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那是什麼夢?
她說她一直夢見一個人影,用一根繩索拴著自己的爺爺,就像栓牲口那樣,自己想去救爺爺的時候,爺爺的就會突然扭過頭來,滿是褶皺的臉上,說著要我償命,要我償命。
當我嚇得後退的時候,他的臉會變化成狐狸的模樣,衝我桀桀的笑。
而且,我打電話給我關係比較好的叔叔家的女兒,她竟然夢的跟我一樣,打電話的時候還跟我哭呢,說要回去再給爺爺燒些紙。
我聽到狐狸的第一反應便是看向小狐狸,小狐狸被我一瞪嚇得差點從櫃台上翻下來,瘋狂的擺手說不是我不是我。
我當然知道不是她,她都變成一個普通女孩了還能有什麼大的能力,但是我懷疑會不會又是哪個狐家的不懂事的子孫。
申靜敏被小狐狸的動作也吸引了過去,說你這裏還有玩coser的女孩啊,挺萌的啊。
說著還伸出手去摸了摸小狐狸的頭發,我心裏冷笑了一聲,萌?她差點坑死我,見麵還咬了我一口狠得,現在血都沒擦幹淨呢。
丫頭也萌,但是她是說話做事比較萌,關鍵時刻還是挺不掉鏈子的;而小狐狸的萌就是單純的外表優勢,其實內心還是個長不大的三歲孩子,各種刁蠻不懂事還有無理取鬧。
小狐狸不想讓她摸自己的頭發,甩頭躲的時候,頭上的狐狸發卡掉了下來。
申靜敏有些尷尬的懸空著手,撿起狐狸發卡放在了櫃台上還給她。
我心裏有些奇怪,說申小姐,一般被一個東西嚇到之後人都會甚至很害怕類似的東西,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就是這個意思,你被狐狸嚇到過,撿那個狐狸發卡就一點不害怕嗎?
我說這個是因為那個狐狸發卡實在是太逼真了,就像是一隻真的狐狸附在上麵一樣。
她這才驚醒,但是仔細端詳了一陣那個發卡,“咦”了一聲,說好像不對。
我說什麼不對?
她說,我好像看到的不是狐狸……
不是狐狸?我想到了什麼,拿出手機,百度了兩張圖片,一張是狐狸,而另一張是黃鼠狼。
我說你看到的是哪個?
她思考了半天,指了指黃鼠狼,我看到的好像是這個。
狐狸跟黃鼠狼本身長得就很像,但是細看之下還是有區別的。
那這次,又是胡黃白柳灰裏的黃造次了唄。
黃家我也惹不起啊!
思考了一下,說小狐狸你給我過來!
申靜敏看我這個語氣跟這個女孩說話也是有些奇怪,現在也顧不得什麼外人麵前注意形象了,對待她就得狠厲一點,要不然壓不住。
她嘟著嘴,挪了過來。
我說黃家有這種類似的事情嗎,要人償命。
她撇了撇嘴,說不知道。
我嘿嘿的冷笑起來,不知道啊?好啊,丫頭,把雞毛撣子給我拿過來!
小狐狸嚇得一哆嗦,說知道知道,黃家其實真的會一個入夢的功夫,但是需要跟他們對視過才可以。
我點了點頭,我也聽過這個說法,就是所謂的“被迷上了”,如果跟黃鼠狼對視一段時間,就會被“迷上”,失去自己的意識而被黃鼠狼所利用。
我對申靜敏說你家殺過黃鼠狼之類的東西嗎?
她擺了擺手,說我都沒看到過這種東西,家裏肯定沒殺過。
我對丫頭說你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嗎?
丫頭搖了搖頭,說亮哥你別問我啦,這些事我知道的蠻少的,但是看這個姐姐也沒遭到什麼厄運,隻是單純的做夢,應該沒什麼大問題吧。
我說要不這樣,你替她算上一卦,看看卦象。
她點了點頭,拿出幾枚銅錢跟八卦陣就算了起來,過了一陣,然後眉頭深鎖,抬起了頭:是大凶之兆,三次都是。
申靜敏在一旁嚇得臉都白了,不過可能是在職場已經是摸爬滾打過一段時間,心理承受能力明顯比較強,沒有掉眼淚。
她問大師你幫幫我,你幫幫我,多少錢就可以。
我看她也不容易,伸出了兩根手指,兩萬塊。這要在平常,精血錢都不夠的,但是這次做的牌子比較特殊。
她說那您這是有辦法了?
我點了點頭,辦法倒是有,不過很多東西我還需要了解,你三天後來的時候我可能需要跟你走一趟農村老家。
她點了點頭,說謝謝了,這是給您的定金,幫我去除了噩夢我一定再來感謝您。
說著從剛加上的微信裏,轉給我了三千塊錢。
她走後,丫頭跑過來掛在我脖子上,說亮哥,你連黃家都敢惹呀?要不要在你出征前也來一個靈肉結合的儀式呀,我幫你成功!
我趕緊擺了擺手,這丫頭還真是啥時候都能開車。
我說我也沒想惹黃家,她現在就是做噩夢,我想辦法讓她不再做噩夢就好了。
“有這樣的紋牌嗎?”她有些好奇的問。
我說當然有,而且不需要精血,屬於特殊的刻牌,這波錢我能全賺。
“刻牌?”小丫頭已經是跟了我一段時間,知道紋牌請神刻牌請鬼,不需要精血的刻牌,請的到底是什麼鬼。
我說請的不是鬼,刻牌還可以做的一種法相,就是人仙的法相。
曆史上有無數的名人誌士,因為活著的時候功德名號過大,人們對他殘念過重,死後不入天道不入鬼道,殘存於人道,是真正的“人仙”。
其中最著名的,當關聖帝關羽莫屬,不論紋身還是雕刻,對關二爺都有莫大的忌諱。
他們不需要精血結緣顯光,本身刻出來就帶了靈氣,帶了天地的精華。
我要做的刻牌,是虎癡許褚的刻牌。
曹操好夢中殺人,演義中的說法是為了防止別人偷襲他而造出的聲勢,其實不然,曆史當中曹操因為殺戮過重被邪祟侵體,但是他是梟雄相不得殺身隻能是夢中騷擾,許褚每夜佇立在曹操門外後才得到了極大的緩解,再也沒有過邪祟侵夢,夜夜安眠。
所以我做的虎癡許褚的刻牌,就是想讓她睡個好覺。
說幹就幹,做人仙的刻牌十分的講究,最注重的便是一個“請”字,每刻一刀,都要念一句雕人冒犯,請虎癡許褚來見。
許褚的相貌十分粗獷,我一刀一句的刻完之後,抬頭一看,已經是深夜十一點了。
丫頭早已經是回去了,小狐狸卻是趴在櫃台上,尾巴一搖一擺的看著我。
我說你幹嘛還不去睡覺,她說我去哪睡啊,裏麵就一間房間,臭死了。
我說我還沒嫌你這個狐狸有狐臭呢你還嫌我臭!
她聽到這個一下就暴起了,一口咬在我胳膊上,嗚嗚的說你才有狐臭,你全家都有狐臭。
做完許褚的刻牌我已經是連抬手的力氣都沒了,我大喊你個小狐狸尾巴又癢癢了是嗎!
她這才害怕的鬆了口,坐在櫃台上不理我。
這確實是個問題!我揉著胳膊想著,總不能讓這個小狐狸跟我睡一張床吧!我估計是丫頭怕小狐狸的身份,才更不敢跟她睡一個地方,把這個爛攤子扔給了我。
誒,不對!她是給我做婢女來的!我幹嘛要慣著她!
我咳嗽了一聲,說老子要睡覺了,侍寢!
她睜大眼睛,說什麼?!
我一個字一個字的說,侍,寢!給老子更衣完了之後從旁邊守著我睡覺!
嘿嘿,剛刻完許褚,我也享受享受曹操的待遇,這婢女不就應該是守著主人睡覺的人嗎!
小狐狸氣鼓鼓的,頭頂上的耳朵不停地動著,但是又毫無辦法。
我一個小屌絲人類的話不用聽,你父親東北狐王的話得聽吧!
而且我就喜歡看你不喜歡我又幹不掉我的樣子!
她不情不願的過來給我脫衣服,你別說,女孩伺候著的感覺就是爽,總感覺下一步就要上去床一樣。
咳咳,就是個小狐狸婢女,不能多想,不能多想……
她剛幫我脫完上衣,我的手機響了起來,接了一聽,是申靜敏的聲音,她已經是帶了哭聲:
陳大師,我妹妹死了,我叔叔家的女兒跟我做一個夢的那個女孩死了。
我心裏一驚,止住小狐狸的動作,她如蒙大赦,裏麵躲得遠遠的。
我問怎麼死的。
電話裏說不知道,就是睡著睡著覺,突然就過去了,現在正往醫院趕呢,醫生說,初步斷定是心髒驟停,救回來的幾率不大。
我說你別怕,就算是邪祟害人今天死了一個也不會很快再殺另外一個,你安心的在家裏呆著,明天一早來我這裏。
掛了電話,感覺到事情已經是發生變化了,不單單是夢魘了,而是出現了真正的死人了。
也沒心情欺負小狐狸玩了,我擺了擺手說我要睡覺了,你隨意找個地方睡吧。
進了房間,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我整個人都懵逼了。
我讓小狐狸找個地方睡,沒想到她找的地方是我的懷裏!她就像一隻小貓一樣,把身體蜷縮在一起趴在我的肚皮上,就像我養的寵物。
什麼跟什麼啊!你是個小狐狸但是現在是人形啊!我也是個正常的男人好吧!看著她的身子,我咽了下口水。
我起來也不是,碰她也不是,就那麼尷尬的看著。
她挪動了幾下身體,因為有硬的東西碰到她了,再然後發現躲不開,緩緩的睜開眼,看到了一臉懵逼的我跟控製不住的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