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爾泰怒氣衝衝的直接跑到安可惜麵前:“安尚書為什麼邦了我的副將?”
“康侍郎怎麼說也是老人了,不知道見到上司該行什麼禮數了嗎?”安可惜無視他的怒氣反問。
“我一直認為女人當官就是一個笑話,你不學別的女子在家相夫教子秀花彈琴,跑來兵部指手劃腳我就不服。”康爾泰終於把多日的怨氣說出來。
安可惜目光一沉:“這麼說康侍郎是對陛下封我為尚書不滿了?”
“我是對你不滿,你還沒回答我,為什麼命人邦了我的副將。”康爾泰怒氣不減。
“淩雙全鬧市縱馬險些傷人,難道不該教訓嗎?”安可惜直視他,她也忍他很久了,雖說他的確有本事,但這不把人放在眼裏的脾氣實在讓人很想教訓他。
“險些傷人就是沒有傷人,何必大驚小怪。”康爾泰冷哼,覺得她是小題大作,“我勸你最好把人給放了,打狗也得看主人,我爹可是撫遠侯,輪功,萬寧國沒人能抵得過他,就是陛下都得讓他三分,你竟敢邦我的人。”
“這麼說康侍郎是覺得將領在鬧市縱馬無罪?就算傷人也無妨?”她不怒而威問道,最討厭的就是仗勢欺人的人,而康爾泰仗他父親是元老總是這麼囂張更是讓她反感,聽他口氣簡直目無王法。
“淩雙全縱馬是不對,回去我自己教訓便可,不勞你費心。”他不覺得有必要讓她來替自己處罰他的副將。
“以康侍郎的態度,我不認為你帶回去會教訓他。”她敢肯定他一定不當回事,就是因為有這樣的主子才會有那樣的下屬。
而此時,罰了一百軍棍的淩雙全也被架了進來,康爾泰見狀氣得雙手握拳:“你如果與我過不去衝我來就好了,何必殺雞儆猴般在這演戲?”康爾泰站到她麵前直瞪她。
“如果不罰,每個將領都如他一般,誰還能伏法?還有,我從不演戲,過不去的,是康侍郎你。”安可惜冷冷反駁,真是一個笑話,她這個做上司的讓這個下屬總這樣大呼小叫,她忍他不代表治不了他。
“你……”
“康侍郎你記住了,我是你上司,誰犯了錯,該罰該打你都無權過問,如你對本尚書有什麼不滿大可直接在朝堂上向陛下奏明,在我手底下,你就得聽從我的安排。”
“你……”
“怎麼回事?”尚蓋讚聽幕希的小報告後趕緊來到兵部,就見裏麵氣氛嚴肅得緊,不但他來了,他還請了撫遠侯一同前來。
“爹,她把淩副將打成這樣。”康爾泰見到父親走過去指著一旁被打得一身兒狼狽的淩雙全說道。
“混帳,她是誰?安尚書是你的上司,你怎麼說話的?”撫遠侯怒斥。
“我說侯爺,令公子的氣焰是不是有點大了。”尚蓋讚笑眯眯說道,“外麵最近有傳言說兵部隻知康侍郎不知安尚書,難道康侍郎對陛下欽點的朝廷命官有意見?”
“不敢,不敢,是本侯教導無方。”撫遠侯陪笑解釋,說完還狠瞪自己兒子。
“淩雙全已被我除去軍銜,令尊也在,康侍郎有什麼話盡管說。”安可惜臉色還是不好,這個人三口不離他父親,說穿了就是一個靠父貴公子,她相信他父親會明事理。
果然:“兵部的事本侯無權過問,不過安尚書不知能否告訴本侯,淩副將犯了何事要罰這麼重?”
尚蓋讚表情誇張的看著他:“侯爺不知道?”
“本侯不知。”撫遠侯搖頭。
“淩雙全上午在鬧市騎馬差點傷了幕希公主……”尚蓋讚還沒說完撫遠侯已經揚手打了兒子一掌怒罵:“此等副將不處死已是安尚書仁慈,你竟敢在這放肆。”
“侯爺你消消火,我相信康侍郎也不知情,公主氣得當時就想稟報陛下,這不安尚書不就是想把這事平了,免得累及侯爺了嗎,誰知康侍郎竟如此護著下屬,說來安尚書也有錯,直接把事言明也就不會有這誤會了。”尚蓋讚趕緊打圓場。
“多謝安尚書和丞相想得周到。”尚蓋讚這樣講擺明了這樣處理已經是給他麵子了,撫遠侯轉向兒子,“還不跟我回府。”
說完冷哼帶著人全離開。
“康爾泰就是官二代脾氣重了些,夫人可別跟他置氣傷了身體。”尚蓋讚見人走遠說道。
什麼叫重了些她不知道,隻清楚康爾泰一直沒把自己放在眼裏,安可惜緩了下來問道:“你怎麼來了?”
“你送幕希回去時臉色很不好,她怕你出事就跑去告訴我了。”所以他就來嘍,也虧那丫頭想得周到。
聞言安可惜笑了,也的確多得幕希,不然要壓下康爾泰還真不容易。
“這樣的人如果他父親不是撫遠侯,坐不到侍郎這個位置吧?”安可惜說出自己的想法。
“別小看他,他的確有些本事,他可是科舉的武狀元,不過運氣比我差,隻當個侍郎。”當然有些原因她不適合知道,所以暫時不能說。
“那些殺手萬竹查得怎麼樣了?”這些天這男人都不把殺手當回事。
“查出來了,是殺手樓的人。”
“殺手樓?”她蹙眉,一聽就不是什麼善類。
“請殺手樓說明這個人不會武。”不然真恨他,直接自己來刺他不是更解恨,何必假手他人,不過他心裏希望的是此人肯就此罷手,但如果他一錯再錯,他便會以其人之道還至於其人之身了。
康府裏。
“爹……”
“住口。”撫遠侯瞪著他,“這些年你仗著自己是我兒子就總是目中無人,要不是我幫你壓著你這兵部侍郎的位子早沒了。”康爾泰在王成化還為官時也常為難他,但王成化已在兵部多年,他還不敢目中無人到這樣明目張膽,安可惜來後他已經有告介過他了,沒想到他還是不聽,還越來越過份,他還有更重要的要辦,決不能讓兒子打亂他的計劃。
“怎麼了。”康夫人走入內,見到兒子臉上的巴掌心疼的走過去,想勸說卻不敢開口,隻因她是妾,雖生了兒子,康府沒有正室,依舊沒地位。
“爹,難道我們怕她?”康爾泰不服氣。
“你給我聽著,以後必須乖乖給我聽從安可惜,就算心底不服表麵上也不可做出任何不滿。”撫遠侯警告說道。
“憑什麼,我承認我自身是有點壞毛病,但不管怎麼比,都比安可惜強,憑什麼皇上讓一個女人來當兵部尚書。”康爾泰就是不服,他哪點比不上那個女人。
“你還說?”撫遠侯怒吼,“你給我記住了,皇帝選誰都不可能選你當兵部尚書。”
“為什麼?我哪裏不好了?”康爾泰才問就被自己母親拉了下衣角。
“因為你是我……康寧的兒子。”
看母親別開臉,又看父親複雜的神情,他想再問清楚,但母親抓著他的衣角暗示他別問了,看一臉為難的母親,他隻好把問題吞下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