植物頂端的那朵花,本來是對著我的,現在也開始緩慢的閉合了起來,成了一個花骨朵的樣子了……
我心中全都是冰寒,剛才發生的太突然,可是卻太讓人恐懼,我眼睛看見的,確確實實就是小雯。
可他實際上是司徒邑。我不敢想象,如果他想要殺我,我剛才絕對死了一百次了……
司徒邑冷冰冰的說了句,這種植物很特殊,叫做屍花。是在很多枉死的屍體裏麵種出來的。
隻要把你的血滴上去,最近看到屍花的人,就會出現幻覺,到時候他們隻會把你當做最親近的人,就算是你拿著刀殺了他們,他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直到死的瞬間,才會反應過來!
我心中寒的結冰,額頭上都在不停的冒著冷汗了。
而司徒邑則是依舊幽幽的看著我,又問了我一句,是怎麼提前從屍花的幻境之中掙脫出來的,還沒有人能夠做到那麼快的掙脫……
我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抬起手來說是這個戒指吧,王叔給我的東西。
司徒邑搖了搖頭,說不是這個東西,它最多克製陰魂厲鬼,屍花不是靠陰氣鬼氣的。
我一時之間也沒反應過來了,說難道是我身上那些特殊的地方?
司徒邑終於皺起來了眉頭,這是我第一次看見他皺眉,接著他說了句你通靈,或許這就是和其它人不一樣的地方吧。
我強笑了笑,說:“你就是要我用這個花,去對付王叔?”
司徒邑點了點頭,說沒錯。
他說完之後,就把那截細長的骨頭也放在了床上,說今天晚上我就不攪擾你休息了,明天我會和瀟紫呆在一起,等你有了好消息,就帶著那個老家夥的人頭,來這個房間。
司徒邑說完之後,就轉身要離開,我咬著牙說你別害瀟紫,她就是個普通人,而且是和我半路認識的……
司徒邑沒有回答我就離開了。
我無力的坐在床上,看著那盆屍花,已經無法再讓心情平靜了……
屋子裏麵寂靜的可怕,我都能夠聽到自己呼吸的聲音,這個花太恐怖了,而且它的生長環境,也足夠讓人心驚。
很多枉死的人,屍體裏麵培養出來的花……
在嚴理的三樓書房裏麵,也有這種花!
我馬上在身上摸索了起來,取出來了一顆灰色的珠子,我驚疑不定的看著它,剛才,就是它讓我提前反應過來的?
我吞咽了一口唾液,粗重的喘息了起來,把花盆從床上挪到了地上了,盯著它看了一會兒,又看著珠子。
回想它從花裏麵掉出來,滾到我腳邊,嚴理書房的屍花就枯死了,之後我逃走,它卻被送到了我的床上。
我之前就明白是有人跟著我,司徒邑的事情讓我把這些忽略了,如果不是屍花,我差點兒都忘記了這個珠子。
絕不可能是司徒邑把珠子給我的,他是沒辦法跟著進了嚴理的家的……
果然,還有人在偷偷的跟著我,隻是我真的不知道她的目的是什麼了。
我有直覺,剛才司徒邑反應那麼大,追問我為什麼會從屍花的幻境中提前掙脫出來。
這個絕對有其它的作用,我不能夠把珠子的存在告訴司徒邑……
將其包好之後,放在身上,然後我躺上了床。
拿著手機,我給小雯打了一個電話。
很快,電話就接通了,小雯很高興,問我怎麼樣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告訴小雯我明天就回來了。
不過我並沒有多說其它的任何話,沒有告訴小雯我會殺王叔……
小雯在電話那邊聲音都顫抖了說太好了。
又和她聊了幾句,然後小雯說王叔找她了,她順便也告訴王叔這個消息,就掛斷了電話。
我怔然的躺在床頭,看著手上的戒指,默默的念了一句王叔對不起……
之後我就閉上眼睛睡覺了……
睡著了之後,我又不出意外的做了那個夢,從一片黑霧之中走出去,來到了一個荒地。
其實在夢中我的意識是清醒的,來到這裏我就慌張了起來,我不是已經和白羽靈沒有什麼關聯了麼,怎麼還會做這種夢?
可很快,我就反應了過來,荒地之中已經和之前不一樣了……
就是在最中間的位置,沒有了墳堆了,隻是平坦的一片空地……
我頓時意識裏麵都鬆了一大口氣。
在荒地上站了一會兒,我以為這一個夢就會這麼結束,以後我和白羽靈也不會有關係的時候。
在荒地上,突然又出現了一個人……
他背對著我,懷中還橫抱著一個人,從背影看,我隻能覺得格外熟悉……
很快,他就跪在了地上開始徒手挖掘地麵。
我覺得越發不自然了起來,而且還有一股淡淡的恐懼。
等到他把地麵挖出來一個坑,將屍體埋進去,最後填墳豎碑,在上麵寫出來吾妻白羽靈之墓的時候,我麵色徹底變了。
喃喃的說了句:“不可能,這怎麼可能?”
轟然一聲,天空中都炸響了驚雷,整個天際瞬間就變得烏黑一片,墳前跪著的那個人猛的回頭。
那一瞬間我和他對視了,還是那張和我一摸一樣的臉!他依舊是我!
而我周圍的一切,都在同時破碎了起來,他陰冷的說了句你是誰?
這句話在我耳邊炸響,我猛的睜開了眼睛,屋子裏麵已經有了光,天亮了……
我大口大口的喘息著,渾身都是冷汗,不安的喃喃自語道:“怎麼可能,不可能啊。”
可剛才的夢,卻不是那麼簡單的,難道我和白羽靈,還有見麵的可能,並且還會有牽連?
陽光透過窗戶照射在臉上,皮膚被熨燙著格外的舒服,我也無法再繼續多想下去了,現在想著也沒用,隻能夠以後去避免了。
接著我翻身下床,把那根細長的骨頭收了起來,現在隻能先顧好自己眼前的事情……
同時我盯著花盆,隻能這樣抱回去?王叔會不會認識屍花?
對了,我可以說是嚴理的遺物……
司徒邑也沒有告訴我,應該怎麼和王叔解釋,這些都是我要解決的問題。
他沒有來我房間,恐怕現在已經和瀟紫呆在一起了,瀟紫這個女孩兒對人太沒有防備之心,遲早要出事……
我把花盆抱了起來,背著行李,離開了這個酒店,然後打了個車,回到了老城區,王叔院子所在的那條街道。
一路上,都是不停的有人回頭過來看我,尤其是看我手中抱著的花盆,還有人好奇的說還把雞腿菇種在花盆裏麵了。
接著旁邊的人就譏笑他說,什麼玩意兒能長那麼大,沒眼力勁。
我都沒停頓,一路上很快就走到了街道最深處的地方,王叔的院子門,是打開的,小雯就在門口張望著,看見我之後,她驚喜的就跑了出來,過來挽著我胳膊,那股喜意我都直接能夠感受得到。
我看見小雯,心裏麵也終於安定了不少,小雯問我這什麼東西,我猶豫了一下說等下你就知道了……先進院子。
我和小雯進了院子裏麵,王叔就站在那裏,麵色很僵硬的看著我,說了句:“你還來這裏做什麼?不是已經讓你和嚴理不能再來了麼?”
小雯麵色變得很不自然了起來,我讓小雯別說話。
王叔同時盯著我手中的花盆,聲音微變的說了句:“屍花?嚴理呢?”
我故作歎了一口氣,接著很沙啞著聲音說:“他出意外,去世了……”
王叔猛的抬起頭,那一瞬間,他的眼中都閃過一絲驚愕,說了句不可能!
小雯的麵色也變了,說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我說小雯你先進屋,我和王叔說。
小雯這才癟著嘴巴,回到了房間裏麵,我就把當時在那邊發生的事情,都說了一次,不過我把司徒邑的隱瞞了下來,關於祠堂和老街之中那些事情無法隱瞞,我之前也沒想好措辭,亂編的話肯定被王叔發現,隻能說實話了……
並且關於屍花,我也說了回到嚴理家裏麵,就覺得這個東西不簡單,就拿回來了。
王叔果然是一副更加驚愕的表情,之後全部都是歎息了,說原來如此,你能活下來,看來也是運氣了,之前你也沒有意算計我,就暫時在這裏住著吧。
王叔盯著我的手,說:“這盆花,你敢這麼抱回來,也是不知道它到底是什麼東西,給我吧。“說著,王叔就過來把屍花接了過去,我手僵硬了下,現在沒機會動手……
王叔接過去屍花之後,就往屋子裏麵走去了……
我跟在王叔身後,進了屋,王叔回頭看我,說你和小雯肯定有不少話要說。
嚴理既然去世了,他在這裏留了一些東西,我到時候就給你吧。
我點了點頭,不自然的從屋子裏麵退了出去,最後還是掃了屍花一眼……
本來是打算如果我碰著花,就兩人進屋,然後伺機動手的,可現在也沒機會……
我也不想剛見到小雯,馬上就讓她被嚇壞,好在王叔沒懷疑我……
我走進了小雯的屋子,小雯還在繡那個十字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