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壓低了聲音,說你別跟著我,快去其它地方吧。
瀟紫卻還是跟著我不走開,出站口那邊的人還是在對我招手……我無奈至極,也明白了對方如果要威脅我,不管瀟紫去哪兒他都能找到。
一邊往前走,瀟紫在後麵追著,我已經走到了出站口了……
那邊站著的那個人,並不是當時偷走我手機給我紙條的那人,我看見他眼睛的一瞬間就打了個寒噤。
因為他的眼珠子是淡灰色的,看起來就像是沒有半點兒生機那種。而模樣的話,看上去就陰沉沉的,他看著我笑了笑,讓我打了個寒噤,渾身上下都不自然。
而且那個目光,我認出來了……
當時就是他趴在了王叔家的房頂之上!
瀟紫依舊追在我的身後,喘著氣的說:“王銘你咋跑那麼快啊,我說了有事兒和你說啊。”
就在同時,麵前這個男人也對瀟紫點了點頭,笑了笑說你是王銘朋友吧?我叫司徒邑。
說著司徒邑就對瀟紫伸出了一隻手,我麵色極為不自然,卻也不能伸手去擋住。
瀟紫和他握了握手,臉有些微紅的說瀟紫。
兩人握手之後,司徒邑說我準備好了地方了,先過去吃東西吧,好久不見,應該敘敘舊。
我心中微寒,還沒等我說話,他就對瀟紫說坐了那麼久車,一路走吧。
瀟紫竟然點了點頭,說了句好呀。
我深吸了一口氣,說在什麼地方?
司徒邑一邊指了指外麵,說車在等,出去就知道了。
這個時候,瀟紫才遞給我一個東西,說王銘你跑那麼快,身份證都不要了……
我接過瀟紫手上的身份證,有些後悔,果然是自己大意了,不然的話她也不會一直這麼跟著我了。可現在也來不及了……
瀟紫卻絲毫沒有能夠感覺到她麵臨著的危險,而我就是看著這個叫做司徒邑的人,就覺得脊梁骨都是發涼的。
司徒邑往車站外麵走去了,我們跟在其後,很快就走到了馬路邊上。一輛黑色的越野車停靠在那裏。
上車的時候,我看見了開車的那個人,正是當時偷走了我手機,還給了我紙條的那個混混模樣的男人。
司徒邑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我和瀟紫則是在後麵坐著,上車之後他就開車了,瀟紫好奇的問司徒邑說,你這個美瞳在哪兒買的啊,很難見這麼好的。
我心頭微涼,司徒邑的眼睛應該直接就是灰色的,他不是什麼普通人……
司徒邑笑了笑說:“你喜歡的話,我到時候送你一個。”
瀟紫高興的說好啊,之後她就開始和司徒邑聊起來了天。
我坐在車窗邊,想著電話裏麵司徒邑對我的那些要求,要幫他殺了王叔,他才會放過我和小雯。我別無選擇,心裏麵全部都是煎熬……
還有我那個夢……我也不敢再通知王叔了……
沒過多久,越野車就停靠在了一個酒店的外麵,司徒邑帶著我們上了樓,在酒店大堂之中,靠著邊緣的位置果然擺了一桌子菜。
我沒有什麼胃口,吃東西的時候並沒有多說什麼,隻是司徒邑說讓瀟紫今天晚上也別走了,就先住這個酒店。瀟紫卻瞟了一眼我,司徒邑笑了笑說王銘也覺得你應該留下來休息,對吧,王銘?
我強笑著點了點頭,說沒錯,是應該留下休息,一直幹路太累了……
飯後,瀟紫被司徒邑安排去了一個房間休息,而他則是和我去了另外一個房間。
這個屋子裏麵,光線很暗,進去之後我就感覺到打了個寒噤。
司徒邑走在我後麵,同時關上了房間門……
我沙啞著聲音說:“你不用吧其它無關的人牽扯進來,我也會按照你的要求去做的……”
司徒邑笑了笑,說:“我當然不懷疑,小雯就已經足夠讓你答應了。”
我猛的回過頭,喘息的看著司徒邑,說那你到底想要我怎麼做?
司徒邑平靜的看著我,灰色的瞳孔沒有絲毫的波瀾,接著他說:“那個糟老頭子,不是那麼容易就能殺的,而且他早就有了防備,所以現在想殺他,已經很難了……”
我捏緊了拳頭,司徒邑並沒有停頓,而是繼續說道:“想殺他的話,必須要至陰的汙穢之物,穿透他的心髒,之前我準備的是那具屍體,他給屍體化妝的時候不會有太多防備,可現在,隻有用這個東西……”
說著,司徒邑就拿出來了一個很小的,用布包裹起來的物品,接著他把布給掀開了……
裏麵露出來了一截很長的骨頭,但是絕不像是人的骨頭。
因為它太過細長,人骨頭不會那麼細。
我心撲騰撲騰的跳著,問他這是什麼東西……
司徒邑平靜的說你別多問這些,用它,刺穿那個糟老頭子的心,就能殺了他了……
我麵色頓時就難看了很多,說:“太長,你要我殺王叔,至少我也得接近他,如果是一把匕首,我還能突然動手,可這麼個東西,你讓我藏在哪兒?怎麼一瞬間拿出來?”
司徒邑卻冷哼了一聲,說:“若不是你從中作梗,現在他早已經死了。”
我臉色白了白,不敢繼續頂撞下去了,因為我害怕逼急了他,就算是王叔死了,他還是會找我和小雯麻煩。
接著司徒邑指了指床上,讓我看。
我心頭微驚,這才發現床上竟然有一個花盆,花盆裏麵有一個植物,卻和在嚴理三樓的植物一模一樣!裏麵有個花莖像是柱子,可花朵卻很小的怪異植物。
我喃喃的說,這是什麼東西?
司徒邑走到了床邊,然後把手指割破了一個傷口,將血滴了上去,頓時就覺得房間裏麵感覺都變了一樣。
床邊的司徒邑竟然不見了,而取而代之的,卻是小雯。小雯微顫著身體看著我,說了句:“你回來了……”
我心一下子就顫了,快步的走到了她的身邊……
可偏偏就在這個時候,我脊梁骨升起一串的寒意,眼前一下子就清楚了起來。
麵前的哪兒是小雯,而是司徒邑!
司徒邑本來麵色是邪祟的,之後卻有些疑惑了起來,看著我說:“你怎麼會提前反應過來?”
我不安的盯著床上的植物,那朵花已經對著我的臉了……
我心中惡寒,說這到底是什麼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