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萬事都有例外,象那些閻羅王,鬼帝之類,他們可以隨意的改變自己的相貌,但那也隻有一次機會而已。
也就是說他們改完一次相貌之後就將永遠的定型下來,試想如果一個閻羅王或鬼帝,今天這個樣子,明天那個樣子,又或是今天男,明天女,那麼他們又如何來維護自己的尊嚴?
然而就是這一次機會,大多的閻羅王和鬼帝卻都是不要的。
一是他們對自己生前的相貌感到很滿意,二來是本身對此就已經是習慣成自然了。
除非是這個閻羅王或鬼帝生前的樣子實在是太慘不忍睹,而這個閻羅王或鬼帝對自己生前的樣子又討厭之極,並且心裏也很在意這些,於是才會有改變樣貌之舉。
閻羅王和鬼帝都是如此,就更別提陰曹地府的那些大鬼小鬼們了。
但有一點曹天壽是猜想對了,那就是凡是來到遺棄之地的鬼魂,至少鬼齡都已在五百年之外了。
當然曹天壽絕對是個例外,而他本身就不是鬼,而是真正的人。
因而也就無所謂什麼例外不例外之說了。
還有一種情況,那就是在這遺棄之地出生的先天鬼魂,那也是另當別論的。
對於曹天壽能問出上麵的問題來,那壯漢倒是絲毫沒有驚訝,隻見他語氣如常道,
“小兄弟,至於我們是怎麼來的這裏,那我們也不知道,我們這裏的每個人(在鬼界的鬼都是自稱為人)來到這裏,隻感覺到眼前一片朦朧模糊,再睜開眼睛時便已經到這裏了。而據我們所知,這遺棄之地隻有進來的通道,而沒有出去的通道。”
曹天壽這次的臉色是真正的變了。
他到現在才開始有些後悔自己方才為什麼要離開那條漆黑陰森的小路,盡管那條小路是那麼的令他感到恐怖和不安,但那至少還有他肩頭上的那隻小鳥來克製著——
一想那隻不知名與來曆的小鳥,曹天壽不由得急急的向自己的肩頭上看去,這一看可了不得,曹天壽不由得整個身心再次來了一個趔趄,那隻不知名和來曆的小鳥此時已經完全的消失不見了。
而且還消失的是那樣的徹底,那樣的絕對。
就如同它來時一樣。
曹天壽此時的心是徹底的涼了下來,他不由的想起,既然那隻小鳥能神秘的來,又能神秘的離去,那它就一定會知道來這裏的路,和離開這裏的路。
曹天壽是一時急的昏了頭,試想一隻小鳥走的路又豈能是他一個大活人所能走的了的。
那壯漢和他身後的那群鬼眾,此時也是能夠理解曹天壽的心情,畢竟他們剛來這裏時的心情雖不如曹天壽表現的那樣強烈,但多少都會有一些。
好在曹天壽也並不是普通人,心情稍憂鬱了一會兒,隨後便有些想開了,心想既然能來到這裏,那麼就一定會有辦法出去的。
於是曹天壽穩定了下心神,方抬起頭來向那壯漢道,
“還沒有請問這位大哥的尊姓大名?”
那壯漢仍用一條腿筆直的站在那裏道,
“小兄弟客氣了,鄙人乃是張遼張文遠。”
張遼,張文遠?
曹天壽聽到這裏心裏便再次“咯噔”了一下。
曹天壽身為三國時的巨梟曹操曹孟德的第六百零一代長孫,又是每百年一次的應咒家族的應咒人選之一,可以說曹天壽對於三國的那段曆史和陰曹地府的了解是完全超乎平常人的。
曹天壽想到這裏,不由得更為鄭重的抬起頭來,向著那壯漢道,
“請問這位前輩可是三國時期曹魏的名將,曹魏五子良將之一的張遼張文遠?”
聽到曹天壽提到三國與曹魏及五子良將,那張遼竟然不由得一陣臉麵通紅,近而似乎是有意側過臉去,還未待張遼開言,那張遼的身後便已經閃出了一員小將上前指著曹天壽開口怒道,
“哪裏來的小賊,竟敢侮辱我家大哥,你說誰是那奸雄的五子良將!”
曹天壽大驚,還未待他開口辯駁,此時那張遼已經大呼道,
“賢弟,休得胡言亂語,傷侮了我家主公!”
曹天壽聽到這裏,已經是完全明白了,此張遼確實便是三國時期先祖曹操帳下的五子良將之一的張遼張文遠。
關於這張遼張文遠,後世曾有詩讚其如下:
(一)
文遠英才世間稀,吳侯惶惶跳烏溪。
江東兒郎多才俊,聞君入吳夜不啼。
(二)
曠世奇將屬張遼,匹馬縱橫震雄師。
勝不喜兮敗不憂,三軍夜宿披征衣。
子義引兵偷城時,火炮一響萬箭襲。
東萊豎子何不量,千古共笑太史慈。
(三)
自古英雄良木棲,下邳文遠被擒時。
如若沽名學公台,安能威震逍遙津。
(四)
合淝士卒八百名,就取吳侯十萬兵。
今日長江兩渡行,取得紫首勝萬金。
昔日威震逍遙津,現已驚遍吳人心。
可惜英雄壽已盡,不日天下名傳經。
張文遠
千古名將逞奇功,一片丹心存腹中。
東奔徐州隨呂布,下邳城中降曹孟。
唇槍舌劍破昌豨,白馬陣前戰先鋒。
金戈鐵馬掃袁氏,怒斬蹋頓平遼東。
登山涉險攻天柱,逍遙津上鎖玉龍。
重病出征退呂範,江都城中薨遼夢。
這些詩詞筆者也不知其出自何處何人之手,隻好在這裏向其作者致敬了!
由此可見張遼在三國中,和後人中的地位,其勇猛和忠心更是深受當時和後人的讚頌!
為張遼鳴不平的小將,乃是張遼生前和生後的親隨,名為張彪,對張遼最是死心塌地,忠心耿耿。
隻見張彪聽了張遼的喝斥,不由得很是不甘道,
“大哥,怎麼你還認那人為主公?”
“休得無禮!”張遼再次怒斥道,
“主公就是主公,豈有認不認的道理。再說主公一直都待我不薄,是我最後忘恩負義,背叛了主公。是我對不起主公,主公可從來都沒有對不起我!”
張彪更為其鳴不平道,
“大哥,那奸雄——”
“混帳!”
張遼頓時勃然大怒道,
“張彪,你還認不認我這個大哥,如果你還認,此事今後就休得再提,若我再聽你侮辱主公一句,那麼咱二人的兄弟情誼從今往後就徹底的恩斷義絕!”
張彪一見張遼是真的怒了,立時便嚇得噤若寒蟬。
但還是有些委屈與不甘的轉過頭去,曹天壽站在那裏還能隱隱的看到他眼中噙著的淚水。
曹天壽是徹底的動容了,同時他心中還有個疑問,那就是張遼既然曾是他先祖曹操的五子良將之一,那在二千多年後的陰曹地府又為何會落得個流落到遺棄之地的悲慘下場。
而且張遼還沒了一條腿,要知道一條腿對於一個曾經叱吒風雲於戰場之上,一個曾經令敵人聞風喪膽的猛將來說,那也許比之失去生命還更要殘酷的多。
曹天壽正在想著心事,隻見那張遼已經再次向他開口道,
“這位小兄弟,可謂遠來既是客,如若小兄弟不嫌棄的話,還請到我們的大帳中一敘。”
曹天壽既然知道了眼前壯漢張遼的身份,便更為恭敬道,
“既然是前輩相邀,晚輩當然是求之不得。隻是還請前輩不要再和晚輩客氣,晚輩實在是擔當不起。”
張遼聽此不由得爽朗一笑道,
“看來這位小兄弟還是不懂得咱們陰曹地府的規矩,在這裏若是兩人沒有什麼直係血緣關係,那麼皆是以兄弟相稱。要不然新來地府的小鬼,見到四、五千年前的老鬼要如何稱呼?所以小兄弟還是不要見外才是。”
曹天壽雖明知應是如此,但心裏還是覺得別扭萬分,試想這張遼乃是和他的先祖曹操一樣的輩分,那他又如何能心安理得的與他兄弟相稱。
曹天壽雖是心裏無法釋懷,但還是與張遼一起來到了不遠處的大帳。
一路上因為張遼隻有一條腿,所以走起路來就如同僵屍一樣的一蹦一跳的,直看的曹天壽的心裏是一陣陣的心酸。
一人與眾鬼經過一排排簡陋的屋舍,就看見了一個如古代行軍打仗用的大帳,正聳立在這遺棄之地的中央,隻是這大帳的規模和製作的都要簡陋和寒酸的多。
曹天壽走到這裏就似走入了一個遠古的貧民區一樣,隻見這裏到處都是破布爛片,和一股濃濃的怪味。
但此時的曹天壽似一點都沒有感覺到這些,隻見他跟隨著一眾鬼魂就如同走在自家院落中一樣的穿過層層高矮不等的小土丘,眾多簡陋的建築,走進了大帳的裏麵。
這是一處相對來說還算是寬敞的所在,此時遺棄之地的主要將領幾乎都和曹天壽一起聚集在此處。
曹天壽望著這如一群饑民一樣的鬼眾,心裏倒也是頗多感慨,沒想到做鬼也能做到這個程度。
來到這裏之後,曹天壽發現這裏最缺的不是吃喝,反而是那些可以禦寒的東西。
因為這裏實在是太冷了,比外界足足要寒冷十倍都不止,現在這裏還僅僅是初冬,若是到了寒冬那就更不知道要達到何種地步了。
當然食物也是短缺,但比之禦寒的衣物還是要次要一些。
曹天壽剛想要說一些安慰之類的話,就聽得那壯漢張遼已經再次開口道,
“小兄弟,你還有什麼想要知道的嗎?你盡管問,老哥我一定會知無不言的。”
曹天壽想了想,最後還是開口道,
“我想請教一下各位,根據我對陰曹地府的了解,不是說無罪的可以轉世或直接上天堂,有罪的可以下地獄消罪,罪業消了之後再或轉世為人,或轉世為禽獸,花草樹木,而各位為何會一直留在這遺棄之地受苦,而不尋求轉世呢?難道這陰曹地府真存有什麼不公之處嗎?”
張遼聽到這裏不由得眼圈發紅道,
“小兄弟有所不知,陰曹地府並非不公,相反這裏可以說是天底下最為公道的地方。而小兄弟所說的轉世,其實也是如你所在的人間現在所講的民主民權一樣,這裏也是講民主民權的。所以說如果閻羅王讓你轉世,而你自己卻因為什麼原因不想轉,那就是任誰也沒有辦法的。”
曹天壽聽到這裏點點頭,的確,閻羅王批準你轉世,但你卻硬是不轉,那閻羅王總不能架著你去轉世吧。但這裏的這些人為什麼不轉世,或者說當初為什麼不轉世呢?
張遼似乎也知道曹天壽心中的想法,聽他又繼續開口道,
“我們這裏的這些兄弟,當初也是幾乎每個人都有著轉世的機會的,但因為鄙人的一意孤行,硬要摻合到魏,蜀,吳三國的交戰中來,才使得我和這一眾兄弟都徹底的失去了這一次極為難得的轉世再為人的機會。要知道投胎轉世的機會隻有一次,那就是在規定的時間之內,若是你自己不去轉世,那便永遠的失去了再轉世為人的機會了。說起來都是我當初害了大家!”
張遼說著竟難過的就要落下淚來。
張遼身後的眾鬼,也包括張彪,都有些神情淒淒然,這時隻見一個相貌頗為年老的鬼魂近前來對張遼頗為恭敬道,
“侯爺千萬不要再為此事而耿耿於懷,當初部下們之所以沒有選擇轉世投胎,也並不是單單全為了侯爺,而是認為即使是轉世,在喝了孟婆湯之後也將把前一世全部忘的一幹二淨了,可以說那已經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那樣做陽間人和做陰間人已經沒有什麼區別了。”
張遼聽此,似乎仍然難以釋懷道,
“話雖如此,但那轉世成人好歹也是享受一世的人間酸甜苦辣與榮華富貴,總比在這遺棄之地受這如地獄之苦要強的多。”
張遼說到這裏,更欲落淚。
這時隻見一直在他身後的張彪,虎虎生風的走到張遼身邊道,
“大哥,你就別再說這些,這些當初都乃是我們各位兄弟自願的,誰也怨不得誰,更怨不得大哥,所以你就別再每每自責了。再說咱們兄弟在這遺棄之地雖然是苦點,但好歹是兄弟們都聚在了一起,倒也算得上是一件樂事。”
張遼聽此,不由得和身後的眾鬼眾皆一同愁眉舒展,但曹天壽看的出來,他們都隻是在強顏歡笑而已。
曹天壽不由得感歎,自己的處境比起他們來,看來是要強的多的多。於是便慷慨解囊道,
“各位老哥,我這裏還有一些陰幣,不知道對你們有沒有用?”
曹天壽說著便從身上掏出了大把大把的陰幣,再一看張遼等人,一個個眼睛都直了,此時他們的眼中仿佛除了曹天壽手上的陰幣,便再也沒有其他了。
曹天壽不由得心裏大為不解,心想,不會吧,這些人不會是沒有見過陰幣吧。
怎麼可能?陰間人沒有見過陰幣,這說出來連曹天壽自己都不會相信。
其他或許還有可能,怎麼張遼這位曾經赫赫有名的晉陽侯也是如此。
隱隱的曹天壽覺得有些不對勁,因為眼前鬼眾的眼中都閃著淚花,這其中也包括曾經的一代名將張遼。
有幾個鬼眾明顯是抑製力不夠好,竟然輕輕的哭出聲來。
還是張遼最先反應過來,隻見他一擺手道,
“小兄弟,這可萬萬使不得,你是初來陰曹地府,你還不知道這陰幣對於我們陰間之人的重要。在我們的眼裏,這已經不是代表著錢財貨幣,它更重要的是代表著一種親情和思念。”
說到這裏,張遼不由得歎了一口氣道,
“象我們這些陰間之人,現在已經和其他的孤魂野鬼沒有什麼區別了。多數都有兩千年左右沒有收到親人們寄來的衣物和陰幣了,這也就意味著我們的子孫後代已經把我們忘記了二千年左右了,如今我們在陽間的墳墓,恐怕早已成了其它禽獸的巢穴,更多的已經是連個影子都看不到了。”
聽著張遼的話,曹天壽不由得也很是感觸。
的確,在陽間人死了之後隻有頭三年是幾乎每個重要的日子都會有人來祭拜,而越往後就越是漸漸的被後人所遺忘了,拜祭先祖更是一輩不如一輩了。
在陽間兒子可以給自己死去的父母上墳,稍帶著也可以給自己的爺爺奶奶上墳,但再往後就幾乎是不可能的了。
這時,隻見那張彪又上前來對張遼道,
“大哥,你好歹是比我們強多了。你至少還能接受到來自陽間人的香火,這說明這兩千多年來,後人們還是沒有把你忘記,不象我們這些無名小卒,死了也就一了百了了。所以你應該高興才對。”
張遼聽此不由得一臉的苦笑,搖頭道,
“我現在倒希望他們給我的不是那虛無飄渺的香火,而是象小兄弟這樣的陰幣。”
曹天壽聽到這裏,不由得一陣不解道,
“各位大哥,聽你們的意思,難道陰間之人還能接收到來自陽間的香火不成?”
張遼還未開口,那張彪便先就有些不屑道,
“小子,你以為你是誰,那香火可不是誰都能接收的,隻有象我們大哥這樣在陽間人中威望極高,並在曆史中zhan有一席之地的人才能接受到來自人間人的香火!”
張彪話還未說完,張遼便向他怒罵道,
“張彪,住口,你不說話這裏沒有人會拿你當啞巴。”
張彪似乎很怕他這位大哥,聽到張遼的話後趕緊偃旗息鼓的躲到一邊,半句話也不敢再說。
張遼也仿佛早就知道這種效果,他連看都沒看張彪一眼便繼續向曹天壽解釋道,
“小兄弟,你別聽張彪胡說八道。這香火說起來便是來自於人間的信仰之力,就象人間人所供俸著的仙佛,人間的香火和信仰之力越大,那仙佛所接收到的仙力和佛力便越大,從而他們在仙佛之路上走的也就越遠,成就也就越大。而這香火和信仰之力若是無比龐大,甚至是越來越大,那麼就能直接將一個凡人推到仙位之上。就象當初和我同一個時代的關羽關雲長,他在人間的香火和信仰之力甚至都要超過了觀音大士,所以他如今已經從一個凡人直接達到了仙位。而且還有成聖的可能。”
曹天壽聽到這裏不由得大吃一驚,他萬萬沒有想到在凡間看起來似歪門邪道的封建迷信,對於陰間人與仙佛來說卻是有著如此大的魔力。
他更沒有想到這魔力竟然能讓一個死後的凡人成仙成聖!
張遼說到這裏似乎又是輕輕的一聲歎息,那歎息聲中也同樣有著一絲無奈。
這曹天壽完全能夠理解,試想同是一個時代戰場上走出的兩員舉足輕重的大將,甚至還曾經彼此惺惺相惜,可如今卻一個已飛升到了仙界,受著萬人敬仰,而另一個卻是連普通的小鬼都不如的將會永遠的被困死在這陰曹地府的遺棄之地,兩相對比未免太過寒酸,也實在是太慘不忍睹了。
張遼似乎也並未在這上麵過多耿耿於懷,隻見他又是一笑道,
“象我們這種接收到人間信仰之力和香火少的,其實也並不是全無一點好處。我們雖然成不了仙聖,但至少我們要比普通的陰間之人無論是在身體還是在靈魂各方麵都要強大的多,在戰場上我們絕對可以以一敵百,就是殺入千軍萬馬之中也能如履平地。當然前提是對方沒有同樣在陽間接受香火和信仰之力的鬼靈。”
說到這裏張遼不由得慷慨激昂,仿佛又變成了昔日那戰場上令敵人聞風喪膽,落荒而逃的大將軍本色。
曹天壽在一旁看著也很是感動,不由得脫口而出道,
“張侯爺真乃是忠肝義膽,令晚輩很是佩服!”
誰知張遼聽到曹天壽的話不但沒有露出喜色,反而整個人都臉色大變,一副悵然若失的樣子。
曹天壽大為不解,這時張彪又走上前來向曹天壽道,
“小子,你不會說話就不要亂說,他媽的,這年頭,哪來的忠,哪來的義,一切通通都是狗屁!”
“放肆!”
張遼立時大怒的反手就給張彪一個大嘴巴,這一聲響立時震住了在場的所有人。
也包括一直對此感到莫名其妙的曹天壽。
但是當事人張彪卻似乎連一點反應都沒有,反而很是聽話的走到了一邊,眼裏更是沒有一點怨色。
張遼打出這一巴掌,似乎隱隱也有些悔意,隻見他搖了搖頭,大叫一聲道,
“罷了,罷了,看來是老天在懲罰我張遼啊!”
張遼說到這裏,上前一拉曹天壽道,
“兄弟,事到如今我也就都和你說了罷。在陽間我是魏國的五子良將這不假,但在陰曹地府我乃是蜀國劉備手下的一員大將,而並非是在魏國。”
曹天壽聽到這裏,不由得再次身心一顫,心說,這張遼無論怎麼說,都不象似個忘恩負義,背主求榮的人,怎麼會突然變得陰陽不一。
張遼也完全明白曹天壽此時的感受,隻見他很是客觀的一一娓娓道來。
聽了張遼的訴說,曹天壽才明白。
盡管張遼說的很涵蓄,並且一再的把過錯往自己的身上攬,但曹天壽還是總體上聽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