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因為石棺裏有什麼讓我不理解的東西,而是裏麵什麼都沒有!
那這是什麼意思?就擺一具石棺從這跟我裝神弄鬼?
我還沒想出什麼名堂,便是有人從背後推了我一把,讓我直接摔進了這個棺材裏,等我反應過來,那個棺材蓋已經是滑上了。
臥槽!
這個棺材蓋的裏麵打磨的十分光滑,而且在裏麵沒什麼著力點,我用手掌的摩擦盡量的蹭著用著勁,剛才還很順暢被我滑開的棺材蓋,現在卻是紋絲不動。
我開始緊張了起來,這個的設計實在是太邪門了,假如我從裏麵出不去,缺水缺食物的情況下不用什麼冤魂害我,我自己出不了三天就得掛在裏麵了。
我開始思考起剛才誰從外麵推我,唯一的解釋就是那個二狗!
“陳大師,不好意思,您是個漢子,我也不太好意思害您,您就在裏麵安安穩穩的呆上一個禮拜,等您出來我給您天天燒紙供著!”
對講機裏響起了二狗的聲音,臥槽他嗎的,這是啥路子!
我把對講機摸出來,先平和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好言說到二狗兄弟,咱們遠日無怨近日無仇的,你不至於這麼害我吧,要是被警察知道了,你這局子是非蹲不可了啊!我不是聽說您還上有老下有小的麼?
“陳大師,真不是我故意害您,可是那個白先生答應給我一百萬呢啊!陳大師,我是農村人,一輩子都沒見過一百萬長什麼樣子,我要是有了這筆錢,我回到村裏都能帶我老婆女兒去城裏過日子了!我也不用幹什麼破保安看人臉色了!
您妹妹跟您就放心的去吧,我每逢初一十五一定給您燒紙,您是我們全家的大恩人……
我了個草!我真是一開始就被這裏的格局跟白冥蒙蔽了雙眼,忘記了人才是最大的鬼這個道理!
這個白冥真是好算計,先用養屍地迷惑我,然後讓我一開始碰上被屍油控製的薛明,鬧鬼的第一棟凶宅,讓我認為這裏都是冤魂作祟。
然後安排二狗出場,用一套套的故事騙我,最後設了這麼一個局,讓我徹底的鑽進了裏麵,這下老子連翻身的機會都沒了!
我拿出了手機,上麵一格信號也沒有,應該是安裝了信號屏蔽器。
我給了自己一個耳光,剛才二狗說的話裏麵明明有著很大的漏洞,他知道這裏處處的是凶宅,而且基本沒什麼人在這裏買房居住,怎麼可能大半夜的出來巡邏給自己找不自在!
我當時就是被白冥的龍門陣迷惑住了,才忽視了二狗出場的奇怪性,還特麼的把他當個好人看呢!
草!我真特麼的沙比!到頭來沒被鬼弄死,還是栽到了人手裏!
“陳大師,您安安穩穩的呆夠一個禮拜,到時候我給您送行,實在是抱歉!”對講機傳來最後一句話便是出了“沙沙沙”的響聲,這是證明兩個對講機已經是超出了距離,沒了信號。
馬的,怕我用對講機喊,連這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也是拿走了。
我把背包翻了個遍,拿的都是些木牌跟牛眼淚之類的東西,什麼吃的都沒帶,除了在第一棟別墅裏吃了頓半飽的鬼飯,到現在水米未進。
人就是越害怕自己餓死渴死的時候,自己的身體便是越會發出這樣的警告,嘴裏便是愈發的渴和餓,想讓你去找吃的。
這樣純粹再給自己找不自在。我把包放在頭底下然後平躺了下來,盡量保持心態的平穩跟減緩身體能量的消耗,我現在就期盼著,我兩三天不回去的時候,杜仙兒或者警察能夠找到我。
我看著懷中的破軍星君的紋牌跟旁邊的鬼月箭,真是一個嘲諷,這些都是用來對付邪祟的東西,麵對這個奇怪的滑蓋棺材的機關根本就是毫無用處。
我師父從早就跟我說過,這個世界上,有些人可能一輩子都不會碰上什麼鬼怪,但是那些人可能遇到的卻是比鬼怪可怕一百倍的人心。
這二狗因為一百萬就是把我跟小狐狸的命給斷送了,難道他花那錢的時候不嫌燙手嗎!謀財害命,用別人的命給自己的未來鋪路,這小子真特麼的能做出來!
我越想這個越氣憤,越氣憤肚子裏麵越餓,在周圍極度安靜的狀態下,我用這個姿勢保持能量,也是慢慢的睡著了。
在夢裏,我看到一個身姿挺拔的人站在那裏背對著我,周圍都是白茫茫的煙霧。
我有些看不真切,他身上穿著的,好像是軍綠色的迷彩服……
臥槽,親人啊!人民的子弟兵啊!
煙霧慢慢的變得稀薄,這次我看的清楚了,就是迷彩服,頭上還戴著一頂藍色的貝雷帽!
維和部隊!臥槽,看來那個二狗嘴裏還是有一句實話的,這棟屋子裏,真的死了一個維和軍人!
隻不過唯一的區別是,這個人的兩隻手,都是斷的。
我還沒張口說話,這個身姿挺拔的男人便是轉了身,他臉上棱角分明,眼睛炯炯有神,整個的表情都是十分的堅毅。
他用沒有手的胳膊跟我敬了個軍禮,我心裏已經是激動地快說不出話來了,我有救了!
“我發現可以入您的夢,希望您原諒我的冒昧。”他開口說道,我激動地都快說不出話來了,說不冒昧不冒昧,維和部隊都是真正的軍人,您就是半夜叫我起床我都不帶急眼的!
我本身是茅山雕刻師,本身其實就有一些親靈體質,所以他能入我的夢倒也是不奇怪。
維和部隊更是處在戰爭的一線,身處在戰亂的國家,更何況聽二狗說,這個男人是為了維和而丟了自己的一隻手,那是真正的國家英雄!
“謝謝您對軍人的讚譽,我這次入夢,是想請您幫我一個忙。”這個男人不急不緩的說著,軍人的本質盡顯。
我說您說,軍民一家,您的事就是我的事!
“謝謝您。我叫張逸傑,是一名維和軍人,但是我歸國之後,發現我的妻子在給一個大老板當小三,當時我很氣憤,也是丟了自己的理智來找他們理論,原本動武上我已經是占了上風,我卻是輕信了那個女人的言論,跟她一起進了這棟別墅。”
上麵這些我都聽二狗說過,而後麵他平淡的描述的事情,卻是聽得我汗毛倒立。
張逸傑的妻子那時候便是衝了出來,哭著說自己是被逼的,因為沒錢養他們兩個人的孩子才走了這條路,而張逸傑就信了。
他妻子哭訴著說這就收拾收拾東西跟他離開,讓他先進到屋子裏,防止那個大老板進去攔她,張逸傑就信了,搬了把椅子就是看著門口守在那裏,那些大老板的保鏢猶如看一座殺神,一個敢近前的也沒有,頗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架勢。
可是在張逸傑全神貫注等待跟防禦的過程中,被她妻子在背後用一個花瓶敲暈了過去。
等再醒過來的時候,他已經是被鋼絲綁在了一張床上,饒是他訓練有素,在鋼絲麵前也是掙脫不開,那個大老板直接用一把電鋸,就那麼把他另外一隻手給割了下來。
而那個女人,張逸傑的妻子,卻在一旁看著,哈哈大笑,似乎十分的開心。
在那個時候,張逸傑的心徹底的冷了,他也是看清楚了這個女人的心思,就是單純為了錢,什麼都不顧了。
那個大老板把他的另外一隻手鋸了下來之後,直接就把他丟在了一個木棺材裏,把地板磚翹起來幾塊,挖開土活埋了起來。
張逸傑在木棺裏堅持了一個多禮拜,還是被活活的餓死了。他本是沒什麼怨念,也沒什麼害人的心思,隻是想去安穩的投胎,卻發現自己的棺材上貼了什麼東西,自己的靈魂根本就是出不去。
我這個時候已經是震驚了,別說他出不去那個埋他的木棺材,就是能出來,這整棟的別墅棺他也是出不去。
我現在才明白這棟設計成棺材的別墅是為什麼了。我一開始以為是白冥給我挖的一個坑,故意借著設計成這樣的別墅,加上如果裏麵再死一個凶魂,我算是死無葬身之地了。
但是現在我明白了,這棟別墅被那個大老板改造完之後就是防止張逸傑出來報複,以房為棺,魂魄勿出,這個女人也是狠毒的心。
可是張逸傑本就是軍人,軍魂在死去之後也是沒有失去,並沒有為了報複而成凶魂。
但是這樣的“雙重保險”,反倒是誤了張逸傑的投胎路,而恰巧,也算是給了我一個活命的機會。
如果讓我出去,這一對狗男女也算是必須得了業果了。
他們怎麼也想不到,當初是為了防止自己得到張逸傑報複而設計的這個封魂陣,竟然成了自己得到報應的一個契機。
這就叫種什麼因,得什麼果,不是不報,是時候未到。
我也是跟他敬了個軍禮,說您的事就包在我身上,我會讓您去投胎的,而那兩個人,也不會就此逍遙法外,殺害國家英雄,就算您不追究,我也會去追究的!
隻不過,我現在困在一個石棺裏,根本出不去啊,不知道您能不能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