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門,紫淵邊走邊扔,憤怒地將一身的行頭拋在身後。
眾人均低頭,都裝出一副什麼都沒看見的樣子來保命。
隨著一聲響亮的摔門聲,紫淵徹底消失在人前。
瓏旭一臉不可思議地將紅葉拉到假山後,“不是說不來西郊直接回府嘛,你也太不夠意思了吧!”打我措手不及。
紅葉毫不費力的掙脫她,“別提了!主子一路那也是風光無限呢,誰知道,雲妃不知道怎麼聽說的元覽的事,讓主子吃了閉門羹。”
什麼……什麼?
紅葉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剛欲解釋。這時,傳來侍衛們的小聲議論~。兩人注意力均被吸了過去……
“你們誰知道主上怎麼突然駕臨西郊了?”侍衛甲神秘地賣關子。
“誰不知道啊!主上回府吃了雲側君的閉門羹~”侍衛乙不買賬戳破她。
“是啊~都因為那個江瀾第一美男”侍衛丁倒出個中奧秘。
“對~對~對!我也聽說了,當時圍了好多人。”侍衛甲繪聲繪色地描述當時情形。
“主上這回可是丟人丟到家了。”侍衛丁感歎道。
“唉!要不怎麼說,美男關英雄塚呢。”侍衛乙說著風涼話。
聽到此刻,紅葉應經憤怒到極點。別人說說閑話也就算了,自家姐妹也這麼說?紅葉深吸幾口氣,丟給瓏旭一枚你的人我給你麵子的表情在一旁看戲。
這時,瓏旭神不知鬼不覺地站到三人身旁插話道:“說的對!”對於壇主的最高讚賞,就怕幾人無法消受。
“可不是嘛!她……”侍衛對上瓏旭那雙充滿殺氣的眼睛後,頓時石化。
顫抖的嘴唇還沒來得及說一句,隻見瓏旭收起刀落地上幾條血跡彙成一條血流緩緩流入水潭中。
瓏旭麵無表情地掏出手帕擦擦手指,“留著跟閻王解釋吧!不殺你們,別人還不得以為是我教唆你們說主上的壞話嘛!我可擔不起。”
“這回你知道了吧!”紅葉鬱悶地看著她,
瓏旭點點頭,歎口氣。“這雲妃……主上也太寵了吧!”
一陣急促的腳步一個侍衛跑至兩人麵前,“壇~壇主英~英明,雲側君打上來。”
“來就來唄!還打上來?”紅葉整理一下衣領,一臉不以為然。
侍衛急了,“稟護法,真的是打上來的。雲側君要硬闖,門衛不讓。就動起手來了……”
什麼?兩人來不及交流飛身同往事發地,動手是一回事,傷了他主上還不宰了她們?!
此時大門口已經大亂,侍衛不敢真的跟他動手隻能周璿。兩人來到近前,隻見憐兒跟十幾位高手過招雙方僵持長達半個時辰。
紅葉噗嗤一笑,“功夫見長啊!這麼多高手都近不了身,嗬嗬~”
藍玉眼尖湊到兩人眼前翩翩行禮,“下屬見過兩位大人,給大人請安。”
紅葉抬抬手,藍玉站直了身子。“他這又是幹嘛呢?”
藍玉有些頭疼地望了一眼,“今天不見到主子誓不罷休。”
紅葉搖搖頭,上前幾步揮手讓眾侍衛退下。“讓你進去也可以,但是有條件。”
紫淵一覺醒來夕陽已下,柔柔睡眼,眼前出現兩顆大大的水晶在光線的折射下還一動一動的。哇~!發財了~發財了,紫淵伸手一碰‘水晶’在手中劃掉。嗯?夢!不對啊!
憐兒一雙哭紅的眼睛讓紫淵驚覺原來一切都不是夢。“你哭了!怎麼了?誰欺負了你?”紫淵心疼地用衣袖為他擦去眼淚。
“你還有她們都欺負我!嗚嗚~~~~嗚~~~還有是你說的一輩子都寵我愛我的,不再招其他男人了。嗚嗚~~~嗚嗚~~~”憐兒拍掉紫淵伸過來的豬蹄,自己擦眼淚。
“是是是……都是我不好!”紫淵隻能賠罪不止。
“嗚嗚~~~~你是騙子~~~騙子~~~大騙子~~~~嗚嗚~~~!”憐兒哭得更大聲,吵得紅葉瓏旭不再想爬牆根兒偷聽。
紫淵手忙腳亂地都被憐兒擋了回來,“好好好!我是騙子,你說怎麼辦……怎麼才能不哭?!”
“送走!”憐兒早就想好了,禍害必須送走。
這……紫淵千算萬算也沒想到這步。見她猶豫不決,憐兒生大氣,“就知道你不舍得!哼!”拔腿就跑。
“行!”紫淵哪能放他走,立即抱在懷中。“我答應你,我答應你馬上送走,好不好?”抱著的感覺像大抱枕軟軟的,柔柔的。
“什麼時候送?”見到美男就走不動,切!憐兒咄咄逼人,一定要知道結果。
紫淵當然知道他的性子,“這樣啊!可是一會兒我們還要出席慶功宴呢,這可怎麼辦呢?”
一聽慶功宴,憐兒立馬來了精神。宮宴耶~禦廚耶~~!“回來再說。”拉起紫淵就往外走。
穿衣服~穿衣服!裸奔了~
正當憐兒在寶貴君那裏蹭糕點的時候,紫淵正想盡辦法說服皇姐幫她收藏美男。
“皇姐,你幫幫我吧!也不讓你白幫,我從江瀾私刮來的財寶都給你入國庫。怎樣?”紫淵揮毫財保美男。
紫睿麵無表情,心裏卻是好奇的很。“你讓我見識一下元覽的魅力,我就幫你。”話落半響,不見小妹行動。“我已經有晴夢了,你還怕什麼?”
紫淵斟酌再三,放下杯子。瓏旭得到指令帶人押著元覽從角門進來,“微臣拜見陛下。吾皇萬歲聖安。”
紫睿撩袍而起,抬抬手讓眾人起身。隻見禦扇一抬帶著亂發中的一張臉龐上,“抬起頭來。”威嚴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帝王之氣展露無疑。
隨著禦扇的上抬,一張出淤泥而不染凡塵的俊臉映入禦目。紫睿驚為天人,不住地點頭叫好。半響後終於開了尊口,“小妹啊!這筆買賣我賠錢同你做。你的財我不圖,你的色你自用。等方便的時候到我這提人就好。”
紫淵詫異,皇姐竟然如此痛快?剛欲詢問憐兒那邊開催,紫淵無暇多慮便一口應承,“那我就放心了!”欺近紫睿身邊,“那事我問過老朱了,假的。這小子味道還不錯,你也試試。我不介意……”
看著小妹笑嗬嗬的離去,紫睿不想多說,畢竟要做的始終都要做。
當當當幾聲鑼聲,紫睿放下茶杯問道:“王鏞,什麼時辰啦?”
王鏞邁著臃腫的腳步立著耳朵趴在門上聽,回身恭敬地回稟:“稟萬歲,子時已過。”
“王爺出宮了嗎?”紫睿進一步確定行動的安全係數。
王鏞跟緊兩步,“早就出宮了,本不想回的,側王妃死活不依。王爺憐香惜玉就應了他回去了。”
紫睿輕哼一聲,推門而出。王鏞進上前兩步,“老奴有句話不知該不該說。”
紫睿低目看向她,很專注的看。她老了!記得小時候,她還是壯年。背著抱著自己,拿自己當親生女兒。伸手摸了摸她的駝背,這背自己騎過自己靠過。多年來,王鏞在她眼中已不隻是奴才那麼簡單,她更願意當其為長輩親人。而自己在她麵前也很少擺架子,思緒到此紫睿含笑道:“說吧!”
王鏞明白一手帶大的聖上還是信任自己的。“哎!老奴自是不能幹預朝政的,老奴不敢勸皇上改變主意,隻是這壞人也不必親自去做啊!王爺在外多年,不能按常規推斷她的反應。這麼多年王爺參政以來,得罪她的哪個善終了?”
見紫睿眉頭緊皺,王鏞適時的閉上嘴巴。上位者多犯疑心病!
紫睿怎麼會不懂這些,王鏞說的這些也是時下自己所擔心的。連她都不知道小妹知道後會怎麼樣?但是為了紫紗的明天,紫睿下定決心了。拍拍王鏞的老肩臂。
對於皇上決定的事,王鏞絕不猶豫,吊起洪亮的嗓子:“擺~駕~地~牢~!”聲聲相傳而出,傳至地牢飄散在壓抑隱諱的空間裏演變成一道道催命符。
清退閑雜人等,紫睿從新審視眼前的男人。閉月羞花般的嬌容,婉轉柔美的臂彎隻怪你投生錯了帝王家。不待紫睿開口,元覽一聲輕笑:“皇上屈尊降貴深夜探訪想必是在下的時辰到了吧!”
如此聰穎的人兒!紫睿一揮手,王鏞將東西呈到他麵前。“請王爺上路吧!”
元覽一掃眼前的自殺三寶由輕笑變成大笑最後輕輕垂泣。望著窗外淡淡的月光,娓娓道出與她的糾葛。“我本是江瀾二皇子,因為這副長相受到父皇的親睞,在我四歲那年被送到紫紗後經輾轉進入天綸教。因相貌姣好被當成男寵來培養直到十七歲那年,見到了她。她霸道地不經允許給我改名字,好笑的很。後來,她派人跟蹤保護我直到我回國暴露了身份。我以為她會恨我,會派人來殺我。我一直都在等!可是她沒有。後來戰爭爆發了,她給皇兄下毒布陣卻不對我下殺手。我去求她解毒她一口答應,我被皇兄軟禁她攻城後第一個救我出去。我何嚐不知她對我情分,我一直都在想,如果當年我選擇留下不從皇命,今天是否也可以做她的夫君得她的寵愛。”
紫睿側目,對這麼一個羸弱男子下殺手確實不是為女之道,但他是江瀾餘孽不除不平後患啊!於是硬著心腸,“挑樣東西,上路吧!”
元覽一抹眼淚瞟一下麵前偽善的女人,剛才便察覺到她的殺意了果然不出所料。一怒之下將眼前的物件掃落在地,瓏旭聽到聲音後趕忙進來護駕。“這是主上的親姐姐,你傷她不得。”情急之下,瓏旭分散他的注意力成功地阻擋元覽的欺近。
元覽一聲冷笑,“她早就將我一身武藝廢了,你這麼緊張幹嘛?”說完對著瓏旭一伸手說了聲:“拿來。”
瓏旭跟不上他的思維,“什~什麼?”
“她送給我的匕首,還給我。”元覽直勾勾地看著她,大有一種不給我你死定了的態勢。隨著铖啷一聲,利器出鞘映出一道寒光。素手瞬間揮落,尖刀已立於胸間滲出滴滴鮮血。秀麗華美的身軀砰然倒地,元覽拚盡最後一絲氣力抓住瓏旭的衣袖。“告……告訴她,我喜歡……喜歡她叫我柳棉。”玉手失去生命源變得冰冷,歸於塵土中。
許久……許久,紫睿重重歎一口氣吩咐道:“厚葬。”帶著王鏞擺駕回家了。
深思中的瓏旭都沒有拜別皇上,對著屍體直至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