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感覺到搖搖晃晃的,車子開了很久,大概有一個多小時,我們才上了盤山公路。
那個時候我已經被餓醒了,坐起身子,二叔遞給我油條豆漿,我一邊吃一邊看著周圍的環境。
“不對啊,你們怎麼把車子開到這裏來了?”
一看之下我大驚失色,這盤山公路往上到半山腰,便是城郊的別墅群。
我之所以知道這別墅群,是因為它很有名。
據說當年這個別墅群開盤的時候,價格一度高到了令人發指的程度。
但是這幾年卻忽然沒什麼人上來住了,坊間傳聞這片別墅群裏麵鬧鬼。
當然這是不是有心人故意操縱,想要降低別墅群價格我不得而知。
但是,能不來這種邪門的地方還是不來的好。
“王瞎子的兒子給我的就是這裏的地址,我也知道這裏鬧鬼的事情,但是既然王瞎子的兒子能住這裏,說明那些傳聞都是假的不是?”
吳雪穩穩地開著車,說的也有道理,我便不再問了。
大概十來分鍾後,吳雪的車子便停在了一棟別墅的麵前。
下了車,我便倒吸一口冷氣,這別墅得五百萬往上才能拿得下來吧。
但是下一刻,我卻發現了一個奇怪的事情:“不對啊,這別墅怎麼看起來這麼別扭呢?”
“你也看出來了?”二叔冷笑著問我。
我點頭:“這別墅西高東矮,正門窄小,窗口卻很大,正好跟吳雪家的房子相反啊!”
我說完,吳雪也驚訝了起來:“你不說我還沒看出來,你這麼一說,還真是這麼回事。”
“當時建別墅的時候,開發商怎麼想的啊,怎麼會建成這個樣子!”
難道設計師腦子秀逗了嗎?就這樣式,驗收估計也不會過吧?
“現在這個社會,隻要有錢,什麼事情辦不到,我記得當初這個別墅區開建的時候,就有人開始定別墅了,說不定當初這王瞎子的兒子便要求建成這樣的。”
吳雪說的有道理,二叔在一邊開了口:“待會進去要小心,不該問的別亂問,小心招惹麻煩。”
我們倆都點頭,吳雪上前去按了門鈴,沒一會兒,院子的大門便自動打開了,我們仨便直接走了進去。
王瞎子的兒子比我二叔的年紀還大一些,名字叫王建民,跟他們那個時代的風格很配。
王建民將我們領進了客廳,親自給我們斟了茶,吳雪剛端起來準備喝,但是看到我和二叔都沒動,猶豫著也將茶杯放下了。
“怎麼,怕我在茶水裏麵下毒?”
這王建民倒是個機靈人,一看我們這樣子便明白了,半開玩笑道。
“建民兄,明人麵前不說暗話,你這別墅可跟別人的有點不一樣啊!”
二叔開門見山,沒有遮掩,王建民笑著將茶杯放了下來,看向我二叔:“這位是高人啊。”
“不敢不敢,在您父親的麵前,我算是晚輩,提不上號的那一種。”
二叔謙虛的說道,王建民上下打量了我二叔一眼,眼神裏麵帶著倨傲。
“這別墅是我父親親手設計的,所以我們買別墅的時候,也比別人多花了一半的錢。”
一半的錢!
也就是說,王建民當時買下這別墅的時候,掏了上千萬!
一個農村裏麵出來的王瞎子,再加上這個看起來幹癟的王建民,他們幹什麼能積累到這麼多錢?
“伯父好眼光,也有魄力,隻是,你們這樣做,良心不會痛嗎?”
臥槽,剛才二叔在外麵還告誡我們,不要亂說話,現在他自己卻滿嘴的跑火車,攔都攔不住啊!
“你這話我聽不明白。”
王建民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二叔笑了笑:“聽不懂就罷了,我隻勸老兄做事凡事要留一點餘地,否則終有一天你自己會後悔的。”
二叔說完便站了起來,作勢要告辭了,我和吳雪當時都有點懵,這還什麼都沒談呢,怎麼又要走呢?
王建民倒是沒有留,我們仨進去也就十來分鍾就出來了。
直到車子已經平穩的下山了,我才開了口:“二叔,你怎麼不跟王建民多談談呢?而且語氣還那麼衝!”
“這個人冥頑不靈,對我們早就有防備,你們不懂行,所以看不明白。”
二叔看起來有些疲憊,仰躺在後車背上,捏著自己的眉心。
“是那碗茶有問題嗎?”
我試探著問道,二叔搖頭:“他是個精明人,不可能做的這麼明顯,我一進去,就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反光,閃了一下我的眼睛,但是轉瞬即逝,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是一麵乾坤鏡。”
“乾坤鏡?有什麼講究嗎?”我現在對這些事情特別感興趣。
“乾坤鏡其實是個好東西,它有照妖的作用,放在好人的手裏麵,那是法器,但是放在心術不正的人手裏,那東西是會轉運勢的工具,我們幾個一進去便被乾坤鏡照,會走黴運,而好運勢會通過乾坤鏡轉給那王建民。”
竟然還有這種詭異的事情!
“大師,我已經夠倒黴的了,現在被他這麼一照,我有沒有生命危險啊?”
一直默默開車的吳雪忽然緊張的問道,二叔笑了笑:“沒關係,我發現之後,已經做法化解了。”
“這樣就好。”吳雪鬆了一口氣,但是我卻還有問題想問我二叔。
“二叔,王建民這房子有什麼講究嗎?”
如果單單看這棟別墅的話,我不會問,但是這別墅的樣子卻恰好跟吳雪老家的房子相反,這就耐人尋味了。
“這叫陰陽屋,吳雪家的房子背山而建,屬陰,而這王建民房子采光極好,屬陽,他們王家是利用這陰陽屋,將吳家的運勢轉向自己家呢。”
二叔憤憤的說著,吳雪瞬間不淡定了,一腳踩了刹車,幸好這裏人煙稀少,不然準要出交通事故。
“也就是說,我們家這幾年運勢走低,都是跟這王建民有關?”
“不僅僅是你家,我估計這幾年倒黴的人不少,隻要看王建民現在的家底就知道了,一個人的運勢如果經久不衰,甚至節節攀高的話,肯定有問題。”
二叔的分析立刻得到了吳雪的擁護:“大師你說得對,這一片別墅已經建了有二十多年了,二十多年前王建民家已經那麼有錢了,現在看起來仍然沒有衰落的跡象呢。”
“嗬嗬,但是不知道你們發現沒有,我們進去別墅那麼久,卻並沒有見到其他的人。”
二叔冷笑著說道,我搖頭:“的確是沒看到別人,但是狡兔三窟嘛,說不定他的家人都住在了別的地方呢?”
“你錯了,他的家人都不在了。”
“不在了?怎麼可能?”
我和吳雪全都驚訝了,二叔點頭:“吳雪,王建民借的是你家的運勢,所以,他跟你們吳家一樣,子嗣很難。”
“可是,我不想像他一樣斷子絕孫。”吳雪有些悲傷的說道。
“你遇上了我就不會了,走吧,折騰了這麼久,我餓了,回到市區我們先吃飯,旭哥兒,你可以給昨晚那個男人打電話了。”
我也不多問,拿出手機開始撥號碼,昨晚那男人臨走之前將電話號碼留了下來。
吳雪繼續開車,我將時間約在下午兩點,那邊連聲答應。
車子開到市中心,我們去吃了鐵板燒,吳雪回去了,我帶著二叔去買床。
“沙發挺好的,我就喜歡睡沙發。”二叔聽我說要給他買床還是挺高興的,但是嘴上還假惺惺的推辭。
“那就不買了,正好省著點。”
我作勢要走,二叔立刻拉住了我,在我後腦勺上拍了一下:“小兔崽子,一點誠意都沒有。”
我們倆推推搡搡來到了家具城,本來是想給二叔再買個單人床的,後來卻選了個雙人床,帶席夢思的那種。
家具城幫著送床,順便將我那睡了一年多的單人床拖走了,實在是地方小,不夠放。
我和二叔折騰了一夜帶一早上,都累得不行,躺在床上便睡著了。
兩點鍾沒到,就有人敲門,是昨晚那個男人來了,他還是那套裝束。
“來了啊!”
二叔招呼了一聲,便領著他進來,將我們昨晚敲定的方案樣本拿給他看。
“可以的,比我想象中的要好,就描在我手麵上吧。”
男人仿佛不怎麼在意,隻是將手伸了出來。
“對不起先生,這個花形不是描在手上的。”
那男人瞬間錯愕,有些不解的看著我,神色之中還有些慌張:“那,那要描在什麼地方?”
“後背上!”
這個男人肯定有問題,大熱天的裹成這樣,一提到要描別的地方就這麼緊張,他身上肯定有貓膩!
“為什麼,換個地方不行嗎?”男人緊張的問道。
“不行,因為你的受傷部位在心口,那麼,我這花形圖案就得描在後背心。”
“那,那我不描了。”
男人‘呼啦’一聲站了起來,頭也不回的出去了。
我追上去想問個明白,這不是帶我玩嘛,浪費我時間!
二叔卻拉住了我:“讓他去吧,自作孽不可活,不誠實的人,咱沒必要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