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陰惻惻的看著我,他的身後還是幾個厲鬼,不過數量上已經少了。
我正想要馬上解除夢境回歸現實的時候,竟然發現我手中還握著那柄銀白色的匕首。它也被我一起帶到了這裏?
難道白羽靈把匕首給我,是因為她知道這匕首能被我帶到夢裏?《死人祭》上說過,夢中的意識和靈魂很像,雖然不能全部一概而論,但是在某些時候又完全可以混為一談。
這匕首可以吞噬靈魂,那是不是就意味著我可以在夢裏使用這把匕首殺掉靈魂呢?
想到這裏,我也暫時放棄了馬上退出去的打算,決定先試一試。而且,哪怕我傷不到他,也可以拖住他的意識,隻要他現實中跟著沒有了意識,白羽靈一定有機會可以對他下手的。
我抽出了匕首,凝神看著老人和他身後的幾個厲鬼。這修習鬼道的人果然不一樣,在這種夢境的邊緣,竟然還能帶著幾隻厲鬼在身邊。
我大叫了一聲給自己壯膽,向著老人衝了過去。但是我卻忘記了,我是用跑得,他卻是直接帶著幾個厲鬼一起飛了過來。雖然我有了部分控製夢境的力量,但是要掄起對於靈魂的掌控,我跟這個老人根本沒法比擬。
老人一下就抓向了我的胸口,我隻好雙手護在了胸前,這一下直接讓我倒飛了出去。但是幾隻厲鬼卻又馬上追了上來,個個發出嘶吼的叫聲抓向了我。
我胡亂的揮舞著匕首,竟然被我運氣好的戳到了一個,那隻厲鬼的身形突然扭曲了起來,發出淒厲的叫聲,然後一點點的被我手中的匕首給吸了進去。
原來,它就是這樣吞噬靈魂的。那個厲鬼隻是被我不小心戳到了一下,就直接被整個吞噬進去了,果然霸道。
老人好像也知道了匕首的厲害,再次發起攻勢的時候,都是讓幾個厲鬼衝在前麵,自己卻安全的躲在了幾個厲鬼的身後。
我突然想到,我自己現在也隻是虛無的意識體,如果我自己被這把匕首劃到了會是怎麼樣呢?一想之下,別說是對麵的那個老人和幾個厲鬼了,連我自己這個握著匕首的人都有些害怕。
這匕首,根本就是一個危險的代言。白羽靈竟然隨隨便便就把這東西給我了。
再次和幾個厲鬼打鬥的時候,我有了底氣,不斷的找機會用匕首刺它們。待我又用匕首吞噬了兩隻厲鬼之後,還是被老人找到了機會,一隻手握住了我的手腕,讓我無法再揮動匕首。
然後,僅剩的兩隻厲鬼和老人一起將鬼爪伸向了我,這一下看上去就要把我撕成碎片。
就在我幾隻鬼爪離我越來越近的時候,老人臉上狠厲的神色突然凝固了。緊接著他仰天發出一聲怒吼,這片迷蒙的世界一瞬間就崩潰了。
等到我的意識恢複的時候,已經回歸了現實。原來,他可以掙脫我的奪靈之術回到現實啊。看來,剛才不隻是我想要殺他,他也想把我在那片夢境的邊緣斬殺掉啊。
清醒了之後,我猛然發現,白羽的手握住了我的手,將匕首刺進了老人的胸膛。這就是他突然放棄了殺我,突然回歸現實的原因。
老人的意識好像也已經回來了,他看了看自己的胸口,然後我感覺到手中的匕首開始有一種收縮的感覺。我知道,他在吞噬靈魂。
老人一把推開了我和白羽靈,往後退了幾步,然後表情變得扭曲了起來。幾個紮眼的功夫,他就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終於解決了!”白羽靈深深的吐出一口濁氣,而我卻覺得沒有那麼簡單。
那個老人倒下的時候,我總覺得他的麵容很怪異。好像,那張臉之下,根本不是他。
我突然想到了,剛才老人的神色猙獰,就像是是他體內的厲鬼一樣。
“等等,有些不對勁。”我急聲提醒道,攔住了想要過去查看的白羽靈。
我的話音敢剛落,就看到在從老人的屍體上脫離出了一個鬼魂,正是他自己的靈魂。
老人的靈魂飄在了半空中,陰惻惻的看著我們兩個。
白羽靈也發現了老人的靈魂,但是隻是閃過了一絲疑色,開口道:“原來是利用厲鬼為自己替死,之前周倉也是用了這種手段吧。不過,鬼魂無法使用太多的道法,和有身體的時候相差太大,他現在已經不是我們的對手了。”
白羽靈從手袋裏取出了幾張符紙,一連串的全部擲了過去。老人果然沒有了之前的桀驁,轉身就逃。
我和白羽靈緊緊的追上,但是那老人的靈魂飄得飛快我們一時之間竟然追不上他。
白羽靈再次祭出一張符紙,這符紙閃著金光,如一道流火一樣飛了出去。那老人的靈魂左右閃躲,但是卻無法擺脫掉它。
我從老人的身體旁邊經過的時候,順手從老人的屍體上抽回了那柄銀白色匕首。
老人的靈魂最終還是被那道符紙擊中了,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靈魂一下子黯淡了不少。但是,我和白羽靈還是追丟了,因為他跑到半山腰的時候,和那些蜂擁而至的鬼魂混在了一起。
白羽靈說那個老人的靈魂雖然沒死,但是現在已經是虛弱到了極點,威脅不大了。
就在我和白羽靈還在鬼魂之中搜尋那個老人的身影的時候,整個山頭突然震動了一下。
地震?
白羽靈指給我看山頂的位置,剛才我們呆的地方,那個地方突然發出了耀眼的紅光。
接著我又看到周倉的身影突然從鬼魂之中一躍而起,跳到了半空中。周倉在空中不斷的揮灑朱墨,玄奧的符籙凝結在半空中。
周倉的身體很詭異的沒有下落,而是在空中不斷的閃轉騰挪,從遠處看去,他所在的位置,十幾米的地方都被符籙遮蓋了。
白羽靈麵露震驚之色,喃喃道:“這麼複雜龐大的陣法,他一個人竟然就能這麼隨意的完成?”
我這才知道,這好像是周倉繪畫的陣法,而不是符籙。我分不清這兩者的區別,但是當周倉在半空中繪畫的陣法快要完成的時候,我也知道了他畫的是什麼。
這果然是一個陣法,我曾經見過,在吳開的夢裏。當時吳開在夢裏繪製的陣法就是這一個,隻不過沒有現在周倉畫的這個這麼浩大。
我知道這陣法的作用,那個組織的人就是用這個陣法將這些鬼魂送到那個死人城市的。
“這個周倉要幹什麼?”我有些驚疑,這麼大的陣仗。
白羽靈說周倉想要用陣法,將這裏所有的鬼魂全部一次性的轉移到死人城市。
我覺得周倉肯定是瘋了,我也是知道,他們這個組織的人的人行事都是隱藏在暗處的。這麼大的陣仗出來,周倉一定會被別人再次記起的,畢竟這種手段恐怕普天之下沒有幾個人能夠做出來吧?
我問白羽靈我們要怎麼辦,白羽靈說趕緊往外跑,不然的話可能會陷入這個陣法之中。
白羽靈拉著我穿過層層的鬼魂,往山腳下跑去。我問白羽靈她的姐姐真的沒事嗎?白羽靈很肯定的說沒事,就算她姐姐被轉移到了那座死人城市都能殺出去。
我這才知道嚴漣這麼厲害,看來當初嚴理他們和嚴漣的合作,根本就沒有摸清嚴漣的真正實力。
鬼魂都往一個方向湧去,我知道那是陷入鬼魂之中的周倉的位置,但是我沒有再看到嚴漣的身影,鬼魂太多了。
眼看著我和白羽靈就要跑到山腳下了,那空中的陣法圖案也越來越凝實,應該已經是到了快要發動的程度。
走出這片墓地已經近在咫尺了,但是一道身影又再次攔住了我們,是周倉的徒弟小一。
“你沒死?”我驚聲叫到。
老人怨毒的盯著我們,沉聲道:“你以為憑一道金光咒就能殺死我嗎?”老人的神色更加冰冷:“不過,我這自己的身體卻是沒法用了,要不是師父看重了你的軀體,我倒是想拘禁了你的靈魂,然後再奪了你的軀體。”
老人的胸口有一個血洞,還往外冒著鮮血,但是他似乎是感覺不到疼痛一樣,任由鮮血直流。
眼看著被攔住了去路,我們沒有時間和他墨跡,白羽靈當即就揮動鞭子攻了去過。
“來吧,剛才我已經把這身體祭煉成了純碎的僵屍之體。毀了我的軀體,我不會放過你們的。”老人不躲不避,任憑白羽靈的鞭子在身上抽出一道道的血痕,直線衝向了白羽靈。
我想要找機會再次使用奪靈之術,但是卻看到老人的眸子已經變成了眼白居多的樣子,我從他的眼睛中,再也看不到任何的倒影。
奪靈之術對僵屍自然是無用的,但是這個老人的靈魂應該就是隱藏在自己的軀體之中無誤,他應該是用了什麼特殊的手段,讓我無法窺探到他的靈魂。
我看著白羽靈和老人再次鬥在了一起,手中握著那柄銀白色匕首,但是卻不知道現在這東西還有沒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