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這席麵上做了菜的畜生的血,有鴨血、豬血,全部混在了一起,老大爺正想拿去倒掉。
而老大爺的兒子和兒媳也看了出來,這怪人的意思是要吃這些血,當下就提出了用這些血做血豆腐給這些怪人們吃。
然而,那長胡須卻是一招手,讓老大爺直接放下了鐵盆,跟著掏出更多的錢,讓老大爺和其兒子兒媳去找血,什麼血都可以,能搜集的都搜集過來。
老大爺與兒子兒媳當然已經看出了不對勁,這長胡須的意思很明顯,這些怪人是要吃生血,可是正常人哪有吃生血的?
然而,看著長胡須掏出的一疊錢,老大爺和其兒子兒媳還是心動了,當下拿了錢就去村裏各家搜集各種家禽的生血。
但是還不夠,老大爺與其兒子兒媳幾乎在村裏所有人家搜羅家禽生血,每當他們搜羅了生血端到自己民宅門前,交給守在名宅門前的長胡須手裏時,長胡須就會拿出更多的錢讓他們繼續找生血。
這時,老大爺終於清醒了過來,隻想就算那些怪人喜歡喝生血,這一盆又一盆的生血也該喝飽了,怎麼還不夠?
於是,他沒有再去尋找生血,而是偷偷溜進了自己的民宅,想看那些怪人到底在拿那生血做什麼。
直到他看見,那些怪人竟然在大堂中脫光了蓑衣鬥笠,而大堂中此時正放著一個大浴桶,所有的生血都倒在浴桶裏,滿滿的一桶,而那些脫光衣服的怪人,竟然在排著隊進那大桶中沐浴……
一時間,老大爺完全被嚇傻了,卻又是發現,那些沐浴生血的怪人,一個個的身子肌膚都不對勁,就好像都被水泡了很久,泡的腐爛了一樣,反正根本就不像活人!
老大爺當時就叫出了聲,引的那些怪人紛紛側目,而老大爺也看見,那些怪人……沒有眼珠,隻有一對對漆黑深淵般的眼眶!
而伴隨著老大爺的尖叫,那些怪人紛紛再次床上了蓑衣鬥笠,在長胡須的帶領下自己就衝老大爺的民宅後門逃了出去。
老大爺跟著追了出去,卻發現那些怪人已經不在,自己的民宅後門中隻留下了一連串血腳印,一直延伸至村後麵的深山樹林中。
跟著,老大爺的兒媳兒子也跑了回來,在聽聞老大爺的描述後紛紛大驚失色,卻又是發現,那長胡須給老大爺和其兒子兒媳留下的錢財,竟然變成了一顆顆小石頭!
“我去……”
聽到這兒,我不由的倒吸了一口涼氣,隻想按照老大爺的描述,那些怪人與長胡須還真是邪門。
如果是以前的我,肯定會以為老大爺在胡說八道,但是我已經經曆了那麼多事兒,這一聽就明白了,那長胡須肯定不簡單,竟然給老大爺和兒子兒媳施展了鬼迷眼,使得他們把小石子錯當成了錢財。
然而這時,沉默了一會的老大爺再次開了口,原來,這事兒還沒有在怪人與長胡須逃走之後結束。
在怪人與長胡須逃走之後,因為這事兒實在太嚇人,老大爺和兒子兒媳也沒有給別的村民說,隻想那些怪人和長胡須既然走了,這事兒就算告一段落。
但是老大爺沒有想到,那些怪人與長胡須走了之後,沒多久村子裏就開始出事兒了。
最開始是一些鴨子、大鵝之類的無故失蹤,村民們四處尋找,為此,村裏還吵過不少架,都以為是村子裏有人故意偷竊。
直到村民們在上山的時候在林間發現了那些家禽屍體,而那些家禽屍體無一例外的,都被吸幹了鮮血。
這時,老大爺一家人終於慌了起來,不過依然沒有將怪人與長胡須的事兒說出來,直到村子裏開始丟一些豬和牛之類的大型牲畜,老大爺一家人這才決定將這件事兒告訴了所有村民。
一時間,村民們紛紛指責老大爺一家人,說是他們將不幸帶到了村子裏來,不過光指責並沒有用,村子裏的牲畜依然不斷的丟失,一直到今天響午……
今天晌午,村子裏……丟了一個人!
“操……”
我罵,心中跟著一顫,老大爺則搖頭歎氣,說都是自己惹的禍,所以村民們籌了一筆錢,讓老大爺快些出山,去城市裏找一位有名的先生。
老大爺當然也很內疚,就沒有多想,拿著錢一路去了城市,找到那有名的先生、給了錢之後,身上也身無分文,所以才想連夜趕回來,不然就隻有睡在街頭。
“城市裏找先生?靠得住嗎?”我蹙眉問。
“當然靠得住,”老大爺回著,“那先生原來就是我們村裏的人,我們都認識,隻是後來有人請他出山,所以從我們村裏搬了出去。”
“那他還收你錢?”我不解,“都是鄉親,互幫互助不是應該的嗎?”
老大爺再次歎了口氣,搖了搖頭:“都是我們村的錯,那先生原先在我們村裏的時候很不招人待見,我們也很……很冷落他……”
“不招人待見?”我隻覺的奇怪,在長白山這樣的深山中,先生這樣的職業可都是很受人尊敬的,怎麼會不待見?
“嗯~~”老大爺點頭蹙眉,“也不知道為什麼,那先生有些古怪,比如老愛睡在棺材裏,還喜歡養一些蛇蠍之類的小動物。”
我聽得恍然,這睡在棺材裏,很有可能是那先生與我一樣,都需要用陰氣充沛自己體內,用於修煉,而養蛇蠍,肯定也有他自己的用途。
隻是這些舉動在平常人眼裏確實非常古怪,被排斥也算理所應當。
“對了小夥子,”這時,老大爺又看向我開了口,“你不是說你也會一些陰陽之術嗎?那麼依照你看,那些怪人都是些什麼東西?”
“不知道,”我如實搖頭,“我沒有親眼見到,不敢下枉論。”
“那小夥子,你能去我們村幫忙看看嗎?”老大爺又說著,“那先生說他要晚一點才能過來,我想可能是因為以前的事兒他還有些耿耿於懷。”
“對不起老大爺,”我搖頭,“我走這條小路就是為了找一個人,可能幫不了你。”
老大爺的雙眼一晃,明顯閃過了一絲失望:“這樣啊,那我也不勉強你了。”
我聽著,心中有些不得勁兒,沒有辦法,我分不了身,我現在要去救鄭明,不能耽擱了。
就這樣,一路上再沒有什麼話語,我攙著老大爺往小路前方走著,直到穿過了一片茂盛的樹林,小路的一邊山坡上便出現了一個民宅密集的村莊。
老大爺讓我將他扶至去村莊的小路上就行,說他會自己走回去,我點了頭也沒多說,攙扶著老大爺就去到小路一邊,上了去村莊的另一條路。
然而,就在我攙扶老大爺進了上村莊的另一條路時,卻用鬼眼察覺到,這去村莊的路上,正有一絲晃眼的陰氣。
我心中一動,隻想沒這麼巧吧,幾步走過去蹲下了身,用手指粘起那地上的陰氣一聞,操!果然充斥著一股異香!
丫的!這引我進長白山、綁了鄭明的幕後黑手,難道正與老大爺口中的那些怪人和長胡須有關?
一時間,我腦海中是思緒翻湧,而老大爺也是開口問我怎麼就站著不動了。
我甩了甩腦袋,看向了老大爺:“老大爺,我想我要找的人和進你們村子的那些怪人有聯係,我陪你一起回村子裏去吧。”
老大爺神色一喜,當然滿口答應,我也沒有多說,攙扶著老大爺就向著村子裏走去。
而這進村的路上,還真的每隔一段距離就會出現那散發異香的水漬,明顯我要找的、綁了鄭明的人,不說一定是那些怪人和長胡須,但也一定進了這村莊之中。
一直到去到村口,還沒有仔細觀察整個村子,突的,我隻看到村子裏冒出了許多火光,一群村民們正打著火把在向著村子一邊狂奔。
“怎麼了?大明,出什麼事兒了?”老大爺向著村民中的一位年輕小夥招手喊道。
隨之,那年輕小夥轉而奔了過來,瞟了我一眼,跟著看向了老大爺的腳:“爹,你的腳怎麼了?”
“沒事兒,崴了一下,都是這小兄弟給我攙回來的,”老大爺回著,又指了指向著村子一邊舉著火把奔跑的眾村民,“大明,這到底出什麼事兒了?”
“今天響午失蹤的那人找到了!”大明說著,指指眾村民奔去的方向,“就在村後山上,是李叔上山砍材時看到的。”
老大爺瞪眼一拍大明的肩膀:“快,帶我去看看!”
大明應了一聲,攙著老大爺就追著村民們而去,見狀,我當然也是跟了上去。
一路上,村民打著的火把照亮了四周的黑暗,我們穿過了村子一側,進入了村子的後山,在其中一位應該就是大明口中李叔的帶領下,一直去到了一處山坡的坡頂。
而就在這山坡的坡頂上,此時正躺著一具女屍,女屍衣衫完好,沒有掙紮的跡象,隻是渾身肌膚蒼白,一看就知道被吸幹了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