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樓？
鳳清歌皺眉，腦子裏都是問號，如果是彼卿妝軒有事來喊自己，那倒正常，可這鳳樓……隋一偉掌櫃做了這麼多年，有什麼事需要直接來找自己？
最近這些莫名其妙的事真是越來越多，鳳清歌甚至感覺自己都快習慣了。
歎了口氣，起身又去了鳳樓。
反正在府裏待著也是憋氣，還不如出去轉轉的好。
“什麼事兒？還非要找我來？”
鳳清歌本就帶著氣，說話自然也沒好動靜，眉頭微微皺著，剛走到鳳樓門口，就看見隋一偉在門口候著了。
“是有一位客人，想約您見見麵。”
“……”
鳳清歌心裏更是不爽，這人是腦子進水了？什麼貴客？行事如此偷偷摸摸，還聲稱要見自己，他也就真的答應了？
“您先別急著發怒，是……岑王妃，現在這位王妃身份比較敏感，小的也是怕她真鬧起來，對鳳樓的名聲有礙，對您的名聲也……”
“下次偷吃先把嘴巴擦幹淨，找好理由。”
鳳清歌懶得聽他胡說八道，就這副殷勤的樣子，要不是鳳雲嫻給夠了他錢，說出大天來自己都不信！
“東家，您……”
“再廢話你就給我滾回鄉下種地去，我說過了，我這兒不需要不忠心的人！”
隋一偉還想再分辯兩句，被鳳清歌一記犀利的眼刀，給生生噎了回去。
“為了神不知鬼不覺的讓我出來，你倒是煞費苦心。”
“為了跟我脫開關係，你不是也煞費苦心嗎？”
鳳清歌進了樓上的包房，剛一關上門，就看到鳳雲嫻戴著個麵紗，坐在桌邊上，眼神略微有些迷茫，似乎正在出神。
“這話怎麼說的，雖然我隻是順水推舟的幫個忙，卻被你這麼說，著實有點傷心。”
“到底是因為你幫了忙？還是我肚子裏的孩子幫了忙？”
鳳雲嫻冷笑一聲，語氣很不客氣。
“聽你這意思是覺得我從中什麼也沒做，白白拿了你的好處是嗎？”
“我倒還不至於蠢到那個程度，聽說將軍府給你送了不少錢？”
“所以呢，你想說什麼？”
鳳清歌看著鳳雲嫻，她好像比從前又清瘦了不少，加上衣服又很寬大，根本顯不出任何孕相，麵紗隻是遮住了她的下半張臉，還是能清楚的看到她那雙疲憊的眼睛。
看來這一趟牢獄之行，也確實把她折磨的夠嗆。
“竟然都在我這裏拿到好處了，是不是剩下的也該還回來？”
“鳳雲嫻你是窮瘋了吧？蔣老夫人當初說的，可是看我這孩子聰明伶俐的，心裏很歡喜，就想著給我貼補點錢當做零用。”
“鳳清歌，做人不要太過分！”
鳳雲嫻聲音沙啞，尤其是聲音大了，聽上去像是隨時要破音似的，十分難聽。
“我做人過分？我都已經信守承諾把你從大牢裏撈出來了，你大可以回頭去看看，或者打聽打聽所有岑王府的人，除了你。現在還有沒有一個活口？”
鳳清歌雙手往桌子上一拍，眼睛瞪得比她還大，吼的聲音也是不小。
反正鳳樓的裝修她都已經看過了，這裏的隔音效果是相當到位的。
“我雖然是出來了，現在也住在將軍府，可是……”
鳳雲嫻說不出來，其實以她的身份應該回到岑王府去住的，可那裏早就一個人都沒有了，通通都被皇上下令抓了起來，更何況她還怕岑王派人來暗殺自己。
畢竟眼下，知道岑王最多秘密的人，就是她了。
迫不得已回到將軍府去住，雖說因為她手上的籌碼這群人不敢怎麼為難她，可是手上沒有錢的日子也是寸步難行。
她現在是什麼都幹不了，舉步維艱，處處受困。
本來岑王府應該還有不少的細軟，包括嫁妝和後來墨柏軒賞給她的東西。
可是皇上下令搜查，這些玩意兒，被錦衣衛那群畜生搜的一點不剩。
現在也就是身無分文，唯獨還剩個地方可以住。
將軍府的人也是一致口徑說是，為了救她所有的錢都拿出去了，現在也沒有錢能資助她做什麼。
偏偏就在這個時候，鳳清歌但新店開張引起了不小的爭議，不少人茶餘飯後談的都是這件事兒。
這才動了心思，來找她。
“按照你自己的盤算，將軍府的人應該不敢動你才對，怎麼可能會為難你？”
鳳清歌是根本沒打算幫她，事到如今她走到哪一步都算是咎由自取，也沒有什麼值得可憐的，當初如果不是自己恰巧穿越過來，恐怕原身早就已經死了吧。
不過關於將軍府為什麼會費盡心機救她出來，鳳清歌還是挺好奇的。
“……你知道什麼？”
“這就不勞你費心了。”
鳳清歌往後靠了靠，習慣性的翹起二郎腿，眉梢微挑，吊著眼睛看她。
鳳雲嫻心裏頓時慌了起來，對鳳清歌，心裏一直都清楚，她是恨自己的。
如果沒有什麼辦法能夠牽製住她，那所有她知道的事情，都有可能成為她反過來對付自己的利器。
且自己現在這個狀態，根本就沒辦法承擔她任何一點點的反擊。
“其實我來找你，確實是有事。”
鳳雲嫻終於放低姿態，垂了眼睛，語氣也沒了剛才的盛氣淩人。
“有話直說。”
鳳清歌低頭去喝水，眼皮子都沒抬一下。
“我聽說你新開了家店。”
“所以？”
鳳清歌停下動作，心裏忍不住歎氣，自己隻不過是新開了家店，至於被這麼多人盯上麼？
“我想去你店裏做事。”
“……”
做事？
就你？直接說去搞事來的更恰當些吧？
鳳清歌在心裏默默翻白眼。
“我知道你可能很難接受。不過你放心，我絕對會安分守己，我現在身無分文，也無家可歸，我隻想積攢點身家。”
鳳雲嫻趕忙開口，解釋的十分誠懇。
“……”
鳳清歌就是不做聲，一直麵無表情的看她，靜靜等著她表演。
“那我直接點，我想要五百兩！”
見她一直不說話，鳳雲嫻知道，自己再演下去也沒意義，幹脆直說。
“你能給我什麼？”
“楚如湘的下落。”
“你覺得我在乎？”
鳳清歌心裏咯噔一下，沒想到她居然還能在這件事上找到突破口，果然是認定了自己對母親的看重，所以才能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拿出來說事吧？
“你在乎與否不重要，我隻在乎在你心裏，這件事是否值得五百兩！”
鳳雲嫻說起這話時，就始終盯著鳳清歌的表情，見她有那麼一瞬間的鬆動，立馬就知道，自己這一次又賭對了。
“……就算我覺得值得，恐怕你讓我直接拿出這麼多錢，也很難！”
“我當然知道，所以也不為難你，我給你七天時間，七日後，我們還在此處見麵，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