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人有著強烈的國家榮譽和區域觀念,而一個俠士就可以天下之大,任我行,不過俠客最大最常見的敵人就是軍隊。
清一風和班朝固他們來到了一片連綿的大山腳下,前麵駐紮著突厥國的戍邊部隊,這是他們逃離突厥國的最後一道關卡,也是最難的一道防線。他們按照班朝固的計劃,準備施展瞞天過海的計策,混入軍營,然後翻越這道山脈,進入大唐境內。
清一風帶人引來了一隊騎兵的追捕,將這隊追兵引入埋伏圈後,埋伏在四周的班朝固以及山質勒率部下合力圍殲,他們迅速打掃了戰場,換上了這隊追兵的鎧甲和戰馬,裝扮成了突厥兵士。
清一風把自己的羊角符交給了班朝固,讓他先率山質勒極其部下進入軍營。自己帶剩下的人找偏僻處避雨,等候消息。
班朝固率領部下往軍營趕去,立刻被軍營的守衛攔下,經過剛才的騷擾,這裏的守衛明顯增多,也戒備森嚴了許多。一個留著濃須的軍官盤問他們的來曆。
班朝固鎮定的拿出羊角符,道:“本將軍奉阿默史多德王爺之命前來追捕從大唐來的奸細的,這群奸細有四人,其中一個個頭特別高,兩個個頭中等,一個年齡在二十左右,不知你們可見到過?”
這個軍官盯著他遞來的羊角符,仔細確認了,道:“剛剛有四個身著黑衣,頭戴惡鬼麵具的騎士偷襲軍營,射死了我們的一名兄弟,難道會是他們?”
班朝固立刻道:“不錯,正是他們,他們現在何處,你可派人去追捕了?”
這個軍官道:“我已經派了一隊騎兵去追捕他們了,想必很快就有結果了!”
班朝固點頭應了,道:“很好,這幾個從大唐來的奸細武藝不低,我們一路上跟他們交過數戰,都被他們逃掉了,將軍切不可掉以輕心,還是多派些人馬去追為妙!”
這個軍官點頭應了,又對軍營裏喊道:“桂應歡隊長,你再率兩隊兵馬去追捕那些從大唐來的奸細!”
一個留著山羊胡的小軍官應了,點了兩隊兵馬,冒雨出了軍營。
班朝固行禮道:“本將固延津,還未請教將軍如何稱呼?”
這個軍官忙將羊角符還給了他,一邊請他,進入軍營休息,一邊道:“末將黑栓,固將軍一路追捕大唐來的奸細,實在辛苦了,你們先在營帳內休息,末將立刻命人為你們造飯!”
桂應歡率了兩隊人馬出了營帳出搜捕從大唐來的奸細,他們冒著雨,搜索的很慢,一直到午飯時分,也沒有見到這群奸細的影子,正當他們猶豫著要不要返回軍營時,他們前麵突然冒出了四騎,然後拚命往西邊逃去,他立刻大喜,率部下去追,而且是越追越遠,下午時,雨小了一些,但前麵的這四騎卻沒有了蹤影,他們隻好放慢了速度,一邊搜索,一邊追捕。
清一風他們已經折回了山腳下,待天黑之後,雨停了,他們找了偏僻之處,等待班朝固的信號。
班朝固帶著山質勒和兒子也拓又去見這裏的軍官黑栓,詢問他這裏的駐軍情況。
黑栓忙道:“這裏是突厥跟大唐的邊界,翻過後麵這座大山就是大唐的地界了,但對麵山下並沒有駐紮大唐的軍隊。”
班朝固聽後非常好奇和疑惑,問道:“這是為何?那大唐的軍隊又駐紮在何處?”
黑栓繼續道:“翻過這座山後,往東南方不到二十裏,就有一座古長城,而大唐的軍隊就駐紮在長城後麵,我們後麵這座山的山勢險峻,而且非常明顯,我們一旦要翻越這座大山,山下的大唐軍隊就能立刻發現,他們就會登上長城,做好防禦準備,所以他們就沒有在山下駐軍。”
班朝固聽後點了頭,繼續問道:“那我們翻越這座大山需要多久啊?”
黑栓道:“我們身後這座大山,並不高,但山道崎嶇險峻,如果走大道就得繞山而過,那就需要一天時間,如果是走捷徑,也得兩三個時辰。”
班朝固道:“阿默史多德王爺此次派本將軍前來追捕從大唐來的奸細,已經下了死命令,如果我辦事不力,就可能會被貶到這裏鎮守邊關。”
黑栓聽後道:“看來你們也不好做,這裏雖然不及萵苾城熱鬧繁華,但是比較自由,隻要不打仗,這裏就是我們的樂園!”
班朝固道:“黑將軍這麼說,我倒有些心動了,那就請黑將軍帶本將查看一下這裏的情況吧!尤其是上山的捷徑,本將要派人把守,以免被這些奸細逃脫!”
黑栓應了,就帶他出了軍營,他讓部下舉了火把,打著燈籠,在前引路,他們穿過重重軍營,往山上走去,腳下一片泥濘,他們隻好揀了草上走,黑栓不斷的叮囑班朝固要小心注意腳下。
黑栓先帶他們來到了一處寬闊的山道前,道:“固將軍,這條就是通向山上的山道了,現在剛下過雨,山道濕滑泥濘,就更難走了!”班朝固點頭應了,道:“縱然如此,那也應派人把守這裏,做好防範!”
黑栓點頭應了,道:“固將軍所言極是,末將這就派人把守!”
班朝固道:“黑將軍再帶本將去查看一下上山的捷徑吧!”
黑栓應了,命部下在前引路,他們順著山的走勢往北走了一些,隻見一條羊腸小道出現在他們眼前,不過這條道似乎已經有很久都沒有人走過了,這裏野草叢生,坡勢陡峭。
班朝固對兒子道:“也拓,你去查看一下這條道路!”
也拓領命,舉著火把往前走去,黑栓忙道:“勇士小心腳下!”
話音剛落,也拓就一腳踏進了淤泥裏,山質勒忙上前將他拉了出來,黑栓忙解釋道:“這條小路,靠近山腳下的泥土較多,一經落雨,就會形成淤泥灘,即便踏在草上,也會陷進去,可以說是舉步維艱,往上走,山石多些,但比較陡峭,夜裏走就會非常危險,而且山上也有猛獸出沒,好一點是現在蚊蟲尚少,一到夏日,蚊蟲成群結隊的出沒,如果沒有艾草熏和蚊帳保護,夜晚根本就無法睡覺!”
班朝固點頭應了,道:“那我們今天就先查看到這裏吧!為了安全起見,山隊長,你帶一些兄弟埋伏在這裏,如果有人靠近,就詢問他們口令,如果口令不對,那就將他們拿下!”
山質勒應了,詢問道:“那口令是什麼呢,將軍?”
班朝固將黑栓也叫了,對他們低聲道:“口令就是‘猛獸出沒,大家小心’,”然後又大聲道:“黑將軍也派一些人協助山隊長把守這裏,今夜就辛苦諸位了,等本將軍抓到這群奸細,回到萵苾城後,一定在王爺那裏向黑將軍請功的!”
黑栓聽後,道:“固將軍不必客氣,大家都是奉命行事嘛!”
他們又向軍營中折回,班朝固讓山質勒率人留下,又對他附耳道:“你帶人先將這條捷徑仔細探查一下,等下我帶清一風他們從這裏跟你們會合!”
山質勒應了,就去找隱蔽的地方藏身。
軍營外,清一風已經讓他們換上了突厥兵士的戰甲和頭盔,他們埋伏在了進入軍營的必經之道上等待,果然沒多久,桂應歡就率了兩隊人馬無功而返,這些人馬又累又餓,垂頭喪氣,走的速度也慢了許多,但到了軍營外,見到了營帳內的亮光,都又精神起來,桂應歡朗聲道:“兄弟們,前麵就是我們家了,大家回去用飯休息!”
清一風從黑暗裏顯出身來,迅速拿下了後麵的幾個兵士,帶楊亦他們跟上,混在了這支人馬中進入了軍營。
到了軍營內,這些人馬立刻被黑栓攔下,詢問他們情況,桂應歡道:“別提了,我們追了一天,也見到了那群奸細,但因為雨大,我們的視野受限,又被他們逃掉了!”
黑栓道:“也罷,今天大家都辛苦了,先下去用飯,休息吧,我們明天再繼續去追捕!”
楊亦他們故意將汙泥抹在了臉上,然後牽著馬到了馬廄,清一風在暗中觀察了這個軍官的動向,隻見這個軍官往一個燈火通明的營帳內趕去,就跟了去,裏麵傳來了這個軍官和班朝固對話的聲音,他不由大喜,忙回馬廄去通知徒弟和兩位兩位將軍。
等黑栓出了班朝固的營帳後,他就帶人進入了營帳內,班朝固見是他們帶來,不由大喜,忙讓他們入座,取了食物和酒讓他們食用。
班朝固低聲道:“我已經查出翻過這座大山的捷徑,不過因為下了這場雨,路比較難走!”
師正業解下了又濕又笨重的鎧甲,隻見班雲和她母親女扮男裝,也在軍營裏,忙為他找了幹衣服換上。
班朝固低聲對他們道:“我們今夜子時就開始行動,上山的路不好走,我們大家一定要小心!”清一風道:“班將軍不必擔心,你主要保護好夫人,我讓小徒保護好令媛,你們隻管跟在我身後,另外最好找根繩子,在山勢陡峭的地方,我們要抓著繩子走,這樣才安全!”
班朝固聽後,立刻命兒子出去找繩子,然後又對其他人道:“大家用過晚飯後,抓緊休息,等到了子時,我們就開始行動!”
師正業他們立刻狼吞虎咽的用過了食物,楊亦和元沙還喝了一點酒,師正業隻是喝了一些水,他們將氈布鋪在地上,和衣而睡,班朝固也將營帳裏的燈熄滅了,僅留了一盞做照明用。
也拓借了一盤粗麻繩回來,道:“父親大人,營帳外還有兵士值夜和巡視,我們能順利突圍出去嗎?”
班朝固道:“作為本將軍的兒子,為父對你的訓練和教導少了許多,但你一定要堅強,一個男人,武功可以不高,但一定要有信念,你一定要照顧好你母親!”也拓應了,金珠也擔心的道:“老爺,我們這次從萵苾城逃出,一路上我都不擔心,但到了這裏,就擔心起來!”
班朝固道:“對於未知的明天,我們都會有所擔心,但我們不必過於擔心,我相信上天不會太過為難我們的!”
師正業躺在地上,握著班雲的手,他們也懷著忐忑不安的心,等待著今夜的突圍行動。
清一風盤膝打坐,仔細聆聽著營帳外的動靜,山上傳來了猛獸的嚎叫聲,班朝固緊挨著妻子坐下,也是難以入眠,今天,他又重拾了以前在戰場上的風采,雖然現在自己已經沒有了千軍萬馬的指揮權。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慢慢度過,好不容易挨到了子夜時分,班朝固叫醒了眾人,假裝入廁,清一風扶了他來到了馬廄,軍營裏的茅廁都是與馬廄相鄰。這樣就方便清理糞便。
這時一個士兵匆匆回營找到了黑栓,彙報道:“啟稟黑將軍,我們在山上發現了異常情況,山隊長濰坊敵人燈火闌珊,就留守在了路口,他讓屬下回來向將軍彙報情況!”
黑栓聽後道:“那你趕快去通知固將軍,為再叫上一隊人馬,跟他一起前去查看!”
這個兵士忙應了,就出了營帳去找班朝固,他來到了班朝固的營帳,卻被營帳裏的也拓道:“固將軍剛才入廁去了,我這就去通知他!”
這個兵士應了,轉身離去,也拓一招手,帶著剩下的人出了營帳,前往馬廄,班朝固見自己人都已經趕來,立刻翻身上馬,去見黑栓,隻見黑栓已經召集了一隊人馬,見他到來,立刻道:“沒想到固將軍行動如此迅速,我們這就趕去查看吧!”
班朝固道:“黑將軍,你不能去,為防這些從大唐來的奸細使用調虎離山計,您要留下守住軍營,本將軍率部下前去查看就可以了!”
黑栓聽後,道:“固將軍,現在天黑路滑,你又對山上的情況不熟悉,還是讓本將軍帶你們前去查看吧,這樣也安全一些!”
班朝固道:“不,多謝黑將軍的好意,這些繼續非常狡猾,你必須要留下把守好軍營通往山上的進口,你如果不放心,就請將軍派一個對山道熟悉的人來為我們引路!”
黑栓聽後,道:“那好吧!池風田,你帶固將軍上捷徑去查看一下情況!”
一個小胡子士兵應了,黑栓又叮囑他道:“你無比要保護好固將軍他們的安全!”然後附耳道:“你暗中監視他們,如果一旦有什麼異常情況,立刻命人來通知本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