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二章 毫無征兆的動手

吳樵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從木桌上拿起了一個透明杯子,跟著直徑出了木屋,再次回來的時候,那透明杯子裏正爬著一群外麵蟻潮中的螞蟻。

吳樵將杯子倒扣著放在了木屋中央的木桌上,隨之,我們能清晰的看見,那些螞蟻在透明杯子中爬來爬去,一片慌亂的模樣。

“什麼意思?”墨小明盯著吳樵皺眉問著。

吳樵聳了聳肩,又是轉身抓起了火爐上雪亮的大砍刀,瞬間,我握著M41的手緊了緊,而吳樵則是提著那大砍刀向著火爐上方的一團倒掛著的黑影揮了揮。

我這才看清,那倒掛著的黑影,竟然是一隻野獸的屍身,而隨著吳樵手中砍刀的揮舞,那野豬肉的屍身各處紛紛掉下了一塊塊黑色的肉。

而那些掉下來的野獸的肉,被吳樵盡數抓在了手中,直到他放下砍刀,從火爐旁的櫃子裏找了個碗,將那野獸的肉放在了碗裏。

“正宗的野豬肉,外麵可吃不到。”

吳樵說著,拿起了碗中野豬肉的一小塊,接著將碗放在了火爐上的大水壺旁。

我跟著看去,隻見吳樵拿起的那一小塊野豬肉中似乎還泛著鮮血,嫩紅嫩紅的,看來這野豬還沒有怎麼風幹。

接著,吳樵回到了木桌旁,一隻手按在了扣著螞蟻的透明杯子上。

“各位看好了。”

話罷,吳潛將那倒扣著螞蟻的杯子一掀,將那小塊帶著血的野豬肉丟了進去,跟著合攏了杯子。

我瞪眼細細看去,隻見那杯子中的野豬肉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杯子裏的螞蟻們吞噬著,而隨著那些螞蟻的吞噬,那些螞蟻的尾部竟然是紅了起來,直到將杯子中的野豬肉整個吞食的一幹二淨。

這時,那些螞蟻的尾部已經是一片通透的紅,並且脹大了數倍。

“這是什麼情況?”我盯著那些杯子裏的紅尾螞蟻皺眉。

“它們……”身旁的墨小明接過話,“在存儲血液……”

“不錯,”吳樵跟著點頭,“這些螞蟻,在殺死獵物加以吞食之後,竟然將獵物的血液完全的存儲了起來。”

“難道這些螞蟻需要血液維持生命?”我皺眉問著,想到了之前楚紅吸食動物血的模樣。

“不,”吳樵搖頭,“這些血不是它們給自己準備的。”

“什麼意思?”我不解。

“還記得我之前說的,我終於能離開這兒了麼?”吳樵說著,“我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這些螞蟻在天亮之後會消失,隻有在夜晚才會出來。”

我聽著,也是想到了昨晚遇到蟻潮時的時間確實在夜晚,而當天上亮起曙光之後,即使我們經過那白骨堆積的地方,也沒有遭遇到蟻潮的襲擊,直到剛才天黑之後,這蟻潮才又再次出現。

“那這些螞蟻天亮之後去了哪兒?”我盯著吳樵再問,“還有你剛才說,這些螞蟻吸收的血不是給自己準備的,是什麼意思?”

“想知道?”吳樵盯著我挑眉。

我如實點頭。

吳樵跟著點頭,卻又是神色一變,眉峰緊皺的指向了我的身後:“讓他跟我談談,我就把這一切告訴你們,並且告訴你們對付蟻潮的辦法。”

我一愣,順著吳樵手指的方向看去,隻見吳樵指著的居然是我身後撐著傘的九陰。

我不由得皺眉,而九陰也是盯著吳樵一臉的茫然。

“什麼意思?”這時,我身旁的墨小明開了口。

“沒什麼意思,就想問這朋友幾個問題。”吳樵回著,視線始終停留在九陰的身上。

九陰沉默了一瞬,跟著站起了身,去到了我們身前,盯著吳樵點頭:“說吧,你想問什麼,不過,你問的我不一定都知道。”

“不,”吳樵搖頭,“我想問的,你一定都知道。”

說著,吳樵身後卻是突的傳來了一陣嗡嗡嗡的聲響,他隨之轉了身,提下了火爐上的大水壺,拿下了裝著野豬肉的碗,放在了木桌上。

“有人餓了的話,盡管來嚐嚐。”

吳樵說著,提著水壺給自己到了一杯熱茶,跟著抓起碗裏的野豬肉吃了起來。

“你到底有什麼要問我的,快些問吧。”這時,站在我們身前的九陰似乎有些不耐煩了。

“你確定,要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回答我的問題?”吳樵一邊吃著野豬肉一邊盯著九陰說著。

九陰愣了愣,跟著一點頭,也不見了平時的陰柔,板著臉道:“別囉嗦,盡管問。”

“那好,”吳樵同樣點頭,直勾勾的盯著九陰的雙眼,“你可用過紫河車?”

我聽著,根本不知道吳樵說的紫河車是什麼東西,然而,我們麵前的九陰卻是皺起了眉。

“回答我,”吳樵盯著九陰沉聲道,“你可用過紫河車?”

“用過。”九陰終於是回了話,同樣的沉聲皺眉。

“可用過活的紫河車?”吳樵再問。

“沒有。”沒有猶豫,九陰搖了搖頭。

吳樵跟著點頭,移開了盯著九陰的視線:“很好,我沒有問題了。”

“你是沒有問題了,但是我有一個問題……”

九陰瞪著吳樵搖頭,我卻是發現,他握著白傘的手,突的是緊了緊。

一時間,我隻感覺到九陰和吳樵之間,居然陷入了一種劍拔弩張的氣氛。

下一瞬,吳樵看向了九陰,雙瞳中的神色一凝:“你有什麼問題?”

九陰依舊瞪著吳樵,握著白傘的手微微向前傾斜:“我想問,如果我用了活的紫河車,你又能怎樣?”

沒有回答,回答九陰的,是吳樵身後火爐上的雪亮砍刀!

電光火石間,我隻看見吳樵的身形一閃,便在站起的同時抓住了那砍刀的刀柄,衝著九陰的方向就橫劈了過來。

其刀勢之快,我隻來得及瞪眼,那砍刀的刀鋒便已經揮向了九陰的頭頂。

伴隨著一陣金屬碰撞的聲響,吳樵的砍刀揮下,帶著一片火花,卻是被九陰的白傘生生格擋。

“住手!”

這時,伴隨著墨小明的吼聲,我們終於是反應了過來,紛紛起身、舉槍瞄準了吳樵。

吳樵沒有再發動攻勢,一隻手壓著砍刀,而九陰則縮在傘下,隻是其大瞪的雙眼中滿是驚恐。

我心中不由得驚駭,隻因那傘下的九陰就好像被符紙定住的僵,他原本連我們槍勢都能閃過,卻是在吳樵的砍刀下移動不了分毫。

並且,他和吳樵的砍刀之間,還隔著他的白傘!

“你說,你到底有沒有用過活的紫河車?”這時,吳樵開口,死死的瞪著傘下的九陰。

“你是修羅堂的人!”九陰大瞪著眼。

“回答我的問題!”吳樵再喝,“你到底有沒有用過活的紫河車?”

九陰瞪著吳樵許久,最終是冷哼了一聲:“有所為有所不為。”

吳樵跟著同樣冷哼,收了壓在九陰白傘上的砍刀,隨之,九陰這才恢複了動作,持著白傘退後了幾步。

“希望你說的都是真的。”

吳樵說著,也沒有再看九陰,將雪亮的砍刀放回了火爐上,接著再次坐在了木桌旁,喝起了茶,吃起了野豬肉。

我端著M41瞟了瞟墨小明,墨小明也是衝著我們揮了揮手,垂下了手中的沙漠之鷹。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我同樣的垂下了M41,坐回了椅子,看向了一旁的墨小明。

墨小明跟著對我搖了搖頭,指了指我們麵前站著的九陰。

我會晤,知道墨小明不方便說出口,也沒有再問,而是再次看向了木桌旁的吳樵。

“既然你問的問題也問了,前輩,是不是該跟我們說血蟻的事兒了?”

吳樵點頭,指著木桌上的透明杯子中、尾部通紅的螞蟻道:“你們一路過來,也一定發現了,這沙漠到處都是冒著黃沙的小洞,而這些血蟻,就是從那些小洞中鑽出來的,天亮的時候,也就會回到那些小洞中去。”

我聽著,不由得瞪眼,吳樵又是接著道。

“所以,我覺得,這些血蟻應該是被什麼東西操控了,它們存儲血液,是因為那些東西需要血液,而那東西,應該就在這一片沙漠之下,血蟻通過那冒著黃沙的小洞進入沙漠之下,將存儲的血液交給操控它們的東西。”

我聽著,再次瞪眼,看向一旁的墨小明,隻見墨小明也是大瞪著她的漆黑雙瞳。

按照這吳樵的意思,這沙漠之下,埋著一個需要鮮血的東西,那東西讓這些血蟻幫他運送血液,以達到什麼目的……

難道,這沙漠之下,操控這些血蟻的東西,就是屠比屍?

我甩了甩腦袋,隻覺的是不可思議,這時,吳樵又是伸手在腰間,掏出了一個小袋子扔了過來。

墨小明伸手接住,吳樵接著道。

“這袋子中的東西,就是我在木屋四周灑的藥粉,能夠有效的阻擋血蟻,雖然我不知道你們進雲脊山是什麼目的,但是想要走下去,帶著這些藥粉總會有用的。”

“多謝了。”墨小點頭,將藥粉揣進了兜裏。

吳樵跟著聳了聳肩,推了推麵前放著野豬肉的碗:“你們真的不試試?外麵可真的嚐不到這麼原汁原味的野味。”

眾人紛紛搖頭,我當然也沒有那個閑心,而就在吳樵坐著的木桌另一邊,一隻手卻是伸了出來,毫不客氣的抓起了一塊野豬肉。

我瞪眼順著看去,隻見抓起野豬肉的竟然是馬飛!

我這才意識到,這馬飛至始至終都坐在木桌旁,不管剛才吳樵和九陰為什麼動了手,這馬飛是絲毫沒有動靜,全程真的就像一個幽靈一樣……

就這樣,再沒有什麼交流,而我心裏是迫切的想要知道剛才九陰和吳樵為什麼動手,於是,我以抽煙為借口,把墨小明叫出了木屋。

木屋外,蟻潮依舊是密密麻麻的包圍在木屋四周,發出一陣陣淅淅索索的聲響,卻也是沒有一隻敢躍過木板下地麵上的藥粉。

我掏出一根香煙遞給了墨小明,自己也點上了一根,跟著瞟了瞟木屋門口,確定沒有人要出來,這才壓低聲音道:“說說,剛才九陰和吳樵是怎麼回事?”

“你難道不知道?”墨小明盯著我一皺眉。

“我為什麼要知道?”我盯著墨小明不解。

“因為你是陰門的人,還是陰先生的傳人。”墨小明說著,盯著我搖頭歎了口氣。

“別扯這些,對於陰門,我知道的還沒有猛禽多,”我盯著墨小明挑眉,“快說說唄,那紫河車到底是什麼意思?”

“紫河車,說簡單點,就是胎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