨的程度,絲毫不下於人間界的任何一次改朝換代,與曆史文明風暴!
曹天壽又花費了好大一番的口舌與力氣才勸說了張遼再次起身,並和他先後坐到了各自的座位上。
有了這幾次的教訓後,曹天壽以後再也不去刻意的勸說張遼改變思想了。
曹天壽頗為鄭重的看了張遼一眼,見他後麵已經沒有幾個昔日的部下了。
顯然他們都去修理那無鬼售貨機以便好買取貨物去了。於是曹天壽便有些神秘的向張遼道,
“張將軍,可否進一步說話?”
張遼身子一動,顯然是還有些不太適應。
但他最後還是起身走(應該說是跳)到曹天壽麵前。
曹天壽趴在張遼的耳邊輕輕的說了幾句什麼,張遼立時臉色劇變,要不是他乃是一名曾經叱吒沙場上千年的好漢,而且還有來自人間界的香火與信仰之力,恐怕他早就嚇得堆縮到地上去了。
盡管張遼早就感覺到曹天壽有什麼地方不對勁,而且也很是不簡單,但他萬萬沒有想到曹天壽竟然會是從陽間來到陰曹地府的陽人,這實在是太讓張遼驚訝了!
雖不敢說自陰曹地府成立以來就從未有過此類事情發生,但至少張遼是從來沒有聽說過。
好在張遼絕不是一般的鬼眾可比,還是很快便鎮定了下來。
曹天壽又細細的向張遼說了一通自己來陰曹地府的前因後果,聽的張遼越發的是吃驚不已。
曹天壽不知道,他這看似無意之舉,竟然幾乎從此便讓張遼對他更加死心塌地,惟命是從!
張遼更是曹天壽在陰曹地府所收的第一個心腹手下,雖然張遼在曹天壽的眾多手下中能力不是最強的,但絕對可以說是最為忠心的一個。
曹天壽對張遼的表現也是相當的滿意,之後君仆二人又說了一通交心窩子的話。
直看的張遼手下的一幹鬼眾,好不吃驚,要知道張遼乃是一個絕對認死理的死忠之士,即使是對舊主曹操張遼也沒有表現的如此熱情,當然那時的曹操的君主觀念和張遼的手下概念都是根深蒂固了的。
陰曹地府雖說是無日無月,但相對於陽間的黑天和白天還是有區別的,在這裏黑天比白天要黑一些,當然並不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那種黑。
黑天可以分為三個階段,頭一個階段是類似於人間的黃昏,第二個階段是類似於人間的陰雨連天之時,第三個階段則類似於人間的華燈初上之時,這也是一天中最為黑暗的時刻。
當然陰曹地府的白天也不是如陽間一樣天光明媚的。
陰曹地府的白天也始終是霧蒙蒙的,就如同陽間的雨天一樣,隻是陰間從無雨雪,雷電,風雲等自然景象,有的唯有風而已,而且這風也是陰風,刺骨的陰煞之氣,陰曹地府刮風的日子便是眾多鬼魂躲在家裏不出來的時候。
曹天壽和張遼這一通言談之後,便到了陰曹地府的夜晚,遺棄之地不覺間便暗淡了下來。
而遺棄之地的夜晚比之外麵的夜晚更要黑上一些。
無鬼售貨機雖然還沒有修好,而且張遼他們儲存的食物也並不多,但張遼等鬼眾還是傾其所能的為曹天壽備了一桌,讓曹天壽叫不出名字,更不知道是由何物所造的豐盛晚宴。
晚宴飯菜的樣式倒是不少,有十多種之多,但量都不是很足,由此可以看出張遼等鬼眾是多麼的煞費苦心的來準備這場盛宴了。
他們雖然不是拿出了所有的吃喝,但最起碼十去其九也還是有的。
在陰曹地府鬼眾們對於所謂的吃喝並不是很看重,可以說他們如果吃上一頓飽飯挺上個十天八天還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曹天壽具體來了陰曹地府有多少天,恐怕連他自己也說不清楚。
但好在曹天壽卻從沒有饑餓的感覺,當然在走獸報應林中吃地靈果之前那是例外。
曹天壽此時再一看這滿桌子黑黑綠綠,甚至還有如血一樣粘稠的食物,曹天壽就有一種翻江倒海般的嘔吐感覺。
不要說是吃,就是看著都受不了。
張遼等人也是很理解曹天壽此時的感受,畢竟他們不是生來就是鬼,而都是從人間界而來。
這些鬼眾中隻有張彪說的話最是直接,隻聽他對曹天壽說道,
“小兄弟,你就放心的吃吧。這東西就象似和陽間吃大煙一樣,剛開始時都是不好受,吃了吐的更是比比皆是。下次再吃就會好的,雖然不象大煙那樣的能上癮,但也還是可以吃的。”
張彪之所以沒有和張遼一樣稱曹天壽為少主,這也是有原因的。
畢竟張彪的心目中就隻有張遼一個,曹天壽由於先前做的那些,也算是得到了張彪的認可,而至於其他,如曹操等高高在上的存在,那對於張彪來說都不如張遼一個零頭。
而從曹天壽這方麵來說,他也是實在不願意別人再管他叫什麼少主,在他看來做兄弟,比做少主要強上百倍,盡管這兄弟實際上的輩分要大的出奇。
曹天壽努力了幾次,他都沒有吃進眼前這些稀奇古怪的陰間食物,盡管張遼等鬼眾也向其一一介紹了那些醜陋,外加恐怖食物的來曆,比如那黑黑的如同沙礫一樣的存在,便是在陰曹地府最為普通的陰稻,就如人間的水稻一樣普遍;那綠色的仍是附近山上的一種樹的根,至於那紅色的仍是一種飼養的陰獸的血肉——
曹天壽不聽他們介紹還好些,一聽這介紹,立時五髒六腑又是一陣劇烈的翻滾,若不是他的身體裏已經實在是沒有任何東西可吐,他非得大吐特吐不可。
張遼等鬼眾見曹天壽實在是無法下咽,便不再勉強他,眾鬼眾很是麻利的撤了桌,不由得便到了人間界所說的午夜時分,大多的鬼眾都已經在他們那簡陋的不能再簡陋的圍房裏睡下了。
曹天壽也被張遼等人給安排到了一個在整個遺棄之地來說都是最為上好的房間。
說是最好的房間,其實便是整個大帳裏的一處最為遮風保暖的地方而已。
曹天壽明知道推脫不得,便不再謙讓的接受了。
不知不覺便已經到了後半夜,曹天壽仍然是沒有一絲睡意,抬頭望著天空已經越發黃中帶著黑的色彩,不由得前塵往事一股腦的都湧上了心頭。
姐姐你到底是在哪呀!
曹天壽心中是一遍一遍的呐喊著,他又不覺的想起了姐姐曹天雪在家中時的美麗與善解人意,雖然在外人看來曹天雪是一個名副其實的冷美人,一看就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那種類型。
但曹天壽卻比誰都清楚,姐姐曹天雪絕對是一個外冷心熱的溫柔女子。
可以說是一個真正的如水一樣的女孩,更是一個絕對善良的女孩子。
再一想到李逵的那一板斧,及曹天雪被瞬間劈為兩半的身體,還有那如噴泉一樣湧出的血液,曹天壽便心如刀絞。
他狠狠的咬著牙,雙手緊緊的撕扯著身上蓋著的如陽間麻袋片子一樣的被子,一時更是恨不得能將李逵大卸八塊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