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男人都一個樣!”她出溜了一下就跳了下去,伸了個懶腰。
我把被子繼續把我下麵蒙好,有些尷尬。
我說我讓你找個地方睡,讓你趴在我身上睡了嗎!
她不屑的看了我一眼,說雖然我現在是人形,但是體重跟一隻狐狸一樣好吧!而且你當我願意趴在你這個臭臭的男人上麵啊!要不是為了親近你消除我胳膊上你的戾氣,打死我我也不趴你身上睡!
說著她摸了摸斬仙飛刀給她左臂留下的刀痕,一臉怨恨的看著我。
我心說這一刀怎麼沒弄死你,算了算了,睡就睡吧,我一個大男人又不吃虧。
我下了床,等待申靜敏的來臨。
她來的時候,眼圈已經是哭腫了,說我好害怕,我也怕死,我還沒活夠呢啊,陳大師你救救我,你救救我……
讓這麼一個女職業強人哭出了聲,那就是她真的害怕了。
可是其實現在的我也理不出任何的頭緒,單憑做的夢一樣,與黃鼠狼相關這些條件根本就推不出任何的東西。
而且這黃鼠狼也不一定都是黃家的子嗣。
我把許褚的刻牌拿了出來,說你戴上這個,能保證你不會受到一般的噩夢侵擾,但是丫頭給你算的是大凶的征兆,如果可以我想跟你走一趟,去你妹妹屍體那看一看。
她千恩萬謝的點了點頭,拿起微信給我轉賬,我說這塊刻牌你就給我一萬塊就好了,都是賺苦錢的,不容易。
她感激的看著我,給我轉了錢,我給丫頭打了個電話,讓她收拾好跟我走一趟。
占卜師看麵相也是一門基本功,我需要丫頭給我看看申靜敏妹妹的屍體到底有什麼蹊蹺。
那塊丫頭可能是剛醒,不情不願的哦了一聲,我跟申靜敏說了一句,讓她從丫頭樓下過一下。
“小狐狸你看店,有什麼事等我回來再說。”
車子載著我們幾個就去往了醫院,昨天到底是沒有搶救回來,現在暫時放在了太平間裏。
申靜敏亮明了身份,其他親戚都還沒來,她的叔叔還在上麵辦手續,我們三個就被一個醫生帶領著下了地下二層。
說實話所有影視裏都把太平間作為一個很大的梗不是沒道理的,這裏陰暗幹冷,配合著安全出口的綠色亮光的確有些滲人,就算是我也不免有些打顫,倒不是怕那些屍體,而是這裏陰氣實在是太旺盛,邪祟很容易就滋生。
還好有醫生在前麵帶著,他進去之後找到申靜敏妹妹的儲藏冰櫃,拉開塑料袋之後,冷冷的說了一句不許亂碰,趕緊看完趕緊走。
在醫院裏,醫生都是大爺,我點了點頭,說好嘞不耽誤您時間。
申靜敏看到自己曾經朝夕相處的妹妹卻是有些害怕,向後縮了幾步,我仔細的看了看,已經是凍得發白的臉龐看不出什麼毛病。
我問丫頭,有問題嗎?
丫頭點了點頭,說亮哥你親我一下我就告訴你。
現在也實在耽誤不起時間,我隻是親了她額頭一下,她喃喃著別的男孩就這個感覺啊……感覺沒什麼區別嘛……
我說你念叨什麼呢,告訴我啊有什麼問題。
她哦哦了兩句,說這是黑氣侵唇,其實這在麵相學裏是複仇兆。
看來,真的跟申靜敏做的那兩個夢有關。
這話說出來,申靜敏已經是接近崩潰了,跪在地上嚎啕大哭,不停地叩著頭,嘴裏喊著爺爺我錯了,爺爺我不孝……
難道真的是因為子孫不孝引起的黃皮子夢魘殺人?
這個時候,那個帶著白色口罩的醫生卻是嘿嘿嘿的冷笑了起來,在這個空曠的太平間顯得格外的滲人。
我本能的後退一步,問你是誰!
他扯下口罩,底下卻不是人類的麵孔,而是尖嘴猴腮類似黃鼠狼的模樣!
“子女不孝不如絕後,黃郎盡孝不如一墓!”
嘿嘿的說完,便是猛地衝出了太平間,哢嗒一聲,竟然是給太平間上了鎖!
我慢了一步,瘋狂的砸著那鐵門,鐵門卻是分毫未動。
臥槽,這是想弄死申靜敏還帶了我們兩個陪葬啊!
掏出了手機,在地下二層一格信號也沒有,我看向申靜敏,說你到底隱瞞了什麼!
她癱軟在地上,喃喃的說一切都完了,一切都完了。
這是到了臨死前,她才開始慢慢跟我說實話,說她爺爺,的確是被她間接害死的,而直接的凶手,就是在老家照顧爺爺的叔叔與爸爸。
俗話說久病床前無孝子,爺爺老年癡呆加癱瘓了快三年,每天需要更換的屎尿床單還有需要每天伺候才能喂進去的幾口飯已經把他兩個兒子折騰夠了,在第二年的時候基本上除了每天一頓飯還有數十天換一次的床單之後都不在管他了,但是爺爺的生命力卻是十分的頑強,一直活著。所以在有一次回家的時候,她的父親讓她買的二鍋頭烈一點用來遮住藥味,讓她妹妹買了一包安眠藥,一起帶了回去。
然後,在那個夜晚,給爺爺喂他最愛喝的二鍋頭的時候,他已經吃下了不下三十片安眠藥。
我默然,這話我沒法接,久病床前無孝子,我也不知道對錯。
我說那為什麼還會有黃鼠狼摻合進來了,而且就算報應也應該報複在他兩個兒子身上啊,為什麼會找上你們。
她低下頭,說昨天我回去之後,專門問了問我爸爸,他說給爺爺下葬的時候,的確看到了一隻黃鼠狼。
但是那隻黃鼠狼已經是快死了的,旁邊還有隻小黃鼠狼,挖下葬爺爺骨灰的墓的時候,那隻小黃鼠狼就一直看著他們。
我說為什麼看著你父親他們?
因為,那塊墓地下麵原本是它的老窩,因為我爺爺要下葬,就把那隻快死的黃鼠狼一鏟子弄死了,據說那隻小黃鼠狼還盯著他們似乎求他們過,但是被一鏟子轟跑了。
申靜敏說的時候,肩膀都在顫抖。
得,這都不用“迷上”了,殺父之仇,讓黃皮子怨念起來,入個夢那還不是簡簡單單,小狐狸都能上人身!
丫頭在一旁插話了,說你父親也太過於自私了,我知道農村很多人都還有“祖墳”這麼一說,祖墳對位可保後代永昌,你爺爺不能移位墓穴位置我能理解,那也不至於把那隻老黃鼠狼弄死啊!
申靜敏哭哭啼啼起來,說我父親哪有想那麼多,誰願意碰一隻該死的黃鼠狼得了晦氣,直接弄死用鏟子給扔了。
那現在我理解那個醫生臨走喊得話的意思了,人類不在床前盡孝就罷了,竟然也斷了黃鼠狼在窩中盡孝的念頭。
而申靜敏夢境中自己爺爺被一個人影牽扯著,應該就是被黃鼠狼利用了。
也不算是利用,老人家被害死心裏本來就有恨意,至於為什麼找上間接凶手而不是直接弄死害死自己的兒子,我還是有些不理解。
丫頭歎了一口氣,說黃鼠狼的想法是讓你的父親叔叔都老無所養,讓他們也嚐嚐你父親受過的罪,你爺爺的怨念配上黃鼠狼的怨念,才是這件事的根本。
“可我隻是買了一瓶烈二鍋頭啊!”申靜敏已經是哭的沙啞了,周圍的空氣也是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冷,但是卻還是沒有任何一個人來這裏。
如果平常不死人,其實太平間有人來的幾率挺低的,我現在開始有些害怕,難道要被這黃鼠狼害死在這裏?
我這人,看來是天生招邪祟恨的體質,金華貓想掐死我,小狐狸想坑死我,這隻黃鼠狼又想凍死我!
媽了個巴子!
我周圍找趁手的工具,想把門砸開,申靜敏因為穿著職業裝的緣故,也不是太保暖,已經開始有了漸漸凍暈過去的跡象。
我說你別睡啊!馬上就能出去了!可是我找了一圈,這太平間哪裏有什麼趁手的工具,總不能拿屍體把門砸開吧!
丫頭也是那次我說裙子好看之後一直給我穿裙子看,今天也不例外,雙腿凍的通紅,我抱住丫頭不停的搓著她的腳,說你也堅持會兒,我們馬上就能出去。
“亮哥,他們說做那件事身體會很熱的……”丫頭軟軟的趴在我懷裏,喃喃說著。
都什麼時候,這丫頭倒是執著!
可是周圍一件趁手的東西也沒有,我也隻能是幹著急,搓會丫頭的腳,然後就是瘋狂踹門。
“我有罪,我對不起爺爺……”申靜敏已經是開始凍得說胡話了,我不好意思碰她的身體,隻能是讓她動一動,千萬別死過去。
不一會,整個太平間隻剩下我“咣咣”踹門的聲音。
“破!”
一個粗獷的聲音從申靜敏的懷中響了起來,之後便是淡淡的金光暈染在她的衣服,白色的襯衫下顯著亮光。
對了!還有許褚的刻牌!
這一聲破之後,太平間的門終於被我踹開了,早知道她睡過去之後會激發許褚刻牌的效果,早讓她凍暈過去好了。
我手忙腳亂的抱起丫頭,先把她放在外麵,緊接著去抱申靜敏,但是申靜敏的身體已經是十分的涼了。
幸虧這裏就是醫院,申靜敏的父母也因為申靜敏妹妹死亡的事情來到了這裏,他們來的時候看到申靜敏躺在病床上,臉上卻是一臉的冷漠。
我隱隱感覺不太對,這一家子的問題很大,應該不單單是爺爺被害死黃鼠狼報恩的事情,申靜敏就算在剛才,也沒有完完全全的跟我說實話。
他倆冷漠,我得說話啊,我訕訕的笑了一下,說我是申靜敏的朋友,她應該就是被凍暈過去了,不會有什麼大事的。
沒想到她的父親冷哼一聲,她跟她那個妹妹都是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