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任憑我怎麼問,三爺就是閉口不言,一路上我也是閑著沒事,軟硬兼施,各種詢問,到最後就差我跪下叫爸爸了,三爺歎了口氣,說這是陰行跟白家的梁子,你就算知道了又怎麼樣?
我說我知道了也不怎麼樣,但是我也是陰行一員吧,而且那個白家到底指的是哪個白家,真的是東北五野仙裏麵的白家?
三爺點了點頭,說這次咱們給白家的契約地破壞了,以後少不了給咱們找麻煩,自求多福吧。
我還想再問,隊伍的前麵卻是起了一陣騷亂,隻聽到一個人跑過來對三爺說,前麵發現了一個都是血的女人。
三爺說這事你問我幹嘛,活的帶上,死了埋了。
“可她口中,一直在不停重複著說白家契約,多子多福,我感覺會不會跟那個小哥剛才說的有點關係……”
三爺扒開人群,我也是把丫頭放在地上讓小狐狸看著,跟著他一起擠了過去。
等我看到那個女孩的時候,發現是李娜,身上的衣服已經是破爛不堪,胸口跟嘴角全都在不停地流著血,血液把那塊蓮花尊豐如來的紋牌全部染紅了。
“白家契約,多子多福。契約若破,萬劫不複。”
剛才還重複的八個字突然增加到了十六個字,讓三爺一驚。
李娜說完這個,便就是暈了過去。
我們把李娜還有這些瘋女人帶到了最近的醫院,留下一大筆錢讓她們治療。
張靈修同樣的,剛進醫院一個不留神就是又消失了,不過他也消失慣了,我跟三爺都沒有放在心上。
通知了當地警方,我們做完了筆錄便都是離開了。
三爺需要回湖南那片,我們四個要回河北,走的時候在機場我聽見三爺在跟那幾個文玩家在爭吵:
我的祖宗,您們就別好奇了,那就不是一處淘換東西的地方,那是白家的契約祭壇啊!還去?還去幹嘛啊!根本沒什麼考古價值……
我剛想過去問問,三爺餘光瞟到我,便是閉了口,帶幾位專家離開了我的視線。
白家的契約祭壇?
這都是哪跟哪,我怎麼什麼都聽不明白……
“陳亮哥哥,我知道白家的事情……”一聲軟糯糯的聲音響了起來,我正尋思是誰呢,難道丫頭又給我換稱呼了?
回過頭盯著丫頭,丫頭聳了聳肩,說我才不會那麼叫你啦。
再看了看周圍,沒人了啊?
此時小狐狸過來踩了我一腳,我發現她的臉有些紅。
“我說,我知道白家的事……”
我了個大擦,她剛才叫我什麼?陳亮哥哥?
咦!~我渾身起了雞皮疙瘩,這個千年的小狐狸又想幹什麼?
我清了清嗓子,說你丫又想幹什麼,我可告訴你,你現在沒什麼法力,而且騙我毫無好處,小心我打你!
不行,被她坑的事情現在還在我腦海中揮之不去,實在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她氣鼓鼓的盯著我,說我就那麼壞嗎?
我嗬嗬了兩下,說你這得問你丫頭姐姐,你問問她當時被你控製著差點裸奔是什麼心情。
她臉憋得通紅,說我那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
我看場麵有些尷尬,也不想再逗她了,給了她一個腦瓜蹦,疼得她用眼睛蹬著我,我攤開手,說吧,你知道些什麼。
她一扭頭,哼了一聲,說不想告訴你了!
我轉念一想,這個小狐狸在東北狐家也算是個有地位的,多少肯定知道一些事情,指不定她還真的知道這個白家契約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我嘿嘿了兩聲,我說現在咱們在機場,你看見有多少人了沒,你看多少人看你的裝扮了沒,你說我來一個現場直播揍狐狸怎麼樣,會不會有人把這當成一次炒作發到網上然後……
她猛地盯著我,說你敢!
我跟項龍說,你等會先錄個視頻,沒人發你就發!
說著我就帶著一臉壞笑準備抓住這隻小狐狸。
“哼,就會欺負我!我說就是了!白叫你一聲陳亮哥哥,你到底還是個大壞蛋!”小狐狸一臉的委屈,眼裏都快轉了淚,不過還是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東北五野仙當中,胡黃白柳灰,屬白家的勢力最弱,最重要一個因素就是他們的胎生能力很弱,子嗣很少,不過好在生存能力強,他們有一招絕技,把它們關在籠子裏,隻要貼著地麵,就算是泥灰地,它們也會莫名其妙的直接消失逃脫。
這點在很多農村抓住過刺蝟的小孩都有過的體會,根本不知道怎麼逃脫的。
但是逃脫能力強不代表就能繁榮昌盛,所以他們一直跟某些地區的人類有著一項契約:保佑此地生男,此地供人為白。
意思就是它能滿足人們隻想要男孩的願望,但是每年都要上供幾個人變成白家的人,而這些白家的人要麼經過考驗活下來成為契約人繼續發展簽訂契約的地區,要麼就隻能是死在祭壇當中。
那那個契約人就是那個大眼尖嘴的怪人了,我說長得那麼像一個動物,原來是像刺蝟……
而這個契約人也真是夠可以,利用職責之便隨意奸汙拐來的女人,其實也都是一樣,被拐賣去的女人可不就是一個可供玩樂的生殖工具。
我聽小狐狸說完,大概的梳理了一下,事情的真相浮出了水麵:
那個李娜咬我的時候應該是被這個契約人附體了,然後我的靈魂便是被那個契約人給鎖在了他周圍。
而那晚被我撞破的,應該就是契約人正在完成“傳宗接代”的活,宗族秘密被撞破之後自然第一個念頭就是想讓我魂飛魄散,張靈修應該是為了救我才不得已把那個契約人給殺了。
我去,這還是欠了張靈修一個天大的人情啊!
雖然很不情願,但是我推理出來的唯一解釋也就是這樣。
但是唯一一點我想不明白的就是,那塊龍騰紫氣的刻牌到底是哪裏來的,還有張靈修怎麼能知道我在那,那時候我就是一靈魂啊。
我能找到的解釋就是,三爺一定是有什麼事情想瞞我。
但是人家想瞞我的事情,我肯定也想不明白啊,索性也就算了,好歹這件事算是解決掉了。
不過李娜最後說的那個契約若破,萬劫不複是什麼意思?
我隻能是大概梳理明白情況,卻是很多東西也是想不透的,索性跟我關係也不大,也就不想了。
還有半個小時登機,我走過去蹲在小狐狸的麵前,小狐狸還一臉委屈的不理我,我突然又有一個問題湧上我的心頭。
“喂,我說,小狐狸,你今年多大了。”我摸著她的頭,把她頭上的那一對軟軟的白色耳朵撥弄來撥弄去。
“別碰我!”小狐狸還在耍脾氣,回口就是咬在我的手掌上。
“咬完就告訴我啊!”我強忍著疼痛,但是事實上耍帥跟逞英雄也不是那麼簡單的,到後麵我的氣就隻出不進了,疼得我嘶哈嘶哈的出冷氣。
一向不苟言笑的項龍在一邊都差點笑出聲來,丫頭也是趕緊打開手機,說亮哥我發個朋友圈騙個讚哈~
我想罵她都沒氣了,小狐狸嘴一鬆,小嘴一撅,說我開心了,看你這麼誠心誠意道歉的份上,就原諒你吧!
我趕緊呼吸幾口氣,看著鮮血淋漓的雙手,這小狐狸下嘴就沒有輕過。
“說吧,你多大了。”我趕緊從背包的醫療急救包裏找出一段繃帶纏上,省的待會過安檢的時候還以為我遭受恐怖襲擊了呢。
“還有十幾天就剛好滿二百歲了!”小狐狸一臉的驕傲看著我。
臥槽,二百歲!
項龍也是被這句話吸引了一下,丫頭更是目瞪口呆。
我反應了一下,說你們狐家的正常壽命是多長。
小狐狸掰著手指說不一定啊,看修煉的能力吧。
我心想這句話算是白問了,得換個方式。
我說你就告訴我東北狐王多大了吧!
小狐狸搖了搖頭,說有幾千歲了吧?我也不知道,父親從來沒告訴過我。
反正我這個年紀在狐家,跟你們人類的年紀換算過來,也就是剛要滿十六周歲吧……
……
我心說你丫快別跟我換算了,你當我奶奶,不對,你當我祖宗都顯你歲數小了,幸虧老子以前還留情了,以為毆打未成年少女了都,敢情是欺負老太太了……
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我想什麼玩意呢……
搖了搖頭,正好聽到登機的提示,我們就上了飛機。
大概是一年以後吧,我從新聞上看了四川一處山上發生嚴重的泥石流塌方,大概的方位就是我們曾經去過的那個小山村。
不過奇怪的是,當直升機跟人民子弟兵過去救援的時候,所有的婦女全都救了出來,但是村裏的男人跟老人卻一個出來的沒有。
那幫被喝了水銀湯的女人裏有中毒較淺的人恢複意識之後一直不肯說發生了什麼,直到這條新聞發布之後才有人跳出來控訴這個拐賣之村的存在。
法不責眾,但是不代表天不譴眾,一旦被撞破,天也難容這等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