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馬打了個哈哈,說哪有人逼我,就是活太多自謙一下嘛!
三爺也是哈哈大笑,說你個瓜崽子果然比你師父腦子活絡的多,將來肯定是陰行的一代翹楚噻!
我心說還翹楚什麼!被一個狐家的小狐狸逼的都快走投無路了!
我說多謝三爺誇獎,這回跟您要的血不是人血,您那有沒有什麼大水蛇的血。
大蛇為蟒,大蟒為蚺,大蚺為蛟,大蛟為龍。這大蛟,也就是水裏的大蟒蛇。
三爺沉吟了一陣,說你個瓜崽真是趕巧嗦,年輕時候我跟手下幾個倒過一個水鬥,碰上了條大水蛇噻,得有十幾米長,一米多寬!要不是手裏有水雷子,還真差點就折在那了噻!
那條蛇我也是拖了上來當了個紀念,幾滴血還是有的噻!
我說那三爺先謝謝您嘞!三爺說不用謝了噻,以後有生意盡管找你三爺,我看你個瓜崽子還蠻會做生意的嗦,這茅山雕刻術在你手裏越做越大越做越多了噻!這回的血,三爺送你了嗦!以後有需要,盡管找你三爺噻!
我趕緊千恩萬謝,自從我踏了陰行,三爺沒少幫我,不管這個老油條出於什麼目的,我心底還是有些感激他的。
掛了電話,丫頭才恢複了正常,還一臉懵懂的看著我緊緊摟著她肩膀的手。
我趕緊解釋,說剛才狐狸作祟,狐狸作祟。
她看了看自己裸露的肩膀,沒有說些什麼。
當順豐第二天把血送到我店裏的時候,我沒有著急滴上去,而是等到了晚上陽氣散去的時候讓王茜與袁鶴兩個人一起到我店裏,給我分別留下了三滴血。
我說刻牌因果反噬都跟你們講明白了,真的要做嗎?
王茜一臉的幸福,袁鶴則是一臉的釋然,說做吧,我會對王茜好一輩子的。
我說行。然後大水蛇的精血滴了上去,一陣妖異的紅光閃過,周圍傳來一陣陣“嘶嘶”的蛇聲。
王茜有點害怕,瑟縮在袁鶴的懷裏,我說不用怕,很快就會消失的。
接著,紅光消散,刻牌便又恢複了正常。
袁鶴接過去戴在脖子上,疲憊不堪的臉上閃爍出無限的驚喜,說果然!雷聲與火花幾乎全都沒有了!
陳大師果然厲害!
我擺了擺手,說你走吧,除了定金,後續尾款我不要了,隻求你倆能幸福,你能對王茜好。
袁鶴點點頭,說那就多謝陳大師了,小茜我一定會照顧好的。
等兩個人走了,我癱在椅子上,不知道為什麼我的心一直撲通撲通的跳,好像要有什麼事情發生一樣。
“嘿嘿嘿,你以為這一段孽緣,隻是師生戀嗎!哈哈哈哈!”丫頭忽然冷笑著說道,我腦袋轟得一下炸開了,難道裏麵還有貓膩!
“嗬,你自己去查不就知道了。不知道你用燭九陰害死兩人的因果,到底會怎麼算!”丫頭桀桀的笑著,那種狐狸聲音極度的不好聽。
有委托人的血在手裏,我倒不害怕什麼因果,隻不過這良心上,的確會過意不去。
我冷靜了下來,給王茜發了條語音,說你能不能把你家的地址告訴我?因為刻牌的還有一些東西沒有做完,袁老師過一陣還很可能會再有雷聲出現。
一說到袁老師,王茜幾乎毫不猶豫的將自己家的地址給我發了過來,是邯鄲市底下小縣城的一個地址。
我幾乎一點沒有猶豫,從網上定了連夜的高鐵票,丫頭在一旁也是點了一張鄰座票。
我實在是不想帶著這隻狐狸,但是想到她如果在我不在的時候傷害丫頭,我就毫無辦法了,冷冷的剜了她一眼,一起付了款。
等到第二天早上的時候,正好到了邯鄲,我向著地址直接找了過去,所幸今天周日,裏麵有人。
我說自己是王茜的同學,今天來這就是向您問一些問題。
王茜可能昨晚已經將把地址告訴我的事情跟她媽媽說了,所以她媽媽沒有表現出太大的反感情緒,說她知道,小茜說讓我什麼事都配合你一下。
我有一個很強烈的直覺,但是這個直覺我不知道對不對,便試探性的開口問,我知道小茜是單身家庭,我幫她填了一個尋找父親的計劃,需要一張照片,不知道您能不能提供一下。
她的母親幾乎瞬間差點炸開,但是最後卻是歎了一口氣,說小茜從小就一直想找父親,沒想到到了大學,到了外麵還是沒有死心。也好,從小沒有爸爸也是苦了她了,你們真的能替她找到父親嗎?
我說那是肯定的,我們組織的尋人網絡已經是遍布全國了。
她搖了搖頭,說隨便了,隻不過找到他,千萬別帶他來找我,我永遠也不想再看到他。
說著走到了內屋,過了一陣,拿了一張黑白照片出來。
“轟!”我聽到了外麵的打雷聲,這是要下雨的節奏。
我的腦海裏的雷聲不比外麵的小,因為上麵的照片,與袁鶴長得太像了,或者說,這就是二十年前的袁鶴!
我有些顫抖,壓製住自己心裏的震驚,說您是跟他怎麼認識的呢?這也有利於我們鎖定尋找對象。
她抱著胸,歎了一口氣,說那時候我們是大學同學,一直是戀人關係,不過有一次偷嚐禁果之後,我懷孕了。
那時候大學生多金貴啊!而且這種事一出,我根本就抬不起頭來了,他不舍得放棄大學生的身份,我也不願意放棄我的孩子,於是我退學了,他上完大學後也不知所蹤。
我聲音已經是有些顫抖了,說他的名字是叫袁鶴嗎?
王茜的媽媽有些奇怪,說對啊!怎麼了?你們已經有目標了?
我腦子已經空白了,說沒有沒有,有消息我們會聯係王茜的,請您放心。
我不知道怎麼走出王茜家裏的,這簡直就是一場鬧劇!
怪不得他要遭天譴!
而這個天譴,是根本不能強行驅散的,如果袁鶴拋棄了王茜,刻牌反噬天譴照舊,這因果可不是她自己單單能承擔的。
而我作為雕刻師,有著推卸不掉的因果!
竟然被這條狐狸,強行下了一個套!
我強忍住這一係列事情給我帶來的強烈眩暈感,打開了微信準備告訴王茜實情,卻看到了她發的一條朋友圈:
耶!兩條杠誒!【害羞】我要做媽媽嘍!
底下配圖,是觸目驚心的兩條血紅色的杠杠,我一個支持不住,暈了過去。
可是燭九陰的刻牌在袁鶴的身上,這天雷轟頂的天譴就不會發生,我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三天後了。
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昏迷這麼久,睜眼的時候已經是在邯鄲醫院了,丫頭在我的旁邊。
“亮哥,你醒啦!”她關懷的問道,臉上是掩飾不住的疲憊,明顯為了照顧我小丫頭累的不輕。
我笑了一下,心底有些感動,但是下一秒,便是對袁鶴王茜事情的關心。
“袁鶴跟王茜呢!”我急急的問。
因為我突然想起來,那時候袁鶴看小丫頭的眼神為什麼我感覺不對勁了,那是我自己曾經有過的眼神,曾經對齊淩,對趙琪都有過的眼神。
那不單單是對女孩的關心,而是夾雜著很多東西,最主要的就是兩個。
丫頭撇了下嘴,說那個老混蛋,就在王茜查出懷孕的第二天就消失了。
“消失了!?”
我擦,我簡直震驚了!
“對啊!我給學校打電話問過了,學校方麵說是停薪留職,去國外進修了,現在王茜尋死覓活的,袁鶴是突然消失的,電話打不通,他的東西一夜之間全沒了。”
臥槽,還真是個老混蛋!
“你看,現在這件事爆出來之後,微博上還有一個叫‘揭發袁鶴’的帳號呢。”
我接過丫頭的手機,上麵帳號披露的都是袁鶴以前做過的事情,一些為他懷過孕打過胎的女生現在紛紛打碼出來指責袁鶴的罪行。
而且據說袁鶴的前妻就是奉子成婚,而那次袁鶴沒能跑開的原因是前妻鬧到了他家裏,沒辦法才結婚的,而離婚的原因,是他前妻實在是受不了他的花式出軌。
我看了看,一共是十幾個女生出來爆料,都是被他騙過懷孕就被拋棄的女生。
時間手段出奇的一致,都是她們在上大學時候被各種關懷然後被騙上床的。
大學是戀愛的季節我能理解,一些女生喜歡成熟穩重有內涵的大叔款我也理解,但是被這樣一個老王八蛋屢屢得手,我感覺是不是現在的大學女生過於理想化跟開放了。
我歎了一口氣,放下了手機。我還以為狐家找上我會成為我一個機遇,看來生活不是,邪祟報仇,哪有讓你翻身的道理。
過了大概一個月,網上出現一個特別火的事情,說的是一個中年男子在動物園陪女生遊玩的時候突然遭了雷劈,而且是晴天霹靂,倒下去的時候摔進了蟒蛇坑當中,當時就被蟒蛇吃的一絲不剩。
上麵有一張給眼睛打碼的遺照,我閉著眼睛都能認出來,那是袁鶴。
而王茜則是堅持把孩子生了下來,隻不過,結局也不是那麼的遂人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