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誰買的?”王殷紅追問。
然而,周媚並沒有直接回答王殷紅,而是搖著頭,自言自語道:“怎麼可能……他才答應我要跟他老婆離婚的,怎麼可能……”
我一聽,不由得就瞪起了眼。
操!我說這周媚怎麼這麼有錢,看來是個小三啊~~
也怪不得這房子在這麼偏僻的城郊,小三可是見不得光的,當然得安排在秘密的地方。
想著,我瞟眼看向一旁的王殷紅,隻見王殷紅也死死的皺了眉。
她當然會是這個反應,因為她在處理女鬼那件事兒的時候說過,自己最痛恨的就是玩弄感情的人。
這就有些意思了,讓我查清楚這件事兒的是她,她現在卻因為周媚的身份而感到不爽。
也不知道在她心中,是更痛恨玩弄感情的人,還是堅定規矩一定要守的立場。
“繼續說……”不用我猜,王殷紅又催促起了周媚,看來兩者之間,她還是選擇了規矩。
同時,周媚也沒再隱瞞,將整個事兒的來龍去脈都說了出來。
果然,她就是個小三,與一位本地的建築工頭好上了。
那工頭幹了很多年建築,有不少錢,也許諾要讓她上位,連這小樓房都是前些日子那工頭送給周媚的,至於這床,當然也是樓房裏原有的。
也就是說,想害周媚的人,很有可能就是那工頭。
一口氣說了出來,周媚顫著身子就坐在了地上,怔著神色不停的搖著腦袋,看來還是不相信那工頭要害她。
“他一直對我很好、很愛我的啊,怎麼可能是他?對了!對了!”
說著,周媚猛地看向了我:“一定是他家裏那個黃臉婆!肯定是那黃臉婆想害我!肯定是的!”
“你想多了,”我毫不猶豫的搖頭,“如果是那工頭的老婆知道了你和工頭的事兒,知道了你的住址,還需要這些手段?我看打死你都是輕的。”
周媚再次一怔,垂下了腦袋,直直的盯著地板:“我辛苦了這麼久,好不容易要成功了,他馬上也要離婚了,怎麼可能會害我……怎麼可能……”
我聽著,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王殷紅卻又開了口,直直的盯著周媚:“當你玩弄感情的時候,就不要奢別人對你真情,或許你以為你迷住了他,但是你有沒有想過,或許是他玩弄了你?”
王殷紅說完,周媚跟著一怔,不再喃喃,隻是盯著地麵發呆。
“行了,周媚,快帶我們去見那工頭吧,至少還能保住你的命。”我開口。
然而,周媚仿佛想到了什麼似的,猛地一搖頭,神色慌張了起來:“今天不能去,今天不能去……”
我聽著,與王殷紅對視了一眼,隻覺的周媚不對勁。
就算有暴露自己小三麵目的風險,但跟自己的性命比起來,孰輕孰重,是個人都想得到吧?
“周媚”,我加重了聲音,“我們也算同學一場,我勸你還是帶我們去找那工頭,不然,你想過後果嗎?”
隨之,周媚有些怪異的瞟了我一眼,竟好像在忌憚著我似的,退後了兩步,也不說話。
我一愣,跟著點頭:“行!既然你不配合,我們這就離開,錢我也不要了,隻要你保證以後如果再發生什麼事兒不要來找我。”
說完我就起了身,對王殷紅使了個眼色:“徒兒,既然這周媚不想活,我們也就別攔著她死。”
隨之,我話音一落,還沒踏出一步,周媚猛地就站了起來,盯著我們不停點頭:“我不想死,我帶你們去!帶你們去!”
就這樣,我們跟著周媚出了樓房,上了桑塔拉,周媚也帶著我們向那工頭所在行駛而去。
隻是,周媚還是沒有去城中心的繁華路段,而是將我們拉到了一處偏僻的工地。
工地很大,看著是個造橋的工程,還沒有鋪橋麵,還在打著橋墩。
“這是他承包的工程,”周媚在駕駛室開了口,“這工地時間很長,他特意在工地裏蓋了一間院房,就住在那院房裏。”
我恍然,隻想這工頭肯定是個大老板,這種造橋的項目都能弄下來,怪不得出手就是汽車樓房那麼闊綽。
思索著,桑塔拉在周媚的操控中停下,我們跟著下了車,隻見就在前方的不遠處,正有一間大院結構的房屋,像極了山裏的那些民宅。
這時,周媚怒氣衝衝的就向著大院門衝了過去,我與王殷紅對視了一眼,跟在了她身後,然而,當我們來到那大院門口的時候,王殷紅突的拉住了我的手,扯著我停了下來。
我一愣,隻感覺到王殷紅的手心是一片冰涼,一點溫度都沒有,不過,涼涼的還挺舒服……
“怎麼了?”我問。
王殷紅搖頭,鬆了手,一雙冰寒的眼瞳直直的盯著大院門:“自己開眼看。”
我也沒猶豫,開了鬼眼,而隻是一眼,我是直接愣在了原地。
我隻用鬼眼感知到,這大院內充斥了濃烈的怨氣,範圍之廣,幾乎覆蓋了整個大院……
“操,這大院裏出了什麼事兒?”我心驚,身前的周媚卻是一邊罵著工頭、一邊就進了大院門。
“怎麼?怕了?”王殷紅鄙夷的瞟了我一眼,同樣的進入了院門中。
我當然不想在她麵前認慫,咬牙壯膽,跟著同樣的踏進了滿是怨氣的大院。
而我剛踏進大院,便是看見王殷紅與周媚站在我前方不遠處,似乎愣在了原地,而周媚也沒有再叫罵,氣氛顯得有些不對勁。
我心中微微泛起了一股不祥,警惕的去到了兩人身後,繞過兩人向大院裏處看去,心中同時一動。
我隻看見,這大院裏處,靠近房屋大門的地麵上,散落著無數的黃白紙錢,紙錢中央擺放著一張漆黑木桌,木桌上供著一個盤子,盤子裏擺著一些水果,盤後還立著三炷香……
這他娘的是個什麼情況?
我心中有些發怵,卻又想到,這場景能夠唬住周媚,可王殷紅這仙家怎麼也一動不動了?
於是,我瞟了一眼王殷紅,這才發現,王殷紅正盯著木桌一旁的方向,我順著望去,隻看到,那木桌一旁的大院角落中,似乎趴著一個男人……
我心中一顫,用鬼眼掃了一遍,卻根本沒有結果,這大院裏充斥著怨氣,影響了我的鬼眼感知。
那麼,這趴著的男人,是死人還是活人?
我咽了咽口水,王殷紅則動了,直直的就走向了那趴在大院角落的男人,我跟在她身後,去到那男人身前,隻看了一眼就確定了,這趴在地上的男人明顯是死了。
因為這趴在地上的男人已經周身肌膚發紫,身上還散發著一股腐臭味,看樣子是已經死了很久的模樣。
我心中有些惡心,身後卻傳來了周媚的驚呼。
我扭頭,隻見周媚死死的盯著地上趴著的男人屍體,神色中滿是驚恐。
“你認識?”我蹙眉問。
周媚點頭:“認……認識,是工地上的監工……”
“那你上一次看到他是在什麼時候?”王殷紅接過話。
“好像是…是今天上午…”周媚點頭,“對!今天上午他還在工地上開工。”
此話一出,我和王殷紅一起就變了神色。
今天早上還在開工,說明這男人死亡時間不是在開工的時候,因為開工的時候死,肯定會有人察覺,也就是說,這男人的死亡時間是在下班以後。
隻是,下班到現在才幾個鍾頭?就算這男人一下班就死了,身體肌膚也不可能腐爛到發紫。
思索著,王殷紅又好像看到了什麼似的,蹲下了身,摁了摁男人暴露出來的紫黑肌膚,跟著就緊皺了眉,似乎發現了什麼不對勁的事兒。
要知道王殷紅可是狐仙仙家,連那吞噬無數亡魂的女鬼都沒放在眼裏,這時,居然就皺了眉。
“怎麼了?”我心中有些不祥。
王殷紅搖頭,聲音依舊冰冷:“想知道就自己摸……”
我一愣,白了一眼王殷紅,同樣蹲下了身,用手指戳了戳男人的肌膚。
隻是瞬間,我同樣的緊皺了眉,完全是不敢相信。
因為我手指戳在這男人屍體的肌膚上,就好像戳在了磚頭上一樣,觸感非常的硬!
心驚著,我又摁了摁男人屍體的其他位置肌膚,同樣的,依舊無比僵硬。
就好像這男人就是一個石雕,但是,這男人身上散發的腐臭味又表明了,這男人肯定是個人。
一個人在什麼情況下,才會在死後變得像磚頭一樣堅硬?
還是說……
“這人不是死後僵硬的,”仿佛看穿了我的心緒,王殷紅搖頭冷聲,“這人,是因為僵硬才死的……”
我聽著,雖然已經有了隱隱猜測,但依舊倒吸了一口涼氣。
王殷紅的意思是,這人不是死了之後才僵硬的,而是被什麼東西弄死了的。而那東西弄死這男人的手段,就是將這男人全身硬化成石頭!
我隻覺得完全是匪夷所思,根本無法想象是什麼樣的手段才能將一個活人變成石頭……
這時,王殷紅又起了身,看向了一旁供奉著香火的木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