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著,點了點頭,這樣看來的話,說不定陳天楚還真的念及了我們共生死的情義,隻是貨倉中的東西是他的底線,清虛道人就是為此而死,我們隻是被關押,也算好的了。
想著,腦海中卻是泛起了一股困意。
也是,自從上船之後,根本就沒有好好睡過覺,特別是受了白錦的幹擾,現在好了,按照白錦的話來說,這輪船已經進了通往迷失之地的路,再讓我下船已經毫無意義,所以,白錦在我腦海裏留下的東西,應該已經被她收回去了。
媽的,終於能夠好好的睡一覺了……
我長出了一口氣,熄滅了香煙,靠著沙發就閉上了雙眼,沒一會,視線中的黑暗愈發的黑,直到我意識模糊,直到我就這樣沉沉的睡了過去。
這一次,沒有出現什麼血色怪物,也沒有什麼人能打擾到我,我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直到我在黑暗中模模糊糊的看到了一絲亮光。
我迷蒙著向著亮光走去,又發現了一扇木門,我推開木門,隻看到眼前的是無比熟悉的場景。
一張白色的大床,一個睡在床上、背對著我的女人……
我心中微微一動,隻覺的自己渴望這樣的畫麵已經太久太久,我繞著大床去到了女人的麵前,以為能看到想象中的麵容,卻是在看清女人正麵的時候心中一驚。
隻見這女人的正麵,根本就是不是我想看到的模樣,而是一副可怖的怪物麵孔!
我瞪眼,怪物卻又是咯咯咯的笑了起來,直到它伸手撕下了臉上的臉皮,而那臉皮下的,正是白錦精致的麵容……
我有些沒好氣,白錦卻是站起了身,直徑走向了我,直到與我麵對著麵,相隔咫尺。
我盯著白錦,許多話到了嘴邊卻說不出口,白錦也盯著我,星辰般的雙眼中散發著一股溫柔的光芒。
下一瞬,白錦傾身吻了過來,我再沒有想什麼,同樣的湊了過去。
然而,就在這時,白錦又是咯咯咯的嬉笑,瞪了我一眼之後,一腳踹到了我肚子上。
我無語,從夢境中清醒,睜開雙眼,看到的依舊是那緊致的麵容。
白錦就站在我的身前,我的身邊是打著呼嚕的猛禽和冰冷的鋼鐵牢籠,而牢籠外也不見了墨小明的身影,整個屋子裏都是黑漆漆的,看來我已經睡了很久。
“你來了……”我盯著白錦開了口。
白錦沒有說話,盯著我點了點頭。
“看我笑話來了麼?”我再說這,抑製著心中的激動。
我確實喜歡白錦,甚至可以說迷上了白錦,但是,我不願再陷進去,不願再成為棋子,所以,唯一的辦法,就是和白錦保持距離。
“肖陽,你變了。”白錦盯著我微微搖頭。
“我不變,我就傻了。”我回著。
白錦一笑,坐在了我身旁的沙發上,靠在了我的肩頭,我沒有拒絕也沒有動作,感受著她身上冰冷的溫柔。
“怎麼了?閑得慌來看我?”我風輕雲淡的問。
“怎麼了?就不許我來看你?”白錦回著。
我沒了詞兒,就任由白錦靠著,直到白錦伸手戳了戳我的臉頰,幽幽的帶著笑意說道:“真是個傻子~~”
“你們不就喜歡我這樣的傻子麼?說什麼都信,叫什麼都做。”我回到。
白錦微微沉默,跟著離開了我的肩膀,點了點頭:“看來,我的傻子已經不傻了……”
我沒有答話,掏出了一根香煙,正想點燃,白錦卻是伸手奪過,放在指尖掐斷。
“少抽點煙,傷肺。”
“哦。”
再沒有話語,我們就這樣坐在一起,彼此之間卻仿佛隔著一條銀河。
許久,我終是忍不住的開了口:“白錦,我二叔和段簾他們,也在船上麼?”
“不知道,”白錦搖頭,雙眼中的神色卻是突的有些黯淡,“我說過了,我去迷失之地,有自己的目的。”
“什麼目的?”我看向白錦問。
“我要去找一個人。”白錦答著。
“什麼人?”我問。
“一個故人……”白錦說著,搖了搖頭。
我哦了一聲,既然白錦不想說,我當然也不會追問。
“那你呢?”白錦扭頭看向了我,雙眼中的低沉已經消失不見。
“我也說過了,憐霜被怪物帶進了迷失之地,我必須去救她。”我實話實說。
“不,”白錦盯著我搖了搖頭,“你不是去救她,你是在贖罪。”
我愣了愣,隻覺的自己的心思在白錦麵前從來都瞞不住,就好像她能夠讀我的心一般。
“憐霜是被什麼怪物帶走的?”白錦再問。
“是一種人形,身披鱗甲的怪物。”我回著。
然而,我話音剛落,白錦便皺起了眉:“人形鱗甲?”
“不錯,怎麼了?”我盯著白錦挑眉。
白錦擺了擺手,皺著眉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直到她再次看向了我:“那人形鱗甲的怪物你遇到過?”
“不錯,到底怎麼了?”我點頭追問。
白錦沒有先回答我,而是繼續問:“那在你遇到那鱗甲怪物的時候,它有沒有傷害你?”
“傷害我?”我皺眉,瞟了瞟一旁的猛禽,“當時他正要傷害我的時候,猛禽出現了,或許是因為忌憚般若花王,那玩意帶著憐霜跳窗逃了。”
“不!”白錦隨之一瞪眼,“按照你說的,那鱗甲怪物安心殺你的話,你早就死了,畢竟這傻大個的般若花王需要暈厥才能釋放,那鱗甲怪物為什麼要忌憚?”
我皺眉,也是想到了那天在影門分局的時候,我握著古刀和鱗甲怪物過了幾招,每一招都被那鱗甲怪物壓的死死的,但是,它並沒有傷害我……
“那你的意思是?”我盯著白錦問。
“那鱗甲怪物根本就不想傷害你,”白錦答著,又跟著道,“如果它想傷害你,你早就死了,又為什麼帶憐霜去迷失之地?”
“這個問題我也想不通。”我搖了搖頭。
“對了,你看到的那鱗甲怪物,身上的鱗甲是什麼顏色?”白錦盯著我再問。
“銀色啊。”我盯著白錦挑眉。
瞬間,白錦盯著我一瞪眼,想到了什麼似的一點頭:“我明白了。”
“明白什麼了?”我盯著白錦不解。
然而,白錦卻又是一皺眉,抬頭看向了陳天楚房間的天花板:“不好,它們來了!”
我一愣,白錦又是跟著看向我道:“肖陽,人心隔肚皮,除了傻大個,提防你身邊的所有人,陳天楚這個人不簡單,那墨小明更不簡單。”
說完,白錦又是伸出手指戳了戳我的眉心,跟著在我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傾身吻上了我的臉頰。
“傻子,真想你……”
我心中一動,白錦又是化作了一股白煙,衝著房間上放的通風口就湧了出去。
我怔怔的楞在原地,臉頰上還殘留著白錦唇間的香氣,我突的就有些後悔,後悔剛才怎麼沒有抱一抱她……
我甩了甩腦袋歎了口氣,卻又是發現,身旁的沙發上正放著一個香囊……
我拿起了香囊,腦海中不停的回想著和白錦經曆過了的一切,最終,將香囊收到了兜裏。
白錦啊白錦……
其實,關於陰獄城陰間的事兒,我已經好好的想過了,確實,白錦和二叔一定騙了我什麼,但是,我進了陰間也沒有死啊,甚至出來之後還擁有了所謂的神通。
所以,我心裏已經有了猜測,那便是白錦和二叔並沒有想我死,而是為我好。
隻是,我搞不懂,搞不懂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所以,我不願意再去輕易的相信白錦或者二叔。
至於剛才白錦的那些話,關於那劫走憐霜的鱗甲怪物,她說她懂了,意思是她知道為什麼那鱗甲怪物不傷害我而是劫走了憐霜。
這個問題,下一次得好好找白錦問問,就像她曾經說的,不想被蒙在鼓裏,便要弄清楚身邊所有的一切。
想著,我又是想到了剛才白錦的反應,那抬頭看向陳天楚房間天花板的急迫,難道外麵是出了什麼事兒?
我皺眉,同時,一邊的房間房門傳來了開門聲,見狀,我趕緊是閉上了雙眼裝作睡著,同時,一連串的腳步聲伴隨著關門聲在房間中響起,我眯眼看去,正是那穿著碎花短裙的墨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