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章 走不了

“請問一下,這屋子裏,除了你,還有別人麼~~”

我聽著,才微微放鬆的心瞬間就提了起來。

九陰的話是什麼意思?這屋子裏除了吳樵難道還有別人?

我瞪眼,同樣的看向了木屋的天花頂,卻是發現,這木屋的天花頂非常的低,可是之前從外麵看的時候,這木屋可不矮啊……

我看向吳樵,握著M41的手不由的緊了緊。

這時,吳樵盯著九陰沉默了一會,跟著居然點了點頭。

“上麵還有一個小閣樓。”

說完,吳樵直徑來到了我這邊的木屋角落,從角落中搬出了一架木梯,向著角落上方的木屋頂板一戳,隨之,那角落上方的整塊頂板居然是掀開,露出了其上方漆黑的空洞。

吳樵跟著將木梯架在了頂板的空洞邊,回頭看向眾人揚了揚手,明顯是示意我們自己上去看。

頓時,眾人的神色都謹慎了起來,盯著吳樵凝眉也不動作。

“上麵有什麼?”九陰接著問。

“你們自己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吳樵回道。

一時間,眾人紛紛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直到所有人都看向了我,因為我距離那木梯最近。

我微微蹙眉,又看見另一旁的鄭王正盯著我一臉的譏笑。

沒有猶豫,我轉身就上了那木梯,沿著木梯向著頂板的空洞中而去。

“小心點老弟。”猛禽的聲音從下方傳來。

我微微點頭,已經是來到了頂板空洞的麵前,我深呼吸了一口氣,向著頂板的空洞探出了上半身,同時握緊了M41瞄向了頂板之上的四周。

一片漆黑,這頂板之上確實是一個閣樓,不過或許是沒有窗戶的原因,是一絲光亮都沒有。

我暗自咽了咽口水,撐著頂板的邊緣躍上了閣樓,跟著蹲在一旁,從身後軍用背包的側麵摸出了一個強力手電。

我打開了手電,隨之亮起的光芒在漆黑的閣樓中顯得十分耀眼。

然而,就在這時,我還沒有來得及去看閣樓的四周,便是聞到了一股讓我不安的味道。

那是一種屍體腐臭的味道,我能夠確定,因為對於入驗師來說,這種味道我實在是太過熟悉。

也就是說,這閣樓中……有屍體……

我不由得咽了咽口水,打著強力手電在閣樓中搜尋了起來,一直到我看見,這閣樓的角落中,正安放著一口漆黑的棺材……

我皺眉,強行壓下了心中的心悸,而這時,一陣咯咯咯的笑聲卻是從我身後突的傳來。

我瞬間就炸了毛,猛地一轉身,同時端著M41就想扣動扳機,卻又是發現,在我身後笑著的,居然是打著白傘的九陰……

我深呼吸著瞪了九陰一眼,九陰卻又是盯著我再次陰森的一笑,繞過我就去到了那閣樓角落的棺材旁。

我盯著九陰皺眉,九陰卻又是盯著那閣樓角落的棺材搖了搖頭。

“看來是我多心了~~”

我一愣,九陰又是轉了身,撐著白傘、衝著頂板空洞的方向就走了過去。

見狀,我也是跟上了九陰,同樣的下了閣樓,既然九陰已經查看了那棺材,我也就沒有再看下去的必要。

“上麵的人是你的朋友吧?”

我才沿著木梯下到木屋,九陰就盯著吳樵開了口。

“嗯,”吳樵點頭,“嚴格來說,上麵那位,是這個屋子真正的主人,二十年前,我來到這兒,身負重傷,是他救了我,讓我在這兒養傷,我也就在這兒住了下來,跟著他學習打獵。”

“為什麼不給他安葬?”九陰接著問。

“安葬?”吳樵搖頭,指向了木屋外的四周,“你們也看到那些野獸了,怎麼安葬?”

九陰跟著點了點頭,而一邊的墨小明卻又是盯著吳樵接過了話:“那麼,二十年前你為什麼來這兒?又是為什麼負的傷?”

“二十年前你才多大?”吳樵隨之看向墨小明皺眉,“你這麼好奇這些事兒做什麼?”

“就是問問,”墨小明聳肩,“我真的蠻想知道,是什麼讓你在二十年前,連續殺害了三位數之多的人。”

“這不是一種榮耀!”猛地,吳樵盯著墨小明的神色凶狠了起來,“我不想再回憶那一段往事,所以,請你們最好閉嘴!”

“那我們怎麼確定,你會不會對我們下手?”墨小明接著道,“萬一你有什麼精神病,我們可治不好。”

“那你們現在就可以走,”吳樵瞪眼,“隻要你們走得了~~”

“什麼叫隻要我們走得了?”另一邊的鄭王接過話,站起了身,“難道我們想走,你還攔得住?”

隨之,眾人也是紛紛站起了身,除了一直坐在木桌旁,端著茶杯喝茶的馬飛。

“馬飛,你這又是什麼意思?”鄭王盯著馬飛凝眉。

馬飛跟著搖了搖頭,也沒有去看鄭王,一雙冰冷的雙眼直直的盯著窗外:“走不了…”

我一愣,順著馬飛的視線向著窗外看去,心中頓時就是一驚。

隻見窗外的東方,那一抹曙光竟然在漸漸的沉落……

我日!這才天亮多久就要天黑了?

我瞪眼,看向了一旁的墨小明,墨小明也是緊皺著眉,翻出手機一看,跟著搖了搖頭:“現在是下午三點……”

“下午三點就要天黑了?”不等我回應,另一邊的鄭王接過話皺眉。

“我們現在所在的地界已經不是人間應有的地界,所以,不能用常規的眼光看待。”九陰在一旁說著,盯著窗外的曙光搖了搖頭。

“可是,如果天黑了的話,我們可就下不了這山了,我可沒有在漆黑的夜間和野獸作戰的能力。”鄭王跟著搖頭。

“那就抓緊時間下山,快!”墨小明接過話,衝著木屋門外一揮手。

我聽著,總覺得墨小明有些不對勁,如果是以往,她一定會讓我們在這木屋裏熬過夜晚再動身,但是這一次,怎麼就這麼主張即刻下山?

不過,不管因為什麼,即刻下山我反正是沒有意見,隻要能夠早些去屠比屍國,我比誰都樂意。

跟著我們在墨小明的帶領下紛紛起身鑽出了木屋大門,然而,讓我們沒有想到的是,我們才鑽出木屋大門,還沒有去搬那木柵欄,整個天空中的天色就隨之暗了下來。

東方的曙光在我們的視線中變成了一絲縫隙,而那縫隙也在緩緩的合攏,最終如一隻閉上的眼瞳,再也沒有了絲毫光彩。

四周再一次陷入了黑暗,深淵般漆黑的黑暗。

“我說過了,在夜間,這樣的視野條件下,我可沒有和野獸作戰的能力。”眾人中的鄭王開口道。

我聽著,看向了一旁的墨小明,隻看見墨小明的臉上滿是尷尬。

我們現在在木柵欄中,木屋之外,天色已經完全的黑了,我們不可能下的了山,難道要腆著臉回木屋,尋求那吳樵的庇護?

“不如就在這兒待一晚上吧,反正我們也不講究。”我看向墨小明說著。

墨小明一點頭,盯著我的神色中滿是感激,跟著也是看向了眾人,一揮手道:“大家原地休息吧,天亮了我們再下山。”

也沒有誰有意見,眾人紛紛坐在原地休息了起來。

雖然我很想快些下山去屠比屍國,但是我也知道,這樣漆黑的視野,下山途中要是再遇到那些野獸,就是純粹的送人頭。

就這樣,我翻出了背包中的壓縮餅幹和水壺,吃了一些餅幹、喝了一口水壺中冰寒的涼水,渾身都是一哆嗦。

雖然這兒已經成為了一片沙漠,但是現在的季節,終歸還是冬季,這冬季喝涼水,那叫一個酸爽。

“怎麼了老弟?”猛禽湊到了我的身邊,“我可是記得,這木屋裏,那吳樵那兒有熱茶~~”

我聽著,白了猛禽一眼,猛禽也是一笑,遞了根煙過來。

我接過煙點燃,另一旁卻又是傳來了墨小明的聲音。

“怎麼?你們想進木屋啊?”

我扭頭向著墨小明看去,隻見墨小明正抱著雙腳坐在我身旁,搓著雙手哈著熱氣。

“有這麼冷麼?”我不由得挑眉。

“女人是水做的,你不知道啊?”墨小明回道。

我無語,另一旁的猛禽又是衝著墨小明開了口:“誒,老妹兒,你和那吳樵是不是有什麼過節,怎麼這麼不信任他?”

我聽著,也是看向了墨小明,墨小明接著一聳肩,湊近了我們低聲道:“難道你們想要和一個在短短一個月內,連續殺了上百人的瘋子住在一起?”

“一個月殺了上百人?”我挑眉,看向了一旁的猛禽。

然而,猛禽則又是看向了墨小明,聳了聳肩道:“一個月上百人很正常啊,以前我做雇傭兵的時候,一天都不知道要殺多少人。”

“你錯了,”墨小明盯著猛禽搖了搖頭,“這吳樵,並不是什麼雇傭兵,也不是什麼殺手,而他殺的人,都是社會上的平常人。

相傳,當年他在江南一帶作案,一個月內殺了上百人,而這上百人死亡的地點,圍繞起來,幾乎覆蓋了整個江南。”

我聽著,心中不由得一驚。

如果說這吳樵是個雇傭兵或者其他的什麼組織,那麼,一個月殺上百人,還能夠想象,但是,就一個沒有組織的平常人,一個月殺上百個人,這不是殺人狂魔麼?

我瞪眼,猛禽也是在一邊不停點頭:“怪不得老妹兒你這麼好奇吳樵的事兒。”

“所以我想早些離開這兒,”墨小明同樣點頭,“這吳樵,我們根本摸不清底細,還是不要太靠近的為好,他說閣樓上棺材裏躺著的是這屋子的主人,但是鬼知道,這屋子的主人是不是就是他殺的。”

我聽著,想到那閣樓上的棺材,心中也是微微心悸。

按照墨小明說的,吳樵如果真的那麼喪心病狂,這木屋的主人說不定還真是他殺的。

想著,我扭頭看向了木屋,木屋的大門並沒有合攏,能夠隱隱看到,屋中點著一支蠟燭,飄忽著一片火光。

就這樣,雖然天色完全的漆黑了,但是時間還早,才下午三四點的模樣,我們當然也就沒有什麼睡意,也就圍在一起瞎聊起了天。

隻是,嘴上與猛禽和墨小明有說有笑,我心中卻是非常擔憂。

隻因這天空中的天色實在是怪異,九點左右才亮起一道曙光,下午三點卻又是陷入黑暗,這樣下去,我們如果隻在亮起曙光的時間段前行,得什麼時候才能去到屠比屍國?

如果去晚了,白錦會不會被冷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