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清歌這麼一說，旁邊湊過來看熱鬧的另外一個女人，似是有所察覺，低聲在人群中附和了句。
“真的還是假的？老元可在鎮上開了這麼多年鋪子了，怎麼還幹這種自損招牌的事兒呢？”
“好像是真的，我記得……西街那個王老太太的兒媳婦是買了一份粉底液的，和這個長得是不太一樣！”
有一個人開口，後邊就有無數的人開始跟風了，很快，討論的聲音此起彼伏，逐漸變大起來。
“你可能是不知道，這些粉底液是新配方的產品，跟你之前賣的那些胭脂水粉不一樣，口脂是用油脂做的，粉底液其實也是，隻是它是油水比例調配的，又用了特殊的方法，讓兩者處於均勻混合的狀態，而你之前往粉底液裏麵加水，破壞了油水平衡，自然就會出現分層，想必這麼多天你也有賣出去的吧？要是不服的話，那可以找那些買過你東西的人，出來跟我當麵對質一下！”
鳳清歌有理有據的，把事情說了周圍，旁觀的人一片嘩然，沒想到他們熟悉的老元居然是這樣的人。
本來東西賣的就挺貴了，是對於鎮裏的人來說很難能接受的價格。
花了高價卻沒買到該有的東西，人們自然是更生氣的。
“你一個小姑娘家的怎麼可能懂這麼多，分明就是在這胡說八道！”
“因為我就是彼卿妝軒的東家，我叫鳳清歌，你若是不信，大可以找人去都城打聽打聽，就算不打聽，至少今天我的東西也是贏了你的，順便說一句，這些東西都是彼卿妝軒接下來要上架的新產品，感謝各位今天的試用和見證！”
掌櫃的越說越激動，一雙手顫顫巍巍的指著她，可又被她說的啞口無言，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我是真沒想到，認識你這麼多年，才知道你是個如此奸詐的商人，當初在你家買了那麼多東西，真不配我的信任！”
“我呸，我還以為是我自己沒有對我說，怎麼東西那麼貴還這麼難用，原來都是你在搗鬼！”
比試結論已出，門口圍觀的人，自是一邊倒的支持鳳清歌。
“各位先不要激動，掌櫃的店裏我看過了，除了一些新型的粉底液和口脂之外，其他的倒還是正常的，質量也都還可以，沒有那麼差。”
鳳清歌又趕緊開口，想要挽回一下掌櫃的的尊嚴。
畢竟還有接下來一步的打算呢！
“那他也是騙了人了，做生意的連點誠信都沒有，以後誰還信他？這店以後我們肯定不來了！”
“掌櫃的，不知道之前你說的承諾是否還作數，這場賭注應該是你輸了吧，那按照賭約，這家店，現在是不是應該是我的了？”
鳳清歌趕緊趁著人多把自己要說的話都說完，要不然日後這家店真屬於自己了，恐怕也很難能在短時間內挽回口碑。
“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針對我？那麼多人都在賣假貨，憑什麼我就不行，隔壁縣的甚至賣的都不是彼卿妝軒的東西，照樣有人趨之若鶩！”
掌櫃的跌坐在地上看著眼前，明明沒有多大的小姑娘，怎麼也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麼輸的這場比試。
“因為做人做事最重要的就是誠信，可這東西你沒有，你要記住，走捷徑省下的那些路，早晚有一天會成千上百倍的還回來！”
鳳清歌毫不客氣的開口教育，惹得門口那些圍觀群眾連連拍手叫好。
“說的對呀，這小姑娘不但長得好看，手藝好，連想法都這麼厲害，果然是人中豪傑！”
“掌櫃的，按照賭約這家店現在是我的了，剩下還有很多事情你可能需要跟我交接一下，不如咱們就移步到後麵談談吧！”
鳳清歌見目的達到了，也不打算繼續在這惹人注目，被人當猴子圍觀。
直接示意小蘭去把掌櫃的攙扶起來，然後揚聲解散了這場鬧劇。
脂粉鋪後麵，鳳清歌淡定地喝著茶水，氣定神閑地盯著眼前，還從震驚中回不過神來的掌櫃的。
墨景玄這會兒已經跟著進來了，畢竟後麵的情形在門口是看不到的，他不放心，反正現在店鋪也是關門的狀態，索性就跟鳳清歌一起進來了。
“也別說我為難你，今天比試之前我分明問過你的那天，賣的是不是就是這些東西，我當時還真以為你是受人蒙蔽的。”
“你到底是誰？你想幹什麼，這家店我是絕對不會給你的，你別以為你贏了就有什麼了不起的，就算你真是比興妝軒的老板又怎麼了？我可從來沒聽說過，有哪個十幾歲的小姑娘能撐得起那麼大一家店的！”
“……”
鳳清歌看著他刻薄的臉色，忍不住啞然失笑，哇，原來世界上真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你大可以不信，反正我也不在乎，至於你這家店就算我不收走，日後恐怕你也幹不下去了，這地方就這麼大，剛才來圍觀的人，出去一宣傳，你覺得以後還會有人在你這買東西？”
“你這是在威脅我，你一個小小的姑娘家，心腸怎麼如此歹毒？我就開一家店惹到你什麼了，不買就不買，還要拆我的台，當著那麼多相親父老的麵，你讓我以後怎麼辦？”
“……首先你搞搞清楚，我可沒有威脅你，是你自己做了錯事，還不知悔改的！第二，這家店我想盤下來，反正你自己也幹不下去了，我也不會白白要你的，你就按照賭約爽快的把店給我，我可以付你五十兩的銀子，日後你在這給我做個打雜的，也算給你個營生，就看你願不願意了！”
鳳清歌早在發現他就是往粉底液裏兌水的人時，就已經打了這個算盤。
壞她彼卿妝軒的名聲？不行！
之前對小蘭出言不遜？也不行！
再加上今天他這一係列刻薄的表現，都讓鳳清歌覺得厭惡至極。
所以要是不給他點教訓，鳳清歌感覺自己晚上都會睡不著，更何況，也打算重新把生意的事情撿起來，不如就從這件事情開始。
“這店是我的，誰也別想拿走！你這個心腸歹毒的小姑娘，我是不會放過你的，你千萬不要被我抓到什麼把柄，否則我一定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你怕是還沒搞清楚狀況，若是現在我去官府告你一個售賣假貨的罪名，吃不了兜著走的人恐怕是你！”
鳳清歌按住旁邊想上前一步的墨景玄，又猛的拍了一下桌子，接著重新靠回去，坐姿隨意的繼續說著，眼神和語氣都是如出一轍的冰冷，簡直就是墨景玄的翻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