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回 天水決策

很多時候,當最愛的人受到生命危險時,人才會奮不顧身的與強敵搏鬥,想要繼續生存下去,就需要鏟除敵人,對敵人的容忍和縱容,隻會助長敵人的氣焰,受傷害還是自己人。

清一風想要請白自問一起去突厥國找滄瀾大師,然後聯手鏟除孔均和赤霞道人,但遭到了老板娘的反對,白自問也猶豫不決起來,他兩人雖然沒有明說原因,但清一風也能了解他們的顧慮。

眼下赤霞道人和孔均尚未對白自問和老板娘構成致命和直接的威脅,但這隻是早晚的事。

清一風道:“老夫也知道兩位的顧慮,如果這次我們沒有十分把握鏟除二人,那就有可能封死了自己的退路,”淩小姐道:“前輩對付赤霞和孔均二人,可有十分把握?如果有,我不僅不反對白自問同你一起去對付他們二人,而我且還回與你們一起去,可如果沒有,那末前輩就是讓我們去送死,這樣死就太不值得了。”

清一風道:“看來老夫要召集所有能夠相助的朋友,一起來對付那二人了。”

白自問道:“那倒未必,前輩可以去突厥國找我師父,然後你們將赤霞和孔均二人引往天山,那裏有武功天下第一的紫衣真人,還有天寒絕士,以及天山七劍和我師兄,你們加起來,就不怕打不過那二人!”

清一風道:“這是個好辦法,但問題是以赤霞和孔均的智商,他們明知道天山上高手眾多,他們還會去天山送死嗎?”

淩小姐道:“孔均和赤霞兩人皆是絕世高手,我們與他們對戰,如果沒有十成的把握,就是白白送死,更何況他們代表了朝廷,我們死了不要緊,還會連累我們的家人以及其他無辜之人。”

清一風道:“你們言之有理,但這二人不除,終究是個禍患,即便現在不找你們的麻煩,以你們的江湖關係,他們也定不會放過你們的!”

楊亦聽後道:“那前輩可以先找齊幫手,然後在設法將其引往塞外鏟除!”

清一風道:“可眼下他們天各一方,想要召集齊,絕非短時間之內能夠做到,而且還會引起朝廷的注意,他二人必定回會從中作梗!”

淩小姐道:“我明白了,原來那二人現在正在找你的麻煩,所以前輩才急著找幫手對付他們二人!”

清一風道:“不錯,對於你們而言,危機感並不嚴重,但對於老夫來講,老夫現在就是在逃亡中,但一味逃避,並不能解決問題,隻有鏟除敵人,我們才能過上太平日子!”

淩小姐道:“那前輩就抓緊去突厥國聯絡滄瀾大師,我們去聯絡莫顯聲,然後約定個時間和地點,最後再商議如何鏟除赤霞和孔均二人。”

眾人一邊商議一邊吃酒,最終確定人分兩路,由白老板和淩小姐一起去玉門關,然後在去天山聯絡莫顯聲等人,清一風帶著徒弟和楊亦先去突厥找滄瀾大師。

清一風道:“我們這次來時,路經陽平關,在客棧裏遇到了黑齒常之,他已經返回京城了,以後也再不會為難咱們了!”

老板娘聽後道:“那就太好了,我終於可以回玉門關了,也不知道客棧現在怎麼樣了?”白自問聽後,道:“你總是放心不下你的客棧,難道你就打算在你的客棧裏過一輩子?”老板娘道:“當然了,那是我的客棧!”

楊亦道:“可老板娘始終還是要嫁人啊?難道老板娘要把客棧當嫁妝嗎?”老板娘道:“這有何不可,大不了本小姐招個上門的夫婿。”

白自問聽了,表麵上蠻不在乎,內心裏卻五味陳雜,不知所措。

清一風道:“那老夫明日一早就帶徒弟去代州,然後到突厥國找滄瀾大師,你們也要抓緊了,這二人早日除去,我們就早一日過上太平日子!”

老板娘道:“當然了,我也向早點回到我自己的客棧去。”

清一風又道:“白老板可有什麼書信要老夫捎給尊師的?你先去準備一下,老夫明日就帶上!”

白自問點頭應了,便起身離開了房間,老板娘也滿心歡喜的站起來,對楊亦道:“你的傷恢複的很快嘛,不愧是個行伍出身的?”

楊亦道:“多虧了老板娘的指點和聶小姐的照顧!”

清一風道:“聽說白自問也身受重傷,其實也是為了你才受的傷,你們兩個就不能互相包容嗎?”

老板娘道:“這個,我以後在考慮,反正我是不會丟下我的客棧不管的!”

當晚清一風在房間裏入睡,楊亦睡不著,便帶著師正業下了樓,他們尋聲到了賭坊裏,隻見一群人正圍著一個張桌子,在觀看什麼,他們也擠了進去,隻見一個竹筒裏放了三科骨質的色子,這色子的四個麵上刻的不是點數,而是動物圖案,有老虎,狼,羊,雞,楊亦感到非常好奇。

師正業和方正到了客棧的大堂裏,找了空位坐下,這時老掌櫃走了過來,在他們旁邊坐了下來,盯著他二人道:“看你們年齡不大,又像是個讀書人,為何要跟著清一風冒險呢?”

師正業雖然對他的天水口音聽不習慣,但還是聽明白了他的意思,道:“我本來是打算好好讀書,然後考取功名,做官為百姓造福,可我發現現在的官不好當,朝廷裏許多好官都無辜遭到奸臣小人的誣陷而被抓進詔獄,所以就像去參軍,心想武人至少可以保住自己性命,但通過楊亦遇到了王方翼將軍,我又改變了自己的想法,將軍也不是那麼好做的,最終還是要受製與當權者,唯有江湖中人,才能我行我肅,行俠仗義。”

老掌櫃道:“你的想法和我年輕時一樣,但等你真正進入了江湖,你就會發現,江湖大俠也不是這麼容易做的,當你行俠仗義,除奸懲惡之後,便是被朝廷追捕,過著提心吊膽,疲於逃命的日子,尤其是當你有了心愛的人,再有了自己的孩子時,你就會厭倦這種生活!”

師正業不解的問道:“那前輩你呢?你是不是厭倦了江湖生涯後,就改行開起了客棧呢?”

老掌櫃道:“不,我的客棧是繼承了家父的產業,而家父是高祖皇帝手下的一員大將,告老還鄉時,高祖皇帝便將這家客棧賜給了我父親,我開始也是一邊讀書一邊習武,也想當個武將或文官,但到了高宗皇帝時,我因為黨爭而辭官,專心開起了客棧。”

方正道:“開客棧也不錯,有吃有住,還很熱鬧。”

老掌櫃道:“如果你願意,可以留在我這客棧裏做個打雜的,管吃住,還有工錢拿!”

方正聽後道:“真的嗎?可是我是少爺的書童,不能離開我家少爺的!”

老掌櫃道:“尕娃子,你家少爺已經棄文學武了,還要你這個小書童做什麼?”

方正一時無言,師正業道:“前輩說的也是,學武很辛苦,現在又要跟著我師父四處奔波,如果你不想這樣,可以留下來。”

這時白自問走了過來,道:“父親,我明日要送淩小姐回玉門關,客棧裏還需要您的照看!”

老掌櫃聽後道:“你和淩小姐的事情要盡快解決,你的年齡也不小了,這次去玉門關,要盡快將此事辦好,如果實在沒有希望,那就抓緊回來,不要在外麵遊蕩了!”

白自問點頭應了,道:“孩兒知道了,那你就準備聘禮和聘書吧!”

老掌櫃起身返回了櫃台內,白自問對師正業道:“你是劍神前輩的高徒,不知你的武功怎麼樣了?”

師正業道:“我資質愚鈍,根基也不好,所以武功也不好,不過我見過你師父滄瀾大師,他養著一匹狼,武功也很厲害,比我師父厲害許多,真羨慕白老板!”

白自問不在乎的一笑道:“你讀書人的本性還沒有改,還是多跟這劍神前輩多闖蕩一下江湖吧!”

第二日一早,清一風引他們在大堂裏用過早飯,老板娘也收拾好了行禮,牛漢和楊飛二人忙的不可開交,將賭坊裏的白公彪和史墨也拉出來幫忙,白自問將一封書信交給了清一風,道:“前輩,我們就此別過,各奔東西,我聯係道我師兄後,回派人將信送到代州軍營。”

清一風道:“喝到,我會讓楊亦留在代州等候你們的消息,這事不必著急,找到的高手越多越好!”

淩小姐道:“你們怎麼不用荒堡做埋伏的地點了?”

清一風笑道:“如果用荒堡打伏擊,那豈不是又要連累老板娘了!”

兩群人就此別過,清一風上了馬,白公彪取了幹糧和水交給了楊亦,道:“從此向西北行約二十裏,便可見一大道,你們再沿大道向北,就可見到黃河了!”

白自問這次帶了楊飛做隨從,老掌櫃也出了客棧,拿出一封信,交給了老板娘,道:“這封書信是我寫給令尊的,我想他讀後會明白我的意思的!”

老板娘收了書信,道:“我老爹是做不了我的主的!不過這書信我會交給我父親的!”

清一風帶了徒弟和楊亦便出了天水城,往西北行去,一路穿過許多丘陵和荒塬,走了一天路,到了一個小鎮,找了戶人家借宿了一宿,自從鏟除了邪教後,這裏的治安穩定了許多,民風也漸漸好專。

一行人晝行夜宿,用了兩天時間,終於到了一條翻騰激蕩的大河邊,但這裏是懸崖,崖下就是黃河。這裏沒有渡船,即便有渡船,也沒人敢在這裏橫渡黃河。

師正業見到了這條大河,不由感歎道:“好大的一條河啊!”

清一風道:“這就是黃河,沿著黃河走,往東就可以到華山,也能夠到京城的!”

師正業道:“可沒有船,我們要繼續騎馬沿著河岸走嗎?"他這幾天騎馬都騎的腰膝酸軟了,所有在也不想騎在馬背上行進了.

楊亦道:“前輩,那我們渡過黃河,就可以到突厥國去了!”

清一風搖頭道:“不急,我們還需要先去代州找聶將軍,如果有了滄瀾大師的消息,再去找他就容易的多了!”

師正業忙道:“徒兒知道滄瀾前輩住在什麼地方?”

清一風道:“傻徒兒,高手是不會居住在一個固定的地方的!否則就容易被仇家找上門來的!”

師正業道:“所以師父才不在華山多停留!”

清一風道:“你這瓜娃子,居然看透了師父的心思!孺子可教也!”說罷又在錢帶路,一直沿著黃河向冬而去,隻見黃河在他們腳下翻滾奔騰,越往東,地勢越來越平坦,河水也漸漸平穩了下來。

眾人沿河走了一天後,便到了一個小集鎮,這裏還有一個小碼頭,有渡船可以載人度過黃河,清一風引眾人在鎮上找了家飯鋪用了飯,又出錢讓店家給他們的坐騎喂了草料和水,到了碼頭,雇了一艘稍大一點的渡船便順黃河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