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清歌感覺自己在兩個聰明人中間聽,都快變成牆頭草了,一會兒覺得這個說的有道理,那會兒又覺得那個說的有道理。
反正好像都挺對的樣子,凡事都是自己沒往深處去想,沒預料到的可能,所以每每聽了都覺得神奇。
“反正不管發生什麼,我對這密室裏的東西可真是充滿了興趣,以我看到的那些書籍記載,這裏應該曾經有個王朝,而且規模還不小,我看到的最後是這王朝曾經覆滅過,後又聚集起來,不過隻是一小部分,並不是全部。”
鳳清歌根本不知道墨景玄之前在密室裏都看到了些什麼東西,所以單單聽陸晨這些說辭,就已經驚訝不已。
那豈不是另外一個朝代?
這種事在她一個現代人耳中聽來實在是太過迷幻了。
自小生在和平年代,對這種事根本沒有什麼概念,眼下突然麵對到還是在完全陌生的世界,鳳清歌隻覺得,一切都太不真實。
“不過,你送來的時候中間還是有一些斷章的地方,不知道是你沒找到還是單純我沒看到,沒前沒後的,隻有中間這麼一小段是比較有用的信息,剩下的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不是今天花了多少錢,就是明天在哪養了多少兵。”
“是史官的記錄本。”
一直沉默的墨景玄終於再次開口,他臉上還是那副萬年不變的表情,但鳳清歌就是能從他的語氣中聽出些許凝重來,似乎此事正如同陸晨口中說的那般玄幻。
聽他直接肯定了陸晨的說法,鳳清歌更是驚訝了,真的可能嗎?
本以為穿越就夠離譜的了,沒想到自己有生之年還能見證到如此一幕,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那這座島之前他們發現的那個規模過於宏大的舊宅,就未免太小了。
畢竟作為普通的百姓宅院來說,確實是有些過大,甚至看著都有些錯綜複雜,結構也非常嚴謹。
但是作為皇宮來說,肯定還是顯得太過單薄了,畢竟單單一個皇宮裏的人就在那宅子裏麵坐不開。
“還有不少東西,我都沒來得及仔細翻譯,隻是大概看了一眼,了解了下你送來的那些東西裏到底都寫了什麼。”
陸晨見他不再說話,又繼續解釋起自己看到的內容和猜測的緣由。
“不過若是之後,還有不少這玩意兒要送來的話,你最好還是派個人幫我,我一個人可弄不完這麼多,而且有好多東西都需要重新修補,你送來的有些書別說是被雨水泡過,連釘紙張用的線都已經爛成一節一節的,我就算是想看也得把順序排出來吧,就算他有頁碼也需要時間吧,你送了兩大石古書過去,你是想直接弄死我吧?”
陸晨本來隻是想埋怨兩句,可見鳳清歌和墨景玄都沒什麼表情,他就覺得自己本就疲憊的這眼睛這腰,都疼的要命,立馬就開始倒起苦水來。
“你若實在不想看也可以不看,因為之後的內容我已經大致清楚了。”
本以為自己這麼說,至少會派個人來幫幫自己,哪怕是重新裝訂一下手冊,幫他清理一下那些書上的汙漬也行,然而墨景玄卻是語調平靜的說了另外一個解決方案,那就是——放棄。
“什麼叫你已經弄清楚了,你的意思是後麵那些書你都看懂了?我知道你聰明,但像這種記錄日常的東西還是很容易會弄錯的,就算你再怎麼聰明也不至於這麼快就把另外一門語言學會了吧。”
陸晨有些瞠目結舌,早知道墨景玄很聰明很厲害,從小,就是各位皇子當中最出眾的一個,那腦袋絕對是沒有白長,可再怎麼厲害也不至於誇張至此。
“之後的古本裏麵有不少都是畫圈形式展現的,當時,應是還沒有這個國家專屬的文字,你學的那些應該就是這國家的文字了。”
“啊?我學的隻是西域的另外一種語言,哪有什麼另一種文字的說法,我陪著師父從小遊曆四方,見過的人和事也不少了,怎麼會有人突然造出一種文字來?”
在陸晨的世界觀裏,文字這種東西他還真沒考慮過,到底是誰發明的,隻知道用,沒去想過而已。
“怎麼不可能,統治者為了保證自己的文化獨立,重新創造一種語言是絕對有可能的,我就知道一些,不過就是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聽過了。”
鳳清歌首先想到的就是韓語,那玩意兒不就是當初一直用漢字的一皇帝,感覺沒什麼安全感也沒成就感,於是自己創造了一門語言,還在平民當中大肆推廣出去,很快就普及了整個國家。
“不論如何,我的猜想是當初那個傳說中建造舊宅的人,多半隻是把從前皇宮原本所在的位置進行了一番翻修和整理,弄成了現在看到的舊宅樣子而已。”
這也並不奇怪,鳳清歌其實也想到了這一點,畢竟當初就覺得奇怪,若僅僅隻是按照鎮上的人說的,傳說中隻出現了幾個人來島上修建房屋的話,怎麼也不至於出現那麼大一片房子吧,那就那幾個人蓋個幾十年也蓋不完啊。
可若把這說詞改成是來修繕原本的皇宮,那麼幾年時間絕對是有可能完成的。
畢竟這又不是真的皇宮,比起正常的皇宮規模,可是小多了,想要修繕起來應該沒有那麼困難。
“反正無論如何都得繼續往下查,你這相公也是打定了主意,不會輕易放棄的,說那麼多根本就沒有用了。”
陸晨一擺手是因為鳳清歌不用再繼續想了,反正隻要他們繼續查下去就定然會有結果,更不要說花海的那一片他們還沒來得及查呢,看到的線索隻多不少,慢慢,自然這種猜想就會被認定出是真是假了,根本不需要現在去考慮。
“明天我會派人,先去調查花海下麵那一片塌下去的土地,眼下沈從文走了,多半沒有半個月,他是很難到都城的,一來一回至少能有一個月的時間,先查了再說。”
墨景玄幹脆了當的答案,聽的鳳清歌一愣一愣的,知道平日他裏就是個行事果敢的人,反應如此之快並不奇怪。
反而反觀自己倒是有些奇怪了,見識了那麼多場麵,卻還是會覺得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