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斯理道:“尊師是哪位?”
“家師是一個乞丐。”
衛斯理“謔”了一聲:“一個乞丐?”
“家師他老人家也沒有說,隻知他長相醜陋,一隻眼睛大,一隻眼睛小,平生行俠仗義,自稱小七公(洪七公是金庸《射雕英雄傳》人物)。”
我說到這裏,衛斯理忽“哈哈”大笑起來。
我詫異地看著他,他道:“此人武功奇高,若蒙他教個三招兩式,自然受用無窮。”
這個我是承認,我的妹妹就蒙他教了幾式,卻也頗有小成。
衛斯理接著道:“其實我與他是師兄弟,他是我的師兄。”
我瞪大了眼睛。
“我從小便和揚州瘋丐學習武功,便聽說一個師兄武功極好的,隻是無緣再見罷了。後來,他便學著我師父做了一個乞丐,其實他可是一個大富豪!”
我“嘖嘖”讚歎,卻對於師父的生平事跡知道的如此之少。如果衛斯理是我師父的師弟,那我按照江湖規矩,我實在的該叫他一句:師叔。
於是我行了晚輩之禮,叫了一聲:“衛師叔好。”衛斯理也以江湖之禮說了一句:“賢師侄免禮。”
我們這樣對話頗有江湖之氣,江湖上於師門之禮拘的極其的嚴,禮節是半分壞不得的,若是壞了,便會受到嚴重的處罰。
照這樣算,我們應該是瘋丐的門下,瘋丐乃揚州奇人,自然無太大的派別禮法之嚴,但禮節皆在心中,如何亂得?
衛斯理道:“你也不必叫我衛師叔了,便直接叫我衛叔吧。”
我應了一聲是,叫了一聲衛叔,感覺親密異常。
車子終於行到小村,德生又來迎接。德生一看到我們,便一臉苦相,道:“衛先生,孟先生可出大事了!”
我急忙問:“怎麼了?”
“那個雨果……”
衛斯理忙問:“雨果怎麼了?”
德生突然變得極低,神神秘秘的道:“雨果的墳墓……被人動了。”
我和衛斯理登時舒了一口氣,本以為是什麼事,他不知那開墳掘墓的勾當正是我們幹的。
德生本待還要說,衛斯理揮了揮手突然問道:“那個布吉怎麼樣了?”
德生的臉一副困惑道:“也失蹤了。”
我怪叫了一聲:“也失蹤了?”
德生道:“我一早便到了布吉家去看看,誰知他家大門緊鎖。”
衛斯理道:“你到他家去做什麼?”
德生幹笑了一下道:“你們代表國家到他家調查,我自然出於好奇,去了解一下情況。”
衛斯理悶哼一聲:“我要到他家去看看。”
布吉的家已然緊鎖大門,我隨便亂看了幾眼,也沒有什麼異樣。隻是不知道布吉一家為何會突然失蹤?
衛斯理道:“把門打開。”德生麵露難色,我當即用特殊的工具,不會超過二十秒打開了房門。
我打開了房門,房中的布置和昨天沒什麼不同。我走了進去,衛斯理也走了進去,那個德生也走了進來。
一張桌子,幾把椅子,牆上的照片依然如舊。
也就在這時我看到了一個簾子,這簾子引起了我的注意。我不由得走了過去,把簾子掀開,後麵居然是個房間。
於是我自己走了進去,裏麵應該是一個小倉庫,有一些我叫不上名字的農具,還有一些工地的工具,這自然和布吉的職業有著關係。
可是也就在我看向地上的那一刻,我簡直又是吃了一大駭,地上有一個人形的血印!
我叫道:“衛叔你來看看。”衛斯理急忙趕了進來,他一眼就看到了地上的血印,皺了皺眉。
“你想到了什麼?”他立時問我。
我吃驚道:“難道……難道昨天那個黑影是……”我還是無可置信的看著衛斯理把這個名字說了出來:“布吉?”
也就在這時,衛斯理居然從一個櫃子上找出了一柄飛刀,這飛刀這個國家不會有,且上麵有血,因為久了,變成了暗紅色,這隻能是我的!
“如果那個被射中的黑影是布吉,那麼把血屍弄走的是什麼人?”我疑惑著。
衛斯理手拍在一個農具上,淡淡道:“隻能是梅拉達。”
我“謔”的一聲,不可置信地看著衛斯理:“是那個淒淒怨怨的梅拉達,梅拉達給人的感覺十分的……”我實在想說梅拉達給人的感覺十分的好。
衛斯理冷笑道:“第一,裝的。第二,被迫。”
我不由得點頭,隻有這兩種理由可以解釋。
昨天的情形很有可能是:
我們先到了樹林(我們有跑車),在我們挖出了雨果的屍體之後,他們——布吉和梅拉達到了。
此時衛斯理便發現了他們,布吉一定開始拚命的跑向另一邊,而我也跟了去,梅拉達便趁機抱走了血屍(我懷疑她為什麼不怕呢?)。
德生也自然鬼頭鬼腦走了進來,他一看到地上的血印,登時嚇得張大了口,迫於我們兩個“國家人員”在,沒有叫出聲來。
他驚訝地望著我們:“怪不得兩位先生要進房門看看,原來……難不成布吉殺了人?可是我知道布吉是個老實人。”
衛斯理喝了一聲:“休得胡言,你要是四處宣揚,可是幹擾公務!”
這一句話嚇得德生連聲道:“可不敢,可不敢!”德生自然不敢,敢幹擾國家公務的,恐怕不會有幾個人敢。德生被我們駭地退出了房間。
“他們一定是帶著屍體躲了起來。”我推測道。
“可是他們為什麼這樣做?”衛斯理問我。
我攤了攤手:“鬼才知道。”
“那雨果的屍體呢?”衛斯理又問。
我還是攤手。
“墳墓未動分毫,但雨果的屍體被換成了血屍!這簡直太不可思議!”衛斯理喃喃自語。
我突然像是恍然大悟地道:“或許德生騙我們的呢?雨果的屍體或許就沒有葬在樹林!”
衛斯理連連點頭,喊著德生的名字。德生走了進來:“衛先生您叫我?”
“我問你的問題希望你能夠老實回答,若有半分隱瞞,我定不會饒了你!”
德生被嚇得縮做一團,臉上一副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