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重現江湖的黑鴉

掛掉佟姐電話後,我久久沒有說話,驢子看我情緒不對,問我這是咋的了。

我歎了口氣是,說待會兒再給你解釋吧。我把發現呂瑩頭骨的事情和村長交代了,問村長能不能讓我們開館,還呂瑩一具完整屍骨。

村長吧嗒了兩顆煙,看了一眼我旁邊的驢子:既然有警察同誌在,你們應該沒騙我,我來安排一下。

給村長留了我的號碼,驢子開車帶著我往回趕。

路上太悶了,驢子實在是憋不住了:強哥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倒是給兄弟說說啊。

我和驢子也算是好兄弟,沒什麼可以瞞他的,把呂瑩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告訴了他。

聽完之後,驢子一個急刹車停在路邊,這勁大的,我係著安全帶,鼻子都撞前擋風玻璃上了。

“臥槽,驢子你搞毛啊!”

我揉著鼻子,還好骨頭沒碎,否則我真得搗這小子兩拳,讓他明白什麼叫安全行駛。

驢子傻傻的看著我:強哥,你是說這個夏院長,是被呂瑩害死了?

我沉默了好一會兒,驢子理解的沒錯,夏院長的死,和呂瑩脫不了幹係。

呂瑩死後,她長年患病的丈夫,失去了經濟來源和照顧他生活的人,不知道是他本來就有精神疾病,還是被病痛折磨的瘋了,最終做出了最為瘋狂的選擇。

呂瑩回來了,想要和自己的丈夫道別,得到的卻是這般噩耗,她原本已經放下對夏院長的痛恨,重新爆發了。

夏院長死了,曾經在我麵前立過誓言,不傷人害命的呂瑩,恐怕也已經遭了天譴,魂飛魄散。

這個結局,實在是太過沉重,造化弄人。

兩天之後的傍晚,在村長和村民的幫助下,呂瑩的棺材重新出土,開了棺。

我一直在等,希望呂瑩能夠信守承諾趕來,但我心裏也明白,她不可能來了。

太陽落山後,我準備把她的頭骨入棺,就在我走到棺木前的時候,我忽然發現,在頭骨中,有一點碧綠的顏色。

這是什麼?

我把頭骨倒過來,竟是發現,在頭骨中,竟然鑲嵌這一塊碧綠色的玉牌。

我小心翼翼的把玉牌取出來,玉牌用的玉十分講究,無棉無裂帛,是十足的好玉,放在市場上至少能賣好幾萬。

可吸引我的,不是玉佩完美的玉質,而是玉上的圖案。

在玉牌的正中央,有一隻凹下去,側著半邊身子的黑色烏鴉。烏鴉刻的十分傳神,如果湊近查看,甚至能夠看到畫中比發絲還細,根根分明的羽毛,這樣的刻工,普天之下,都找不出幾個。

烏鴉通身黑色,隻有它的眼睛,是血紅色,我盯著這隻烏鴉,它仿佛也在盯著我,眼神銳利,好像看透了我的靈魂。

我被這隻烏鴉盯的毛骨悚然,趕緊把它收入口袋中,不敢再看一眼。

這個圖案,我有些眼熟,似乎在《少郎中問診百帖》中有記載,我決定回去再好好翻翻書。

重新將呂瑩的屍骨下葬,我給她鏟了兩捧土,又燒了很多紙錢。

回去的路上,我問驢子,無頭女屍案查的怎麼樣了。

驢子苦笑:強哥,你沒發現我愁的頭發都掉大把了嗎?

我看了一眼,這小子的發際線,有點退潮的跡象啊。我這麼一說,可把驢子給嚇壞了。

“強哥,你可別開玩笑,兄弟我還沒找到對象呢!”

我說不跟你開玩笑了,說說怎麼回事。

驢子跟我解釋,無頭女屍案一直沒有進展,完全鎖定不了嫌疑人,懷疑王富貴的思路是正確的,可黃偉莫名死了,唯一的線索也沒了。

我問驢子,有沒有一個女人跟你打過電話,透露王富貴的消息?

驢子有些莫名其妙:沒啊,強哥難不成你知道什麼消息?

我搖搖頭沒說,之前我給謝芙和大壯解蠱後,想讓她幫忙揭開王富貴的罪惡,留了驢子的電話,既然她沒打來,我當然不會多說。

我尊重謝芙任何選擇,可我希望她既然選擇不揭發王富貴,就遠離這個男人。

回到診所後,莉莉剛好從我的臥室出來,手裏還拉著個20寸的拉杆箱。

我不解的問:莉莉,你這是在做什麼?

莉莉把拉杆箱往我手裏一塞,氣鼓鼓的說:小強,你不會忘了答應要帶我和芳芳去濟南玩的事情了吧?

我當然忘不了,隻是這兩天呂瑩的事堵在心裏,耽誤了。

聽我說沒忘,莉莉一下就笑了:衣服姐姐都幫你收拾好了,明天一早我們就出發吧!

原來莉莉是給我收拾衣服來,我老臉一紅,我一個直男,平時不愛收拾房間,臥室裏髒內褲臭襪子隨便扔,豈不是都被莉莉看到了?

我回臥室一看,窗戶外的小陽台上,掛著還在滴水的內褲和襪子,我出門的時候,莉莉都給我洗幹淨了。

再看看床鋪收拾的整整齊齊,桌子上原本雜亂的東西,也歸置的井井有條。

我心裏升起一股異樣的感覺,家裏有個女人,真好。

我收拾收拾心情,去了書房,把《少郎中問診百帖》拿了出來,我找到記載少郎中奇聞軼事的部分,果然有關於黑色紅眼烏鴉的記載。

之前說過,祖師爺李幾道識破“狸貓換太子”後,得罪了幕後主使劉妃,為了報複祖師爺,也為了奪取政權,劉妃建立了一個陰行組織,就是用黑色紅眼烏鴉做組織標識。

根據書中記載,這個組織名為“黑鴉”。

從宋朝起,黑鴉和曆代少郎中起了不少衝突,至少有十幾代少郎中,在書中寫下了自己和黑鴉明爭暗鬥的故事,直到民國後期天下大亂,才沒了動靜。

可以說,黑鴉和少郎中,是世仇。

我重新把刻有黑鴉的玉牌掏出,在手中擺弄。黑鴉出現在山城,難道隻是一個巧合?我可不這麼認為。

不知為何,我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仿佛在我身後不起眼的陰暗處,有一雙眼睛,正盯著我的一舉一動。

我把玉牌鎖在一個有特質銅鎖的盒子內,盒子裏除了玉牌外,還有在泰山頂上和泰國小鬼惡鬥時取到的黑玉佛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