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打小在都城裏嬌生慣養的太子,剛到災區就直接病倒了。
這下更是把貼身太監小寧子給急壞了,隻能趕緊去請大夫,又找縣令借了住的地方,勉強把太子安頓下來。
本以為自己拚了半條命,終於趕到災區,應該是沒什麼事兒,隻可惜,身為太子關注的人還是太多了,他的一言一行都被人死死地盯著,自然是很快就把消息傳回了都城。
當然,過了三天之後,墨景玄這邊也同樣收到了消息。
有了跟鏢局的合作的確方便很多,畢竟他們從前就是幫墨柏軒傳遞各種信息的,在氣溫稍微暖的南方都有自己的鴿子,形成消息傳遞的信息網,到了比較偏北,鴿子無法飛行的冬季,就會比較慢的采用人力的方式,騎馬傳遞信息。
不過饒是如此,他們傳遞信息的速度也比一般的人要快,大部分人也就隻能是在驛站停靠一段時間,然後換一匹馬繼續前進。
而鏢局不一樣,他們在每個地方都有自己的分部,隻需要把消息傳遞給分部的人,就會有另外一個人接力,到下一個傳遞點。
每個人都是最好的精力和狀態,每匹馬也是一樣,自然傳遞的速度就非常之快,要比一般的方式快許多。
以這種方式傳遞信息的,通常都是鏢局或者商隊之類的,所以其實按照正常邏輯來講,鳳清歌手裏的商號應該也有類似的隊伍。
但鳳清歌卻說,她手裏的隊伍基本都是對外的交接,甚至在國內除了比較重要的都城之外,隻在比較大的幾個交通樞紐處才有其他分號。
而比較小的縣城,則根本看不到德仁厚的影子。
這一點最早的時候鳳清歌也好奇過,後來隱約覺得這些事情應該另有隱情,卻一直沒有騰出空去調查,也就暫時擱置了。
而現在鳳清歌著手準備的,就是把德仁厚商號也開成類似的東西,爭取在每個縣城至少都有一家分店,這樣就能保證信息傳遞和商品的普及了。
“這個是我最新研究出來的,是用來泡腳的藥包,晚上的時候你可以試試,一定會很舒服,泡完了之後身上是會出汗的,用稍微熱一點的水,也不用燙腳的程度。”
鳳清歌興致勃勃的給坐在麵前的墨景玄展示自己最新的研究成果,最近想了很多能經得住長途跋涉和運輸的東西。
這些日後都會是連鎖店裏出售的東西,自然便攜和運輸方便就是最重要的指標之一,比起那些需要現場製作擁有較短保質期的護膚品來說,這些東西明顯更好保存一些。
“聞起來好像是有很重的中藥味道。”
墨景玄耐心十足,坐在原位聽她講解了半天,才把他手裏的藥包接過來,放在手裏仔細端詳。
這東西是用紗布包起來的藥粉製作而成,隻要拿在手裏就能聞到很重的藥味,不過應該都是一些溫補的藥,因為聞到了薑黃的味道。
“這就是一個……額,反正經常泡腳的話,可以起到活血化瘀,行經通絡的效果。”
鳳清歌憋了半天實在是沒法跟墨景玄解釋更多,她這幾天受那個老頭的影響,研究出了不少在中醫理論之上的東西。
除了這個泡腳包,還有洗頭發用的,還有可以喝的花果茶,不過那個的製作工藝比較複雜,而且他們這裏是偏北的邊境之地,眼下的氣候根本沒有什麼花草生長。
除了能用一些常見的買得到的,可以入藥的幹花之外,暫時還沒想到更好的辦法。
當然作為現代人,她的腦筋相當活絡。
既然都準備做連鎖店了,那自然是到處都要開店的,到時候把鮮花基地定在南方不就得了。
區塊化管理隻要做得足夠細致且合理,任何營生都能做大做好。
要不是實在怕引起關注,她還想做更多神奇的東西。
不過想想還是別了,自己畢竟是個女人,在這個時代女人會醫術是一件十分令人匪夷所思的事,太被關注,最後的結果必然就是被當成怪物給燒了,或者不得好死。
更何況自己跟墨景玄現在需要在世人眼中銷聲匿跡,所以還是悶聲發大財比較重要,反正隻要不用彼卿妝軒這個名字,德仁厚商號開在哪,應該沒有太多人會關注。
“小徒弟,小徒弟!”
鳳清歌正在給墨景玄答疑解惑,突然聽見外麵傳來小老頭的聲音,由遠及近。
不由得翻了個白眼,這老頭。雖然已經離開島上不在這邊住了,但還是三天兩天跑過來。
說是自己拜他為師,但從始至終他教的全是下毒的手藝。
今天指不定又來是為了什麼?
“又怎麼了?你應該不會是又想到什麼奇奇怪怪的方子……”
鳳清歌一邊扭頭一邊多少帶了點不耐煩,話說到一半又被堵了回去。
因為今天老頭身後還跟了一個女人,看起來也就四十多歲,但十分憔悴,麵黃肌瘦的,法令紋特別深,眼袋和黑眼圈更是不在話下,多少有點嚇人。
加上女人長得又高,衣服穿的又鬆鬆垮垮的很不合身,像極了一個女鬼。
“今天是有正事找你,這是隔壁鎮子上的劉姑娘,想找你幫忙看個病。”
“啊?”
鳳清歌腦子有點卡殼。
她好像說過的,拜他為師不代表要坐堂看病,這怎麼還直接把患者領島上來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先給她把個脈,然後咱們再說。”
小老頭似乎是看出了鳳清歌的心思,抿了抿嘴唇,就示意趕緊先給看病再說,然後自顧自的擰巴到墨景玄旁邊坐下,也是毫不客氣自己翻了個杯子給自己倒茶。
鳳清歌雖然心裏不是很舒服,但畢竟尊師重道這點道理還是明白的,總不能當著患者的麵跟自己師傅發脾氣,他們的事兒,就等送了這個患者離開再說。
於是手指順從的放上了這女人的手腕,脈搏不是很平穩,有點虛浮……
鳳清歌本來還在判斷著患者的脈象,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麵色逐漸凝重起來,然後扭頭看一下老頭,果不其然那老頭也是一臉嚴肅的盯著她,似乎是在印證她的想法。
“你是怎麼把自己拖到這麼嚴重才想起來看醫……大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