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回魏延出惡言
嫵兒心裏像堵了個疙瘩似的,氣乎乎地不知所措。少時,薑維與忱兒也進得總兵府,見嫵兒情景,欲問其原委,嫵兒隻對著忱兒發恨聲,嘴噘了多高,也甩手走出去了。
城裏作著準備,城外關王爺率著百萬的軍隊浩潔蕩蕩地開進城來。這小小的安平州根本容不下這許多的人馬,大部出了城,駐紮在城西往外。關王爺連夜升起大帳,要慶功行賞,給大軍鼓鼓勢氣,再趁勝前進。點名之時,文武俱在,單單不見了魏文長。法正道:“老王爺,是不是先等等魏老將軍。這頭功之人不在,如何使得呀?”。正說話間,聽著一個聲音叫叫嚷嚷得由遠而近了,“哈哈哈,老王爺,魏延來遲,甘願領責”。關羽望望他,“不必了,先行。公乃是首功之人,怎好言過,起過一旁吧”。魏延一旁洋洋自喜,隻聽關羽言道:“諸葛軍師,給魏老將軍和梅嫵小將記上頭功,其餘各人你都據實論功吧”。諸葛瞻應聲。魏延又出班,道:“老王爺,我看不妥吧”。關羽問道:“文長,有何不妥之處?”。魏延答話:“王爺,不是魏延貪功的心切,隻是這初到營中的小毛孩子就給記上特等特的功勞,隻怕他驕傲呀。這一驕傲,豈不是斷送了他的前程。我可是為小將軍著想,列位可不要錯會了我的意思”。張召出班,“魏將軍,此言差矣呀。軍功可不分長幼,能為也不在年歲呀。君不聞小甘羅十二歲為宰相,周公瑾亦是少年的都督。自古英雄出於少壯,老來無誌空活百歲。莫說梅嫵小將軍當得這頭功,縱然是當不得,也應鼓氣,獎賞他個頭功。豈能像魏將軍所言,功過不明呢?我漢軍此時正是用人之際。天下的英雄幕萬歲和王爺的英名紛紛來投,也有這梅童二位小將軍。若我漢軍中賞罰不明,舊部族攬功推過,豈不要傷了賢士的心呢。那我大漢一統天下的大業將倚靠何人呀?魏將軍,還望你以國事為大,私事次之呐”。魏延聽這老夫子言語,氣得須眉皆紮,手亂指著:“子布,你是說我魏延氣量小,與一黃毛乳子爭功嗎?講今說古也還罷了,怎麼子布也思念老東家,想起舊故交了?那周郎是甚等樣人。在此提他是羞也不羞”。一旁的嫵兒聽到黃毛乳子,真是無名火不打一處來,心下想著,這魏延怕是要反了,忱兒拉拉她的衣角,示意嫵兒不要講話,然後忱兒自己出列,道:“各位軍師,列位將軍。童忱不才,鬥著膽子在眾位麵前胡言。在下以為我們現在不是論功的時候呀。老王爺和右軍師大人憐惜我等,苦心提攜,我等心領了。魏老將軍嚴以苛責,言傳身教,亦是為我輩著想。各位的出發點都是愛護晚輩,積畜我漢軍的後備力量,這就沒有什麼好爭的了。致於言語衝突,皆是由我與梅將軍引起,我們倆給列位賠個不是,列位前輩隻當是教訓晚生了,好不好。我們還是多多討論下一步的行動的為妙”,講完這番話,忱兒歸班立定。眾人一聽,罷了,這位童忱卻是個不簡單的年青人。嫵兒也偷眼望望忱兒,心中暗自喜歡,也越發欽佩忱兒的雅量,也越發地瞧不上眼那魏延的德行。
眾人還在帳內議事,探馬藍旗回來報事,唐軍已集結了十幾萬軍隊馳援東線,陳兵禦縣,單等我軍到時,以逸待旁,張網捕捉。關羽說聲再探再報,來人下帳,關羽對眾人道:“眾位將官,軍師,我軍當以何略對之?”。久未有支言片語的夏候淵此時開口,“王爺,何必還用什麼略呢,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那唐軍已成敗局,還用著與他們動什麼心眼兒嗎?”。張遼接過話來,“夏候將軍,那唐童雖是殘兵弱旅,亦不可小視。我素知唐人擅用旁門左道。須得要提防才是”。薑維亦道:“是呀,夏候將軍。張老將軍所言極是,切不可輕敵大意”。夏侯淵笑笑,“是,是,願聞高論”。張繡聽了不悅,道:“夏候將軍怎麼人雲亦雲啊?我則不然,我願請一支將令,隻需給我五萬人馬,剩下的大軍在此駐守。單等我攻下晉陽府,大開城門迎接各位進城,唱唱那杏花村,品品竹葉青。大家以為如何啊?”。孟達忙接茬,“張將軍真不虧是久經大戰的人物,果有一番道理。但是呢,家有千口,主事一人。還是聽老王爺的吩咐吧”。眾人齊看關羽,關羽微合二目,輕捋美髯,言道:“不知兩位小將軍是何意見哪?”。忱兒略思索,嫵兒已上前一步,答道:“老王爺,各位前輩。我正有話要說。從這安平州到晉陽府的路我是十分的熟悉,”,說著嫵兒要過地圖,鋪於地上,命兩個兵士拉緊,指著圖言道:“走直線,安平到晉陽不過三二天的光景,便是通過這唐軍圍住的禦縣和陽壽兩地。我雖不懼之,然如有辦法能不戰而屈人之兵,我大漢天兵又何樂而不為呢?”,嫵兒環現一眼四周圍的人,都在摒氣凝神聽他分解,自感喜悅,接道:“然這安平與晉陽之間卻另有山水相通。唐軍雖曉得這個聽在,卻萬難料我舍近而求遠,聲東而擊西。待我軍繞至晉陽城下,兩路分開。一路掉回頭,呼應禦縣東麵的漢軍,將他那十餘萬人馬作困獸圍起,圍而不打。另一路大部人馬直逼晉陽府,兵臨城下,將至壕邊。那晉陽本是個盆中之地,最怕水淹。這秋天的時節,最是多暴雨。我們且等著,且在汾河沿岸掘它的堤壩。不出二三日,大雨即來,這城內難免是一片澤國”,嫵兒言還未盡,隻聽得魏延道:“妙,妙。難為梅將軍年紀輕輕,卻是韜略過人”。忱兒向前,言道:“梅將軍前段所言甚善,隻是這圍城決堤之事,萬不可行啊。當另圖他策,切不厲隻見其利,而無視其害啊。我們的敵人是唐軍,不與那全城的百姓相幹”。諸葛瞻道:“我以為童將軍所言甚善。淹城便是將百姓變為我軍阻力,失了百姓,我們何以立足呐?”。張繡道:“那些人不足為慮。他們不過是討口生活。待我軍進城之後,好生安撫就是了。他們安敢造反不成?”。法正止住眾人,“列位將軍,先不必爭論,且聽梅將軍講完這繞道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