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暖春

父親像是極不情願提起這事,他的麵色看起來也很不好。於是我道:“馮警官,我爸可能受了一番驚嚇,我改日拜訪。”

若是正常情況下,自然會受到一番盤問,但是現在我比馮海的官職要高,自然而然的,我的意思他當然第一時間領會到了,於是當即說道:“好的好的。”

不過我還是要求馮海抓住那三個人,並且在抓住的第一時間告訴我,馮海連聲應是。

我把自家的電話告訴了馮海,我和馮海便告別了。

我實在不想見到那輛麵包車,於是馮海主動地把一輛治安車借給我用,我說道:“公家的東西怎麼可以亂用?”

他說道:“您為國做了那麼大的貢獻,自然是可以的。”我笑了笑,於是便接受了。這真是一件有趣的事,我居然駕駛著治安車把我父親帶回了家,當然了,我的警笛是不會打開的。

我和父親隨便地聊著,我的心情從來都不像當時那麼好。我幾乎感覺空氣都是香的。

深夜兩點,我敲開了家門。老華年紀大自然要耽擱一會兒,可是這一次竟然出奇的快,打開門一看,卻是孟嫣。她穿了一件睡衣,但是一看她的眼,就知道她到現在也沒有睡著。

孟嫣看到我和父親一同出現,驚訝的張著嘴,我道了一句:“傻瓜,怎麼了?”她才回過神來,喊了一句:“爸,哥。”臉上充滿了困惑,我和父親相視一笑,走進了客廳。

“怎麼還不睡?”父親和顏悅色道。

孟嫣下意識地擦了擦眼睛,然後看向我,我笑著把所有自精神病院之後的經曆都說了出來。孟嫣幾乎聽得又是一張大嘴。

“我就說嘛,你怎麼可能是精神病呢。這太帥了,哥你可真是神人了,居然能夠未卜先知?”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覺得很神奇。”我苦笑著。

然後孟嫣走向了父親,拉著父親的手,一臉關切看著這個久違的父親,淚水竟然從臉龐劃落,父親微笑著看著這個久違的女兒。

這個場麵溫暖至極,我發現我的客廳會這麼醉人。

老華也起了來,當他看到我父親之時,也著實吃了一駭,喊了一聲:“老爺。”

“老華,你那麼一大把年紀了,還起來做什麼?”父親道。

“老爺,你可終於回來了。”

老華這一句話說的十分有韻味,老華在父親年輕的時候,便一直在我們家做管家,那時他管父親叫“少爺”,後來便叫了“老爺”。

“是的老華,我回來了。”

老華有點激動,忙道:“我去做一點吃的吧,老爺和少爺一定沒吃飯。”

孟嫣連忙道:“還是我去吧,你我去休息一下吧。”老華擰不過孟嫣,隻得答應。

那也夜晚,我們一家三個人,終於來了一次大團圓。現在記敘起來,倒也頗覺得溫馨。

一夜無話,第二天,父親並沒有立時回到公司,而是和我父女兩個玩了一天。

但是,在某些時候,我總感覺父親有點魂不守舍的,眉宇之間給人一種憂心忡忡的感覺。

休息時,我們父子坐在一旁的凳子上。

“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我不知道我這個做兒子的能夠幫助你解決一下嗎?”

我從來未對父親的事如此感興趣過,這是第一次,連父親都覺得不適應,他苦笑了一下道:“還不是商業上的一些小糾紛。”

我對於商業從來都是敬而遠之,覺得十分無趣,父親也多次叫我學一些經營、商業方麵的知識,可是我都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如果是商業上麵的糾紛,造成了一些人對於父親的損害,比如昨天,三個人說不定就是在誰的指使下做的。商場如戰場,什麼都是可以做出來的,迫害、暗殺……一想到這裏,我登時渾身一顫。

“您還是和我說說吧。”

父親揮了揮手,剛好孟嫣走了過來,遞上了兩瓶水給我和父親:“你們在討論什麼呢?看你們一副嚴肅的神色。”

我打了一個哈哈,掩飾道:“沒什麼,正想想怎麼給你找個婆家呢。”

孟嫣“去”了一聲:“淨胡扯,我至少還要在孟家賴著二十年……”

父親哈哈笑著:“老爸倒是歡迎,可是到了那時,你成了老姑娘,再也沒人敢要了。”

孟嫣“咯咯”一笑:“沒人要,就沒人要。誰稀罕?”

父親道:“我看你天天和那個發明家走的挺近的,我看那個發明家就不錯。”

發明家就指的是陳同,陳同可是一個人才。

孟嫣臉一紅:“什麼呀,他……他簡直就是一個神經病。”

我苦笑道:“又是神經病,上天你哥還進了精神病院。”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陡然喊道:“孟迅!”這個聲音裏充滿了無限的吃驚訝異。

我哈哈一笑:“當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

來的不是別人正是陳同,陳同瘋狂地跑了過來,看到了我的父親,叫了一聲“孟叔”,我父親和他打了一個招呼,他便用看到了外星人一般的眼神看著我:“你……你是怎麼搞的,不是進去了嗎?”

“你一見麵就放屁,人家李醫生的醫術好,隻要一夜,我藥到病除。”

隻要有孟嫣在一旁,他會在十秒之內對我失去興趣,此時孟嫣的臉更加紅了。陳同望著孟嫣道:“呀,孟嫣你的臉怎麼這樣紅?”

我不由得“嘿”的一聲笑了出來。

“曬的。”

陳同抬了抬頭看了看天,從身上掏出了一個像是電子表一般的儀器:“今天太陽的照射強度不是很強啊,溫度也才二十二攝氏度……”

從陳同身上可以拿出任何稀奇古怪的東西,他手中的自然是一個測量氣溫的儀器。

孟嫣無奈的歎息一聲。

“你們也過來玩啊,剛才我在那邊看著就是你們三位……對了!”陳同叫了起來,他難得把眼望向我。

“怎麼啦?”

他忽然變得神秘兮兮的,一副有著一個驚天秘密模樣。

我不耐煩:“有什麼說什麼,你這小子,什麼時候變得那麼含蓄了。”

“我不是進了中科院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