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有趣的女人

如果真的是這樣,地球人做出了太多了卑鄙的事:互相殘殺、陷害忠良、發動戰爭、汙染環境……我搖著頭,不,我是地球人!我不能任由外太空人毀滅地球!

我大喝:“不,你們休想要毀滅地球,無論地球人怎麼樣,這都是屬於地球人的!”

那聲音“嘿嘿”笑了一聲,我真想不通這翻譯機何以連笑聲都可以翻譯?

“你是一個聰明的人類,但是這一句話卻顯得你很幼稚。地球為什麼要屬於你們的?你們地球人已經不配擁有地球,你們的卑劣性已經顯示了這一點!我想地球人做的事,你都是知道的!還要我一一列舉嗎?剛才畫麵裏……都是什麼?你們地球人不是有一句話,說的好聽一些,就是有德者居之,說的難聽一些不就是勝者為王,敗者為寇嗎?”

我的腦門已經冒出了汗,但我的手心卻冰涼一片,我無可反駁這幾句話,我也不知怎麼反駁這幾句話。我呆呆地站在那裏,尷尬至極,我真的像是一個傻子,我幾乎連我我自己都認為!

虧得眼前是如此黑暗,要不然我的臉色一定會被他們看到,是如此的難看?

“孟先生請你反駁我的話。”那聲音依舊是冷冷的。

“我……你們到底想怎麼樣?”我相信他們的能力,他們的能力既然可以在四千年前到地球上來,而那時地球人正處於奴隸製社會,那麼,他們原來的星球一定科技極其發達,以他們的能力,毀滅地球真的輕而易舉。想到這裏,我不禁不寒而栗。

可是那聲音卻道:“你錯了,我們怎麼會采取地球人的方式,你們地球人的方式就是毀滅對手,而我們星球人卻不是如此。”

“那是什麼?”我立時道,我真的想知道他們是如何對付地球人的。因為我突然感到我身為一個地球人的責任(那麼誇張?)。

“你也不必知道,不過你遲早會知道的。”說著那聲音頓時消失。我立時大喊道:“你說呀,繼續說呀!喂。講話!”

連那熒光屏都熄滅了,我氣急敗壞,雙拳錘打著牆壁,發出悶悶的回聲,我又用雙腳踢著那牆、那熒光屏!可是我都是做著無用功!

我頹廢地倚著牆,心情遲遲不能鎮定,我竭力使得自己鎮定下來,當時我真的還太年輕,怪事經曆還是太少,未免年輕氣盛。

大約過了一個小時,我也基本鎮定了下來。我沒有明白我這個“特別人物”的含義;我不知道他們要采取何種方式來對付地球人;我不知道他們為何要跟我說這一切,難道不怕我泄秘嗎?

我的問題也幾乎越來越多,我的懷疑也越來越多,我的心理總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這種感覺給我造成的壓力使得我十分厭煩。我一時說不出這種壓力到底是什麼。

也就在這時,這間漆黑的屋子裏忽然有了一些亮光,亮光是從頂壁上照射下來的,也就在這時我忽然看到了一隻托盤從頂壁上被放了下來。我便嗅到了一陣濃烈的飯菜香味,是的,是幾道非常可口的飯菜。

我已經說過多次,我一直覺得我不餓,可是當我看到這些飯菜的時候,還是覺得不太餓,但是就覺得特別的香,這種感覺該怎麼形容呢?

這時從頂壁傳來了一個冷冰冰聲音:“雖然你不感覺的餓,但是你的肚子裏卻是空的,這對你的腸胃都不好,你必須吃一些。”

聽到這一句話我頓時一頭霧水,我並不理解這一句話到底9要表達什麼意思?

我急忙問:“你說的什麼意思?”那個聲音道:“你已經有三天沒有吃飯了,你之所以不餓,當然是源於我們給你做了什麼!”

我渾身一震,我大喊道:“我之所以沒喪生於沙漠漩渦,是因為你們?”

“不,你應當說是我們救了你!”

我這一驚非同小可,我一定是被他們動了手腳!原來我自己不餓,是被他們動了手腳!我渾身摸了起來,看看哪裏是不是有疤痕,但是我失敗了,我什麼都沒有摸到。我臉色一定極其難看,因為我的聲音都是顫抖的!

“你們到底做了什麼?”我的聲音不但顫抖,肯定還顯得很淒厲。我懷疑他們是不是在我的腦袋裏裝了什麼芯片,以達到控製我?當我想到這裏時,我幾乎崩潰,我成了機器人?半個機器人?

那冷冷的聲音道:“我們非常尊重你,怎麼會做那樣的事?”

我冷笑道:“尊重?把我關在這樣的環境裏也叫尊重?”

那聲音嘟囔了一聲:“這裏好多的東西你看了隻怕難以接受,所以……”

我一下想到了那巨型蛆,我的身子還是禁不住顫抖了一下,幾乎想嘔吐起來。

我一想到那些東西,又沒了胃口,於是一下子把那托盤掀翻,飯菜灑了一地。

那聲音便道:“看著吧,這就是人類的劣根性,敬酒不吃,吃罰酒!”

我悶哼了一聲,決定一句話都不說了。此後那聲音不再響起,我一個人被困在“黑屋子”中,不知過了多久。其實可能時間很短,但這種處於黑暗實在是一種煎熬。

我的個性喜歡動,喜歡活躍,而在這種環境下,我如何受得了?我一旦靜下來,就會胡思亂想。現在就處於此種狀態。於是幼年時的一些不好的記憶便稀裏嘩啦蜂擁而至。

我最怕這樣,於是我抱著頭,躺在了地上,任憑旁邊的飯菜粘在身上。

我躺著躺著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也不知是睡著了還是怎麼了,我猛地被驚醒。

一道亮光從外麵直射而進,我看到了一個綽綽約約的人影就在門口,當我看到這個人影我整個人一怔,我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影。這是個女人,一定是一個女人,這女人的身材修長至極。由於光線直射進來,我看不大清楚來人臉的模樣。

我坐了起來,此時的我顯得狼狽至極,那女人,我確定,她盯著我,我也盯著她。那來女終於說話了:“你看起來像是一個乞丐。”她的聲音十分悅耳,也很溫柔,你幾乎感受不到那是在責備。

我的臉一熱,我渾身垃裏邋遢,還有飯食弄到我身上。我勉強冷笑一聲:“乞丐不一定不能幹大事!”

“咯咯……”

“你為什麼笑?”

“我喜歡笑。”

我站了起來,我若再不站起來,我將真的像是一個乞丐。

“當著一個男人笑,尤其發出這一種笑,十分的不應該。”

那笑聲更加強烈,簡直到了肆無忌憚的地步。

我的身子向著旁邊移動了一下,這樣為了能夠看清她的臉。當我看清了她的臉,我簡直要因為吃驚喊了起來。那是一雙充滿野性的眼睛,她嘴角依舊含笑,顯得煞是迷人。她不是別人,正是大冒險家劉臂在沙漠探險時遇到海市蜃樓中的“幻女”!

“她怎麼會在這裏?”這是我問我的第一個問題。

我當然不能夠回答我自己,因為我不知道答案。為了掩飾我的吃驚(看看,人類多麼的虛偽),我也“哈哈”大笑起來。

“你為什麼笑?”她那修長、曼妙的身子走了進來。我當然不會避讓,我從她身上幾乎嗅到了一種奇怪的花香。

“見到美女,我自然要笑的,哈哈。”我的眼睛裏還要露出色迷迷的眼神。

“你笑吧,男人都是這樣的,小小李探花也概莫能外!”

“小小李探花?”

“你不叫小飛刀的嗎?連你的說話方式和你剛才的尊容都像古龍裏的人物。”

我沒想到她對古龍如此了解。

“誰?”

“一個能坐著絕不會站著,一個能躺著就絕不會坐著……”

“哈哈,四條眉毛!”

她嬌笑接道:“陸小鳳……”我又笑了。

我此時覺得和這女子說話太好玩了,有趣至極,如果一個女人有趣,那豈不很有趣?

“你……外星人?”我試探性的,竟然麵帶笑容。

“我……?哪點像?”“幻女”攤了攤手。

“那你?地球的叛徒?”我道。

她搖了搖頭,顯得很無奈:“何以見得?”

“這裏既然是敵人(外星人)的陣營,你一個地球人,咋跑到這裏來呢?”

“咯咯。”

我眉毛一踢:“你笑什麼?”

“你怎麼知道我是地球人?”

我一愣:“你既不承認你是地球人,又不承認你外太空人,那你是?”說到這裏我陡然吸了一口氣,睜大了眼睛看著她。

“小探花,你為何這樣看著我,雖然我是一個美女!”她的聲音竟然如此的迷人!

“你……是機器人?”我失色道。說完這一句話,我突然想到了我自己,我也被外星人動了手腳,我也將變為機器人?!

幻女笑了,笑的十分開心。她這樣的笑法,使得她更加迷人!

“說說看。”

“你的想象力要比他豐富的多!”

我陡然一驚:又是“他”?“他”到底是誰?

我的臉色一定疑惑至極,她道:“你一定知道想知道他是誰!”

我鄭重一個字,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