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朧的月光下,兩個日本兵和一個胖乎乎的日本軍官像著了魔一樣,鬼鬼祟祟的走到了大槐樹下麵。
看來是走了不少的路了,那個胖乎乎的日本軍官馬上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喘著粗氣。
那兩個日本兵見狀,也想好好坐在地上的休息一下。
但是那個日本軍官用日語小聲的嗬斥了他們幾句,然後那兩個日本兵就無奈的揮舞著鐵鏟開始挖了起來。
這還沒挖幾下,其中一個日本兵就吃驚的大叫了起來。
那個日本軍官趕忙一骨碌的爬起來,往日本兵挖出的坑裏看去。隻見一個寫著朱砂字的紙人,正躺在坑裏用空洞的雙眼看著他們。
這胖乎乎的日本軍官,頓時被嚇的兩腿打顫、臉都綠了。
他剛用日語嘰哩哇啦的說了一句,就想拔腿逃跑。
可是一聲槍響過後,幾十號遊擊隊員從四麵八方圍了上來,徹底打消了他逃跑的念頭。
……
天空的烏雲遮住了朦朧的月光,大地頓時顯得黯淡無比。
山中的氣候悶熱又潮濕,兩個日本兵和那個胖乎乎的日本軍官被五花大綁,關在了低矮的審訊室裏。
“你們這大晚上的,帶著鐵鏟來大槐樹下麵幹什麼?”
章樸元首先發問道。
三人麵麵相覷,好像完全聽不懂他的話。
“這下糟了,還指望他們給老陳解咒呢!這三個小鬼子好像根本聽不懂咱們的話啊!”
一旁的費強發出了失望的感慨。
“要我說直接把他們帶到老陳的旁邊,然後一把槍頂在他們的腦袋上,我估計他們馬上就明白咋回事了!哪裏需要跟他們廢話……”
老柴馬上給出了簡單粗暴的解決方案。
“既然他們聽不懂我們的話,看來隻好這麼做了!”
章樸元無奈的表示讚同。
“別、別、別,我們有話好好說。”
那個日本軍官突然開口說話了。
“呦吼,你這個死胖子原來聽懂我們的話啊!再敢假裝聽不懂,老子一槍斃了你!”
三人被這胖乎乎的日本軍官給嚇了一大跳,老柴馬上掏出手槍對準了胖軍官。
“好、好、好!我聽懂、我聽懂!壯士你可別殺我……”
胖軍官顯然是被嚇了的服軟了。
“我們老陳隊長就是你下的邪咒?”
章樸元馬上開門見山的問道。
“邪咒?什麼邪咒?這個我是真不懂……”
胖子軍官馬上表現出一臉的迷茫。
“邪咒不是你下的,你怎麼會大半夜的跑到老槐樹下挖東西?”
章樸元連忙繼續問道,完全不給胖子軍官思考的時間。
“這、這我真不懂啊!我來這邊挖東西完全是我的上級安排的,我隻是個跑腿的。要不是上級要整我,誰會在這大半夜的……”
胖子軍官趕忙擺出一副苦大仇深的麵孔。
“你的上級是誰?”
章樸元沒想到費盡心思布局,卻抓了個跑腿的,這讓他很是失望。
“我、我的上級是安倍大佐!”
胖子軍官吞吞吐吐一臉極不情願的說道。
“安倍大佐你還聽說過?”
章樸元扭頭看向了老柴。
“那個畜生就算化成灰我都認識,他是我們這一帶負責下鄉掃蕩的最高指揮官,燒殺搶掠、無惡不作……”
老柴的臉上寫滿了憤怒。
“難道這個邪咒是安倍大佐下的?”
章樸元一臉的疑惑,他的直覺告訴他,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不管是誰叫你來跑腿的,這片山區這麼大,總不會這麼巧直接找上老槐樹了吧?要麼你以前來過,要麼……”
“要麼就是你自己下的咒,所以你很清楚現在人死了,埋在了什麼地方!”
費強的話說到了一半,章樸元很有默契的接了過來。
“小鬼子花花腸子挺多啊!叫你再裝不懂……”
老柴掏出手槍對著胖軍官的頭頂上方就是一槍,審訊室的木板牆頓時就被打出了一個窟窿。
“我說,我說,我全都說了!”
胖軍官明顯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的主,這一聲槍響馬上就要全招了。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再敢耍花樣,下一槍就送你回老家!”
老柴聲色俱厲的用黑洞洞的槍口,在胖軍官的麵前晃了晃。
“明白!明白!我全招了,這個咒就是我下的。”
胖軍官馬上大包大攬全都承認了。
“你下的是什麼咒?怎麼你們日本人也會下咒?”
章樸元趁熱打鐵的問道。
“唉!”
胖軍官低頭長長的歎了口氣。
“我本是日本大阪神道教的一名普通的陰陽師,平日裏過著供奉日耀大神的平淡生活。可是我們的陸軍部強行把我們給弄來了中華,要我們用陰陽師術替他們殺害敵方的首腦。
一開始,我是很不情願做這種事情的。
可是你們的老陳隊長帶著遊擊隊四處作亂,讓我們的安倍大佐非常的頭疼。於是,我們就嚴刑拷打了抓來的俘虜,逼問出了老陳的姓名、相貌等一係列的信息。
然後,我就做法用我的侍神對他下了咒。本以為他已經死了,被埋在了山腳下。可是我的上級安倍大佐不相信,所以我就帶了兩人來想把屍體給挖回去。
萬萬沒想到,挖出來的居然是個紙人。在看到紙人的那一瞬間,我就知道中計了……”
“嗬嗬!你以為就你們小鬼子有法師,我們遊擊隊就沒有啊!這下栽在我們老章的手上了吧!”
老柴打斷了胖軍官的話,幸災樂禍的挖苦道。
“真沒想到小鬼子居然連陰陽師,都給弄到中華來了。你們神道教的陰陽師,一共來了多少人?”
章樸元趕忙問道。
“一共、一共就幾個!”
胖軍官支支吾吾的說道。
“才幾個?你要是再敢騙我們,我這槍可不是光會嚇唬人的!”
老柴在一旁聲色俱厲的吼道。
“真的就幾個!我知道的就我們一起的那幾個啊!”
胖軍官扯著哭腔喊道。
“算了!別和他廢話了!趕緊讓他給老陳解咒吧!再不解老陳都要撐不住了!”
費強在一旁催促道。
“和這小鬼子嘮了半天,差點把正事給忘記了!你快給我們老陳解咒吧!敢耍花樣就要你的命!”
老柴恍然大悟的看著胖軍官威脅道。
“我、我現在還沒辦法解咒!”
胖軍官一臉無奈的說道。
“你說什麼?你再敢說一遍試試?”
老柴馬上子彈上膛對準了胖軍官的腦門。
“要解咒就必須要用到我的侍神卷軸,現在卷軸還在軍營裏,要我拿什麼解咒啊!”
胖軍官馬上明白了這些人都有求於他,這口氣頓時就強硬了起來。
“你說的侍神卷軸是什麼東西?”
章樸元不緊不慢冷靜的問道。
“我們日本神道教高階的陰陽師,都會有一個契約的侍神。我們一般下咒、解咒都要用到控製侍神的契約卷軸才行。”
“哦!我明白了。這和我們這邊不入流的苗疆蠱術一樣,厲害的蠱師都會有一個本命蠱,用來施展蠱術害人或者救人。”
章樸元馬上明白怎麼回事了。
“那現在沒有契約卷軸就真的解不了咒咯?”
“是的!除非你們願意放我回去,我拿到契約卷軸後一定馬上就把咒給解了!你們要相信我……”
胖軍官這繞了這麼大的彎,原來是想要讓遊擊隊放虎歸山啊。
“哈哈哈……你當我們是三歲小孩麼?看來不給你點顏色瞧瞧,你還真不知道實話兩字怎麼寫!”
老柴馬上把槍口對準了胖軍官的大腿。
“等一下!放他走吧!”
章樸元看著胖軍官一臉平淡的說道。
“什麼?老章你相信這小鬼子?”
老柴難以置信的長大了嘴巴。
“不管信不信,老陳的時間不多了!我們把他的兩個手下給扣在這裏,隻要他把老陳的咒給解了,我們就放人。要不然就槍斃了他們……”
章樸元邊說邊給老柴使了個眼色,老柴不知章樸元葫蘆裏到底賣的是什麼藥,但是也很配合的不說話了。
費強見狀,馬上上前去給胖軍官鬆綁。
“你們真是好人啊!我一定守信用,拿到侍神的契約卷軸後,一定馬上就給你們的陳隊長解咒……”
胖軍官見費強給他鬆綁,馬上開始表忠心。
“對了!你的侍神是什麼?”
章樸元突然不經意的問了一句。
“我、我的侍神是一隻白鸞。”
胖軍官突然愣了一下,然後很誠實的回答道。
“就是那隻渾身雪白,看起來像白鴿又不是白鴿的東西?”
“恩!你、你見過?”
胖軍官突然緊張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