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猥瑣胖子

我說做刻牌是有風險的,不光你有風險,我的風險也很大,不能隨便給您做。

開玩笑呢,隨隨便便就做一塊刻牌,估計我師父得知,得從中國的哪個旮旯直接打個飛的過來,那是徹徹底底把他說的話就著飯吃下去了。

他擺了擺手,眼睛還沒從丫頭身上離開,說我做刻牌有用處,能讓我下筆如有神就行了。

我說您是幹嘛的?看著也不像個學生啊,還有您的眼睛能不能看我一眼。

丫頭是組織上派給我的!他丫瞟什麼瞟!

他哦哦了兩聲,不好意思的說對不起啊,在家宅太久了,都忘了上次看到女孩是什麼時候了,失態失態,我是寫網絡的。

我咳嗽了兩聲,說您這活我不接,刻牌我不隨便做。

他一巴掌拍桌子上,立起來的時候渾身的肥肉都在顫,我以為要惱羞成怒跟我動手呢,開玩笑呢,老哥也不是白混的。

我剛想立起來,他卻笑了起來,說我給你這個數。

說著動了動自己拍在桌子上的那隻手。

五萬!好家夥,現在網絡寫手都這麼來錢嗎!

那這買賣有的談,畢竟小狐狸已經把我的家底都敗光了,這三張嘴不能喝西北風不是?

我說要做可以,你說清楚你的要求,還要留下你的三滴血。

他猛地坐下了,椅子都發出咯吱一聲嚎叫,他也竟然因為動了這麼一下喘了口粗氣,明顯是長時間不運動的後果,標準死肥宅啊!

他說我是一名靈異作者,但是我寫的書追讀的人太少了,基本都不來錢,開了四五本了全都是撲街貨。

所以我想做一塊請鬼的刻牌,讓我寫的書鮮活起來,隻要書火了,我還給您發個紅包。

我心裏琢磨這是寫書寫瘋了啊,但是這是委托給我做的,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有了因果怎麼著也不能找上我不是?

我權衡了一下,現在木雕店跟我們三個都很急需這筆錢來周轉,要不然明天隻能讓丫頭跟小狐狸門口賣唱去了。

我說這活我接了,但是咱話說在前麵,刻牌請鬼有反噬,到時候因果會找上你,你真的不怕?

他擺了擺手,我怕個屁!我怕不火!我怕再淪為撲街貨!我再也不想做撲街的寫手了,我要寫出一本火書,我要讓所有人都看得起我!

他的眼睛已經是因為有些激動泛紅了,我擺了擺手,這是走火入魔了,勸不動的。

我說您既然決定了那我就給您做,先說好,先交錢後拿貨,還要留下自己的三滴血。

他點了點頭說沒問題,我說那你三天後過來拿,先把定金交一下。

他微信給我轉了賬之後離開了,丫頭湊上來問還有這種刻牌呢啊?

我點了點頭,說茅山雕刻術本來就是通上天神靈的手藝,隻不過大多數人來求牌子隻是為了保萬事平安,那句話才慢慢流傳開來的,如果非要定義,其實茅山雕刻術也是能滿足萬事順利的一種牌子。

尤其是刻牌效果更厲害,隻不過不知道能遇到什麼反噬,沒人輕易敢請而已。

我拍了她的頭一下,趕緊叫一份全肉的外賣,餓死我了,對了今天別讓那個小狐狸吃飯,看著咱們吃,不餓她兩天她都不知道自己犯得錯有多嚴重!

小狐狸拿著雞毛撣子的手明顯顫抖了一下,滿臉的不忿卻是不敢說一句話。

這算是調教初成,至少不敢跟我頂嘴了。

丫頭哦了一聲,拿起手機開始叫外賣,我把玩著刻刀開始想做什麼樣的刻牌。

想了一陣,準備做一本書的刻牌,叫《醒世姻緣傳》。這本書其實是有來曆,傳聞是聊齋誌異的作者蒲鬆齡所著,墓葬之時將其枕在頭下,1966年墓被破開的時候,因為接觸到氧氣瞬間變成了粉末,所以世間並沒有流傳下來。

而這本書的刻牌,年代也很近,也是我師父的師父收錄進去的一種,因為相傳蒲鬆齡曾經與狐妖有過一段戀愛,其中最經典的文章寧采臣聶小倩的故事便是這段姻緣的一個縮影,所以在蒲鬆齡臨死前將這段姻緣詳細的記載了下來,做成這本《醒世姻緣傳》,

而這本書從來沒有麵世,最後慘遭損壞,其中的怨氣已經很大,蒲鬆齡雖已經投胎轉世並未成神成鬼,但是聶小倩卻長存於世間,給這本書未麵世積攢的戾氣也是與日俱增。

這其實就是一本鬼書的雕刻,效果就是能讓佩戴的人寫出的書蘊含著怨氣的狐靈,具體效果也沒有太詳細的記載。

雖然是刻牌,其實算是比較溫和的一種,至於反噬因為年代太近誰也沒有做過,所以我也不知道,隻能希望反噬很小吧。

這刻牌還算是好做,五個字還有一個半人半狐的雕刻,上身狐狸下身為雙腿,整個刻牌透露的感覺還是比較詭異的。

我做了整整兩個小時,再簡單的刻牌,也是請鬼的媒介,不敢大意。

等我做完了,丫頭已經是吃完了,我的那份外賣都涼了,小狐狸在一旁看著餐盒咽口水。

我心裏冷笑一聲,治不住你我就跟你姓!我跟小狐狸說你過來,幫我把這份外賣扔了,丫頭你再幫我叫一份。

小狐狸如蒙大赦,跳著就抱起餐盒往外跑,我說就扔在門口的垃圾桶裏,如果你離開我的視線超過三秒,我就讓你知道什麼是絕望。

她眼神怨毒的看了我一眼,哼了一聲,挪著步子就往外走,扔了外賣就坐在櫃台裏不看我從那生悶氣。

哈哈哈,心裏真特麼的爽!讓你丫當初害我,讓你丫敗我的店!

為了保險起見,我讓丫頭給我算了一卦,丫頭掐著手指說這趟活沒問題,大吉。

那就妥了,賺五萬塊周轉還不是美滋滋。

我給三爺掛了個電話,管他要一隻狐狸的精血,說要那種被關了很久然後還被虐殺的那種。

三爺咂摸著嘴,說你個瓜崽心裏變態了嗦?狐狸再跟你有仇你也不能這樣啊!

我說三爺您別誤會,手裏接了個活需要而已,再說您看亮子我是那種人嗎,我從來不欺負狐狸。

最後一句話我聲音提高了八度,專門說給那個在角落裏對著牆角不能奈我何的小狐狸說的。

三爺笑了笑,說好,有噻,也便宜,算三爺送你了嗦,養狐場這種狐狸多的是,殺一隻送給你嗦。

我說好嘞您嘞,改天有空您來我這帶您下館子,亮子從這行起來忘不了您!

三爺說你小子最近說話嘴越來越甜了嗦,行等著吧,過一陣子三爺還真有事找你噻,那就這樣,三爺這裏還得快活呢!

我誒了一聲,掛了電話。說實話我那句請他來這下館子就是一寒暄,三爺如果真的有事找我,我心裏其實還挺發虛的。

這麼一個沙客亡命徒,找我辦事實在是感覺不出會是什麼好事。

正好外賣送到了,索性我也不想了,邊吧唧嘴邊看著小狐狸憋屈的表情吃完了。

一天沒什麼事,到了晚上我讓丫頭回了家,拉完卷簾門一回頭,矮我一個頭的小狐狸正抬著頭看著我,一臉的憤怒加怨毒。

我右手給了她一個腦瓜蹦,說你看什麼看,老子要睡覺了,你要嚇得我睡不著覺,小心我抽你!

我裝著揚起巴掌,小狐狸嗖的一聲竄沒了。

心裏美滋滋,想著自己賺的五萬塊躺在床上開始做美夢。

半夜的時候,我聽到幾聲奇怪的聲音,一開始很細微,然後後來卻是十分的響,而且感覺是從我身體裏發出來的。

最近的邪門事碰的太多,我幾乎都有點神經緊張了,猛地睜開眼,仔細分辯聲音到底是哪來的。

周圍漆黑一片,什麼都看不到,我摸索著,想打開手機手電筒找一下,腕上卻被什麼東西狠狠的咬了一口。

“你敢開燈我就咬死你!”

是小狐狸的聲音,說實話一個一米六的女孩隻有一隻狐狸的重量,趴在你身上的時候除非你摸到,否則根本感覺不出來。

我說別鬧了,屋裏好像進來邪祟了!

說完這句話,那個聲音又響起來,這次我醒了,明晰的聽到是“咕咕”的聲音。

因為她趴在我懷裏,骨傳聲的效果讓我誤以為是從我身體裏發出來的。

我撲哧一聲樂了,這才想起來我一天沒給這個小狐狸吃飯了,這是肚子叫喚了。

“你錯了沒。”趁熱打鐵,趕緊教育出來才算是應該的。

“沒錯!”她還嘴硬,一口又咬在我肩膀上。

“你不給我吃的,我就吃你!等我能力恢複了,我把你咬成八段!”她嗚嗚的一邊咬一邊說,但是可能是餓了一天,絲毫沒有力氣。

我說好啊,我看你能不能活到你能力恢複的那一天!

不教訓她都不知道天高地厚!我反手把她摁在床上,摸索著打起她尾巴來!

嘖嘖,還別說,現在沒什麼憤怒的心情,要是我憐香惜玉一點,還真不舍得下手!

打了大概十幾下,她開始“哇”的一聲哭出來,說著爸爸我要回家!

嗬嗬,我冷笑了一聲,回家?東北狐王把你交給我那一刻不把仇都報回來我會讓你回家?!

“那個”的聲音在半夜雖然很尷尬,但是我打的的確過癮。

這時候哭聲猛地止住了,寂靜漆黑的屋子裏,突然變得什麼聲音也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