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這是在威脅我嗎?”
他是怎麼也沒想到一個看上去還沒長開的小姑娘,居然有如此強大的氣場。
甚至自己會栽在這麼一個看起來十指不沾春陽水的小姑娘手裏。
之前第一次看到的時候隻覺得她長得挺好看,穿的也挺貴氣,多半是哪個有錢人家的小孩,不過反正他們這種邊陲小鎮,官員的女兒是絕對不會來這兒的,單純有點錢他倒也不怕,平頭百姓最不怕的就是有錢人了。
所以當時才敢那麼囂張的開口跟她打賭,甚至今天也沒想過自己會輸。
然而真到了眼前這個境地,掌櫃的隻能自認倒黴,卻怎麼也不願意把自己這家經營了許久的店讓出去。
“你要分享理解城市威脅倒也沒錯,不過我的初衷隻是想跟你講清楚其中的厲害,最後的決定權當然還是在你手裏,我現在也可以告訴你,我就打算以我自己的名義在這鎮上開一家店,你若是覺得還能靠著往日相親情分,找到點回頭客,那恐怕你要失望了。”
鳳清歌白皙細嫩的手指,一下一下的扣著桌麵,發出有節奏的響聲,這會兒在掌櫃的耳中聽來,隻覺得無比心煩。
她表情淡定,說話的態度看的人心裏莫名發麻,就好像說的話都充滿了自信,而且也算計了很久一樣,自己一時之間根本沒有招架之力。
“你早就想好要對付我了是吧?真沒看出來,你一個小姑娘家家的,心思竟然如此歹毒!”
“你可以隨便想,怎麼理解都沒問題,我也無所謂,反正這家店你絕對是保不住的,要麼直接讓給我,還留了個誠信的名聲,總好過別人說你偷奸耍滑,還不願意認賬。”
鳳慶哥倒也不是非要他這一家店,隻是心裏實在氣不過,就這種貨色是怎麼有勇氣之前跟自己那麼囂張的。
而且說白了他這家店裏的東西,她沒有一樣看得上眼,要是真在他這家店的基礎上開店,恐怕所有的東西都隻能拿去送人了。
但就算是扔掉,她也絕不想讓這種人占便宜,事情都已經鬧得那麼大了,她可不想替這種混蛋買單。
“……”
掌櫃的也知道自己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垂死掙紮,她身後站著的那個男人已經被他按住好幾回了,看樣子是想打自己一頓。
之前也在鎮上,聽說這倆人好像還把精銳鏢局的那群混蛋打了一頓。
有錢還有實力,甚至敢惹精銳鏢局的人,想必眼前這小姑娘是自己當初眼拙沒認清楚。
其實從理智的角度上講,掌櫃的自己也知道該怎麼做才是最正確的,隻是心裏怎麼也覺得不甘,咽不下這口氣罷了。
“沒關係,我時間多的是,你可以好好考慮,如果想好了,就托人往島上給我送個信,不過我也不可能無限期的等你,三天吧,三天之內,如果沒收到你的信,就當成你是拒絕了,到時候我做什麼,可別怪我沒有提前跟你說過。”
見掌櫃的態度有所動搖,鳳清歌也沒打算一直逼著他,畢竟對於一個荒涼的邊陲小鎮來說,有一家自己的店已經是生活狀態相當不錯的了。
而且他這家店,鳳清歌也看過了,是鎮子上唯一一家賣脂粉的鋪子,所以鎮上所有愛美少女的錢基本都是在他這兒賺的,可以說是相當有市場。
扔下最後一句話,鳳清歌也沒多做停留,直接拉著墨景玄,起身就離開了店鋪的後堂。
兩人還是按照之前的計劃準備去人牙子那兒買幾個丫鬟回去,畢竟他們最近行事的確比較顯眼,鎮子上對他們好奇的人也越來越多,所以這件事情勢在必行。
鳳清歌是沒想拿自己那些陷阱去傷害其他無辜百姓的,單純為了好奇想上島看看的話,真不小心踩進陷阱裏,鳳清歌自覺會內疚很久。
到了人伢子處,因為提前讓尹風行給人送了信,約了大概的時間,所以今天他也在家等著。
不得不承認跑商的人賺的就是要多一些,人伢子大概是他們這個鎮上往其他城鎮跑的次數最多的人了。
這人家裏很大,整個院子大概能比其他普通戶的人家都大個兩三倍的樣子。
這人是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婦女,穿著一身粗布衣服,暗紅色的衣服上,還帶著星星點點的汙漬,看樣子她也不甚在意。
發際鬆鬆散散的,別在耳後,隻有一根木頭簪子。
這人丹鳳眼,眼尾上挑,顴骨很高嘴唇很薄,一看就是刻薄的長相。
鳳清歌第一眼看過去,心裏就有一種莫名很熟悉的感覺,仿佛看到了自己的高中班主任。
事實上也跟自己想象的差不多,這女人罵人特別難聽,說話聲音也是比較粗的那一種。
“給我站好了,一會兒貴客到了,你們要是一個兩個都給我垂頭喪氣的,讓我一個人也賣不出去,今天晚上就誰也別想吃飯了!”
剛走到門口,鳳清歌就聽到了裏麵傳來訓斥的聲音。
這聲音中氣十足,吼的有那麼幾分嚇人,鳳清歌不自覺地站住腳步,扭頭跟墨景玄對視了下。
見他依舊是氣定神閑的樣子,才重新邁開步子往院子裏走。
“哎呀呀,一看你就是今天讓我等在這兒的貴客,快來快來!不知道小妹妹想要什麼樣的丫鬟?”
那人前一秒還在訓人,下一秒餘光瞟到門口有人走進來,立馬就換上了一張燦爛的笑臉,聲音也是變得又尖又細,是那種很別扭的夾子音,聽的人頭皮發麻。
“我想找幾個比較穩妥的丫頭,平時能幫忙幹幹活的,也沒什麼重活,就是灑掃工作,搬搬東西之類的,最好是懂得分寸,人麻利,話又少的。”
鳳清歌十分懂行的,沒太大反應,反而是冷著一張臉,絲毫不掩飾自己上下打量的目光,先在人牙子身上掃了一圈,才繼續去看那群丫鬟。
“那您算是找對人了,這鎮上就我一個人賣丫頭,而且這些丫頭的脾氣秉性,我比誰都了解,再說我幹了這麼多年經驗,肯定是有的這些孩子都很聽話很懂規矩,您就放心吧!”
人伢子笑的多少有點滲人,鳳清歌咬著牙維持著自己臉上一些冰冷的表情,手在衣袖裏死死地攥成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