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白羽靈和他再次相鬥之下，慢慢的占據了上風。我也發現了，老人雖然軀體已經成為了僵屍，更加強橫了，但是他也沒有在使用符籙之術和鬼道術法，不知道是不是他現在不能使用了。
雖然現在白羽靈能夠壓製住他，但是我們也必然無法馬上脫身。而這個陣法的範圍不知道到底有多大，要是被卷了進去我們就前功盡棄了。
我們沒有嚴漣那樣的實力，不敢貿然犯險。
白羽靈和老人近身戰鬥，我也跟著衝了過去，我的想法很簡單，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幫忙。隻要不給白羽靈添麻煩就好。
我一經加入，老人果然疲於應對了。不過我的力量有限，用匕首在老人身上劃出幾道傷口來根本無濟於事。現在這匕首果然已經無效了麼？
老人任憑白羽靈一掌斬在了脖頸，但是手上卻抓向了我。我堪堪躲了過去，隨意用盡全身的力氣抱住了他的一條手臂。
老人另一隻手握成了拳頭，想要朝著我的腦袋砸下，幸好白羽靈及時的摁住了他的另一隻手。
白羽靈用自己另一隻手取出一張黃表紙祭在了空中，然後咬破手指開始書寫符籙。老人想要掙紮，但是我和白羽靈死死的控製住了他的手臂。
老人沒有掙脫，白羽靈一聲嬌喝，把那張符紙摁在了老人的額前。老人的力氣瞬間就消失了。
我用手中的匕首想要再在他身前戳上幾個血窟窿，白羽靈叫住我，說沒有的，要斬掉他的腦袋。
這柄匕首很鋒利，雖然有些害怕，但是我還是拚盡了力氣砍向了他的脖子。
預想中那種一刀入肉，斬落頭顱的情況並沒有出現。從老人身後出現了兩隻厲鬼，我記得，這應該是他最後的兩隻厲鬼了。
一隻厲鬼嚎叫著抓向了我的手腕，但是我手上的戒指白光一閃，他就被擊飛了出去。另外一隻厲鬼伸手伸手去揭老人額前的符紙，但是卻被符紙上發出的黃色光芒照射的幾近透明。
最後，在厲鬼的嘶吼聲中。它還是揭下了那張符紙，但是自己也化為了一堆灰燼。我手中的匕首劃中了老人的脖頸，但是他也及時的退了出去，匕首隻是在他脖子上劃出了一道深深的傷口，但是並沒有斬落他的頭顱。
剛才真的是可惜了，不過老人的眼神中已經有了畏懼的神色，隻是他沒有選擇逃跑，而是繼續擋在了我們麵前。
白羽靈重新抽出鞭子抽向了他，老人的行動力好像不如剛才了，一下子就被纏住了脖頸。白羽靈手上一用力把他拉了過來，我趕緊用匕首刺進了他的脖子。
但是匕首畢竟長度不夠，這一下竟然死死的卡在了脖子裏。噴濺而出的鮮血擋住了我的視線，我擦了擦臉上的鮮血，卻被老人死死的箍住了脖子。而我身邊的白羽靈的狀態也和我差不多，我們被這個垂死掙紮的老人一手一個抓住了。
我手上用盡了力氣想要直接把老人的頭顱割掉，但是力氣卻越來越小。白羽靈好像還有別的動作，但是老人卻抓著我們兩個，腳步飛快的往山上衝去。
一道璀璨的光束衝天而起，無數玄奧的圖案浮現出來，像是一種奇異的圖畫，又像是一種我看不懂的文字。
陣法，終於還是啟動了。
眼前被一片紅光照的看不清數，隻能聽到老人瘋狂的笑聲，周圍鬼哭聲四起。白羽靈甩出一張符紙貼在了老人胸口，我看到他的鬼魂被從身體中硬生生的逼了出來。
窒息的感覺沒有了，我從老人屍體上抽出了匕首，直接刺了過去。老人的靈魂飛快的後退，但是剛一跑到紅光的邊緣，就被閃爍的流光絞的粉碎。
我看向白羽靈，她一腳踢開了老人的身體，然後抓住了我的手。她祭了一張符紙出來，在我們的身前形成了一個白色的屏障。
但是，這裏麵的感覺太壓抑了，讓我覺得都不能呼吸了。白羽靈張口對我說了些什麼，但是我根本就沒有聽到。
我的意識漸漸的消失了，眼前隻有黑暗。
眼前變得迷蒙了起來，我的意識有些昏昏沉沉的。直到我看到了那座孤墳，我才清醒了不少。
“吾妻白羽靈之墓！”
又是這裏，這是我的夢境？我已經好久都沒有夢到這裏了。
周圍空曠，四野無聲。唯有一座孤墳，一塊墓碑。墳是舊墳，碑是舊碑，正如那種悲戚的感覺，一如既往。
我想到了白羽靈，她真的就躺在這小小的墳包裏嗎？我有一種想要挖開這座墳的衝動，但是我的內心深處有一種感覺。我不能這樣做，因為我不忍心。
我覺得我的意識是清醒的，但是我又覺得我什麼都不知道。我有一種感覺，我想要再見到白羽靈。但是我又好像永遠都見不到她了。
我想要仰天長嘯，但是我又什麼都不想做，我全身沒有力氣，懶得動彈。
白羽靈，她真的會是我的妻子嗎？我不懷疑我的夢境預知現實的能力，也已經決定了不能再和白羽靈有過多的接觸。但是，我有一種難以言明的不舍得。
白羽靈不會是我的妻子了，如果我強迫自己不按照夢中的行為去做，我永遠的離開白羽靈，她就不會是我的妻子了，她也不會死。
我知道這是最好的，但是我內心深處竟然不舍得，我在害怕，我怕就算我逆轉了夢境。我還是不能再見到白羽靈，那她在我心中和這座孤墳又有什麼區別？我甚至都不能去知道，她是否安好。
“靈兒！”
我似乎想到了很多，但一切都是亂的，我甚至不知道剛才所想的一切是我自己的思緒，還是之前夢中見到的那個滿眼滄桑與悲戚的男人。
終於仰天叫出了白羽靈的名字，但是悲戚的感覺卻沒有半分的減緩，隻是更加的想要見到她了。
隨著我的一聲長嘯，夢境幡然傾塌。
我的意識回歸了現實，正躺在一個不知道的地方，地上很贏，從身下摸出一塊顱骨的碎片，嚇得我趕緊扔了出去。
我的右手中是她的手，柔軟而冰涼。
“王銘，抓緊我，別放手！”躺在我身邊的白羽靈發出呢喃的囈語。她也在做夢？
我從地上坐起來，看著咬著牙關的白羽靈。夢中的悲戚減緩了不少，她還在，我現在能夠這麼輕易的看著她。這一瞬間，我想要把她抱在懷裏，真的很想衝動一次。
我最終還是沒有衝動，輕輕的撫摸了一下她的臉頰，輕聲將她喚醒。
白羽靈睜開了眼睛，直接從地上坐起來，一下子撲到了我的懷裏。我有些驚愕，但是心中又有些竊喜。難道白羽靈知道了我剛才的心中所想，還是說隻是巧合呢？
我輕輕的攔住她，問她當時在陣法中對我說了什麼，我沒聽清。她說當時讓我抓緊她，不然的話很可能陣法結束之後我們就會被分散在兩地。
我的內心有些苦澀，抓緊了，就能不分開嗎？
但是，最起碼這一刻我是滿足的。她就在我懷中，如此的真實，這不是夢。
白羽靈也沒有了其他的動作，任由我摟著她，知道我能聽到她的心跳聲。
良久，白羽靈兩頰緋紅的從我懷中掙脫了出去，低著頭說道：“對不起。”
我搖了搖頭隻是想笑，不知道為什麼，白羽靈也露出傻傻的笑容。
周圍發出的一聲低沉的吼叫讓白羽靈的神色一凝，變得嚴肅了起來。我也趕緊看向了聲音傳來的方向。
一具衰老的屍體慢慢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是周倉的徒弟小一。可是我依稀記得他的魂魄不是都被絞碎了嗎？怎麼還能夠站起來？
白羽靈拉著我站了起來，然後祭出一張符紙擲向了那具屍體。符紙準確的貼到了屍體的額頭上，屍體掙紮了幾下就不再動彈了。
白羽靈再次扔出一張符紙，砸在屍體上的時候猛然炸裂開來，如同汽油一樣讓屍體整個燃燒了起來。屍體頭上的符紙被燒掉的時候，在地上嘶吼打滾，但是一會就沒了動作。
我問白羽靈，那個老頭不是已經死了嗎？
“這裏的陰氣太濃鬱了，無論是誰的屍體，想不起屍都難。”白羽靈看著周圍的環境。
我也四處打量了一下，這裏的環境太壓抑了。四周都是寬廣的平地，地上堆滿的全是人類的碎骨，偶爾被風吹起的，不是沙塵，而是一種灰白色的粉末。
我接過一把攤在手心，問白羽靈這是什麼。白羽靈把我的手掌摁下去，說這是骨灰。
我的心頭一震，難道這裏就是長生界建造的死人城市。仔細觀察一下，終於在遠處發現了一座巨大的門樓，隻是這裏太昏暗了，根本看不清具體的情況。
我抬起頭看去，才發現這裏根本沒有太陽，難怪這裏如此的昏暗，我一開始隻以為是陰天或者是到了傍晚呢。
白羽靈給了我肯定的答案，說我們應該是被陣法傳送到了這裏，白羽靈的神色很凝重，但是我心裏卻沒了剛才的震驚，可能是已經被震懾到麻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