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柏軒一臉施舍的模樣,鳳雲嫻惡心得不行,但仍裝作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欣喜道:“妾身多謝王爺體恤。”
墨柏軒一想到他馬上就能得到鳳清歌那個可人兒了,心裏正樂著呢,看著鳳雲嫻這副尊容就覺得倒胃口,不耐煩的揮了揮手:“行了,下去吧!好好養胎,若是皇兒有任何閃失,本王唯你是問。”
“是。”
鳳雲嫻低眉順眼的應下。
等出了小書房,那張臉才沉了下來。
哼!騎驢看唱本,咱們走著瞧。
墨柏軒的算計有望在即,自是高興不已,在小書房處理公務的時候,嘴裏都不由得哼起了小調。
隻可惜,他並能高興太久。
“什麼?你再說一遍。”
跪在地上,且渾身是血的黑衣人隻能再次開口:“蹤跡敗露,甲字隊人馬全軍覆沒。”
墨柏軒的臉色陰沉至極:“蹤跡敗露?那那些賬本跟南寧往來的書信呢?”
此時此刻,他絲毫不關心全軍覆沒的下屬,他隻關心自己會不會被牽連。
黑衣人將賬本跟書信從懷裏取了出來,上麵都被鮮血給浸濕了。
空氣中泛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墨柏軒看著這些東西,到嗓子眼的心才落了回去:“沒有得手就好。”
這可都是他叛國通敵的罪證,要是被人取走,他可就完了。
黑衣人心有些發涼,“屬下等拚盡了全力才護下了此物。”
為此,除了他都全軍覆沒了。
“辛苦了,待本王成事之日,定會好生嘉獎你們。”墨柏軒輕描淡寫揭過,不放心的問了一遍:“可知敵方底細?傷亡如何?”
若是死絕了,倒不用擔心,若還有活口,便得小心防備了。
黑衣人咬了咬唇:“是燕王的人,死傷無數,但……尹風行跑了。”
砰——
墨柏軒一腳將椅子踹倒:“廢物!”
椅子在地上翻滾了一圈才停下。
黑衣人心神一凜,捏著賬本和書信立馬跪倒請罪:“屬下無能。”
墨柏軒胸口起伏不定:“墨景玄,倒是本王小瞧這個廢物皇叔了。”
腿腳殘廢了,心氣還那般高,一麵跟寧雪嵐虛情假意,還不忘同鳳清歌纏纏綿綿,如今更是插手儲君之事。
看來,留不得他了。
“把東西放到密室去,再派人去尋尹風行的下落,務必要將人攔截在外,不,一旦找到人,格殺勿論。”
“是。”
黑衣人隻能照做。
隻可惜,墨柏軒的算盤要落空了。
尹風行的確受了重傷,但墨景玄意識到不對勁後,已經向外遞了飛鴿傳書,到處都在找尹風行的下落。
是以,在黑衣人拖著重傷回岑王府複命的時候,尹風行也被人送回了燕王府。
墨景玄看著尹風行被捆成了一個木乃伊一樣,白色的紗布上浸著幹涸的血跡,便知他傷得很重,眉目間盡是陰沉。
“誰動的?”
“岑王的人。”尹風行氣息奄奄,深痛惡絕道:“王爺,咱們的人中出了叛徒。”
若非有叛徒遮掩,將他求救的信鴿都攔截了下來,他絕不會受這麼重的傷。
也因為叛徒,他誰都不信任,憑著一口氣在山中躲躲藏藏,才會拖延至今才被信任的人找到帶了回來。
更是因為叛徒,讓他手底下的弟兄死傷無數……
尹風行一想起那個血流成河的夜晚,便恨得牙癢癢,恨不能現在就衝到岑王府將惡人挫骨揚灰。
“叛徒?”
墨景玄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禦下雖嚴明,但並非鐵麵冷血,而是賞罰有度。
可饒是這般,在更大的利益麵前,他們還是動搖了嗎?
尹風行以為墨景玄不信,急得劇烈的咳嗽了幾聲,“王爺,屬下……屬下沒有說謊。”
“本王並非不信。”墨景玄頓了頓,又道:“隻是不敢相信……”
尹風行垂下眸子,他……其實更不好受……
“屬下又何嚐不是?但事實就擺在眼前,容不得王爺不信,天影是王爺親自訓練出來的,實力如何,您清楚,屬下幾人已經將岑王叛國通敵的罪證截獲了,卻在路上受了伏擊,撤退的路程若不是有人泄露,我們不會出事。”
墨景玄手上的影衛出自影門,影門中又按照天資實力分為了天地玄黃四影,四影底下又按照其它排序分為了若幹人等,各自天賦技能都不同,但都足夠優秀就是。
其中以天影中的人最厲害,可就是這樣一隊從出馬曾未有過敗績的隊伍——失敗了。
墨景玄知道,尹風行說的都是對的,他隻能拍了拍對方的肩膀:“你好好養傷,剩下的事本王親自來做,叛徒,膽敢背叛影門者,即便是追殺至碧落黃泉,本王也會找出來,讓他們付出慘烈的代價,至於弟兄們的仇……本王也會親自替他們報。”
墨景玄要親自出馬,尹風行並未鬆懈多少,反而有些擔心,便提醒道:“王爺千萬不能掉以輕心,岑王怕是已經知曉您……”
“放心,即便知曉,本王也不怕,該提心吊膽的是他。”
墨景玄這點自信還是有的。
看自家王爺如此信心滿滿,尹風行也不好打擊他,隻能交代影一保護好他。
影一自是形影不離的跟隨,讓尹風行放心。
尹風行不放心也不成啊!他是在是熬不過去了,撿著重要的說完後,便昏睡了過去。
墨景玄交代府上的人好生照看,便去了永昌侯府,當然還是直奔幽蘭院。
鳳清歌正要讓二順去王府找他,不想他倒是先來了。
墨景玄這次並不是為兒女私情來的,一來便道:“風行回來了,但身受重傷。”
鳳清歌正要問可有性命危險,楊青青卻突然奪門而入,跪倒在他們二人麵前:“王爺,尹風行他性命可無憂?”
墨景玄是知道些內情的,並未責怪楊青青此舉,隻道:“放心,雖重傷,但並未傷到要害。”
楊青青這才舒下一口氣,看向正打量著她的鳳清歌:“小姐,奴婢可否去一趟王府看看……”
“去。”鳳清歌雖不知楊青青跟尹風行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但並未攔著她不讓去。
楊青青頓時磕了一個頭,爬起來就跑。
鳳清歌嘖嘖兩聲:“這丫頭隱藏得倒是深,我竟未看出她心有所屬。”
墨景玄不自然的咳了兩聲:“也就是近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