瓢潑大雨中,白寒與賈華等人踏雨而行,豆大的雨點打在臉上泛起陣陣寒意。
一路衝到劉協的營帳,劉協的營帳就在白寒左側百步之外,趕到的時候身上衣衫已經被打濕,雨水從衣角落下,顯得頗為狼狽。
直接衝到劉協身側,將的濕潤的手覆上那白皙的額頭,灼熱感傳入掌心,臉色一變。
他娘的!
真是流年不利,這小崽子又出事了,還燒成這樣。
三個醫官聚在床榻邊高聲議論著,吵得臉紅脖子粗,半天也沒拿出個辦法來反倒是弄得白寒一真心煩,“別吵了!你們三個若是治不好陛下,就一起陪葬吧。”
三人一個激靈趕忙閉嘴,一個稍微年長的羊角胡醫官叫苦道:“大王非是我等無力救治,而是陛下這乃是中毒啊。”
白寒虎目一瞪:“什麼?”
醫官掀開被角取出劉協右臂,白寒湊上前仔細一看,臉色白的很難看,劉協手腕外側有兩個的0.2厘米的牙印,牙印的主人白寒已經猜到了。
蛇!
小蛇!
小蛇比大蛇更危險,因為他們還不懂得如何控製毒液的劑量,往往會注入過多的毒液,隻是不清楚是哪種毒蛇,如果是眼鏡蛇那劉協必掛,不過看著牙印應該是兩三天以前的了,這些天都沒死應該不是。
“若是送回長安有救麼?”
“這…”三個醫官交換了下眼神,最終羊角胡醫官搖頭歎道:“難說,不過也有希望。”
得到答複,白寒斜側過身,“賈華。”
“末將在。”
“著你即刻帶百名虎賁衛士護送陛下返回長安。”
“諾。”
賈華即刻讓隨行軍士去準備車馬返回長安,軍士們極不情願的衝入雨中做準備,就算再不情願也要去啊。
很快,百名帶笠披蓑的虎賁衛士集結完畢,由虎賁中郎將賈華親自護送前往長安,為了防止劉協半路出什麼差錯,白寒還特地派了幾個醫官隨行。
白寒坐在劉協先前躺著的穿榻上,左手拄著膝蓋捧著臉,右手輕輕揉著太陽穴,因為下雨,環境潮濕,三千中毒將士會死傷大半,這事本就令他心情沉重,小皇帝劉協還出事了,更是弄得他心煩意亂。
白寒心中甚至萌生出了退軍的念頭,但很快被他掐滅,南蠻不定,南方不安,這事必須解決。
八名護衛衛士守在營帳口,似乎受到白寒的影響,心情也很低落。
“讓劉備過來一趟。”
“諾。”
劉協既然不在了,那他就要敲打敲打劉備了,沒一會劉備就被拽到了營帳內,帶他來點軍士一把將他的推在地上,劉備哎呦一聲趴在地上,剛一抬眼就看到閉目沉思的白寒,心中不敢怠慢趕忙跪坐行禮,“下官劉備叩見攝政王殿下。”
“玄德不必多禮,快快起來。”
“謝殿下。”
“賜座。”
旁側一名甲士隨手拿起一個草凳放到劉備屁股後邊,劉備剛一就做就聽到白寒的聲音:“玄德,此戰我軍大勝,依你之見,是進是退啊。”
在白寒慵懶的聲音中,劉備聽到了試探的意味,趕忙道:“下官認為,蠻人屢次翻邊,斷不可留,更何況西方趙韙虎視眈眈,大王現在聚兵數萬正是平定此二者的最佳時機啊。”
“不!”白寒睜眼直視劉備,“此戰我軍傷亡也不少,再打下去隻怕剩下的弟兄也要葬身此地,玄德,本王想讓你領永昌郡守一職,統兵三萬替本王戍守南方,還會讓關張二人來你麾下任職,你兄弟三人齊心協力,為本王徐圖其二者,可好?”
劉備呆住了,臉上寫滿了驚訝,“大王你…”
見劉備似乎有些心動,白寒趁熱打鐵道:“玄德,永昌太守的擔子可不輕,本王要你三年內穩住南方局勢,三年後對你另有任用,你能做到麼?”
劉備徹底坐不住了,眼中泛起一絲喜悅,起身拜道:“大王所命,臣不敢不受…”
果然是這樣麼…
白寒臉上泛起寒意,起身向門口走去,頭也不回的說道:“玄德,等此戰過後你我回到長安,太守印璽、官袍便會發下。”
“臣多謝…”劉備對著白寒離去的背影一拜,話說到一半才發現不對,一起回長安?
不對勁啊,想著也顧不得其他直接衝入雨中攔住白寒,“大王,備也要回長安?”
“沒錯。”白寒點了點頭,“這叫坐鎮帝都,遙領永昌!”
“可是大王,那誰來負責永昌郡政務啊?”
“你啊,不過你要是不在就由郡中主簿暫行了。”說完,白寒拉低蓑帽,繞過劉備向前走去,隻留劉備一人在風雨中淩亂。
白寒沒回王帳,而是來到傷兵營看了下中毒的將士們,中毒的軍士們樣子各有不同,有的臉色鐵青可,嘴唇發紫,有的手腳潰爛,膿血橫流,有的貌若瘋癲,胡言亂語,還有的渾身抽搐,口吐白沫,更有甚者手持凶器傷人。
走了一趟的白寒心情沉重,那三千軍士不知道能有多少幸存的。
緊接著白寒走到一個獨特的牛皮帳篷內,帳外有十二名持戈甲士肅立,剛一進去,一股濃重的藥味撲麵而來,白寒不由得捂住了鼻子,這帳篷可不小足有幾十平米,最顯眼的位置上是一張床榻,孟呐骨躺在床榻上神情猙獰的罵著漢人。
床榻左側八名刀盾手正坐在毛毯上嬉笑怒罵,好不快活,完全不理會孟呐骨的怒罵,那家夥罵人的話翻來覆去就那麼幾句,早聽膩了、
看到白寒進來這些人趕忙轉過身就要行禮,白寒擺了擺手,“雨中無法操練,休息一陣也是應該的。”
說完來到床榻邊,一個機靈的刀盾手趕忙送上草凳,白寒坐視孟呐骨,孟呐骨身份特殊,就算斷了雙腿,身體也用麻繩和床榻捆在一起,絕對安全。
孟呐骨雖然不認識白寒,可看到刀盾手們對白寒恭敬的態度就知道白寒在漢軍的身份不低,如果不是手動不了,他一定會指著白寒鼻子罵,現在他也是雙眼赤紅破口大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