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別忘了,沒有我,你們進不了昆侖,更別說去死亡穀!”陳勝加重了聲音,同樣直勾勾的盯著我的雙眼。
我咬牙皺眉,沒有再回答陳勝,而是直勾勾的與他對視了起來。
我當然知道在這昆侖雪原內訌會帶來什麼後果,但是,有些事兒不問清楚,隱藏的危險會更加的大。
就像白錦說的一樣,一定要弄清楚身邊發生的任何事兒,這樣才不會陷入被動。
就這樣,陳勝也沒有躲避我的眼神,僅剩的一隻獨眼死死的盯著我,與我對視著。
一時間,我隻從陳勝的身上看到一股灰暗的氣息,就像之前在賭場中,他坐直了身子散發出來的那股氣息一樣,是陰氣!
這陳勝,絕對不是一個普通人!
我咬牙,隨時準備拔出腰間的古刀,釋放所謂的神通,然而,就在這時,盯著我的陳勝卻是突的長歎了一口氣,向著我前傾的身子也是坐了回去,沒有再與我對視。
“你既然想看,就繼續看吧……”
我一愣,瞟了瞟陳勝又瞟了瞟手中的日記,當然沒有選擇繼續看日記。
我根本無法做到一心二用,我怎麼知道繼續看日記,這陳勝不會攻擊我?
“我隻問你,陳前輩,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盯著陳勝凝眉,“這日記的主人,為什麼也叫做陳勝?”
隨之,陳勝也是再次看向了我,卻沒有了之前的戾氣,而是長歎了一口氣。
“陳勝就是我……”
我一愣,繼而盯著陳勝皺眉道:“你的意思是,這日記本是你的?”
“不錯,這日記本就是我的,我五年前在這雪原中留下來的。”陳勝回著。
“別想蒙我,”我盯著陳勝一瞪眼,“這裝著日記本的背包之所以在這洞穴裏,肯定是因為其主人被棕熊抓住了,你現在告訴我你就是這日記本的主人,意思是你被棕熊抓住了還逃了出來?
而且,你剛才拿那背包的時候一點都沒有驚訝,把背包中的東西倒出來之後,你也沒有認出來,如果你是這日記本的主人,怎麼會不認識那個背包?”
“你說的都對,隻有一點錯了。”陳勝盯著我搖頭
“什麼錯了?”我皺眉追問。
“陳勝就是我,我卻不是陳勝……”陳勝回著。
我聽著,完全是搞不明白陳勝這句話是個什麼意思,陳勝卻又是跟著開了口。
“你看看日記本上的日期,是不是五年前的初冬?”
我皺眉,瞟了瞟日記本的第一頁下方寫著的日期,果然,是在五年前的初冬季節。
五年前的初冬,之前石壁積雪坍塌的時候,從積雪中顯現出來的那具屍骸!
猛禽當時說,那具屍骸死了應該有五年了,陳勝也說,那屍骸應該是初冬的時候進的山!
“沒錯,”仿佛看穿了我的思緒,陳勝盯著我一點頭,“那山體石壁上的屍骸……我認識……”
我聽著,一點都不感覺到奇怪,因為之前在山壁上的時候我就看了出來,這陳勝看向那屍骸的神色明顯不對勁,兩人之間必有關聯。
“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日記本上的記載,陳勝是南方人,因為賭債被逼迫進入昆侖,但是我看你的模樣,可不像一個南方人。”我盯著陳勝皺眉問道。
“我說了,陳勝是我,但是我可不是陳勝……”陳勝搖頭回著。
“那你到是說說,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我盯著陳勝皺眉。
“很簡單,”陳勝回著,指了指一邊電熱毯上的猛禽,又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你的朋友,身體中有兩個靈魂,而我的靈魂,占據著一個不屬於我自己的身子。”
我聽著,心中一驚,跟著瞪眼道:“你的意思是,你的身子是陳勝的,但是你的靈魂意識是另外一個人?”
“就是這麼回事,”陳勝點頭,“所以我認不出那背包,因為我不是陳勝,但是陳勝真的是我。”
我聽著,瞬間就想到了陳勝身上散發出來的那股陰氣。
“我明白了,”我盯著陳勝瞪眼,毫不猶豫的抽出了腰間的古刀,“陰魂鬼怪,鳩占鵲巢!”
然而,陳勝卻是盯著我一挑眉,一臉茫然的模樣:“什麼……什麼陰魂鬼怪?”
我跟著一愣,盯著陳勝晃了晃手中的古刀:“別裝了,你會不怕這古刀?”
說著,我單手回旋古刀,割破了自己另一隻手的手心,將自己的鮮血抹在了古刀上,繼而指向了陳勝的眉心。
“現在怕了吧?”
然而,陳勝還是盯著我挑著眉,已經是一臉的茫然:“怕什麼?你在說什麼啊?”
說著,陳勝又是伸出了手,直接用兩根手指將我的古刀從他的眉心處撥開了。
我再次一愣,沒有想到這陳勝竟然不怕我的古刀。
剛才他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他的靈魂不屬於這具軀體,再加上他身上的陰氣,足以說明,他其實就是一個陰魂鬼怪,上了陳勝的身。
可是,陰魂鬼怪怎麼會不怕我的古刀,還是帶血的古刀?
“道行挺高啊~~”
我盯著陳勝說著,隻覺的這件事兒棘手了起來。
“什麼道行?”陳勝已經是一臉茫然,“我都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
“那你到是解釋一下,你為什麼在別人的軀體中?”我盯著陳勝凝眉問道。
隨之,陳勝沉默了許久,跟著突的就向著我伸出了手。
我心中一驚,趕緊是用刀去格,卻是在刀身撞上陳勝伸過來的手時看見,陳勝的手裏根本是什麼都沒有。
“別大驚小怪的,給我根煙。”陳勝跟著道。
我挑眉,有些尷尬的縮回了古刀,掏了一根煙遞給了陳勝。
陳勝接過香煙點燃,狠狠的吸了幾口,長歎出了一口煙氣,這才說了起來。
“我叫王默,是藏族人,從小在昆侖死亡穀穀口的響小鎮長大,熟知這死亡穀的路線和死亡穀中的各種極端天氣。
不過,我很小就進了城,接受現代教育,畢竟現在是你們的漢族社會,我們必須學會融入。
所以,我也一直在城裏長大,你沒有猜錯,就是青海……”
說道這兒,陳勝沉默了一會,再次吸了一口香煙,僅剩的一直獨眼仿佛蒙上了一層灰。
“我在青海讀初中那年,父母出了車禍,去了世,從此我就成為了一個孤兒。
我又沒有什麼親人,也由於受到了父母去世的打擊,也沒再去上學,就在青海當地混日子。
因為我父母的車禍,我獲得了一筆賠償款,我就拿著那錢去賭,期間結識了許多當地道上的混混,後來幹起了一些見不得光的活。
直到五年前,我們這一片的道上大哥,不知道聽誰說昆侖山死亡穀中有寶貝,又見我從小在昆侖山長大,熟知這死亡穀的一切,就讓我充當指路人,跟著一隊尋寶隊伍進了這昆侖山。”
我聽著,心中的情緒複雜了起來。
我特別能夠理解陳勝的心情,父母雙亡,不想上學,在當地混日子。
這些我都有過,因為我也曾經是一個孤兒。
而陳勝說的尋寶,看來就是這日記中記載的,那要找尋的東西。
這是一支在五年前進入昆侖的尋寶隊,而日記中的陳勝……
我想著,不由得皺眉,盯著陳勝道:“那這日記本中的、真正的陳勝,怎麼也來了昆侖?他就是一賭徒,為什麼加入了尋寶隊?”
“很簡單,”陳勝回到,“當時,那陳勝欠下賭債的賭場,就是那道上大哥在南方的賭場,而那道上大哥之所以讓陳勝進昆侖,跟著尋寶隊一起又向陳勝隱瞞尋寶隊的目的,是因為,那道上大哥在去南方賭場的時候無意間見過陳勝。”
“無意間見過陳勝?這能說明什麼?”我盯著陳勝不解。
“你可能不知道,那道上大哥據說以前是個算命先生,一看陳勝,就算出了陳勝命中勝陽,八字命硬,又想到昆侖的詭事不少,特別是死亡穀的事兒,所以,就讓陳勝加入了尋寶隊。”
“八字命硬?命中盛陽?”我皺眉,“就這個原因就把陳勝弄來做了尋寶隊的吉祥物?”
“當然不是吉祥物……”陳勝搖了搖頭,“是死士……”
我聽著,也是明白了道上大哥安排陳勝進尋寶隊的理由。
陳勝命硬,在尋寶隊中擔任探路先鋒,有什麼危險的都讓他去,也確實算是死士了。
“後來呢?”我盯著陳勝再問。
“後來,那陳勝八字是真的硬,探險隊接連有人喪生,你也看到了那壁麵上的屍骸,可是陳勝確實一點事兒都沒有。”陳勝說著,聳了聳肩,嘴角帶著一絲苦笑。
“再後來,你既然不是陰魂鬼怪,又為什麼進了陳勝的身體裏?”我盯著陳勝皺眉。
“我也不知道,”陳勝搖頭,“我帶著探險隊剩下的人進了死亡穀,找到了那寶藏的埋藏地,後來就暈過去了,而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我已經進入了陳勝的身體裏。”
我聽著,不由的是死死皺眉,陳勝這樣的說辭,顯然沒有說服力。
“你不信,可以看看那真的陳勝的日記,”陳勝盯著我聳了聳肩,“肯定跟我說的相差無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