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意想不到的結局

邪火滅了以後,我等了好一會兒,確定這邪門的壇子不會再來個爆炸啥的,才敢靠近。

我小心翼翼的把壇子碎片撥開,露出了原本裝在壇子裏的東西。

這東西著實把我嚇了一跳,是個雪白的頭骨。

以前在醫學院的時候,學過解剖課,可沒少和屍體打交道,人體二百零六塊骨頭,我也都見過。

可無論是新鮮的骨頭,還是被成標本的骨頭,都沒我眼前的這塊頭骨鋥光發亮。

這塊頭骨,好似是白玉打磨出來似的,簡直就像是一塊藝術品。

根據我多年行醫積累的經驗可以判斷,這是個女人的頭骨,我下意識的側身看了一眼身旁的呂瑩,此刻她正愣愣的看著這塊頭骨。

我有點不確定的問道:這是……你的?

呂瑩僵硬的點了點頭:是我的。

他娘的,當初把呂瑩陰魂拘束在這裏的人,可真夠惡毒的,竟然把呂瑩的頭骨都搞來了。

要知道,華夏運行的可是火化製度,人在下葬前,骨頭都是會被燒碎的。

也就是說,呂瑩的頭骨能這麼完整,一定是在進火化室之前,被割下來的。

我不知道是夏院長,還是那位擺下壇子的陰行高人,買通了火葬場的工作人員,但這種割屍煉鬼的行為,實在是太不道德了。

從古到今,我們華夏人最講究身後之事,入土為安是對死者最大的尊重。

之前有個新聞,有個偏遠地區的老漢,因為生病右腳潰爛壞死,隻有截肢才能繼續活下去,可老漢的家人,硬是不簽字,說老家有傳說,如果身體不完整,下輩子投胎還會是殘疾人,寧可讓老漢死,也絕不截肢。

這種說法,無論是從現代醫學科技看待,還是以陰行人的身份看待,都是極為愚昧的,但也從側麵反映,入土為安這個理念,是多麼的深入人心。

我把頭骨從地上撿起來,很認真的給呂瑩承諾,一定會把這塊頭骨,與她其他的屍骨合葬在一起。

鬼沒有淚,但呂瑩仍舊嗚嗚的哭了起來,她哭了好一陣,然後跪在我麵前,使勁的磕頭。

“謝謝你,謝謝……”

我說不用謝了,救了你也等於救了這個幼兒園的孩子們,這是我身為少郎中應該做的,按照約定,我該超度你了。

呂瑩又給我磕了一個頭,問我能不能先緩一緩。

我心裏一撲騰,難道呂瑩要反悔?以她的本事,不想被我超度,我還真是一點脾氣都沒有。

呂瑩猜出了我心思,趕忙解釋:你別誤會,我隻是想去再看一看我的丈夫。

我暗鬆一口氣,原來是這樣,之前就聽保安大哥說,呂瑩的丈夫長年患病,需要長期服藥,三年沒見著,她肯定掛著。

我說行,三天之後太陽落山,我去給你把頭骨入棺,到時候你來找我,我送你去陰間。

呂瑩答應了,身形一閃就不見了。等我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在一間房門緊縮的辦公室前。

我眨了眨眼睛,我怎麼出來了,而且我進去的時候,房間也沒上鎖啊?難道都是我的幻覺?

我感覺手裏沉甸甸的,低頭一看,白玉般的骷髏頭映入眼簾,原來都是真的。

學校裏的陰氣都散掉了,我走下樓梯,並沒有重新回到四樓,一直走出教學樓,都順順利利的。

莉莉抱著芳芳,在教學樓外等我,看我出來,莉莉拍了拍自己豐滿的胸脯。

“謝天謝地,小強你總算出來了。”

我問莉莉,你等我多久了,莉莉紅著眼圈,說都兩個小時了,要不是芳芳不讓她回去,她早就去找我了。

我嚇了一跳,都過去兩個小時了?

莉莉緩過神來,發現我手裏的頭骨:小強,你手裏拿的是什麼東西?

我把頭骨拿起來,莉莉這下看清楚了,嚇得一哆嗦。

我這是故意戲弄莉莉的,嚇一嚇她也好,免得下次她還跟著來,危險。

我把在教學樓內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莉莉,聽完後,莉莉跟我說,這呂瑩也是個可憐人。

出校門時,保安大哥已經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了,他給我們留了個小門,也就沒再吵醒他。

我給夏院長打電話,一來想狠狠的罵他一頓,二來得問清楚呂瑩當初葬在哪裏了,我得把她的頭骨葬下去。

誰知道一直到第二天中午,夏院長電話都打不通,沒辦法,我隻能給驢子打電話,讓他查一查。

驢子效率夠高,很快找到了呂瑩的墳,在山城邊緣的一個村子。

我讓驢子帶著我去了一趟,找到村長,想打聽呂瑩家人在不在,畢竟把頭骨埋下去得先開棺,要和呂瑩的家人商量。

誰知村長直擺手:沒人了,沒人了,她家哪裏還有人。

我仔細一問,原來呂瑩父母死得早,又一直要不上孩子,她死後,家裏隻剩下一個生病的丈夫。

可就是這個丈夫,幾天前出了事,不在家了。

出事了?我心裏一咯噔,呂瑩說要回來看自己的丈夫的,現在她丈夫不在,可咋辦?

我再問出啥事了,村長很明顯不想說。

我從驢子兜裏掏出半包煙,塞到村長手裏,村長歎了口氣:其實你們也知道,前幾天市裏有個幼兒園不是被砍死一個孩子嘛,就是呂瑩的丈夫做的,哎,這可憐的男人啊,原本就精神不好,又斷了三年藥……

村長的話沒有說完,但我和驢子,已經聽出了他的話外音。

前些天,衝入雙語幼兒園的砍傷好幾人,砍死一個孩子的持刀歹徒,就是呂瑩的丈夫!

我問村長,呂瑩的丈夫為什麼會這麼做。

村長歎了口氣:他精神有問題,誰說的上呢!

我有一種極為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我趕緊再打夏院長的電話,這次不再是忙音,而是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我有些慌神,找出佟姐的電話打了過去,誰知電話一接通,話筒裏傳來了哀樂。

哀樂,是舉行喪禮時,才會播放的音樂。

“佟姐,夏院長他……”

佟姐的聲音有些沙啞,恐怕是剛剛哭過。

“小強,夏院長他過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