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那一件件熟悉又陌生傳奇又真實的事情,鳳清歌有時目瞪口呆,有時又心生向往。
直到聽到自己曾在尾失島上如何生活才恍然大悟,為何這段日子自己過得如此舒心,原來是與從前最舒心的那段經曆幾乎一模一樣。
“說起來我倒真有一些好奇,那尾失島是何等地方?是不是上麵四季如春,美景環繞,你不是說我在那島上種了一片花田嗎?這麼久沒回去,也不知道如何了……”
鳳清歌說著,不由的心生向往,眼神中也帶了些期望的味道,長長的歎了口氣。
真的很想回去看看,隻是心中也明白,此刻距離從前的生活,恐怕十分遙遠,一時半會兒應該是無法實現這個願望了。
“但眼下這一切塵埃落定,我定然帶你回去繼續過你喜歡的隱居生活,雖然從前是我提出要隱居的,當時還擔心你如此活潑的性子,是否會不喜歡那樣的清冷日子,可後來看你過得如魚得水,我倒也放心了,眼下看,你可能真的很適合那樣的生活,簡單純粹,與世無爭。”
墨景玄也是沉吟
了許久,最後才饒有深意的說著。
從前的種種,因為與她一遍遍講解,也縈繞在自己心間,竟然有種恍然隔世的錯覺。
“希望一切都能平靜的回到從前,其實是我一時鑽了牛角尖,鬼迷心竅的,非要去找楚如湘,否則我們也許現在還在那島上快樂的活著,有時候人真的不該有太多執念,平靜簡單一點反而更好。”
聽了太多從前自己的事情,鳳清歌也逐漸意識到,可能最開始這一切的風波,都起源於自己非要去找楚如湘。
若沒有當初那一次的離開,也許現在他們還在尾失島上快樂的活著,不會被這世俗所打擾,更不會讓墨景玄知道,他的殺母仇人到底是誰,自然也不會讓兩人陷入如此艱難的境地之中。
“世間萬事皆有緣法定數,這些事情不怪你,而且你也隻是想見見自己的親生母親而已,沒有什麼的。”
墨景玄卻是堅定搖頭,對於她說的話根本不認同,畢竟對於他來說,這一切不單單是鳳清歌一個人造成的,更多的是自己無法放得下的私心,也很順理成章。
本以為一切會這樣先平靜的過一段時間,鳳清歌雖然心裏擔心墨景玄會不會做出什麼事情來,但卻沒想過事態的發展進竟然會那麼的快。
墨景玄每天的早出晚歸,才僅僅持續了五六天的樣子,宮中居然就傳出了令人驚駭的消息,一直在養心殿靜靜養病的太上皇,居然病危了。
據說這病來勢洶洶,居然是一夜之間便到了彌留之際,嚴重的已經持續昏睡了下去,眼看著人就要不行了。
眾太醫聯手,在養心殿前前後後,進進出出,可卻想不出一個好的對策來。
一個兩個都是抓耳撓腮,著急上火,卻無可奈何。
聽著這個消息,鳳清歌心裏立刻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暗暗的開始思忖,此事是否與墨景玄有關?然而天門老頭卻在她思忖之際直接過來打斷了她的沉思。
“丫頭過來,我給你把個脈,這段時間我可能不會回來,要住在宮中一段日子,你得多注意,若有什麼情況就派人去宮中傳個信,我自會想辦法出來給你看病,你得多注意我之前跟你說的那些事。”
鳳清歌還在思索,此事與墨景玄相關的概率有多大,突然被天門老頭這麼一打斷,頓時有些愣住,沒明白過來他是什麼意思,為何他要去宮中居住?是因為太上皇重病?
“你不用這般看我,我本就是宮中的禦醫,且當初還是治療太子的那個,隻不過那太子自己命數已盡,我也沒救回來而已,這次你都回來了,自然宮中是有人知道我也回來的消息,早就派人來接我了,我一拖再拖,眼下那人重病也拖不下去了,我總得回宮看看,哪怕是給那老頭送個終,我也得去意思意思不是!”
天門老頭說話向來無所顧忌,對於他人禁忌的詞,他是張口就來,絲毫沒有任何覺得大不敬的意味。
反而平靜的宛若隻是普通百姓聊家常一般。
鳳清歌更是因為失憶,對他這些話隻覺得大膽的,卻沒覺得有如何的忌諱。
有些呆愣的聽著他說完,然後又聽他的伸出手來,任由他把脈。
看上去好像都在配合,但其實腦子還沒有完全消化過來,她的師傅竟然是禦醫,而且還是負責給皇上看病的,哦,不,太上皇,那……
鳳清歌忍不住想起了之前蘇嬌嬌意有所指提起的那些話,再結合老頭口中的那個沒救回來的太子,心下隱約有了判斷,該不會當初他們插手宮中之事,有這老頭從中做的什麼吧?
“師傅,您曾說過治病救人是醫生的本分……但有些藥物,失之毫厘差之千裏,能救人也能害人……”
鳳清歌意有所指的提起了天門老頭在自己醒來後教導自己時說的話,天門老頭給她把脈的手,微微一用力,差點沒控製住自己的情緒,詫異的抬頭看向自己的這個小徒弟。
“我明白你什麼意思,不過這念頭,你還是趁早打消,你要是想讓我這條老命折在那宮中,那你盡管說,若沒有這想法,便閉上你的嘴,老夫有老夫自己的打算,你別什麼都想管,真以為你是我徒弟,我便會慣著你?”
鳳清歌屬實沒料到會被這麼懟兩句,當即有些愣住,回不過神來。
坐在原地呆呆的保持沉默,聽著天門老頭的數落絲毫不生氣,但就有種說不出的緊張。
怎麼感覺有些怪怪的?
“師傅,你是不是有什麼打算不想與我說?”
鳳清歌的敏感,的確超乎了天門老頭的想象,他知道自己的徒弟很聰明,卻沒想到能聰明至此。
自己什麼都沒說,甚至還令勒令她不許追問,卻因為這一句勒令,反而讓她立刻明白過來。
“我有什麼想法,跟你有什麼關係,你不就打算跟那臭小子白頭偕老嗎?那你們倆就過,你們倆別什麼事都想管,你現在還沒過恢複期,有些事情我自沒必要與你說起,反正過好你自己的日子,其餘的別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