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誰是誰的宿命 第一百零七章 暮色玄機

明湖。

水波蕩漾,將整片天空倒影出來,成了一副動態的畫卷。

不遠處,大片大片的枯樹林,蕭索之意正濃,與這暮日之色連在一起,相映成一副悲戚之景。

隻是,對麵岸上的槐樹,依舊鬱鬱蔥蔥,那滿樹的葉子盛意正濃。這是一幅不和諧的畫麵。若不是那棵樹,誰會知道這裏才是所有災難的源頭呢?

空氣之中,忽然浸滿了冰涼的氣息,何於與王新塵二人循著氣息看過去,卻是發現,這是那棵樹的殺機。

那棵樹的殺機!

何於嘴角冷笑,時辰未到,就這麼急著殺掉我們麼?

看黃昏,這裏是最好的角度。

“我們來這裏幹什麼?”王新塵不解地問何於道。

何於嘴角勾起一個弧度,道:“看落日。”

“落日?”

何於隻是點了點頭,卻沒有再做回答。

西邊的天空,太陽的亮度漸漸隱去,熱度也隨之悄悄散去,隻是詭異的,那一彎鉤月,卻是在太陽的不遠處顯現出來。

日月相爭麼?真的又是什麼呢?

忽然,何於心思一動,難道這就是日憐月畔,那麼,樓角呢?

何於忽然有所感應似的,低頭朝著水中看過去。

又是那一幅畫麵!那一彎月亮,不偏不倚,正正的掛在十三樓的樓角。

映樓角!

“日憐月畔映樓角!”何於眼皮一跳,原來,這句詩句的答案,便在這水中!

難道蕭寧連這一幅畫麵也預言到了?何於有些不敢相信地想道,這該要有如何的預知能力?就算是那個禁術,也不應該能夠預知到這麼多事情。

何於轉過神來,確實發現了兩一個問題。

就算自己見到了那個預知之中的畫麵,但是這一句詩的謎底到底是怎樣的?難道就是為了讓自己來看這樣一幅風景畫?顯然這不可能。

但是,還有最後一句——“暮靄青山落日斜”。

又是一句描繪落日的景象,看來這個人和自己一樣的鍾愛於夕陽落日,何於心底忽然沒來由的想道。

隻是何於搖了搖頭,甩開這些心思,朝著水中看去。

夕陽一點點的朝著下麵落去,漸漸地,便落到了山的那邊,然後慢慢地被山遮住,掩住半邊身影。

就是這個時候!何於抬起頭,朝著落日的方向看過去,卻是發現,那棵槐樹和落日在這一刻落在了一條直線上。

可是,這又能夠說明什麼?

就算是在一條直線上,這有代表著什麼?何於看不出這其中的玄機。

真相就在這些表象的後麵,何於心底一個聲音忽然告訴自己。

可是,後麵是什麼?

何於往著槐樹後麵看過去,卻是看到從槐樹邊上羅出的那個樓角!

是自己住的一棟宿舍樓!何於往後撤了一步,卻是發現,原來,在這一條直線上的,並不是隻有自己,落日和那槐樹。原來,還有那個藏在槐樹後麵的那棟宿舍樓,不,應該說是,被樹頂擋住的那個窗台,那間寢室!

“暮靄青山落日斜”,原來,說的便是一個時機,一個讓自己覺察到不妥之處的時機,或者說是讓自己集中注意力的時機。

王新塵在一旁,一直留意著何於的行為動作,也一直跟著看來看去,卻是沒有半點發現。直到這時才發現,何於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裏,知道何於時有所發現了。

良久,見何於低下頭,便開口問道:“怎麼樣,發現了什麼?”

何於點了點頭,抬起頭,順著那棟宿舍樓的頂樓的窗台數了過去。

隨即,便走出了樹林,往那宿舍樓走了過去了。

王新塵見此,便跟了上去。

行至樓下,何於佇足,抬頭看了一下,然後便低頭進去了。

正當王新塵準備跟進去的時候,卻聽到何於道:“大叔不必跟過來,我上去很快就會下來,如果,我長時間沒有下來,還要勞煩大叔上來尋我。”

王新塵一聽何於這話,有些擔憂地道:“天快黑了,裏麵怕有危險,我還是和你一起上去吧。”

何於搖了搖頭,道:“相信我,不會有危險的,最危險的都在湖邊呢。”說完,何於便徑自上樓去了。

“哎…”王新塵抬起手正準備在說些什麼,卻是見何於已經進樓去了,想要跟進去,卻又因為何於事先有交代,也不好跟上,隻好歎了一聲,守在樓下了,隻是在外麵喊道:“等會兒遇到什麼事情記住喊我!”

“好…”一個聲音從樓上傳下來,然後在寂靜的校園裏回蕩起來,卻是不知道已經是到了幾樓。

何於上到了宿舍樓的頂樓,抬眼看了一下樓層數,十二樓,不過何於知道,底下還有個零樓呢,這層樓也算是十三樓了。

何於進了走廊,然後順著門,一個一個數了下去。

終於是到了,何於推開門。

隻不過,何於什麼都沒看到。這病是說什麼都沒有,而是說,一眼看去,這間寢室和普通寢室沒有什麼兩樣,可以說是普普通通。

隻是,這裏會隱藏著什麼玄機呢?

何於關上門,然後靠在門後,仰起頭,閉上了眼睛,做了一個深呼吸。

很快,何於又睜開了眼睛,然後便開始找了起來。

這是最笨的方法,但是,這也是不得不用的一個方法。

這麼多年過去了,一直住著人,卻卻從來沒有聽說過這間寢室出過問題,這說明了什麼?說明這裏的玄機從來就沒有被發現過。但是,該如何找這個玄機?

何於卻是沒有半點頭緒,卻又不得不使了這個最最笨的方法,盡管他知道,這樣找下去,能找到那個玄機的機會很小很小,近乎於沒有。

每一個角落,每一個看不到的死角,都被何於翻開了,甚至整個寢室的所有東西都被何於搬動了,但依舊是一無所獲。

夜色越來越濃了,原本能夠模模糊糊看到的地方,都已經看不到了。

何於看了一眼窗外,黑色的夜空之中,沒有半點星光。隻是月光如雪,透過窗台,靜靜地泄落了一地,將冰冷的地麵映襯得一片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