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景玄突然問出這麼一個問題,把旁邊一直在看熱鬧的陸晨直接問傻了。
“……你不會是想在這個時候趕我走吧,那之後如果他上島了,你們要怎麼應對?”
陸晨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墨景玄話中的意思,按開玩笑的反駁道。
“自然不是想趕你走的意思,如果你能留下那是再好不過了眼下不知這沈從文是何用意,很有可能會卷土重來的話,你留下是最安全的。”
墨景玄沒說話,空氣突然像凝固了一樣,鳳清歌在兩人之間看了半天最後自己開口了。
拜托,這人到底怎麼想的?該不會是真的想趕陸晨走吧?
這個時候趕人走,這也未免太落井下石了些,更不要說她的擔心絕非多餘,若沈從文真打算再上島來,到時候還是得靠陸晨來撐場麵。
否則墨景玄一出現必然是要露餡的,雖然不知道他今天是怎麼蒙混過關的,但沈從文畢竟是錦衣衛,日子久了總沒有那麼好糊弄。
這些鳳清歌在第一時間就想到了,以墨景玄的腦子,她不相信會想不到。
隻是不明白為什麼他會在此處沉默,要是人家陸晨真打算走了,到時候傻眼的恐怕隻有他們。
所以這會兒已經不是陸晨想不想走的問題,而是怎麼把人留住的問題了。
“我?我自然是沒打算走的,我對這島上的東西實在是太好奇了,感覺比我想象的還要複雜的多,我很感興趣,想深入了解一下。”
陸晨這話說的時候,一直是盯著墨景玄看的,雖然鳳清歌是個很有主意的女人,但很多事情上還是會願意聽從墨景玄的想法。
所以自己能不能在島上繼續留下去,完全取決於墨景玄想不想跟他分享島上的秘密了。
況且若是墨景玄真的不想,就算自己留在島上,恐怕也是什麼都查不出來,畢竟他那群暗衛的本事,雖然沒有親自見過,但也大概都有所耳聞,自己認識那麼多世家子弟,就沒有一個在當中討到好的。
想當初在都城他作為一個殘疾王爺,自然是免不了要被人非議,要被欺負的,可墨景玄硬是從這樣的情況下一點點長大了,可見他身邊的人個個都不是善茬,他自己也定沒有表麵看起來這麼溫和。
“你想留便,留你在翻譯,估計還會方便一些,這些東西,看上去很有年代了,可能跟建造這島上舊宅的人並不是一個。”
墨景玄早在發現密室的時候,就已經猜到了這個可能性,後來隨著對密室的深入了解,這種可能在他心中就慢慢的生根發芽了。
畢竟當初那個傳聞當中,為了自己的心上人建造孤島的男人,隻帶了幾個工匠上島,是絕不可能完成那麼大的工作量的。
若單單建一座宅子,時間久一點還有可能,可若是連宅子下麵的密室都要建造好,還要搬送那麼多的東西,上島對於普通百姓來說,幾乎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更不要說,現在又在花海處發現了墓室,裏麵死傷無數,更是驗證了他這個想法。
雖然沈從文剛走,他們還沒有來得及去深入探究墓室裏麵到底有什麼,但根據暗衛的回報至少那個墓室裏有上千具白骨,這還隻是初步統計的數量,不包括裏麵被掩埋下去還沒有看得到的那些。
所以很明顯這座島曾經應該絕不僅僅如此,至少要更繁華個幾十倍才說得過去。
“我怎麼感覺這島就像個……百寶盒一樣,而且還是那種不怎麼吉利的百寶盒,一打開之後就全是麻煩,你說的這些聽著就不像是什麼簡單的事兒,真的要繼續往下查嗎?萬一查到些什麼咱們沒辦法承受的秘密該怎麼辦?你現在又沒辦法麵對朝廷?”
陸晨的話讓鳳清歌一下就想到了現代傳說裏的潘多拉魔盒。
仔細想想還真有點那個意思,而且他的話也提醒了鳳清歌,現在這個社會有太多的事情不是普通百姓能夠承擔得起的。
若真像墨景玄說的那樣,這座島曾經隱藏著很大的秘密,到時候朝廷一定會派人再來調查,雖然到時就不再是針對墨景玄的調查,但人多眼雜而且有那麼多人都見過墨景玄,必然是很容易露餡的,陸晨又不可能這輩子都在島上!
再退一萬步來講,就算陸晨一直在島上,一旦島上的事物被朝廷接手,他就再也沒有藏身的地方了,到時候恐怕更是危險重重,被發現的概率太高了,鳳清歌實在不想冒這個險。
“要不就算了,當作沒發生過,別往下查了!”
鳳清歌看了一眼墨景玄的神色,心裏更是一緊,他從來都不是那種會貪生怕死的人,而且此事他明顯非常在意。
鳳清歌試探著說了一句,想看看墨景玄到底會是什麼反應,卻見他還是沒有說話。
“你是怎麼想的?一定要將這事情查下去嗎?其實我也沒有那麼好奇藍色鳶尾花的事,不如就此作罷吧?”
鳳清歌是真的被陸晨的話提醒到,有些害怕了,不管是什麼秘密,又或者是怎樣的好奇心,在鳳清歌眼裏其實都敵不過墨景玄的安全重要,若是可以就這樣平平靜靜的安安穩穩過一輩子也挺好。
“此事恐怕沒有想象中那麼簡單,而且就算我們願意將這個秘密隱藏下去,恐怕那些知道此事的人也不會輕易罷休,別忘了島上還有兩個所謂的守島之人呢。”
墨景玄當然也明白這其中的利害,但是他思考的卻是更深一層。
若單純是為了一個秘密而已,他也不至於,畢竟沒有什麼事情比跟鳳清歌共度,餘生來的對他來說更加重要了。
可問題是自從他們上島以來,關於這個島不祥的傳聞就層出不窮,而且之前那個在寺廟裏的男人也消失不見了。
眼下恐怕還隻是用一些傳說恐嚇,日後他們繼續待下去,指不定還會發生什麼。
墨景玄向來都是個謹慎小心的性子,自然不會任由這些可能的事情發生。
無論如何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他是絕不會做坐以待斃的。
“……既然這樣那就繼續查下去,反正車到山前必有路!”
聽完墨景玄的話,鳳清歌感覺好像也有那麼些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