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自成一派的,除了足夠高的武功,還要會處理江湖同道之間的關係,還有與官府之間的關係,稱之為黑白兩道的打點,當國家足夠強大時,門派的勢力便減弱,當國家出現動亂時,門派的勢力便又開始增加。
作為一個門派,自然要應對前來挑戰之人,這就是創業與守業。
陝北二霸大老遠的從陝北趕來,就是為了挑戰華山派。在天下萬物都歸皇帝一人所有時,皇帝一個人也管理不了這麼多地方,於是就派官員前去代自己管理,但對於名山大川,官員也管理不了,特別是環境比較複雜,還有猛獸出沒,盜匪四起的地方,朝廷就委托有能力的人來管理,各大門派的掌門就是朝廷委派的管理人員。
當然,有些是經過朝廷認證的,也有些還沒有經過朝廷認證和同意,所以便會有人前來挑戰,勝者為王,敗者為寇,輸者也就沒臉繼續留在這裏了。這也是在江湖上揚名立萬的快捷途徑,前提是你要有足夠高的武功。
師正業向陝北二霸看去,一聽名號就感覺這兩人不是好人,土匪惡霸嘛!但見其中個頭高點的身著灰色綢布短衣,腳穿麻布鞋,手執一根齊眉棍,橫眉大眼,闊鼻大嘴,臉色枯黃,個頭低的穿著墨綠色綢布短衣,也是腳穿麻布鞋,手執一對大南瓜捶,不過看錘子顏色發灰,像是用木頭雕刻的,再仔細看他的樣貌,他的頭發略有些雜亂,也是濃眉大眼,大蒜鼻,闊嘴,外加招風耳,他的臉色黝黑,不過與李且的黑色還不一樣,這人黑的發亮,李且是病態的黑。
這二人挑了師正業和曹敢對戰,挑戰之前要先拱手行禮,各自介紹,高個道:“餓是陝北二霸中的霸天,個低的是我的兄弟霸地,在陝北乃至整個陝西以及甘肅,山西都有名氣,不知二位怎麼稱呼?”
曹敢點頭道:“略有耳聞,在下乃華山派掌門風飄零的五徒弟曹敢,這位小兄弟你們也都知道了,是我師伯的徒弟師正業!”
二人齊點頭,霸天道:“劍神的徒弟,一定很厲害吧!我們今天倒想領教下劍神弟子的武功!”霸地也道:“廢話就不羅嗦了,開始出招吧!”二人站好了身位,使木錘的在側稍後,使木棍的在前主攻,曹敢向師正業使了個眼色,示意他不必緊張,這時眾弟子都向他們四人看來。
師正業心裏格外緊張,手心裏也出了汗,便向聶飛望去,聶飛也向他點頭,並投來了鼓勵的目光,然後又握拳為他打氣。
他二人使的也是木劍,曹敢低聲道:“你在我身側掩護我,我主攻,小心不要讓他們偷襲我身後!”師正業點頭應了,但見霸天高喝了一聲,手裏的長棍便迎麵戳了過來,曹敢離開歪頭閃避,同時揮動木劍,擋開來棍,短劍對長棍不占優勢。
師正業手執木劍護在了曹敢身後,霸天收回木棍,又使出了戳,點,掃,劈,擋等各種招式,將一根齊眉棍舞的呼呼生風,又似老樹盤根,密不透風,水潑不進,曹敢低聲道:“現在長棍已經變攻為守,接下來木錘就要攻來了,你要小心!”
果然低個的霸地縱身躍起,在空中翻了個跟頭,一對南瓜錘便淩空向曹敢頂門砸來,大錘自上而下,力量大增,故不能硬擋,隻有巧妙化解,曹敢將手裏木劍往身前地上一引,身體立刻在地上打了個滾,避開了來錘,但同時也將師正業暴露了出來,霸地立刻站穩身體,揮舞雙錘便向師正業砸去,曹敢想要纏回雙錘,但隻感覺身後木棍戳來,忙轉身揮動木劍擋開來棍。眾人不免為師正業捏了把汗。
師正業見對方一對大錘砸來,忙也閃身挪位,並用木劍往大錘上點去,隻聽發出了低沉的聲音,看來對方的南瓜錘是熟鐵所鑄造,不知卻為何呈木材的灰色?霸地見一擊未中,立刻又使出一擊,師正業再次挪動身體躲避。
聶飛不由為他擔心起來,道:“師正業是初習武功,怎是這霸地的對手?還是稱敗退出吧,不然會有性命之憂!”楊亦道:“聶相見就不用為他擔心了,師正業既然敢答應陝北二霸的挑戰,就必定有取勝的把握,雙錘過於寬大,施展起來反而不靈活!”
聶飛立刻知道楊亦可以破解霸地的南瓜錘,隻是師正業不一定也能領會到。再去看比武的四人,師正業被霸地追著打,已沒有了招架之力,但仍不肯認輸。曹敢的木劍與霸天的齊眉棍攪鬥在了一起,難分勝負。
師正業雖然一直在躲避,兩眼卻始終盯著對方的舉動,但卻沒有找到霸地的破綻,仗著自己逃的快,躲的快,一直沒有被對方擊中,霸地心裏急了,立刻低聲喝道:“招,看錘!”揮動錘子向師正業肩膀掃去,但師正業還是老辦法躲避,不過這次對方的一隻木錘卻脫了手,直向他小腹砸來。
師正業忙用木劍格擋,但見木劍與鐵錘相擊,發出了一聲低沉的聲音,再看木劍已經折斷成兩段,這隻南瓜錘雖然沒有砸在他肚子上,但卻又往他雙腳砸去,卻突然又向一旁砸落,將地上的岩石都砸碎了,師正業冒出了一頭冷汗,但見霸地又是一聲:“招,再看錘!”一揚手,另外一隻南瓜錘也向他砸來,這次砸的目標是師正業的胸口,倘若被砸中,必定胸骨折斷。
方正和聶飛都不由驚訝,楊亦立刻高聲喊道:“仰麵朝天!”這本來是避開追擊的破解之法,但師正業沒聽明白,眼見鐵錘就要砸中他胸口時,隻見一根軟鞭掃來,纏住了南瓜錘的短柄,硬生生的將鐵錘拉了回去,師正業差點嚇尿了褲子,再去看救自己的人正是曹敢,他一甩鞭子,將鐵錘拋到了空中,又丟出自己的木劍,道:“小師弟接住!”
師正業忙伸手抓住木劍,還未站穩身體,霸天的木棍已經戳來,他忙揮動木劍擋開,霸地見自己的武器被拋到了空中,忙縱身躍起,伸手去抓錘子的短柄,但曹敢的軟鞭抽出,立刻纏住了他的右腳,被對方硬拉回了地上。
霸地落地時為了避免自己損傷,便來了個一字馬,橫跨在了岩石地麵上,曹敢卻緊追而出,雙指並起,迅速點出,封住了霸地的肩胛穴,令其不能移動。
這邊師正業被霸天的長棍擊中多處,手裏的木劍也被挑飛到了空中,正此時,曹敢揮鞭趕來救援,軟鞭纏住了木棍,二人角起力來,師正業忙跳了起來,抓住了木劍,尋機便向霸天心口刺出。不料對方一側身體,避開了來劍。
霸天忙抖動長棍,將長棍收回,又使出了“老樹盤根,密不透風”的防守招式,一時間,曹敢和師正業都無法進攻,突然從山上傳來了一個低沉的聲音道:“舍子求勝,壯士斷腕!”
曹敢立刻看了師正業一眼,左手疾出,抓住了他胸前的衣襟,將師正業舉了起來,用力向霸天舞出的棍風砸去,眾人皆是大吃一驚,不明白他這是何意?
師正業也不明白,隻覺後背挨了好幾棍,痛得他直呲牙,但霸天的棍法也被打亂,曹敢的軟鞭抽來,立刻再次將他的齊眉棍緊緊纏住,使其用力亦無法掙脫,同時又高聲喊道:“小師弟,攻他咽下一寸處!”
師正業卻不知道咽下一寸在哪裏,但也看到霸天露出了破綻,無法還手,就立刻揮劍刺出,直擊對方心口,不料霸天卻一丟手裏長棍,雙手齊出,按在了劍身上,隻聽哢嚓一聲,師正業刺出的木劍已經被對方折斷。
曹敢見狀,立刻高喊道:“小師弟讓開!”說著一收軟鞭,卷著長棍便向霸天掃去,師正業忙又在地上一滾,躲開了長棍,但見霸天丟掉手裏斷劍,雙手齊出,抓住了長棍,不過曹敢的軟鞭又抽了出來,在他的脖子上繞了幾圈,然後又飛身躍起,跳到了霸天身後,用力收住軟鞭,霸天手執齊眉棍卻無法攻擊身後之人,而自己咽喉又被鎖住,隻好丟掉長棍,舉手認輸!
曹敢抽回軟鞭,躬身行禮道:“二位好漢,多有得罪!”引得眾弟子拍手叫好,霸天喘著氣,也拱手回禮,指著霸地道:“我兄弟他怎麼不會動了?”曹敢將齊眉棍從地上撿起,還給他,道:“不由擔心,他隻是被我封住了穴道!”然後雙指擊出,點在了霸地的肩井穴上,解開了這人的穴道。霸地這才揉著發麻的雙臂。
方正忙也詢問主任是傷勢,還好,都是頓挫傷,
霸地拾回了自己的雙錘,走到了霸天身邊,二人向曹敢和師正業齊行了禮,道:“今天有幸領教華山派的武功,我們兄弟二人也心服口服了,這就別過,我們後會有期!”門三郎拱手對著二人道:“另外好漢遠道而來,不然到山上去用了晚飯,休息一夜,明日再走也不遲!”
二人卻道:“不了,多謝華山派的好意,我們後會有期!”說著一起轉身,往山下走去。這時日已西沉,曹敢又帶眾人回到了玉泉院,餘大壯道:“看你們的神色就知道你們完勝而歸!”曹敢道:“還好,折斷了兩支木劍,害大師兄要重新製作了!”
師正業忙奔到泉水旁狂飲泉水,曹敢道:“小師弟,不要喝太多水,等下就要吃晚飯了!”又自言自語道:“我要上茅房一趟,放放水!”方正也道:“師兄等等,我也去!”
晚飯時,師正業被叫到了清一風房中,隻見聶飛和楊亦以及風飄零都在,見了他,清一風道:“徒弟,下午你的表現很好,遇到要繼續保持和努力修煉!”師正業點頭應了,晚飯後,正方卻又叫上了他,道:“小師弟,跟我去玉泉院和曹師弟,大師兄一起做遊戲吧!”
師正業忙跟著她去了,不料到了玉泉院,卻發現中弟子都換上了夜行衣,不由疑問道:“怎麼這是要去偷東西嗎?”曹敢道:“當然不是,我們分成兩隊,然後把燈熄掉,各自手裏拿把石灰,往另一對人身上塗灑,一炷香時間過後,隊友被塗最多的隊就算輸了!”
這跟遊戲是在鍛煉人的夜視能力,以及團隊合作,鄭放點燃了一枝香,插在了香爐裏,然後吹滅了燈,一聲鑼響,遊戲開始,師正業也記不清自己和誰一隊,隻知道隊長是曹敢,其他人衣服都一樣,又看不清容貌,隻好胡亂藏身。
單間黑暗裏眾人都蠢蠢欲動,師正業知道自己剛如門,武功又差,忙藏在了曹敢身邊,屏住了呼吸想其他人望去,這時便有人沉不住氣,黑影閃動,曹敢示意他呆在原地不要動,師正業點頭應了,卻見曹敢已經沒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