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5章 你親過旁人?
“不,我不能走,禹寒還在等我,我不能走!”
“寒兒?”那道蒼老的聲音停頓了一瞬,很快樹枝上懸掛的那顆頭顱逐漸變得腐爛,和木匣子裏裝的那顆頭一樣往下滴著屍水。
當日看到賈牧山頭顱時,柳凝歌還能故作鎮定,可現在換做了秦禹寒,她肝膽俱裂,猛地從噩夢中蘇醒了過來。
窗外適時響起了一道驚雷,她耳朵裏‘嗡嗡’作響,眼前的血海還未散去。
柳凝歌不敢再胡思亂想,迅速掀開被子走至桌邊,打算喝杯茶平複情緒,茶水還未來得及咽下,就見一張和夢中相同的麵容出現在了窗邊。
“醒了?”
“嘩啦——”
攥在手裏的杯盞跌落在了地上,夢境和現實不斷交錯,柳凝歌五髒六腑都快裂開了。
秦禹寒一路策馬趕回,本想給心愛之人一個驚喜,沒想到卻看到她如驚弓之鳥般的模樣。
“凝歌,怎麼了?”
“別喊我!”柳凝歌捂住耳朵,迅速後退與他保持了距離,“別喊我,讓我緩一緩。”
“夢魘了麼?”秦禹寒脫下盔甲,將她緊繃的身體擁入了懷中。
男人的胸膛很寬厚,哪怕沾染了外麵的寒風,依舊殘留著一抹溫暖,柳凝歌的情緒慢慢恢複,身體也鬆懈了下去。
“做什麼噩夢了,嚇成這樣。”
柳凝歌咽了口吐沫,想說出夢中發生的事,又覺得太過不詳,索性緘口不言,隻將臉緊緊貼在他懷中。
秦禹寒許久沒有見過她這幅模樣,心都快化了,索性打橫將人抱起帶去了榻上。
言語無用,那就用實際行動來安撫吧。
不知過了多久,房中恢複了寂靜,柳凝歌從昏昏沉沉的夢中徹底清醒,此刻才反應過來是秦禹寒回來了。
“你不是要回陵京呈交兵符麼,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聽聞大梁不太平,不放心將你一人留在京都,便差遣折影送還兵符,先回來看你。”
柳凝歌身上滿是汗水,聽著他的心跳聲,失去的安全感漸漸歸攏,“這一仗打的是不是很辛苦?”
“還好,我與蠻人打過不少次,知道該怎麼應付他們。”
“嗯,京都情況還在我們掌控中,朝堂並沒有出什麼亂子,隻有皇貴妃傅洛得盡早想法子解決。”
“你見過她了?”
“見過了,是個有城府手段的,不太好對付。”
這個回答在秦禹寒預料之中,“若沒點本事,也不至於短短時間內成為父皇身邊的寵妃。”
“禹寒,皇帝留不得了。”
“你想怎麼做?”
柳凝歌:“自從我墜崖後,他就一直在服用太醫院煉製的丹藥,我打算在藥裏加些東西,提前送他一程。”
“父皇死後,我就得即刻繼位,但眼下到處戰亂,這個時候舉行繼位大典,恐怕不是個好時機。”
“沒關係,這些繁瑣禮節都由我來安排,用不著你煩心。”
秦禹寒:“嗯,該如何做你打算著就是,父皇昏庸,早些去九泉之下見列祖列宗也是好事。”
“明日我會入宮,具體的再做打算,你一路趕回來也辛苦了,先睡吧。”
“好。”
兩人緊緊相擁,很快沉沉睡去。
院落外,剛出去探查完消息的白珂打著哈欠走在府中,眼睛裏滲出了一層薄霧。
等候已久的祁風見到她,快步上前,“怎麼這麼晚才回來,累不累?”
“別提了,消息哪是那麼好打探的,我這一天都快京都城跑遍了,腳底都磨出了水泡。”
“水泡?”祁風皺起眉,蹲下身準備脫他的鞋襪,“我看看。”
白珂趕緊收回了腿,“別別別,這樣有點奇怪。”
“有何奇怪,你是我的女人,我看看你的傷天經地義。”
“話是這麼說,可咱們不還沒成親麼,夏姐姐說過,腳好像隻有夫君才能看。”
“從前在暗刹,我看過你腳的次數還少麼?現在怎麼講究起來了?”
白珂想了想,似乎挺有道理,“也對。”
祁風趁著她愣神,將她的一雙鞋和襪子全脫了。
隻見素白的腳底果真多出了幾個血泡,光是看著就得疼。
他眼底滿是心疼,卻又不敢用手去觸碰,“去房中吧,我給你挑開,再上點藥。”
“好。”
都這樣了,白珂索性不再扭捏,由著他將自己抱回了房間。
祁風拿銀針在火上烤了一圈,隨後輕輕撥開血泡,處理完血水後又灑了一層金瘡藥,“好些了麼?
“好多了,本來就不是很嚴重的傷,沒必要這麼緊張。”
“今後這樣的差事讓我去辦就好。”
“那怎麼行,什麼事都讓你去,我豈不是成遊手好閑的廢物了。”
祁風用溫水洗了一下手,無奈道:“晚上有沒有用膳,肚子餓了麼?”
“我忙的頭腳倒懸,哪有閑工夫用膳。”
男人從懷中取出了一個油紙包,“給,剛從天香樓買回來的燒雞,還熱著。”
“祁大哥,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白珂抱住祁風脖頸,在他唇上狠狠親了一口,隨後拿起燒雞大口啃咬了起來。
這個吻無比自然,似乎練習過無數次,祁風臉色有些不悅,“你也這樣親過旁人?”
“對啊,不過一般都是親臉。”
“你親過誰?”
“太子妃,夏姐姐,還有囡囡。”
祁風的醋意散去了許多,“往後你隻能親我,記住了麼?”
“為什麼?”
“這就像腳不能給其他男子看是一樣的道理,隻有夫妻之間才能親吻。”
白珂挑著眉,一臉狐疑,“真的麼?”
“我何時騙過你。”
“行吧,我聽你的就是了。”
祁風計謀得逞,溫柔的替她擦拭了一下嘴角,“慢點吃,沒人跟你搶,明天記得睡個好覺,殿下回來了,太子妃那邊可以晚些去伺候。”
“啊?殿下回來了,何時的事,我怎麼不知道。”
“剛回來不久,我也是聽到動靜才知曉,你先填飽肚子,然後洗漱早點歇息。”
白珂咽下一口雞腿,邀請道:“要跟我一起睡麼,祁大哥?”
祁風險些被口水嗆住,“什麼?”
“這麼激動做什麼,咱們以前不是經常一起睡麼,我睡床榻,你打地鋪,這樣方便培養感情。”
“……不了,我先走了。”
未免夜間發生不該發生的事嚇著她,還是躲得遠些為宜。