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爺說他們也不知道,據說每個季度都會有一個長相十分奇特的人來村裏賣婦女,五千一個,村裏人共同集資,然後誰家的男孩該到時間了就來這選媳婦。
我說就那些失語瘋女?
三爺往小房子裏看了一眼,看到裏麵縮著的女孩,點了點頭,說應該就是吧。
我去,那這也太邪門了。
那我說也不至於丟了一個女孩就舉全村之力討伐我們吧,大不了我們賠五千,或者賠一萬也行啊!
三爺搖了搖頭,說我剛才也說這個事了,但是村長說他們跟那個長相奇特的人有一個約定,這裏的失語瘋女一個不能少,如果少了一個就再也不會往這個村子裏帶女孩了。
所以他們才那麼激動,如果人找不回來,這個村子以後隻能有男孩,沒了婚配很快就會滅族了。
我突然想起一個事,那他們這裏的蠱毒是從哪來的?
我跟三爺說,他們整個村子都有古怪,我見到一個瘋女人,額頭上黑氣濃重,這裏的失語瘋女我聽那個李娜說都是被灌一種湯導致的,我覺得是湘西那邊的蠱毒。
我看向了丫頭,丫頭衝我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
三爺說你說錯了,給她們喝的不是什麼蠱毒,而是水銀湯!
臥槽!我聽到這個本能的喊了出來,這不是怪力亂世了,而是赤果果的謀殺啊!
水銀湯是什麼玩意,那是汞毒啊,怪不得都不能說話跟變得瘋瘋癲癲的,而且這些人都不會活的太長的。
我回頭看了一眼這幫瘋瘋傻傻的女人,不禁為她們可悲,她們可能是品學兼優前途光明的大學生,可能是賢妻良母的家庭主婦,或者是陽光堅強的女白領,被莫名其妙的拐到這裏之後,隻是淪為了生殖機器,前途全斷,還落得一個短命的瘋瘋傻傻下場。
不知道為什麼,我心裏有些憤怒,這幫村民隻是很多山裏村民的一個縮影,隻不過他們有了邪祟幫助,就算麵臨滅族,他們仍舊放不下重男輕女的觀念。
說到底,還是他們想生男孩鬧得!
我跟三爺點點頭,說我明白了,今天這事,亮子還真想管一管,這幫女人必須馬上去醫院治療,或許還有救!
我給項龍了個眼色,他拔出兩把軍刀分別正握反握在手裏,衝我點了點頭。
三爺攔住我,說你小子瘋了嗦?我知道你那兄弟厲害,但是雙拳難敵四手你懂不懂囉?這裏村民這麼多你帶這些女人根本就走不了!
我咬咬牙,三爺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我跟三爺說,您走南闖北的多,您給出個主意。
“帶著咱們的人趕快走,越早走越好,我跟村長說好了,給他五萬塊錢,還有十幾個女人。”三爺低聲跟我說道。
我瞪大了眼睛,說您也幹這拐賣人口的事?!
三爺給了我一個腦瓜蹦,說你傻啊,出去之後誰還管的著老子,而且就算非得給,找幾個小姐不就行了!
我算是咂摸過味來了,是這個理。
出了這個村莊,誰還管得著我們!
連特麼小姐都不給他們,人小姐也是賺苦錢的,賣身不賣自由!
我點了點頭,三爺轉過身嘰裏咕嚕的又開始跟那個村長說,那個村長一開始很生氣的模樣使勁的搖頭,但是最後三爺把第八遝百元大鈔放在他手上的時候,他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嗎的,這村長是真黑,這個破村一年的收成加起來都不帶有八萬塊錢的!
算了,這算是買命錢,就不吝嗇了,何況還是更黑的三爺出。
我揮了揮手,準備讓兩個姑娘跟項龍跟我一起出去,丫頭太久沒睡覺,這時候神經放鬆了下來,一下暈了過去。
我跑過去背起她,準備跟三爺一起離開,幾個村民卻是攔在了背著丫頭的我和跟在我後麵的小狐狸。
項龍走在前麵看到這個想衝回來,我衝他搖了搖頭,這個時候不是再增加矛盾的時候。
我咧開一個笑容,說幾位大哥這是怎麼回事,您擋路了。
他們嘰裏咕嚕的不停說著什麼,用手指著我背上的丫頭跟身後的小狐狸。
看我聽不懂,竟然想強行把丫頭的手從我身上卸下來,我後撤一步,說你們幹嘛!
三爺也是有些驚奇,村長一個字一個字的說著,這次我聽清楚了:
你們走可以,這兩個婆娘得留在這押著。
我草ni大爺的,真他麼的給這幫人臉了!
我唯一的兩片逆鱗,就是這兩個小美女,誰特麼也別想碰,這是老子的媳婦儲備庫!
“項龍!動刀,殺出去!”我往地上恨恨的吐了口唾沫。
“小狐狸,等會拉緊我的衣服,別跑丟了!”我衝小狐狸說著,看著項龍的兩把軍刀又是握在了手中衝了過來。
三爺已經是鎮不住了,連開了兩槍卻是沒有人理會,這幫村民麵臨滅族已經是瘋了,我麵臨被搶媳婦也是瘋了,項龍見了血,也是瘋了。
三爺這時候選擇了明哲保身,眼看著場麵有些控製不住,竟然是稍稍後撤了幾步,他大喊著:亮子,放手吧,三爺回去了帶你去大保健,那裏的妞個個比你這兩個胸大腿長貌美膚白,放下她倆,咱們走吧!
開玩笑,放下她們被灌水銀湯?成一個生殖工具?
我邊背著丫頭躲藏著村民的攻擊,項龍在一旁已經是給我硬扛了好多鋤頭跟木棒,也是劃傷了好幾個村民,一邊瘋狂的跑著大喊,三爺我今天就給你看看,我師父雖然窩囊一輩子,他徒弟就得是這麼一條漢子,這兩個妹子,我全都救!
我知道三爺一直看不起我師父,應該說所有人都看不起我師父,叫一聲老李頭,我師父還誒誒的答應的特別歡,但是我知道我師父不是一般人,他有自己的顧忌,也有自己的抱負。
我這個徒弟也不能是一般人!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想起這個,可能是因為三爺沒有看在與我師父的麵上救我吧,我不能讓三爺看不起我師父那樣再看不起我這個徒弟。
我大吼一聲,腳下發力,但是項龍那邊已經是被人堵上了再被圍攻,兩把軍刀用的生風暫時不會有人近他的身,但是我這裏卻是沒了護衛,暴露在這幫村民圍攻之下。
腳下被一把鋤頭打在膝蓋上,我撲通一下跪在這裏了。
那些村民也是紅了眼,而且這裏距離最近的警察局還得有小半天的路程,他們根本就不害怕,殺了我之後隨便扔個地方就解決了。
高高舉起的鋤頭猛地砸了下來,這個時候我緊緊的把小狐狸跟丫頭護在身底下,把頭抵在了地上,準備硬抗這一鋤頭。
“嗖!”
身上沒有預想到的疼痛,周圍的喧嘩也是瞬間靜止,我抬起頭,看著離我頭不到三寸的地方,插著一把通身黑色的劍,遠處飛落著一把鋤頭。
這把黑色的劍我認識,是鬼王劍,不過與我第一次初見的模樣相比,上麵的骷髏紋已經是全都沒有了。
他大爺的,差點就插在我頭上了,這小子就不能少一點耍帥的模樣嗎!
我起身回頭,看到山坡上一個裸著上身的人影,今天的風很大,但是他胸前的那塊閻王騎屍的刻牌卻是服服帖帖的緊緊靠在他的胸膛上,一點也不被風吹動。
他右手擺著甩出劍的手勢,眼神淩厲,左手提著一個人頭。
那個人頭我認識,就是夢裏跟李娜野戰的那個大眼尖嘴的怪人。
臥槽,難道那時候夢裏發生的事情都是真的?
“白家契約人已死,事情結束了。”張靈修猛地將人頭甩了出去,然後飛奔下山坡,跑到我跟前拔起鬼王劍抱在了懷裏。
底下村民一看這個人頭,竟然出奇的沉默,所有人都沒有說一句話。
我心中奇怪,照理說看到有殺人的了,不應該嚇得大喊嗎?難道這個村莊看見死人就跟看見條死狗一樣平常?
張靈修嘰裏咕嚕的開始說起來,我聽的出來這是本地的土話,我聽不明白,卻看到三爺在豎著耳朵聽。
說了一陣,村長跪下給張靈修叩了一個頭,所有村民都沉默著,然後在村長的帶領下離開了這個地方。
之後,我聽見張靈修說普通話了,
“帶這些女人快速離開這裏。”
然後我看著他身子一歪,便是倒了下去,但是鬼王劍還是死死的抱在他的懷裏。
臥槽他大爺,每次耍完帥肯定讓別人收場。
我想給他的鬼王劍擺正一個姿勢然後抱起他,卻被三爺厲聲喝止:
“鬼王劍,凡人握,萬鬼噬身。”
嚇得我把手收回來,說三爺不至於吧,我就是把劍給他換個姿勢,他這個姿勢抱著太難受了。
“你小子不想看到地獄,就別碰那把劍!”三爺把我拉到一旁,讓旁邊的手下抬起張靈修。
怎麼著,難道他張靈修不是凡人?
也來不及細想這件事,我趕緊過去問三爺,說張靈修剛才說什麼了。
三爺歎了口氣,說麻煩大了。
然後便是安排人把這些瘋女人都趕出來控製好,沿著來時的山路離開。
我把丫頭背在背上,小狐狸在我把她護在身下之後,便是看我的眼神都變了,一直乖巧的牽著我的衣角跟在我身後。
我沒空理她,但是剛才的事情一直縈繞在我心頭,張靈修到底說了什麼,竟然讓這幫視我們為滅族仇人的人離開,還帶走了他們的“生殖工具?”
而且那個大眼尖嘴怪人,到底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