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發仔和蘇老板都提到八百這個價位,看來這是佛山的行情!
張玲早上就受過八百的刺激,又被戳了傷疤,她逼近蘇老板,咬牙切齒說:“小癟三,你再說一句老娘不值三萬。”
蘇老板不耐煩的揮揮手:“你就是工地旁邊三百的貨色,趕緊滾,否則我...嗷嗚...”
張玲一膝蓋磕在蘇老板的關鍵部位,蘇老板慘嚎一聲,彎下腰去。
張玲一手揪住他的頭發,另一手左右開弓,給了他兩個大嘴巴子:“再說老娘不值三萬,你再說老娘不值三萬。”她在蘇老板脖子上狠狠一撓,又揪了一把頭發,也不看我們一眼,撒腿就跑。
“抓住她,阿發仔快抓住她!無法無天,簡直太無法無天了!”
蔣先生不認識張玲,看她包裏掉出的東西誤會了她的職業,眼見她在我們麵前如此囂張,蔣先生氣瘋了,喊兩句便上前攙扶蘇老板。
阿發仔朝我露出個哭笑不得的表情,慢吞吞朝張玲跑去,圍觀的路人叫嚷起來,我聽不懂粵語,不知道他們叫啥,隻是看表情,一個個都挺歡樂。
蘇老板躺在地上,捂著礻當,兩條腿緊緊糾纏在一起,發出哼哼唧唧的淒慘聲音,嘴角不收控製的流出口水,我心裏別提多解氣了。
卻也詫異於張玲這個瘋女人,怎麼敢如此囂張?
小齊司機開車過來,我們將蘇老板扶上車,幾分鍾後,他終於緩過勁,嗓音發顫說:“報警,快報警,我要宰了她,我一定要宰了她。”
蔣先生剛要說話,阿發仔跑了回來,他說:“被她跑掉了,沒抓到。”
蘇老板氣急敗壞:“你是幹什麼吃的?連個臭三八都抓不住!”
“她上了一輛北京君牌的帕傑羅越野車,還沒走遠,你現在開車應該能追上。”
蘇老板咆哮:“J牌有什麼了不起,沒有法律了麼?小齊快報警,讓警察調監控,把她給我找出來。”
蔣先生讓他稍安勿躁,既然是J牌,肯定跑不掉,警察來了又調查又聞訊也是麻煩事,先去醫院看看傷勢如何。
蘇老板不置可否,慘哼幾聲,關上車門走了。
蔣先生盯著並入車流的越野車,滿臉古怪:“老蘇這是遭報應了?哪冒出來的瘋女人?”
我將前夜認識張玲的經過告之,蔣先生以為是我們叫她來的,我說不是,不知道張玲怎麼找到這裏,蔣先生轉而訓斥阿發仔,認為他編假話幫張玲逃跑,J牌的謊言太容易被戳破了。
阿發仔說:“不係啦,她真的上了一輛J牌帕傑羅,司機還衝下來教訓我,讓我不要騷擾他女朋友。”
我們都糊塗了,難道張玲如此神通廣大?
馮欄把她從黑名單放出來,給她打電話,張玲不接,隻好換我的手機打。
張玲語氣懶散問:“找姐幹嘛?”
“姐,剛才打蘇老板的人是你麼?”
“什麼蘇老板,我不認識耶!”
“別鬧,你現在在哪,我去找你聊聊。”
張玲冷笑:“真是太不巧了,白天打不通舒心的電話,姐也不知道哪裏做得不對,心裏委屈,想出國散散心,現在人在美國,剛下飛機。”
我無奈道:“姐你別開玩笑了,咱們說正經的,剛才我看到你揪了蘇老板一把,你是不是拔他頭發了?”
“你在說什麼呀?姐聽不懂耶!不過姐手裏確實有一撮頭發,正準備衝進馬桶裏,誰讓姐心情不好呢?怎麼就心情好了?其實也簡單,姐就想聽某個渣男喊一聲媽媽,讓姐舒心舒心,看你能不能滿足姐這個願望吧。”
我可以喊她媽媽,可惜我不是渣男,真是不巧呢。
我把手機遞給馮欄,投以‘委屈你了’的眼神。
馮欄也上道,說一句:“臭三八找我麻煩是吧?”接過電話,沒聽兩句就火了,跟張玲吵起來,邊吵邊往角落走,最後不知倆人談了什麼條件,馮欄麵無表情回來:“她在XX酒店8110房間,讓咱們過去。”
是個離著不遠的五星級酒店。
昨晚我們住的酒店也不便宜,張玲肯定是個小富婆。
酒店停車場裏放了車,正好看到一輛J牌帕傑羅駛離,阿發仔說,張玲就上了這輛車,蔣先生點點頭,對張玲的興趣更加濃厚。
到了8110,穿著黑裙和拖鞋的張玲開門,也不打招呼就轉身回去,坐在沙發上,腳丫子搭著茶幾,順手拋給我一個衛生紙團,我打開一看,果然有一小撮黑發和一點點碎末皮屑,應該是蘇老板脖子裏撓下來的。
我激動不已,向張玲道謝,並問她怎麼知道幫我們弄這些東西,昨天我們商量計劃時,可沒跟她說這些。
“姐又不傻,電影裏不都這麼演的?用頭發指甲內衣褲什麼的給人下邪術,昨天夜裏你倆竊竊私語,不就是商量怎麼弄這些東西?”
我將衛生紙團包好,遞給馮欄,馮欄沒跟張玲說話,要了車鑰匙,下樓拿朱砂黃紙,準備在酒店畫符。
我介紹蔣先生和張玲認識,便坐在她旁邊,再次道謝:“姐,這次你真是幫我們大忙了,說真的,像你這樣又漂亮又善良又聰明的女人,我還是頭一回見到,可你怎麼知道我們在哪裏的?”
說起這個,張玲的表情又冷了,她冷笑聲了:“哼,早上你們出酒店,我就跟在後麵了,本來想突然出現,給你們個驚喜,一直沒找到機會,後來你們跑到鄉下一座農家院,好久不出來,我想問問你們,是不是該我出馬了?可我萬萬沒想到,某些渣男的電話一直占線,我換號一打,咦,通了!你說好不好玩?
“然後你就一直跟蹤我們?”
“對呀,姐還見你跟魚親嘴了呢,你小子挺野呀!不過姐可告訴你,你在飯店跟魚親嘴嘴的時候,有個小帥哥在旁邊對你念經呢,本來姐還不太相信你們的術呀法呀的,看到他才徹底信了,當時他做什麼動作,你就做什麼動作,提線木偶似的,他藏在一顆發財樹後麵,控製你往魚缸裏爬。”
我問她,小帥哥長什麼樣?
她說不高不胖,皮膚很黑,短頭發,上嘴唇有小胡子。
看來是宋恩了,蘇老板不帶他和我們吃飯,卻讓他在附近用靈降對付我。
但我有點不能理解張玲的審美,她可是管我叫小帥哥的,感情我就長宋恩那樣啊?!
我又問她,剛才開軍車的人是誰?她朋友麼?
張玲指著阿發仔說:“不是啊,這個壞人追我,我看路邊停著部隊的車,車裏還有人,就拉開車門坐上去了,喊一聲兵哥哥救命,有流氓騷擾我,兵哥哥就下車幫我趕流氓了!女人嘛,天生受到雄性的保護,這是自然定律,尤其是姐這種漂亮女人!兵哥哥把我送過來,陪我開了房間才走呢。”
蔣先生送給她一個大拇指,誇讚道:“女中豪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