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貓靈5

蔣先生這一句話將我搞糊塗了。

沒等我問,他走到樹下,拔出那根插在土裏的焦黑竹簽,厲聲問道:“這根燒火棍跟我女兒被燒傷有關係?”

我更加糊塗,問道:“你什麼時候有女兒了?”

“我...”蔣先生欲言又止,好一陣下定決心後,他告訴我:“我和其他女人生的,老呂他們都不知道,你千萬幫我保守秘密。”

我不由朝他嘖嘖兩聲,蔣先生有些羞赧,臉扭到別處不與我對視。

其實我對蔣先生的印象一直很好,他身上沒有半點生意人的銅臭味,反而有一種陳道明式的書卷氣,待人接物都不卑不亢,給我講起文玩古董的曆史故事,頭頭是道,而且他家庭和睦,蔣妻溫柔賢惠還漂亮,若不是他親口承認,我根本不相信他也會幹偷腥的事。

還偷出個女兒!

蔣先生尷尬幾秒,問我是否記得第一次與他見麵時,問他為什麼不要二胎,他說妻子懷不上,試了幾年就放棄的事。

我說記得。

他說他女兒就是那段時間出生的,因為當時他兒子蔣紹博受到凶宅影響,中邪的症狀始終無法根治,蔣先生擔心小博以後無法繼承他的事業,所以想再生個孩子,妻子懷不上,他就和其他女人生,但這不是他偷腥的原因,他一直在外麵養著金絲雀,隻是那段時間才決定和金絲雀要個孩子。

蔣先生並不重男輕女,對兒子女兒一般疼愛,而他沒有真正經營的生意,平時沒有大筆資金流動的需要,所以家裏的錢都是他和妻子共同搭理,這導致他不敢給女兒太多生活費,心裏總覺得虧欠,於是就到了半年前,他金屋藏嬌的小區發生火災,那對母女都有不同程度的燒傷,蔣先生無法時刻陪伴受傷的女孩,心裏十分愧疚。

而與此同時,他又發現妻子時常打扮的花枝招展出門,並且行蹤神秘,他開車跟蹤一次,發現蔣妻跟陌生人男人喝茶,談笑甚歡,蔣先生請私家偵探調查,最後的結果就是蔣妻經常跟那男人約會,但僅僅是喝茶,打牌,沒有更多的越軌行為。

可僅憑這一點,蔣先生已經有了離婚的念頭。

沒等他找到合適的機會提出來,更多的倒黴事接踵而至,先是生意上遇到麻煩,後來母親去世,阿發仔被貓鬼纏身。

“我也不知道這段時間怎麼了,好像撞到喪門星似的,家庭事業都遇到困難,本來想再請你幫我看看風水,可後來又覺得風水沒什麼用處,你已經給我看過,並且有其他先生對你的本事讚不絕口,我覺得再請你...”

一邊聽蔣先生嘮叨,我一邊在繞著槐樹刨土,沒兩下就刨出來七八樣東西,首先那根燒焦了的竹簽並不是插在土裏,而是插在一個埋在土中的子孫福袋上,這還沒什麼稀奇,巺宮是子孫位,放置對吉祥寓意的物件能加強子孫運氣,插燒焦竹簽則是用火來燒掉蔣家子孫運勢。

重點是擺在其他方位的幾樣風水器,諸如琥珀材質的鯉魚,一盆已經枯死的綠植,一個紫水晶飾品,還有五把插在樹根上的剪刀。

看我刨出來許多稀奇古怪的東西,蔣先生問:“吳師傅,這些東西都是什麼意思?”

“肯定是害人的玩意,但究竟有什麼意義,我也不懂,我學的八宅風水裏,沒有這種害人的方式,咱回去慢慢研究吧,你再跟我說說最近遇到的倒黴事。”

其實風水師害人,並不是往陰宅或者陽宅裏放點不吉利的東西,就能影響到主家的運勢,因為已經成型的宅子自帶氣場,風水師得想破了這個氣場,或者對這個氣場有足夠了解,才能通過放置物品來因勢利導,比如當初的張天豪,蔣家的墳地和屋宅都是他主持修造,即便當時沒動手腳,後麵也可以輕易破壞蔣家的氣運。

半年前蔣先生遇到的風水師,若不是看了我留下的陣圖,他想對蔣父墳墓下手,得先驗大環境,再扒了蔣父的墳包,了解墓穴整體立向,才能確定將什麼風水器,用什麼手法,埋在什麼位置。

所以風水師想暗中害人也不容易,很難在不驚動主家的情況下驗陰陽宅院。

回到蔣家,閑聊到下午,蔣先生說了這半年來所遇到的種種倒黴事,我再跟結合槐樹下挖出來的風水器一一檢驗,最後得到的結論,讓我對那位風水師深感佩服。

就拿蔣妻舉個例子,風水中有七大惡水,能使人財運衰敗,家宅不寧,其中有個天心水若是直衝陰宅陽宅的正門,則會使人家破財,男丁出遠門,媳婦跟人跑掉,而我在槐樹坤位,也就是正門位置,挖出來的是一個巴掌大的琥珀鯉魚,屬於濕土法器,再結合蔣妻有出軌征兆。

我不得不認為,那風水師讓這琥珀鯉魚產生天心水的效果。

這是很離譜的事情,先別管天心水還是掃帚水,風水中的水指的是江河湖海,如果一條巴掌大的琥珀鯉魚,能產生一條河的效果,那還選什麼風水寶地?多弄點濕土燥土法器,堆在前屋後院,好山好水就都有了!

縱然有些離譜,但這也是最合理的解釋。

我將結論告訴蔣先生。

他很不解,問道:“我和他無冤無仇,他為什麼要做這樣的事?”

“應該與張天豪有關,他倆的手法很像,都是用濕土法器影響風水,不是張天豪教他的,就是他倆師出同門,十有八九,他在幫張天豪報仇。”

蔣先生罵一句撲街,給他和風水師的共同朋友打電話,索要風水師的聯係方式。

要到手機號,蔣先生跟風水師聯係,電話接通後,他壓著火,自稱有位朋友需要看風水,想請他幫忙。

風水師笑著答應,約好晚上跟我們見麵。

約好時間地點後,蔣先生又給阿發仔的兄弟的電話,讓他帶幾個人到某飯店的包間等著,夜裏見麵後,直接綁了那風水師。

一聽這話,我有點不想去,而蔣先生這一次沒準備與風水師談判,也不需要我在旁邊驗證風水師有沒有說謊,便將我送到阿發仔休養的莊園,他則帶著呂老板去赴約。

莊園裏,我站在窗外看阿發媳婦照顧阿發仔,不得不說,阿發媳婦的身材真好,小麥色的皮膚看上去十分健美,曲線也很明顯,該大的大,該翹的翹,看得我賞心悅目。

我不是吃她豆腐,隻是見她盡心盡力照顧自己老公,是個不錯的女人,所以忍不住多看兩眼,就憑她老公躺在床上,爬了一身蛇,我也不敢有別的心思。

正看著,阿發媳婦突然將耳朵湊到阿發仔嘴邊,幾秒後,她扭頭驚喜道:“吳西虎,阿發醒了,你快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