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清歌到了大廳,遠遠就聽到裏麵傳來歡聲笑語,沈如芳正親昵的拉著二夫人的手,“弟妹,你早該來了,都城什麼都有,可比錦州好太多了,你想買什麼,就給我說,我讓下人去給你置辦,千萬不要客氣。”
二夫人也拉著沈如芳的手笑道:“嫂子的好意,我哪能吃白飯呢,老二讓我給母親和嫂子說,雖然他的俸祿不多,不過每個月都會給二兩銀子,希望母親和嫂子不要嫌棄。”
老太太道:“都是一家人,怎麼能要老二的俸祿,讓他拿著吧。”
二夫人急忙道:“我就知道母親心疼老二,也說讓老二自己顧自己,大哥身居高位,皇上器重,如今侄女也有出息,成了王妃,我們鳳家如日中天,老二還說,等在錦州的任期到了,想讓大哥幫忙,也調回都城,這樣在母親身邊也好有個照應。”
老太太和沈如芳互相對視一眼,沈如芳笑道:“弟妹,這件事往後慢慢說,不著急,你如今既然來了,就好好的住下,不要客氣。”
二夫人笑道:“大哥是父親庇佑,成了永昌侯,我們家的出生晚了,自然是輪不到,不過照顧母親天經地義,從今往後,我一定好好伺候母親,讓母親身體康健,這樣老二在外麵,才能安心。”
這話的意思,就是告訴沈如芳,鳳長石不過是長子身份占了便宜,她自然是把這裏當家的,因為這是老太太的地方。
沈如芳笑不下去了,二夫人說話做事,一個勁的往上靠,她把手從二夫人那裏抽回來,神色平靜。
二夫人翻了翻白眼,一個勁的給老太太說錦州的風光。
鳳清歌來到大廳,屈禮請安,“給二嬸母請安。”
二夫人見鳳清歌身材大變,樣貌都瘦了不少,哎呦一聲,連忙走過去,拉著鳳清歌的手道:“哎呀呀,這麼久不見,大小姐出落得這麼漂亮了,還記得我七八年前見你,你特別的胖,雖然看你吃的不多,但是胖的不行,果然是女大十八變,越變越好看呀。”
她笑嗬嗬的給站在一旁的兩個女兒招手,“快過來,見過你們大姐。”
兩個女孩子,一個削肩瘦腰,鵝蛋臉,身材合中,俊眼修眉,一個體態微豐腴,神態可掬,笑起來有兩個小酒窩,十分可愛。
兩人穿著普通,都是長裙加一個夾襖,“大姐,我叫鳳永樂,今年十四歲。”
“大姐,我叫鳳如意,今年十三歲。”
鳳清歌對那個體態豐腴的妹妹如意十分喜歡,三人相視而笑,互相行禮,此時鳳麗雲也走了過來,互相見麵之後,老太太讓去吃飯。
吃飯時,二夫人不停地給老太太夾菜,還說起二老爺在外麵的趣事,“母親您還不知道吧,長青在外麵都娶了好幾房妾室,我也攔不住,不過其中一個妾室,已經生下了孩子,是個男孩兒。”
說著自己笑了起來,老太太自己有兩個親兒子,兩個親兒子都有嫡子,所以對於鳳長青有沒有嫡子,是無所謂的態度,“哦,那是好事,長青寫信說過。”
沈如芳道:“麗蓮,那你怎麼沒有把侄子帶過來,都城的風水好,也好養活。”
二夫人轉頭對著沈如芳道:“哎,也是我命苦,就前兩天,那孩子不幸感染風寒,去世了,長青現在都沒有緩過來,我本想著陪伴他,可他說我們已經說好要來都城,母親肯定也等著,不願意讓母親白白等待,我這才提前過來。”
鳳清歌埋頭吃飯,二夫人叫徐麗蓮,沒有家世背景,就是鳳長青在外麵找了一個小官家的女兒,聽聞現在父母也都不在了,那個小孩子,隻怕不是風寒。
沈如芳聽後,放下筷子道:“那真是可惜了。”
二夫人笑了笑,“是呀,可惜了。”
她看了一眼鳳清歌,開口道:“大小姐身上這個衣服,看起來十分靚麗,恐怕價格不菲吧?”
鳳清歌起身屈禮,“二嬸母說的是,這是母親早上給我的銀鼠褂。”
說著,鳳清歌再次給沈如芳屈禮,“本想一會吃完飯在去給母親請安,順便感謝母親給我送衣服,既然二嬸母已經問出,那我在這裏給母親謝恩。”
鳳清歌說完,沈如芳笑的十分燦爛,“我這個清歌呀,就是這麼的守規矩,不用謝,這是應該的,我是你母親,給你衣服這不是常事。”
鳳清歌低頭道:“是,女兒知道了。”
二夫人推開凳子走過來,用手摸摸銀鼠褂,感歎道:“真是好東西,摸上去都覺得好像絲綢一般,這在錦州,那可是價值連城呀,嫂子如此厚待大小姐,我也是很開心。”
鳳清歌見二夫人兩眼放光,也不好意思穿著了,便把衣服脫下來給二夫人看,脫的時候,因為動作幅度大,正要給二夫人的時候,二夫人忽然道:“哎,不對呀,銀鼠褂怎麼還有線頭。”
二夫人把褂子拿過去,仔細看了看線頭,鳳清歌連忙道:“二嬸母,這個褂子穿上很暖和,有線頭剪掉就好了,沒有關係的。”
沈如芳也起身,看到後說:“這一定是做工不夠精細,我回頭定要找裁縫鋪,讓他好好整改一下。”
說著,就要把褂子拿過去,二夫人則看著線頭,忽然把線頭往外拉,一個小口子露了出來,二夫人大叫,“這裏麵有東西。”
說著,就用手掏了起來,拿到手裏一瞧,原來是身份破舊的爛棉花在裏麵,二夫人迅速道:“哎呀,這麼好的銀鼠褂,原來是假的呀,我還是第一次見裏麵填充爛棉花的,嫂子,你是不是上當了?”
沈如芳看到爛棉花,眸光閃爍,她想拿過來,被二夫人一把奪走,她笑的格外燦爛,“大嫂,我知道清歌不是你親生的,可你也不能厚此薄彼,這麼虧待清歌,雖然我在錦州,可是都城發生的事情我都知道,原本是清歌嫁給岑王,也是清歌當王妃,最後變成了雲嫻,你說說,這做的什麼事情呀,天底下那麼多王爺,怎麼就盯著岑王一個了。”
二夫人邊說邊搖頭,“要我說,一家人就不應該這麼算計,實在是讓外人看了笑話。”
沈如芳臉色有些發白,她厲聲道:“不過是個誤會,外麵的人想怎麼說,誰也管不住他們的嘴,倒是弟妹可要管管自己的嘴巴了,否則都城人多官多,別說說錯一句話,就是說錯一個字,也是會連累家人掉腦袋的。”
剛說完,她身邊的小丫頭忽然跪地,“夫人饒命,夫人饒命,我弟弟生了病,需要錢,是我把銀鼠褂裏麵的金絲換成了棉花,本以為大小姐不會發現,夫人饒命呀。”
沈如芳聽後,淡淡道:“這種人我留著也是個禍害,來人,重打五十大板,發賣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