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寇六死了(上部完)

178寇六死了(上部完)

一下午都無所事事,我去找了阿強,但是這家夥竟然失蹤了。我去找他,但是別人說阿強出去活動了,這麼冷的天他還出去活動,他不是沒有精神麼?

我沒去找他,因為此時我沒有那個心情,於是我又在病房裏麵窩了一個下午。

夜當燈被關上的時候就意味著又一個不眠夜就已經開始了。

今天晚上我反而一點也不緊張了,好像我什麼事都不會去做一樣,今天晚上又會和我十年間過的那些無聊的夜晚一樣。

時間過的很快,我也安靜的在床上坐著,就那樣靜靜的坐著,我一種預感,今夜事情將會有一個了斷,而且應該是我不希望見到我局麵。

至於具體的是什麼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既然早晚就會發生,那麼我更加沒有那個勇氣提前知道了。

時間在鍾表的滴滴答答聲中一分一秒的流逝著,我也像是一個沒有任何情感的木偶,坐在那裏靜靜的等著,忽然我發現自己此時就如同一個天亮即將被執行死刑的囚犯,心裏沒有一次波瀾,平靜的可怕。

終於走廊裏麵響起了輕微的關門上,我知道護士開始夜間查房了,我躺下背對著門。不多一會門被打開,然後一束手電光照射進來,在我的床上停留一會然後門被關上了。約莫著護士再一次的從我門口經過的腳步聲,我坐起來,輕輕的盡量不發出任何聲音的來到門前,打開門探出頭。走廊裏已經沒有了任何人的身影,我這才放下心,然後關上房門打開燈,將藏起來的手電筒和醫生的白大褂拿了出來。

三分鍾之後我整理利索,拿著手電筒和特殊病房的鑰匙關上燈走出去。於是我輕車熟路的來到病區大門前,打開鐵柵欄門,閃身竄了出去。

走廊裏靜悄悄的,仿佛這是一個沒有人生活的空置依舊的房子一樣。

來到一樓,我下意識向那間病房的方向看了一眼,結果在黑暗中我似乎真的看到了一雙眼睛,一雙閃著不懷好意的眼睛和一個模糊的黑色人影站在那裏。

我心裏暗叫晦氣,同時加快腳步走向大門。

門被推開,隨即發出“吱呀”一聲難聽之極的呻吟聲,接著一股涼風灌進來,我差一點鬆手再一次的將門關上。

外麵風很大,也很黑,烏雲的縫隙裏鑽出一點月光來,卻顯得更加的鬼祟,索性還有幾盞像是凍橘子一樣的路燈在凜冽的夜風中獨自亮著。

我抬頭看看天,終於這強烈的北風將籠罩天空數日的陰霾吹散了些照這樣看說不好明天就能看到久違的藍天,回頭看看身後的住院樓,忽然生出一種壯士一去兮不複還的悲壯情懷來,當然隻是一掠而過。

手裏緊緊攥著手電快步走向特殊病房去,在拐角處我偶然回頭,發現在花園中間站著一個人,一個身穿白大褂的人,他正看向我這一邊。

這個打扮很明顯他是一個醫生,但是離得太遠天又黑所以我看不清楚他是誰。

“壞了”我心裏想著該怎麼辦,需不需要趕緊跑開,可是這樣就擔心會不會他明顯了,於是趕緊背過頭去。

一時見我覺得進退兩難,我再一回頭去發現剛才的那個人不見了。我心裏咯噔一下,這人哪裏去了?想著我有往回走了一小段,這樣我的視線更廣一些,看的更遠。

剛才那個人站著的地方正是小花園的中間,雖然是小花園但是周圍也沒有什麼可以躲避的植物或者是建築我什麼的,那麼著個人那裏去了,長翅膀飛了不成?我抬頭還自己的看了看,結果出了濃重的黑雲和時隱時現的月光,沒有看到一個長著翅膀的鳥人。他同樣不可能遁地而逃,還是說他已經憑空消失了。

我對自己的眼睛很是信任,如果眼見還不能為實得話,那我最好還是什麼也看不見的好。

在原地轉了幾個圈之後也沒有發現那個人,我隻能再度走向特殊病區。我的時間並不多,因為四點之後就會有清潔工人還是工作,所以我回去的越晚被發現的機會就越大。

可是我也沒有別的辦法,因為如果在護士夜間查房之間就行動的話,那一定會被護士發現的。

我一路小跑,但是風很大,也很急,這樣無形當中阻礙了我前進的步伐。

突然一個人影從一棟樓裏麵快速的跑了出來,這個人穿著病號服,弓著背。我一愣,這是誰,誰會在這個時間從這裏麵跑出來。眼前這棟樓正是特殊病房,因為這裏關著的都是極為嚴重的精神病患者,所以整棟樓都是特殊病房,一樓則是另全院病人膽寒的電擊室。

從這裏麵跑出來的病人不用說也知道他肯定是一個被關在特殊病房裏麵的病人,但是他怎麼可能在這個時間自己跑出來呢?

特殊病房和監獄牢房相比更加牢靠,這麼做是因為很多病人在發病的時候那力氣足以是正常人的數倍,如果鐵欄杆稍微差了一點,很容易的就會被那些病人給掰彎的,不用說別人,就說女霸王我想你們應該就能明白了吧,這裏麵關押這的都是sss級別的病人。

我納悶間忽然發現剛剛從樓裏麵跑出來的這個人給我的感覺是如此的熟悉,他似乎就是我今天要找的寇六!

我的腳步停住了,因為我不解,寇六為什麼會從那裏麵跑出來?雖然寇六曾經襲擊過我,但是他應該沒有那個能力從特殊病區裏麵逃出來。

我又等了一會,見再也沒有第二個人從那棟樓裏麵跑出來,於是我這才再一次的向特殊病區走去,但是我的腳步卻慢了很多。

看著怪異的大樓,忽然我覺得好似有一股異常的氛圍籠罩著這棟大樓,很不巧的是我已經踏進其中。

在我剛想要踏上樓梯的時候,忽然我想到我似乎應該追上去,雖然我不是肯定那個人就是寇六,但是看他的身形的確很像,而且一個病人在深更半夜的從病區裏麵跑出來這已經很不正常了,更別說是從幾乎是物價不催的特殊病區裏麵跑出來的病人。

萬一要真的是寇六那怎麼辦,它要是有個什麼意外,那麼又有能給我一切事情的答案呢?

我拔腿邊追了上去,隻希望這個時候不會太晚。可是沒想到我沒跑多久,眼前就看到無數個紅色的小眼睛,天呐這些竟是血鼠!

我心一涼,看著這些密密麻麻的紅色小眼睛,天知道麵前的黑暗中究竟隱藏著多少隻老鼠,也學這些家夥可以輕而易舉的將我吃的骨頭渣子都不剩。

看了我要給這些家夥當宵夜,可是我看到前麵隱約的就有一個人影,那應該就是剛剛跑出去的那個很像寇六的人。

真正一步一不向後退的時候,突然在空中響起了一道鳴翠的口哨聲,驚異的事情出現了,麵前密密麻麻的紅色小眼睛一下子竟然像是撒去的潮水一般,迅速但是有規律的向兩邊退散。

“這是誰?”我立刻就是一驚,難道說小軍也在這附近,能控製血鼠的除了小軍就沒有別人,可是小軍為什麼在這裏?看樣子他不是衝我來的,要不然就剛才那些血鼠完全可以給我就地正法了,他為什麼要救我。

這時我斷定剛剛跑過去的人即便不是寇六也是和這件事情有著莫大關聯的人,於是我趕緊追了上去,就算是陷阱我也要繼續的追過去,這樣至少在我死之前能知道事情終究是怎麼回事。

但是我追了好久也沒有找到那個人,此時我已經到了精神病院的邊緣,再往前就是已經廢棄的一些房子了。

我仔細的辨別著風聲中似乎還有一些其他的聲音。正在這時一黑影在我眼前一晃,邊從一旁直接撲向了我。

我還沒有來的及準備就已經被撲倒在地,這時恰好有月光透過雲彩找到那個人的臉上,我一下就認出來了這個人它是劉素榮,他掐著我的脖子,長著嘴巴,似乎想要咬我。這時我已經反映了過來,急忙用腿去踢它的腰部,可是此時劉素榮根本就不像是一具血肉之軀,反而像是一截木頭樁子。

劉素榮長大了嘴巴將臉湊近了我的臉,這時我我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那就是劉素榮此時並不是想要咬我,而是它正在將嘴對準我的嘴!

“媽呀,它想幹什麼?它不會是想跟我kiss?”想到這裏我全身立刻就湧起了一股力氣,猛然將兩隻手抓住了她的頭發用力的向後拉扯。

這太恐怖了,一個死去的人要和我kiss?我全身的長滿了雞皮疙瘩。可是我一用力的拉扯結果卻將它的花白的頭發拉扯掉了一大把。

正在這時“吱吱”幾聲叫聲響起,然後我就看到好像有什麼東西竄上了劉素榮的後背,接著更多的黑色的叫家夥衝到劉素榮的身上,甚至往他的嘴裏鑽。也有幾個掉在我的臉上,然後滾到地上。

這麼一來劉素榮立即變鬆了手開始抵擋那些老鼠的進攻,我也利用這個機會從它的神下麵爬起來。

我不理解為什麼老鼠要攻擊劉素榮,此時我也管不了那麼多,身上的雞皮疙瘩仍舊還在往外冒,說實話我寧願被老鼠給親也不想被那個老屍體給非禮了。

此時我已經有些慌不擇路了,可是當我注意到的時候已經跑出了精神病院,其實在精神病院的後麵,根本沒有什麼圍牆,因為這裏距離住院部已經很遠了,而且這裏都是一些老舊的廢棄的房子,平時根本就沒人會來。

突然我聽到有人的聲音,那是極其微弱的聲音。我立刻就想到了那個從特殊病房跑出來的那個人,於是我循著聲音找去,這時我拿的那個手電筒派上了用場。

就在手電筒剛剛打開的時候,雲彩再一次的將月光擋住,仿佛這月剛就是為了讓我看見那個劉素榮的臉似的。

我站住腳步,看著天,心想“這個時候不是沒有月亮的嗎,即便是有那也僅僅是一道極其西的月牙而已,怎麼可能用這樣強烈的月光?”

這時“嗖嗖”兩個黑影從身邊竄過,我知道那是老鼠,我順勢將手電照了過去,立即就看到一個人躺在地上。

我兩步跨到跟前,結果看到地上已經淌滿了一大攤子的血。

“死了嗎?”這是我第一個念頭,但是好像是在告訴我他沒死一樣,地上的那個人突然動了一下,我急忙附身將那人翻了過來,愕然的發現這個人真的就是寇六,盡管此時他的臉上已經滿是血汙,而且脖子也被老鼠咬出了個大窟窿,正在汩汩的向外流著血。

寇六的雙眼瞪的大大的,看到我手忽然抬了起來,喉嚨裏也發出了咯咯的聲音,我明白他是在和我說話,他想要告訴我一些事情。可是他已經不能在說話了。

正在我手足無措的時候,他突然抬起手,他的手上已經全部都是血,他艱難握住我的手,然後用一根手指在我的手心裏麵寫了一個歪歪扭扭的三字,那是阿拉伯數字,他還想再寫什麼可惜已經再也沒有了力氣,同時眼睛卻不在看我而是歇著眼睛看著一個角落,然後再看看我,再看向那個角落,好像是在暗示我什麼。

看著他的樣子我還來不及說什麼,他已經無力的閉上了雙眼。

我傻傻的愣在當場,盲目的四下看著。半晌之後我才看著自己手掌上的那個阿拉伯數字三,這是什麼意思,很明顯這是他在告訴我一些事情,可是是什麼呢?我拿起手電,照向寇六臨死前看的那個方向,於是我起身,小心翼翼的繞過了寇六的屍體,走到那個方向,用手電照著。

就在離屍體不遠的地方,那瓦礫間露出一張硬紙卡,那上麵還沾著血,莫非這就是寇六想要讓我看的東西。

我俯身撿起那張卡,用手電照著,然後仔細的看起來。

這是一張教師卡,卡上麵有一個人的照片,那是個男人,很年輕,但是我還是一眼就認出來,這是剛剛死去的寇六。

這張卡屬於寇六的,這麼說來他每到這裏之前他是一名老師,我又看看手裏的那個血字,這個字和這張寇六曾經的工作證有什麼關係?這就是他想要告訴我的嗎?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