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離煙頂著大大的黑眼圈坐在長廊上,淅淅瀝瀝下著小雨,讓人的心緒平靜安詳。離煙微微抬頭,深吸一口氣。
噩夢似乎被拋於腦後。就在離煙起身的時候,與一婦人不期而遇。說她是婦人吧,其實也挺冤枉的,挺年輕的卻梳一婦人的發式。
眉眼之間有一股淩厲凶殺之氣。這就是離府的二太太淩梅。離煙欠了欠身子,徑直過去。一句輕蔑的話飄進離煙耳中“看那小賤人深色倦怠,看來咱們的計劃成功了,哈哈哈哈。”離煙頭也沒回沒聽到一樣。
是夜,離煙在床上睡得越發不安穩。
她看到她娘麵無表情的立在她麵前,臉上泛著死人般的青灰色,兩隻手也變成利爪,直直朝離煙撲了過來,離煙一直跑一直跑,直道跑到一個小河邊,她看著河中自己的倒影,水中一陣漣漪,離煙的臉逐漸破損,變成娘的樣子,離煙驚恐的往後退。
離煙娘那長發濕漉漉的貼在臉上,身上的皮肉開始潰爛,尖尖爪子逐漸伸向了離煙。離煙滿臉驚慌地從床上彈起來,嘴裏不住的叫著娘。
她滿身大汗的望向地麵,突然看到一條水漬彎彎延延的通道門口。離煙那緊繃的懸再也經受不住,“啊,啊。”一聲慘叫之後,癱軟在床上沒了氣息。床上的輕紗不安的擺動最終歸於靜寂。門突兀的一下被撞開,離老爺子一邊叫著:“煙兒,煙兒”一邊跌跌撞撞得往離煙臥室奔去。同行的還有穿戴整齊的二太太。二太太看著床上臉色慘白的離煙很擔憂地說:“要不找個道士看看吧。”離老爺子揉揉頭“行,你們幾個先輪流守著煙兒,明天請道士看看吧。”在離老爺子看不見的角落,二太太的嘴角揚著。
離煙剛睜開眼就看到一個道士模樣的人擺弄著壇子,手裏拿一拂塵,仙風道骨。道士一手放在胸前,欠了欠身子說道:“鏡魂乃至陰之物,稍有不慎便引火燒身,小姐又為何非要養呢?”
離煙咬了咬嘴唇,“見他著實可憐才養的”。老道見此,徑直走到裏屋。走到一麵裝飾奢華的鏡子麵前。收入囊中。
見老道從裏屋出來,離煙眼圈紅紅地說道“此事原是我一意孤行,才闖下此禍,願道長以慈悲為懷,饒了鏡中冤魂。”“小姐可知正是這隻鬼心術不正,才害小姐如此啊!”道士語重心長。
“好在沒釀成什麼大禍。”離煙小聲的哀求道。道士正要說話,離老爺子氣勢洶洶打斷“這件事錯在小女,但這隻鬼留著畢竟不合適,隨道長處置便是。”
離煙還想分辨什麼,最終沒說出來。“淩梅啊,這事謝謝你了,還是你點子多啊。”離老爺子笑著說道。旁邊的二姨太聽罷,心裏是一陣歡喜。得意的望著離煙。離煙把頭扭到一邊,默默的不說話。
此事已過,離府算是平靜了一陣子。可該來的總會來。二太太置於離府之中,周圍不斷響起離煙娘那悲切的聲音;“還我命來,還我命來。”淩梅慌不擇路,見前麵的一間屋子隱隱透出亮光便沒命的向那屋子跑去。
驚慌失措的關上門,轉過頭的一瞬,她看到了離煙娘臨死的一幕,睜著大大的眼睛兩行血淚自眼眶向下,配著藍綠的燈火。慘慘地向她伸出雙手。
二太太終於支撐不住,轉身向院外跑去。也不知道跑了多遠,驚慌過度的淩梅沒有注意到兩邊景色的變化,直到一條河出現在她麵前,她狠狠的著喘粗氣,突然從河裏伸出一雙腐爛的露出骨頭的手抓住了她。
淩梅雙手胡亂的扒著,嘴裏喊道:“玉軒,玉軒不要害我啊,我不是故意的。”
當她被拖進河裏的時候,一顆那腐爛的頭顱就在她眼前。血腥味漸濃充斥著她的鼻孔“啊,啊。”淩梅滿臉驚慌地坐起來。當離老爺子一行人趕到時,平時光鮮體麵的二太太此時正披頭散發地跌落在地嘴裏不住的喊:“有鬼,有鬼啊。老爺救命啊,離煙她娘,變成鬼找我來了,還有玉軒,他們倆個一起。要害我。”
離老爺子正不知所措的時候,門外響起一聲“因果報應啊,”隻見門外走來一老道,身後跟著一個被綁了的道士,老道手裏裏多了一麵裝飾精致的鏡子。
鏡子中隱約有一人形。離老爺子驚訝的看著逸雲道長“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上次為你府上除鏡魂的時候,感到你府上有一股極大的怨氣,老道為一探究竟,就把鏡鬼還了魂。”
道長轉向二太太:“鏡中人名為玉軒,與你本是青梅竹馬,你卻為當上離家二太太,背叛他,為了一己私欲,竟把他推入河中溺斃。
如若不是離家大小姐見其可憐,收為鏡魂。到現在玉軒仍投不了胎!為了你在離家的地位,你居然還和我師弟串通去害離煙她娘,在離煙他娘的藥裏下毒,在從我師弟那得知離煙養了鏡魂是玉軒後,你趁離煙不在,挑撥其雇主的關係,計劃快得逞時你又想借我的手殺了玉軒”
二太太聽到這,全身瑟瑟發抖。
自己辛辛苦苦相當上離家大太太,甚至不惜殺了離煙的娘。把自己的身子給了一個道士,害死玉軒。這一切努力全白費了。
眼神呆滯的二太太突然瘋了一樣大笑起來。”哈啊哈哈我得不到的,別人也別想得到。”“如若不是你永不知足,又怎會落得如此下場。”道士搖搖頭說道。
“那女人被我害死了,我要當離家的大太太,我要霸占離家的全部”二太太瘋了一樣吼道“你為何要辦那麼多錯事啊!離煙娘對你那麼好,甚至在知道自己不能再生育後,願意放棄離家大太太的位置。你為何這麼蛇蠍心腸啊。”
離老爺子氣的捂住自己的心口。“爹,爹,當心身子啊。”離煙眼圈紅紅地低聲說道。
離老爺子摸著離煙的臉。“是爹錯怪你了,爹對不起你啊。來人,把這個女人送到衙門。”
二太太在向門外走的時候,回過頭猙獰的說道:“養鏡魂者,家破人亡,我等著看著這一天。”離煙臉色慘白,緊緊握著雙手。
緩緩走到鏡魂麵前:“你去投胎吧。經過這麼多事,我也該謝謝你的,若不是你,我恐怕早被二太太害死了。”
“你真的希望我去投胎嗎?”玉軒問道。離煙默默轉過頭去不說話。
清晨的陽光透過濃密的樹叢,照在離煙的充滿淚水的臉上。剛吃過早飯的離煙被逸雲道士請到上廳。
把一麵普通的鏡子交到離煙手上,此時隻是一麵普普通通的鏡像。離煙淚水滿麵。“他說讓你忘了他,他隻能這麼來護你周全了。施主看開一點吧,若玉軒不散魂魄,這離府就得破敗了。”
“我情願家破人亡。”離煙咬著嘴唇艱難的說著。別過頭慢慢地走到內院。
多年以後,人們談論起來“好好的離家大院不知怎麼的就破敗了”
“是啊,聽說是離家大小姐在離老頭子死後,散盡家財,不知所蹤呢。”
“唉~~好好的一家人啊,離老爺子不錯呢。”
“還有啊,現在的離家大院晚上誰都不敢去呢,聽說啊以前的人們經常看到一個白衣女子,那女子長得甚是漂亮,不過啊那女子沒有腳!!看到的人都大病了一場呢。”
都說20年是一個輪回,一輛馬車停在了離家大院前麵,曾經的雕欄瓦肆,早已破敗不堪,池裏的水早已幹枯,亭台樓閣也隻剩一副空架子。
一個俊朗的男子扶著一位白衣女子下了馬車。在離家大院門口站定“不進去嗎?”那白衣女子靜靜的撫摸著斑駁的門,“不進去了,咱們走吧。”
馬車漸行漸遠,隻知道他喚她煙兒,她喚他玉軒。
我和阿芸的馬拉鬆愛情,就要圓滿結束了。我們已經商量好,一搬進新家,就擺喜結婚。
說到我們的新房,折騰了一大番,最後決定就在麗灣小區了!8樓,挺好,數字吉祥,高度適合,我們都挺滿意。
我想想,那天應該是我們搬進新家的第九天。早上醒來,就看見阿芸呆呆坐在床上,背對著我。平時她都起得比我晚,今天怎麼那麼早就起來了?不免有點奇怪,於是問她:“阿芸,怎麼起那麼早?”
半晌,她才說:“奇怪,好像有些時間我不記得了……”
我笑了笑:“什麼呀?”
她轉過頭,皺著眉頭說:“我們搬新家的那天,我還記得。現在是搬進來第九天,那中間那些天呢?都發生了些什麼事?我一點印象都沒有。”
聽她說完,我也嚇了一跳:對啊,中間那幾天都發生了什麼?我也一點印象都沒有。
我們倆都愣住了,任憑怎麼回憶,都想不起來。
這是怎麼回事?出什麼事了嗎?我要把它弄清楚。於是我拿出手機打電話,但很奇怪,我剛買不久的三星手機,這時已經破破爛爛了,好像被重重砸過或是狠狠摔過,屏幕上還有發黑血跡。顯然我這手機不能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