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總是在舒適的環境中大意失去防範,而被敵人偷襲,當敵人還存在時,就要時刻小心防範,人也不能顯露自己,否則就會給自己招來麻煩。
在一處隱秘的峽穀穀底,一道飛瀑飛流直下,在穀底彙聚成潭後,又順著峽穀向遠處流去,一道青石板鋪成的道路在木柵欄的防護下蜿蜒而去,幾座石頭建成的房屋隱現在了峽穀的煙霧裏。
一座精致的石屋內,擺放著一隻大木桶,裏麵躺著一位全裸的少女,她就是努爾海,兩個身著紗衣的少女正在為木桶裏的女子清潔身體,兩個童子在旁邊聊天。
銀色衣服的童子名叫王義,金黃色衣服的童子叫楊炎,他對紅衣少女道:“小珠,你們把她清理好以後,就上籠清蒸!”
這個叫小珠的少女聽後,點頭應了,但眼神裏卻流露出可惜的神色,楊炎道:“不用替她可惜,誰讓她吃了咱們的絕世寶藥,我們也不是正常人,如果我們還把自己當人看,我們就不應該繼續留在這個世上了!”
兩個少女應了,小珠道:“那奴婢就請藥皇為我們留些湯汁,作為對奴婢的賞賜!”
王義道:“這個你們放心好了,我們藥皇穀的人都有份,我們兄弟二人怎麼能吃的下這麼多呢?況且我們還需要你們來協助我們一起對付外麵那些強敵呢?”
楊炎道:“你們抓緊辦好,今天晚上我們開個盛宴,來迎接新年!”
這兩人又一起離開了這裏,順著石板路繼續走去,進了一座純鬆木建造的房子裏,隻見這座房子裏擺放著許多木頭架子,架子上擺放著各種各樣的藥材,正堂上擺著一副香案,上麵掛著三幅畫像,正中間的是一個神著黃袍,頭戴珠冠的長須男子,左邊的畫像是一個留著齊胸胡須的男人,右邊是一個身著漢服,貌似孔子的男人畫像。
王義道:“時間都過去這麼久了,皇兄卻還保留著他們的畫像!”
楊炎道:“無論我們變成什麼樣,我們的根本都不能忘,這些人,他們既是我們的恩人,也是我們的朋友,卻也是我們的仇人,如果不是他們,我們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但如果不是他們,我們現在早就死了,活著總比死了強,所以他們對我們的恩大於他們對我們的害!”
兩人各取了三支香,在旁邊的油燈上引燃,然後對著畫像拜祭過,插在了香爐裏。
王義道:“外麵的人們拜祭我們,為我們上香,我們卻跟這三人拜祭上香,真可笑!”
楊炎卻道:“這有什麼好笑的,世人愚昧,亂拜神仙,但他們拜我們卻拜對了,我們雖然不是什麼神仙,卻能為他們取出疾病,滿足他們的願望!但如果我們一直服用這九轉回生果,說不定也能長命百歲,不老不死!”
王義道:“不老是肯定的,但不死還不一定,這世上還沒有不會死的人呢!”
兩人在這裏輕鬆的聊天,旁邊屋子裏的師正業可就慘了,銅鼎內的水越來越熱,他蜷縮在鼎內卻無計可施,難道自己真的就要被煮熟成為別人的食物嗎?師正業自然不甘心,他調運內力,往身前的銅鼎上打去,隻覺銅鼎晃動了一下,卻絲毫沒有效果。
師正業忽然想起自己置身在一個鐵桶裏,不,這不是鐵桶,而是他在前往後山禁區時路過那個陷阱裏見到過的銅鼎,而銅鼎鑄有三足,如果能把力氣全都用來撞擊其中一個方向,這銅鼎就會被推倒,那自己不救能免於水煮了?
想到這裏,他立刻再次調運內力,雙腳猛蹬銅鼎內部,身體重心往前撞擊,晃動了幾次後,銅鼎終於被撞翻,銅缽與銅鼎裂了道縫隙,頂內的湯水全都流了衝去,將銅鼎下麵的炭火澆滅。
師正業透過縫隙,看到了外麵,不過他現在還是被困在鼎內出不去。這時銅鼎倒地的聲音引來了兩個童子和剛才的一對少女過來查看。師正業忙將身體蜷縮在了銅鼎底部。
四人用力將銅鼎扶起,一個童子道:“這鼎怎麼會倒地呢?”兩位一個童子道:“不會是裏麵的人推倒的吧?”
小珠道:“趕快看看,裏麵的食物是否還在?要是被他逃走了,我們可就慘了!”
一個童子道:“怎麼可能,這銅缽上的鎖鏈還好好的,人在裏麵不可能逃走的!”
小珠道:“我們還是確認一下吧,不然走了這人,藥皇一定不會饒過我們的!”這兩個童子和小玉都同意了,小珠便取出了鑰匙,就要打開鎖鏈,一個童子卻止住了她,道:“且慢,我要確保裏麵的人不能活動!”
這個衣服上繡著“慧”字的童子取出了一支隨身攜帶的竹簫,讓著兩位少女將銅缽移開一道縫隙,他對著縫隙往裏麵吹迷煙。
師正業警惕的看著縫隙,見有煙霧進來,立刻屏住呼吸,調運內力,準備應戰。
“慧”童子收回了竹簫,然後旁邊的“睿”童子取出了一支鐵如意,在銅鼎上敲擊了幾下,銅鼎內的聲響就更大了,師正業強忍住,就聽外麵的童子道:“裏麵沒有反應,看來這家夥早就死了!可以打開了!”
小珠打開了鎖鏈,將銅缽移開了一道縫隙,往裏麵查看。
師正業在裏麵雙掌齊出,銅缽立刻飛開,砸在了一個童子身上,他一個跳躍,從銅鼎內躥出,外麵的兩個少女和另外一個童子見狀,立刻握了鐵鏈和竹簫就向他掃來。
師正業一個就地滾,避開了三人的攻擊,一把抓住了銅鼎的一條腿,大喝一聲,掄起銅鼎就向剩下的三人掃去,兩個少女和一個童子立刻被掃飛了出去。
這個童子的頭撞在了牆上,當場斃命,兩個少女一個被砸出了窗戶外,另外一個被砸暈,師正業丟下銅鼎,一把扯下被砸暈了的這個童子的衣服,裹在了身上,然後又一把抓起了這個被砸暈的綠衣少女,大步出了房間,順著石板路走去,到了另外一座石屋內,隻見屋子裏隻放了一隻大蒸籠,上麵蓋著大鐵蓋子。蒸籠下麵還沒有來得及生火,不過木炭已經架好。
師正業丟下這個綠衣少女,一把掀開籠蓋,隻見一個全身赤裸的少女躺在了籠屜上,正是努爾海,她已的身體已經被清洗過了,格外的白嫩,在她身上還擺放者花瓣和香料以及裝飾的綠葉,仿佛一道鮮活的人體盛宴。
看到努爾海這個樣子,他又臉紅又憤怒,一把扯下了地上綠衣少女的紗衣,蓋在了努爾海身上,將她從籠屜上抱了下來,然後弄醒。
努爾海睜開了眼睛,仿佛重生一般,看到眼前的師正業,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自己,立刻撲進了師正業的懷裏。
師正業忙安慰她道:“不用怕,沒事了,我們安全了!”
師正業卻感到自己後背中了毒針,接著便聽到楊炎和王義二人在外麵,他立刻抓過了鐵籠蓋擋在二人身前,就要往屋門口闖去。
楊炎在外麵道:“你們吃了我們的絕世寶藥,還想逃?”
王義也道:“你已經中了我的毒針,你們逃不了!”
努爾海聽後,立刻擔心起來,師正業卻毫不畏懼的道:“我若中毒身亡,看你們還如何吃我?”
外麵的兩人聽後立刻愣住裏裏,師正業低聲對努爾海的道:“快爬在我背上,我帶你闖出去!”
努爾海立刻應了,趴在裏他背上,然後雙手環抱著他的脖子,師正業一手抓來籠蓋作盾牌,另外一隻手調運裏內力,緩緩移動身體,銀色衣服的王義堵在了門口,金黃色衣服的藥皇守在了窗口。
師正業看到兩個出口都被敵人堵住,他躲在籠蓋後,將握著籠蓋的右手換到了左手上,然後附身抓起了仍在昏迷的綠衣少女,不過這個少女就隻穿著白色的內衣短褲,師正業也不再害羞,他再次大喝一聲,雙手齊出,左手將鐵籠蓋拋向窗戶,右手抓了小玉大步往門口衝去。
王義一連吹射出數枚毒針,都射在了小玉身上,見師正業衝來,忙要往一旁躲閃,師正業丟下小玉,一把便抓住了王義的一條腿,然後掄圓了胳膊,對著楊炎就擲了出去。
隻見金銀相撞,兩人的身體迅速撞破了木柵欄,墜入了小溪裏。
這時聞聲趕來了許多童子,他們騎著飛禽猛獸,帶著寵物,一起向師正業發起了攻擊,楊炎也在溪水裏露出頭來,用稚嫩的語氣大聲喝道:“殺了他們倆,千萬不要讓他們逃了!”
師正業背著努爾海順著青石板便一路狂奔,很快就衝到了石板路的盡頭,卻是一座涼亭,後麵的毒箭毒針嗖嗖不斷的射來,他一急之下,立刻跳入了溪水裏,順著溪流的方向遊去。
不過人在水裏的速度立刻便慢,努爾海忙道:“我們快潛下水去,避開他們的攻擊!”
師正業應了,兩人同時深吸了一口氣,潛入了水下,然後順著溪流繼續遊去,追到涼亭的童子從猛獸背上跳下,然後從袖裏抓出了一把毒蛇,丟進了水裏,道:“咬死他們,看他們還能逃到哪裏?”
這毒蛇一進水裏,立刻迅速扭動了身體,就向師正業他們追去,而騎著白鶴的童子在小溪上一直盯著溪水,手裏拿著毒弩和能射出毒針的竹簫。
師正業在水裏看到了天空裏的童子,他再次調運內力,一道劍氣射出,立刻穿了白鶴的胸口,劍氣不減,又射進了童子的體內。這坐騎連背上的主人一起墜入溪水裏身亡。
師正業立刻抓住了白鶴的屍體,踏著水底的石頭,就往岸邊奔去,後麵的幾條毒蛇遊的很快,遇到了童子的屍體,一起張口咬住,這童子的屍體立刻變黑,足以見蛇毒之烈。
師正業背著努爾海逃到了岸上,正大口喘氣時,又有一隻鷹隼載著一個童子追了過來,師正業調運內力,一到劍氣射出,這次沒有擊中鷹隼,但卻將鷹隼背上的童子擊落到了水裏,這隻鷹隼立刻鳴叫著就像他撲來。
師正業抓住了白鶴,甩了出去,立刻砸開了撲來的鷹隼,這隻鷹受了重重一擊,忙慘叫著飛走。
師正業站在岸邊,努爾海整理了衣服,這紗衣很薄很露,她的臉也紅的厲害,忙向四周望去,尋找逃生的路。
後麵的毒蛇咬過了童子後,就又向這裏追來,這次他們沒有再去咬墜落水中的童子,直接往岸上爬來。師正業的兩眼變得通紅,射出了狂怒的神情,見到兩條毒蛇豎起身體,仰著頭,就要向他咬來,他雙手同時迅速踏出,一隻手抓住了一條毒蛇的脖子,但從水裏又飛躍出一條毒蛇來,就往師正業的臉上咬來。
師正業把臉一側,同時一張嘴,便咬住了這條毒蛇的脖子,上下牙齒用力一閉,就咬斷了毒蛇的頭。他一口吐出了咬下的蛇頭,然後雙手同時用力,掐斷了手裏兩條蛇的脖子,努爾海也尋到了往前去的道路,忙對他道:“師大哥,我們快走!”
努爾海在前麵帶路,師正業拿著兩條已經被掐死的毒蛇跟著她就往前去,兩人都是赤著腳,走在岩石路上,也不顧腳底被咯的生疼。
在天黑前,二人來到了一處洞穴前,隻見這個洞穴很淺,但裏麵空間很大,能容兩三人不成問題,兩人忙進了洞穴裏。
這個洞穴裏滴著水,裏麵很潮濕,二人挑了幹燥的地方坐了下來,努爾海凍的瑟瑟發抖,師正業一把扯斷了一條毒蛇的腦袋,然後飲下蛇血充饑,他倒不怕冷,但卻頂不住餓,而努爾海肯定是又冷又餓,可生吃這毒蛇,下不去嘴啊?
努爾海道:“師大哥,好冷啊,你冷不冷?”
師正業挖出了蛇膽,遞給她道:“我不冷,但有點餓,你先把蛇膽吞下,我想辦法生堆火,烤蛇肉吃!”
努爾海道:“不行,火光會引來猛獸的!”
師正業一拍自己的腦袋道:“我都忘了,火光會引來猛獸的,即便不把猛獸引來,把敵人引來也不好,還是不生火了,可這生的食物如何吃啊?”
努爾海渾身打顫的說:“為了生存,再難以下咽的食物我們也要吃,就當是吃臘腸吧!”
師正業應了,剝下了蛇皮,兩人強忍住了惡心,生吃了毒蛇的肉,他準備盤膝打坐,休息,努爾海卻撲到了他懷裏,道:“師大哥,你救了我兩次,我一定要嫁給你!現在我就是你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