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緩緩從泥土之中流淌出來的烏黑色血跡,我立刻本能的就想要後退,因為這玩意兒雖然看上去不起眼,但卻是可以腐皮蝕骨的。
然而就在我正準備後退的時候,身後卻是忽然再次傳來了那賈雯有些不耐煩的聲音。
“你快點,要磨蹭到什麼時候?”
聽到賈雯的這番催促,我雖然心有不滿,但人在屋簷下,我卻是不得不繼續硬著頭皮繼續去挖,同時還輕聲對著那蘇惜水開口提醒道。
“你要小心點,千萬不要讓自己的皮膚碰到這些烏黑色的液體,不然的話會很麻煩的。”
蘇惜水在聽到我的這番話後,先是下意識地轉目望了我一眼,接著便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繼續低頭挖著腳下的泥土。
看到蘇惜水並沒有任何想要跟我搭話的意思,我卻是不禁有些尷尬,因為此時的我心裏有點發慌,想要跟她說說話壯壯底氣,誰知道她一個比我大不了幾歲的女人遇事竟然會如此的鎮定。
一邊心裏嘀咕著,我一邊加快手上的動作,而隨著鬆軟的泥土被一點點的挖開,那烏黑色的血跡卻是越來越多,將我腳底下的泥土都給染成了烏黑之色,其刺鼻的氣味更是熏得我開始頭暈眼花了。
如果僅僅隻是氣味有些難聞的話,那到還可以忍受,但關鍵問題在於隨著那烏黑色的血跡不斷緩緩從泥土下麵流淌出來,在帶有刺鼻氣味的濕氣侵蝕之下,我已經漸漸開始自己的腳掌有些微微發癢了。
我知道,自己在這裏站的時間越久,情況就對我越是不利,因為哪怕少許的濕氣也會給我的身體帶來很嚴重的傷害。
所以無奈之下,我隻好放棄了拖延時間的打算,開始使出全身的力氣拚命的挖掘著自己腳下的泥土。
隨著無數帶有濃鬱刺鼻氣味的泥土被一點點的挖開,一條足有嬰兒手臂粗細的翠綠色藤蔓卻是出現在了我的麵前。
這根藤蔓除了比較粗之外,看上去與尋常的瓜藤看上去並沒有太大的不同,但若是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這藤蔓的表皮之下竟有無數烏黑色的液體正在緩緩流淌,看上去就好似人身體內的血管一般。
就在我正暗自觀察眼前這根翠綠色的藤蔓之時,一旁隻是埋頭幹活,甚至連腦袋都很少抬起來一下的蘇惜水卻是忽然揮起自己手中的樹枝便欲向著那根翠綠色的藤蔓挖過去。
看到對方的這番舉動,我的心卻是都要快提到嗓子眼了,幾乎是本能的,我連忙伸手一把將其拽住,同時口中急聲開口喝止道。
“別挖!會出事的!”
聽到我的喊話,蘇惜水這才抬起頭轉目望向我,隻不過她望向我的眼神卻是有點奇怪,裏麵有一絲不解,但更多的則是隱隱的怒意。
看著蘇惜水眼中那隱隱的怒意,我連忙下意識地開口解釋道。
“這些東西都很邪行,你就負責挖土就行了,遇到其他的東西可千萬別動!”
麵帶我的解釋,蘇惜水已經沒有開口說話,而是雙目直勾勾的望著我,且眼中的怒色越來越濃,但她卻死死的咬著自己的嘴唇,似乎是在強行壓製住自己心中的怒意。
看到眼前的這一幕,我卻是不禁有些摸不著頭腦了,因為我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麼她了?為什麼要用這種眼神瞪著我?難不成好心提醒她也有錯?
就在我正摸不著頭腦的時候,已經很明顯忍無可忍的蘇惜水卻是咬著自己有些發青的嘴唇冷聲開口說道。
“你的手!”
聽到蘇惜水的這番話,我先是微微一愣,繼而便感覺自己的臉猛的一燙,心髒也瞬間狂跳不止。
而直到此時我才發現,因為自己剛剛太過於著急要阻攔對方的緣故,所以一個沒注意就將自己的手給伸進人家的衣領裏麵了,而且最為重要的是,在我的手心恰好放在了人家文胸的帶子上。
雖然我這真不是故意的,但我卻有些理解對方為什麼會這樣生氣了,估計要是換做別人的話,就我這舉動肯定會換回來一個耳光的。
然而就在我正尷尬不已,並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自己剛剛的行為之時,身後的賈雯卻是再次怒聲開口喊道。
“你們這對狗男女還要墨跡到什麼時候?在這種地方還有心思想那種事,也真有你們的。”
聽到賈雯的這番諷刺,我卻是差點開口罵人,天地良心啊,我真不是故意的,她這麼一說搞的我好像...
就在我正有些忍不住的想要罵人的時候,蘇惜水卻是一邊將自己的衣領給往上提了提,一邊繼續彎腰幹活。
而見狀,也不好意思再開口說些什麼連忙也跟著幹起活來,在我們兩個人的共同努力之下,沒過多久,一個人形的輪廓便出現在了我的麵前。
看著眼前這人形的輪廓,我卻是不由下意識地轉目向著身後的賈雯望了過去,現在,我已經把她給挖出來了,屍體,她是肯定不用想的,那麼除了自己的屍體之外,她究竟想要找什麼東西呢?
看著一臉詢問的我,那賈雯卻是神色如常的瞥了我一眼,那副模樣就彷佛眼前的這具屍體根本就不是她的一樣。
“把上麵的泥土給我弄幹淨了。”
在瞥了我一眼之後,賈雯便語氣十分平靜的對著我開口說道。
而我在聽到她的這番話後,卻不禁很是無語的開口說道。
“怎麼弄幹淨啊?你又不是不知道,那玩意兒隻要沾上一點,就會皮消肉爛的,我可不想以後變成沒有雙手的廢人。”
一聽我這話,那剛剛還神色極為平靜的賈雯卻是立刻便勃然大怒道。
“你不會用衣服包住自己的手啊?能不能快點?再墨跡下去的話就算那老不死的來了,我也讓你好看信不信?”
聽到那賈雯的這番話,我卻是徹底的無語了,因為用衣服將手給包住的確是個辦法,但卻絕對不是一個好辦法。
但眼前那賈雯的耐心已經被我給一點點的耗盡,我卻是也不敢再說些什麼,連忙將自己身上的衣服給撕成兩片,然後分別包在自己的左右手上。
然而就在我正給自己的手做包紮的時候,那賈雯卻是語帶一絲厭惡之色的對著我身旁的蘇惜水開口說道。
“你也動手,快點!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聽到賈雯的這番話,蘇惜水先是微微皺了下眉頭,繼而便低頭沉默不語,絲毫沒有任何要動手的意思。
看著眼前既不動又不肯開口說話的蘇惜水,那賈雯卻是立刻便眼露一絲怒意的想要開口說些什麼。
而我見狀,卻是連忙急聲開口說道。
“我自己一個人就行了,你放心,我動作快的很,絕對不會耽誤時辰的。”
一聽我這話,那賈雯卻是立刻便一臉怒意的對著我開口嗬斥道。
“你給我閉嘴,我今天偏要她給我清理泥土。”
看著眼前存心找茬的賈雯,我卻是不禁下意識地向著身旁的蘇惜水望了過去,我知道她為什麼不肯行動,因為此時正值夏日,天氣熱得很,身上大多都是隻穿了一件衣服,脫了衣服就隻能光著膀子了,我一個男的可以光著,但蘇惜水一個女人,呸,不對,應該是女孩是絕對不可以的。
看著眼前一直死死咬著自己的嘴唇,眼中滿是遲疑之色的蘇惜水,我不等那賈雯再次開口威脅,便連忙急聲對著她開口說道。
“你不會嫌棄我把?”
說著,我便將自己的褲子給脫了下來,然後有些不好意思的對著她開口說道。
“雖然有點髒,但你還是將就一下吧,不然你的手會被燒爛的。”
聽到我這番話,蘇惜水先是抬頭看了我一眼,接著便二話不說就接過我手中的褲子,然後撕成兩半包裹在了自己的手上,眼中並沒有露出任何的嫌棄之色。
雖然覺得一個男人說這些話有點丟麵子,但在看到是蘇惜水將我的褲子給撕成兩半之後,我還是有些尷尬的開口說道。
“這是我為數不多的一條褲子,撕掉我就沒有換洗的了。”
而那蘇惜水聞言,卻是頭也不抬的就輕啟紅唇吐出兩個字來。
“我賠。”
看著眼前已經不願意跟我多說話的蘇惜水,我也不好再說些什麼,便連忙伸手去清理賈雯屍體上的泥土來。
隨著泥土被一點點的給清理掉,一張早已沒有了皮膚,且呈現出醬紅色的容顏就出現在了我的麵前。
雖然已經被埋葬多年,身上的皮膚都沒有了,可這具屍體卻依舊保持著濕潤以彈性,如果閉上眼的話,我或許真的以為對方還是活人。
再往下清理,一塊同樣沒有肌膚但卻保持濕潤的肌膚便出現在了我的麵前,而令我感到意外的則是這明顯屬於脖子之上的肌膚竟然有一塊雖然不是很顯眼,但卻足以致命的小傷口。
看到眼前的這小小的傷口,我卻是不由下意識地轉目向著那賈雯望了過去,木牌上不是說她是死於割腕自殺麼?那她的脖子之上又為什麼會留下這明顯是銳器所造成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